金钿碎-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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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闵说着目光往假山那里飘了飘。
杜奕笑着点点头,两个人大笑着并排走了。
阿瓜转出来,看着两个人消失的身影,道:“哼!最讨厌读书人,说一半留一半!”
阿瓜烦恼地抓抓头,看了眼关着的关。
“少问我,敢敲门,老娘吃了你的魂!”
阿瓜打个颤,匆忙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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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桃跪坐在席上,一个和尚送过上水。
老桃道了谢,接过水杯放在桌上。
“桃叔是怕我们在水里放毒吗?”敬延寿从门外走出来,不过腿脚还不大利落。
老桃闻声便站起来,躬身道:“老奴见过少主!”
敬延寿扶起老桃道:“桃叔对我还这么客气!”
老桃笑道:“少主现在是大人了,可再比从前,该有礼数可不能乱了。”
老桃边说着话,边往敬延寿身后看。
敬延寿道:“已经找人去叫李闵了,他一会儿就来,老桃叔,二桃叔和他的两个儿子随父亲来了,你去看了吗?”
一提这个,老桃便叹了口气,道:“还没有,少主您是知道的,二爷一向公事公办,近来又有很多的事,所以没抽开空,这话说起来,老奴也有很久没见过他们三个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
敬延寿道:“他们也没去找你?”
老桃道:“找我也找不到,我和二爷——”
老桃说到一半,强把后头的话咽了回去,道:“我和二爷在大营里,二爷寻个性子少主是知道的,我二弟他们三个根本进不来。”
敬延寿心里有了数,笑着又和他说了些小时候的事。
“李闵他来了。”敬延寿站起来,走向门口,让进李闵和杜奕,笑道:“你们有话说,我就不参与了,大早上起来,连饭都还没事呢!”
“送少主!”老桃躬身送敬延寿出了门,又朝李闵施礼道:“老奴见过先锋将军!”
李闵忙扶起他,道:“当不起,当不起,老先生,咱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
老桃道:“李将军见得应该是我的二弟,他跟我长得差不多,也是敬家的下人。”
李闵道:“那大壮和二壮就是你的侄子了?”
老桃点头道:“正是。”
李闵心道:真是冤家路窄,怎么遇见桃家的人,别是找我来要人的吧,不对,就算要人,也是敬延寿来才对。
李闵吃不准老桃来做什么,于是只跟他客套两句。
老桃却不多话,直接道:“将军,老奴是替二爷来传话的。”
李闵和杜奕对视一眼。
老桃笑道:“二位请放心,二爷若是有什么坏心的话,现在来的就不是老奴,而是齐王爷的大兵了。”
杜奕道:“不是我们多心,只是敬二先生以前对李将军似乎问题有很大的误会,所以我们——”
老桃叹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二爷对李将军绝无恶意。”
李闵按住杜奕道:“好,既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敬大人有什么话,请您说吧!”
老桃拱手道:“老奴要当不起‘您’字,我家二爷已经在王爷面前替您求了情,主要你回去,先锋营叛逃的事就算过去了。王爷不会治您的罪!”
李闵笑道:“我若是不回去呢!你看这个。”
李闵说着从怀里掏出张纸来,抖了抖,却没递给老桃,而是放回怀里,道:“这是邺王爷亲笔信,只要我能过去,齐王给的他都会给,而且加倍。”
老桃看着那封信两眼眯起来,又看了看李闵道:“将军的意思是不想回去了?”
李闵道:“这就要看王爷的诚意有多大!”
老桃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杜奕,叹了口气,道:“坳奴只是个传话的。”
李闵笑道:“李闵就恭候佳音了。”
老桃不再说话,站起来躬身退出去。
他的身影不见了,杜奕面色立马变白。
李闵吃惊道:“杜先生变脸的功夫还真是高!”
杜奕瞪着李闵道:“你还说,你,你——”
杜奕指着李闵说不出话来。
李闵笑道:“杜先生放心好了,要是没有薛重信的信,我还真不敢这么说。”
杜奕道:“你什么意思,难道真要投到邺王那里去?我可告诉你,去了哪里,你能做个军头就算不错了!你可不是薛重信,人家是禁军,对一个没名没姓的叛将,人家可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李闵道:“这个我当然知道,的怪我根本没有投到邺王那里去的想法,再说,我也不是没名没姓。”
杜奕道:“你到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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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敬晔拄在案上,几卷竹简散落在地上。
老桃恭敬地站在前头。
“敬大人,你可方便?晚辈进来了!”
不等敬晔有任何表示,帐帘已经被掀开,走进一个扑粉青年,手里拿着画得十分露骨的春宫扇,迈着大大的外八字。
“小侄见过老叔!”
敬晔一见进来的人,心里有没来由的一阵厌烦。
可敬晔是何人,一个在朝堂上混迹多年的老官,怎么人把自己的情感表露出来,心里对进来的谢旻厌烦至极,可是脸上立马表现出十分的快乐,如同是十分盼望他来一样。
敬晔笑道:“你怎么有空来了?听说你家里又来了些人?”
谢旻坐到敬晔边上,道:“我叔叔非说勤王当尽全力,你看这不是把家里能用得到的人都派来了,对了世叔,你这里可有多余的帐篷粮食?”
敬晔捋着须,道:“这个,这个可有些为难,你也知道最近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手上的帐篷真是不够用!
”
“总不能让他们没地方吧!”说话的人是站在谢旻身后的一个丈二光头大汉,两肩后伸出用红绸子包的铁把。
谢旻怒道:“谢铜!滚远点!”
大汉挺着腰,不屑道:“家主是我不能离开半步,所以少爷,我不能滚开!”
谢旻像是被击败了,对敬晔拱拱手道:“让敬大人见笑了!他就是傻蛋一个!你看什么!”
谢旻正在说话的时候,那个叫谢铜的大汉竟然挪到谢旻和敬晔两个人中间,直愣地看着案上小盘里的花形的点心,咽了口口水。
谢旻探出腿在谢铜身上踢了脚,骂道:“滚!滚!”
谢铜撇撇嘴,退到谢旻身后,可眼睛还是盯在点心身上。
敬晔笑着将盘递给谢铜道:“拿去吃吧!一看你就是员猛将!”
谢铜恭敬是道了声谢,拿起盘,得意地看了眼敬晔,三口两口就把点心吃了。
谢旻道:“让敬大人见笑了。”
敬晔道:“无妨,无妨!”
谢旻道:“方才进来的时候见敬大人十分烦恼,不知道有因为什么,若是有晚辈能做的,在所不辞。”
敬晔叹道:“还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那个李闵!”
谢旻道:“李闵,和我与有几面之缘。”
敬晔道:“对,想起来了,谢大人以前就是在李家堡,李家主和李少主可和好了?”
谢旻摇摇头,道:“也不知道李家是怎么回事,放着这么个有出息的长子不要竟然直接把他在族谱上除名了!”
敬晔倒吸口气道:“从族谱上除名了!”
谢旻道:“可不是吗!我也是才知道,这回就算是李骆想叫李斌回李家都不大可能了。”
敬晔心道:怪不得齐王如此招揽李斌,哎,不对,这里会不会有李骆父子的计略?
“敬大人?敬大人?”谢旻叫了两声。
敬晔回过神来,道:“失礼了,方才你说起李家父子让我想你另一个姓李的。”
谢旻摇着扇子道:“难道是李闵有什么意外吗?”
敬晔点头道:“正是,我让老家人去见他,说王爷不会把他怎么样,让他回来,你猜他怎么样?”
谢旻摇着扇道:“他不回来?”
敬晔道:“正是,他还能了封信说是邺王给他的,封上说保要他过去王爷给他的东西,邺王给他双倍!嗐!此子嚣张之气与日俱增!”
谢旻皱眉道:“这与我见到的李闵与却如两个人,晚辈失礼问一句,您的老家人真是亲见了李闵?”
敬晔道:“这是没错的,老桃不会对我说假话!”
谢旻道:“既然如此,李闵就不怕王爷的盛怒吗?还是他有什么持凭?”
敬晔叹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是看出自己的用处来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要不就是有什么高明的谋士在他那里。”
谢旻道:“大人何出此言?”
敬晔欲言又止,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你同我去见王爷,这个事总不是你我两个人能解决的!”
谢旻跟着站起来,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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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华林园已经表现出与春天不一样的景色,两桃花树边弯弯曲曲的潺潺溪水上飘着一个黑漆木盘,盘上放着三只外黑内红的酒杯,杯里半浊的酒水随关溪水的波动而波动,泛出微弱的粼光。
城头上的肃杀之气在这里半分也没有,众人里只有一个少女,她蒙着面纱,两只水灵灵的点漆眼睛泛着春风一的微光,雪白的额上乌丝如云,几缕散发随风摇曳,比树上的桃枝还要妩媚三分。她一动,众人都跟着动,她一笑,众人都跟着笑,她一哭,众人都跟着哭。
众人里对她的一颦一笑反应最强烈的就是坐在溪尾的诸葛岭了。
诸葛岭坐在溪尾,却没有正对着坐在溪头的她。
诸葛岭偷偷地看她,看得十分出神,以至于漆盘已经飘到他前头时他竟然没有看到。
坐在诸葛岭边上的傅六安暗地里堆了他一下。
诸葛岭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去拿漆盘,重心不稳,整个人竟倒在小溪里头,溅起好大个水花,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众人都笑起来。
仆人们匆忙冲过来将诸葛岭扶起来。
诸葛岭懊恼地朝她看了一眼,见她也在笑,顿时心里半点懊恼的意思也没有了,满满的都是开心,甚至想要不要再摔一下,好博美人一笑。
“抱歉,奴家有些事耽搁了!请个位恕罪!”
就在众人大笑的时间,一个青衣飘飘的姑娘走过来,朝众人施了一礼,她的声音很好听,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
诸葛岭也看过去,只见这个姑娘脸上蒙着青色的面纱,柔顺的黑亮长发及腰,走起来袅袅婷婷,风味独特。
“诸葛兄,看什么呢!还快去换身衣服,平白让人笑咱们蜀中士子!你要是看中了花影姑娘,一会儿我再给你介绍,快去快去!别再丢咱蜀中士子的脸了!”傅六安急声道。
诸葛岭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红着脸边往外走边道:“我,我不是——”
仆人们引着诸葛岭穿过树丛,到了个小堂里,换好了衣服再回来时,花影已经坐到乐大家的身边,两个人小声地说着话。
诸葛岭刚走回来自己的位置,就见到那三个盛满酒的漆杯放在他前面,诸葛岭奇怪地看向傅六安。
傅六安叹口气,小声道:“都是那个姓崔的!老子早看出他对咱们蜀中士子不怀好意,你可要小心了,这小子今天带来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