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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大宋日月记-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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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他轻易地就被俘虏了,直至发生了一切应该发生的事。
  甚至不该发生的事也发生了,他和那个女孩在他家欢好之际,初恋女友不期而至,只在电影里才出现的一幕降临到他的身上,一阵手忙脚乱、等待猜疑、花言巧语……之后,他的表演才能充分发挥,好歹蒙混过关,太戏剧了!至今他仍佩服自己当时的完美表现。
  接下来,他却陷入两个女孩的旋涡中疲于奔命,相同情节的电影中男主角游刃有余、左右逢源的齐人之福他没享受到一丁点儿,只有愧疚与困惑包围着他。唉,往事不堪回首……
  在君不见七侠的指挥下,尚余三百多人的群豪迅速分布到大船各处,试图驾船突围,但大伙儿随即发现这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金军的十几条大船将他们团团围住,有如铁桶一般。
  每一个方向都有漫天的飞石和箭雨迎接,义军占领的这条大船很快千疮百孔,桅杆更被击断了一条,帆篷折落,航速骤然下降,赖以反击的投石机也耗尽石弹,箭矢所剩无几,只剩下挨打的份了。
  眼看金军船队似箍桶一般慢慢地收缩队型,行将发动最后一击,大伙儿俱生出杀身成仁之念。
  跟随七侠与三相公守护船舵的他也憋不出什么良策来,眼珠滴溜溜地转动,寻找船破后逃生的方向。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金军突然停止了攻击,群豪正疑惑之际,忽闻鼓角齐鸣,一艘大楼船径直驶过来。
  遥遥地望见敌船上竖着的那面绣金大纛,应该是高级将领的坐船,他没来由地打个寒噤,竟有一种遇到生平前所未见之敌的感觉。
  这种感觉,即使是他面对达凯、秦桧、挞懒以至赵立、大和尚、君不见七侠等大恶、大奸、大枭、大豪、大侠之人所受到的震撼也万万不及,金军中竟有如此绝顶人物,莫不是那个堪与大英雄匹敌的女真一代天骄?
  楼船在前方十数丈外抛锚停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显然防备义军抢夺大船的故计重施。便见对方船头站定一人,却是宋人文士打扮,在几个持盾武士的护卫之下。
  那文士伸出脖子,声嘶力竭地喊起来:“尔等听好,主公敬重英雄,只要降我大金,将以荣华富贵相待……”
  群豪听得大怒,纷纷破口大骂汉奸贼子,奈何离得太远,不能对其奈何。
  那文士兀自口水滔滔不绝,全是蛊惑劝降之辞。群豪中唰唰跃出两人,携一条短索冲至船头,将短索在船头的木桩上一绕,又返身回跑,被两人各持一头的短索越拉越长、越拉越细,竟似一根皮筋儿。
  蓦地,两人箭一般同时弹射出去,却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呈斜角之势,这借助外力的一跃突破了人体的极限,堪堪腾至两船中间,去势已尽,眼看皆要落下水,下方之人将手上弹索一拉,上方之人便似链锤一般直冲过去,掠过剩下的距离,落在敌船之上,手掌一挥,将船头的几个武士俱击飞出去,同时一扯,另一人也跃上了船头。两人身形一错,挥索将吓得瑟瑟发抖、逃避不及的汉奸文士生生绞成两截。这一幕只发生在呼吸之间,群豪俱喝起彩来,叫起两人的名号──却是神索双鹰,真真名副其实。
  却有另一声喝彩来自楼船的主舱:“好功夫,某家今日可开了眼!”
  那一声喝彩破空传来,回荡在宽广的湖面上,悠悠远去。这厢的群豪俱听得心惊,此人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深不可测的内力,便遥见一身穿红袍的魁梧金将从舱内步出,满船的金兵立刻行单膝下跪礼,一定是个大人物!
  神索双鹰看着那金将一步一步地踏过来,整个大船仿佛都在抖动,来者不善!两人互使了个眼色,分头纵起,持索横扑金将而去。那员金将哈哈一笑,直迎上来,神索双鹰身形一错,弹索已绞上金将腰部。
  群豪再起欢呼,期望方才的一幕重演。他却注意到君不见七侠和三相公的面色凝重,便知道不妙,忙又望过去:只见那金将蹲个马步,一声爆喝,那条缠在腰上的弹索便断成了数截,双臂更缠住断索的两头,闪电般一合,撒手不及的神索双鹰便似断线的风筝般撞在了一起,脑浆迸裂,尸身落于甲板上。
  群豪的声音嘎然而止,而金兵俱举兵器欢呼,他听出是女真话的“杀”。
  那金将缓缓走到船头,虽远远地看不清其面目,却可感受到他锐利的目光,一口流利的东北汉话传送过来:“尔等撼我大军,无异以卵击石,某家只问最后一句,降是不降?”
  这金将铁枪般地立于对面,衣袂在湖风中猎猎飘扬,双手背在身后,隐隐一股君临天下之态,全无绝地之师的惶惶之色,虽是势不两立的鞑子,倒也是值得敬重的敌人。群豪收起轻鄙之心,君不见君走上船首,一抱拳,朗声答道:“要战便战,宁死不降。”
  金将叫一声“好汉子”,再不说话,转身便走。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转出诸般矛盾的念头,明白大伙儿唯一的生机只在眼前。他来不及思索,忽然冲上前与君不见君并肩而立,大喊了一声:“兀那金狗,只会以众欺寡,可敢与我单打独斗?”
  他这一嗓子来得突兀,双方的人听得清清楚楚。这番话落在群豪耳中,个个以为自己听岔了,看过那员金将的出手,谁人自忖是其对手?连君不见君尚且敬服,这愣书生竟指名叫阵,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了。
  在古代沙场上,这种一对一的挑战司空见惯,可大多在陆上,水上却不知如何对决,除非一方犯险登上对方战船。
  他的由口也说得牵强,虽然整体力量的对比是一众一寡,但对方一个照面间毙杀神索双鹰的手段已展示了其个人实力,那金将大可不必理会他的挑衅,麾师围歼得了。然熟悉女真人个性的他断定对方必会应战,果然那金将定住身子猛回头,诧异地望过来。
  他赶紧火上添油:“金狗,有种载老子过去,让尔等见识老子杀狗的本领。”
  对面的金军俱鼓噪起来,显是为他的自不量力所激怒。那金将一举手,身后安静下来,并没有想象中的强烈反应,更没有被激出什么“若战胜某家,放尔等一条生路”之类的话,只有一个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传过来:“放船,请这位好汉过来。”
  在他近乎辱骂的叫阵下,对方犹冷静地以礼相待,这第一场的心理战,他已输了。心知即将面临的险途,若有一步走错,便是有去无回,忙飞快地调整状态,为自己拾回信心。对面已放下一条小船,几个金兵划过来。
  君不见君如何忍心让这个自己十分赏识的小子前去送死,转头便欲阻止,却看到了他眼中并无少年的盲目冲动,而是充满了成熟的理智,更有一些异样的波光纠缠在一起。
  感受到他瞬间的思想游移,君不见君竟跟这小子产生了短暂而莫名的心意相通,态度陡变,原本拦阻的大手落在了他的肩上,在他摇摆不停的心理天平上加上一个决定性的砝码,朗声唱道:“君不见胸中日月两相连,本照君心不照天。”
  “胸中日月两相连,本照我心不照天。”他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君不见君的这句话直入心扉,有如菩萨点化,击碎了他最后的犹豫,随即放声大笑,纵身跃入迎接的金军小船,抛下一句:“多谢前辈指点,晚辈记住了!”
  听到两人这番奇怪的对答,群豪个个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转念一想,反正突不破鞑子的包围圈,左右是死,这愣书生大约想死得轰轰烈烈吧,看着昂然站在小船上破浪前进的他,已有人喝彩起来,却不免透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忽听一声脆喝:“明日哥哥,等等我。”
  三相公也落到了小船上,他可不想她跟来:首先,那是个危险之地,其次,她说不定会坏了自己大计。但事以至此,只好当带个保镖了,他看着她紧张的俏脸,咧了一下嘴,故作轻松的心情:“哈,怕我送命么,还是怕我投降?”
  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她的美目瞪过来。他忙闭嘴,其实他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对能否实现自己的计划毫无把握──他可以完成这个看起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吗?
  上得甲板,立于两旁的大金武士刀枪雪亮,威风凛凛,凶狠地盯着他俩。船头上眺望远方的金将转过身,炯炯逼人的目光注视过来,顿时一股杀气汹涌袭至,好犀利!
  这股强烈的杀气却引发出他俩截然不同的变化,落在他的身上有如泥牛入海,落在她的身上立刻有了反应,三相公出于武人的本能就欲拔剑。
  他一把按住三相公的小手,一面暗示她不要轻举妄动,一面毫无惧色地对视过去。但见这金将虎目鹰鼻,大脸寸胡,正值壮年,大块头,足有一米八以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不敢仰视的王者之威!他的心脏突跳几下:那个生平前所未见之敌难道就是此人?
  对面的金将暗暗称奇,从两人的身形步伐上看,那少女显然身怀绝技,而那少年就看不出有何过人之处,却不知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向自己挑战,但他竟对自己的杀气无动于衷。这种反应只在两种情况下出现:一是对手完全不会武功,一是对手达到了返朴归真的境界。而那少年显然两种情况都不是,第一次碰到了第三种情况,金将不由分外小心。
  其实,这一点任谁也想不明白的,包括当事人自己:身怀不杀之心的他无意中窥破了武学的无上玄关──千百年来的武人从未离开过一个“杀”字,却不知“不杀”才是武人的终极境界,正是无杀胜有杀,他怎会惧那杀气?现在的他如同一块浑金璞玉,总有一天会光芒万丈。
  金将一击掌,打了一个哈哈:“两个娃儿孤身犯险,好胆量,某家佩服、佩服。”
  他双手抱拳,针锋相对:“将军身处死地而谈笑风生,在下也佩服、佩服。”
  金将脸色一变,显是被触着了痛处,眼中射出一道寒光:“好个利嘴娃儿,不知手上功夫是否也这般厉害。讲,咱俩如何打法?”
  闻得对方邀战,三相公便要往边上掠阵,只待她的明日哥哥一露败相,便上前搭救,她委实对他不抱任何的期望。他却拉住她的手不放,她还以为他心生怯意,便传音过去说自己会在一旁保护,一颗芳心不免对他虎头蛇尾的表现大打折扣,敢说不敢为,有失好汉行经。
  其实他压根儿就没想动手,更不想学后世的武打小说那样跟对方“文斗”来“武斗”去,先挨三掌再还三掌,不死也要去半条命。虽说他穿着宝贝护身甲,但大和尚的那一掌已击去了他对它大半的信心。
  他忽然单手背在身后,气定神闲道:“尔等数万大军性命,老子一句话可活,一句话可死,叫金兀术出来见我!”
  此言一出,当真石破天惊,满船的金兵尽眉目耸动、队形骚乱,将看场好戏的心情抛到九霄云外,都竖起耳朵等待他的那句话,由此可见虎狼之师也挂不住被围绝地之苦。
  三相公的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暗暗叫苦:“明日哥哥,你的牛皮未免吹得太大,且不说咱们自身难保,你竟说出掌握这鞑子全军生死之话来,岂不可笑。”
  金将亦被此话震住,也不计较他的避实就虚、真假莫辨,仰天长笑:“娃儿,某家行不改姓、坐不更名,便是你们南人嘴里的金兀术是也!决定我大军生死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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