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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挽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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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尼阁喜忧参半,一方面是为了天主教会在中国的传教事务,有可能在见了大明皇帝之后,获得极大的进展而高兴;另一方面,他听说这位大明皇帝才不过17岁,他不知道自己所介绍的西学到底能不能打动这位年轻皇帝的心,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一路上不断的在折磨着他。

    徐光启等人正在码头前,等待他们带来的行李和书籍搬下船的时候,码头前街道上忙碌的行人突然迅速的往两边分开了。

    徐光启等人转头看向街道东面骚乱的人群,只见人群分开之后,露出了一队锦衣卫护送着几辆马车向着码头行来了。这些锦衣卫驱赶着街道上的行人,为身后的马车让出了前进的地方。

    看着这群锦衣卫如狼似虎的模样,刚刚上岸的王徵不由皱起了眉头,“什么人敢如此嚣张,居然以锦衣卫为前驱,在大街上肆意驱赶行人,我到要去见识见识。”

    紧随其后的李之藻一把抓住了王徵,急切的说道:“良甫,不可轻举妄动。此辈皆天子近臣,我等此次上京,乃是为了发扬泰西之学,若是在此地和这些小人结怨,恐怕上京之事会徒生波折。这泰西之学实是大利于国家,若是因此等小人而不见容于陛下,则你我岂不是空忙一场。”

    李之藻和王徵同年,但在学问上却可和徐光启相提并论,且他为人一向随和友善,因此王徵对李之藻也是比较敬重的,被李之藻拉住之后,也只能跺脚作罢了。

    看着几辆马车直直的朝着码头而来,徐光启也同样不愿多事,他转头打量了路边的店铺几眼后,就对着其他人说道:“我们不如就上这春风居小歇一阵,待得下人们雇好车,整理好行李之后再出发,也免得在此吃尘土。”

    众人纷纷点头颔首,赞同徐光启的提议。而另一边被锦衣卫守卫的马车,看到这里一群官员和穿着儒服的西洋人堵在了码头入口,不由也放缓了速度。

    徐光启等人虽然不欲多事,但也毫无兴趣和这个坐在马车内的勋贵有什么瓜葛,他们转身就向着靠着码头街道对面的酒楼走去了。

    然后徐光启等人不想和马车内的人有所瓜葛,但是马车内的人却找上了他们。

    一名锦衣卫突然翻身下马,快步赶了上来,然后恭敬的抱拳行礼问道:“请问诸位,可是奉旨进京的徐子先大人和西洋番僧一行人?”

    徐光启停住了脚步,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锦衣卫后说道:“我就是徐子先,你又是何人?”

    这名锦衣卫确认了对象后,显得更为恭敬了。他保持着行礼的姿态说道:“下官锦衣卫百户赵春华,奉上命陪张彝宪张公公前来迎接各位进京,请徐大人留步。”

    赵春华说完之后,就匆匆跑回了马车前,对着马车内的人说了几句,一位宦官服饰的人就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张彝宪快步走到了徐光启身前,然后满脸堆笑着行礼说道:“吾受陛下所命,代陛下迎接徐大人和各位西洋番僧进京,请几位上马车吧?”

    徐光启微微屈身还礼之后,才谨慎的开口说道:“陛下何以得知,我等今日抵达京城呢?”

    张彝宪笑着说道:“陛下下令运河上各钞关,凡是见到各位乘船经过时,必须向京中汇报,各位每日船只行到何处,陛下都了如指掌。陛下等待徐大人入京,早已是心情迫切了。”

    徐光启正了正服饰,向着北京的方向拜了拜,说道:“臣何德何能,劳圣天子如此记挂,实在是愧不敢当啊。”

    张彝宪满脸微笑,似乎毫不在意徐光启对他本人的冷淡。作为崇祯身边的近侍,张彝宪自然是知道这些日子里,崇祯对徐光启等一行人进京的重视程度的,而徐光启又是崇祯口中提及最多的一个名字。

    张彝宪虽不知为何崇祯如此推崇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人,但是徐光启在学问上的名望,在朝中也是屈指可数的几位之一。自崇祯登基以来,不管是阁臣还是科道官们,都转弯抹角的劝谏崇祯开经筵,学习治国之道。

    然而崇祯却一直在推搪,以张彝宪的推测,也许这位徐光启徐大人进京之后,或许就会成为天子之师,也未可知啊。对于有可能成为崇祯老师的人物,张彝宪自然是要恭敬一些了。 

第63章 骄横() 
当张彝宪得知几位西洋番僧还带来了几千部书籍,一时无法动身的时候。这位干练的内侍,只是回头小声吩咐了身边的锦衣卫几句。

    不多时,一队从码头前往京城的商队就被拦了下来。在锦衣卫的命令下,这只商队的商人们不得不把自己的货物搬下了马车,先让锦衣卫们征用了商队的马车搬运书籍和行李去了。

    在边上看着锦衣卫行事的王徵,终于还是没忍住,他上前几步对着正和金尼阁攀谈的张彝宪说道:“我等虽然受皇命上京,然而公公令锦衣卫如此行事,岂不是扰民过甚了?我劝公公还是令人收手吧,我等之随从已经去附近寻找马车和挑夫了,公公不必如此行事,有碍陛下之圣明。”

    “这位是?”张彝宪看着这位品阶低微的官员,有些满不在乎的问道。

    “这位是扬州府推官王徵,也是陛下亲自下诏进京修订历书之人。”徐光启不紧不慢的说道,轻轻点明了王徵的身份。

    果然听说了这位王徵是崇祯点名进京之人,张彝宪立刻收起了脸上的轻慢之色。他语气有些和缓的说道:“这些商人不过是逐利之徒,纵然是慢上了一天半天,也没什么大碍。陛下亲自命我来迎接尔等,难不成阁下为了几名商人,就要让陛下在京中久候不成?”

    张彝宪的语气虽然和缓了,但是话语中却没有和缓的意思,他给王徵挖了个坑,等着这位敢指责自己的七品小官口出怨言,他回去就在崇祯面前给王徵下眼药。

    王徵还没说什么,一边的徐光启和李之藻立刻开口岔开了话题,帮友人解了围。王徵张了张嘴,终于还是说不出让陛下等一等也无妨的话来。

    有了锦衣卫的协助,码头上其他船只卸货都停了下来,优先让徐光启等人雇佣的苦力搬运行李了。徐光启虽然没有对这些锦衣卫的行动说什么,但他还是吩咐了自己的仆人,给足了这些被强拉来卸货的苦力工钱。

    半个多时辰之后,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张彝宪,终于看到徐光启等人的行李都打包上了马车。他对着徐光启客气了几句,就自顾自上了自己的马车。

    对张彝宪来说,徐光启虽然有可能成为崇祯的老师,但是他们这种士大夫绝对不会和他有什么交情,所以他表面上的恭敬做完了也就算了,再让他浪费时间去和徐光启等人交好,他可没这个兴趣。

    从通州码头到北京城大约有40多里地,虽然有了锦衣卫强拉来的车队,但是徐光启等一行人到了晚上9点多的时候才赶到了北京城外的高碑店。

    当晚进北京城已经是不可能了,车队停在了高碑店的驿站门口,张彝宪让赵春华叫开驿站的大门,然后让驿丞叫人腾出上房来。

    北京城乃是商旅繁茂之地,这高碑店又是北京城外通衢要道,这驿站从来都是住的满满的。虽说这时代能住进驿站的,不是官员就是有背景的商人或是官眷,但是遇到了太监和锦衣卫要求腾房子,只要不是一品大员,也没有那个人会留下自找麻烦。

    张彝宪对于京城风土人情熟悉的很,他知道真正的一、二品大员不会赶到高碑店来投宿,他们往往直接就在通州城内的大驿站舒服的过上一晚,第二日才会慢悠悠的赶来北京城。

    因此在高碑店投宿的,大多是小官吏或是一些商人罢了。对于这些人,张彝宪自认耍耍内臣的威风,还真不需要顾忌什么,不过今天他却遇到了一个奇葩。

    “什么?居然有人敢不腾房子,要杂家遵守先来后到的规矩,还敢让杂家进去说理。北京城这么大,还真有不知死活的东西。呵呵,就让杂家进去听听,想要和杂家讲理的,到底是哪路的神仙。赵春华,把这院子给我围住了,你带着人跟杂家进去,看看这院子里住的是什么牛鬼蛇神?”张彝宪今日来回奔波了一天,身疲力竭,只想早些上炕歇息。却不料在这驿站遇到了一个敢和厂卫讲规矩的愣头青,这不禁让他怒极而笑了。

    刚刚下了马车的徐光启,也是被颠簸的腰酸背痛,他听到张彝宪训斥驿丞的话,顿知不好。虽然不知道这不肯腾出院子的人是谁,但是以这些厂卫的作风,今日这院子内的人必然讨不了好。

    徐光启赶紧快走了几步,在张彝宪身后喊道:“张公公请留步,我等一行人未必要用这么多房间,何必跟一妄人置气呢?”

    张彝宪脚下没有停留,口中冷笑着说道:“天子脚下,居然敢藐视厂卫,我要是不去见见这位兄台,岂不是堕了皇爷的威风。”

    徐光启毕竟是60多岁的老人了,在没有避震设施的双轮马车上坐了这么久,腿脚便有些麻木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彝宪带着几名锦衣卫,气势汹汹的冲进了这院子内。

    徐光启急切之下差点摔倒,却刚好有人冲到他身边扶住了他。徐光启抬头看了一眼,马上说道:“良甫你来的正好,你且扶我去这院子内,不要让这位张公公闹出事端来。”

    李之藻此时也赶了上来,他和王徵两人顿时扶着徐光启向着院内走去。然而他们还没走到院子内,刚刚冲进院子内大呼小叫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很快几名锦衣卫用比刚刚冲进去还快的速度退了出来。

    徐光启只是一愣,但他还是继续往前走着。不过刚刚陪着张彝宪冲进去的那位锦衣卫赵百户,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拦住了徐光启三人,口中慌乱的说道:“几位大人请留步,这院子内暂时还不能进去。”

    在徐光启右侧的李之藻奇道:“这院子内的究竟是何人,怎么尔等退出来的如此慌张?”

    赵春华紧紧闭着嘴,不肯再说一句,但是他们几位退出来的锦衣卫,却牢牢的拦住了院门口不让人进去了。 

第64章 院内贵客() 
这间驿站的上房,就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院子入口就是一个小小的庭院,除了一些苗木花草之外,庭院中间竖着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

    此刻石凳上正坐着两人在下棋,而一名管家打扮的人站在边上侍候着。虽然夜深,但是石桌上两只蜡烛发出的光线幽幽照亮了这个小院。

    刚刚气势汹汹冲进院子内找人问罪的张彝宪,此刻却跪在石桌前的地面上,连头都不敢抬起。

    下棋之人是一位面多麻子的中年人,和一位剑眉朗目的少年人。两人所下的不是士大夫爱下的围棋,而是此时市井中人喜爱的象戏。

    中年人看着跪在一边,大气不敢出的张彝宪,又看看对面似乎毫不在意的少年人,心思不免有些走神。两人的棋力相差不大,他这一走神,就被少年人一招沉底炮给将死了。

    中年人看了看棋局,双手对着少年人拱了拱说道:“陛下棋力端的老辣,敬亭不如也。”

    朱由检只是微微一笑,就伸手拂乱了棋局,然后开口说道:“非也,若不是今日有这俗物打搅,这最后一局应该还是我输,柳先生这是在让我呢。”

    柳敬亭微笑不语,只是用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张彝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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