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之刺遍江湖-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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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呛啷”一下,从腰里拔出一把短刀来,恶狠狠地架在白行简的脖子上,短刀冰冷的刀锋,蹭着白行简的皮肉。
白行简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他下意识地使劲抓着哥哥的手。
“别怕,”白居易柔声安慰他,“行简,咱们为国捐躯,死得其所,而那些肮脏小人,卑劣猥琐,阴谋害人,只会遗臭万年。”
“嗯,”白行简听了哥哥的鼓励,心下坚定了许多,使劲点了点头。
“好样的,”白居易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眼睛里满是柔情,轻声夸奖他,“咱们白家人,从来没有向贼盗俯首的先例,咱们若是委身从贼,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人生一世,孝义为先,你我同为白家大好男儿,慷慨赴死,又有何惧。”
“白居易,你简直是个怪物。”申天佑吼道。
“申天佑,害国戗民,造反谋逆,这样的人才是怪物,不念天理,不念祖宗,便是活上千年,又与兽类何异?如果你还自翊为人,请你用脚丫子想一想,咱们俩到底是谁怪物?”
“你……”
申天佑被骂得脸上青筋直蹦,他握紧了手里的短刀。
白居易拉着弟弟的手,继续怒斥道:“我告诉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要以为你们暂时猖獗,便能永远为祸,你杀了白某兄弟,自会有人替我报仇,象罗子骞将军那样的勇将,早晚会取你的狗命。”
“放屁,罗子骞……罗子骞又怎么样,他就是现在蹦出来,爷爷一样割下他的脑袋,放在你的脚下,当球踢。”
“嘿,你吹什么牛,申天佑,如果罗子骞真的蹦出来,怕不吓破了你的胆。”
这句话,惹了祸了。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一般文人都爱自谦,口头上总是推崇别人的文章,而武人则不同,绝不会甘居人后,承认自己打不过别人,而从他人的口说里出自己武功差,那是无法忍受的。
申天佑被称为“三大天王”之一,武功卓绝,一向自负,现在听白居易斥责自己“被罗子骞吓破胆”,登时眼里冒出一股凶光。
他握紧了手里面短刀,向前跨了一步。
白行简见他目光象狼一样闪闪烁烁,腮帮子上的肌肉直颤,心里大骇,不禁紧紧靠在哥哥身上。
“白居易,我现在让你看看,马王爷到底几只眼,”申天佑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短刀,向前一探,抵在白行简的胸脯上,手腕一抖,刀尖已经刺入肌肉。
“啊——”白行简惊叫一声,刀刃入肉,剧痛难忍,看着鲜血从自己胸脯里冒出来,他两手紧紧抓住哥哥的胳膊,身子象筛糠一样颤抖。
“贼子,有本事冲我来。”白居易用力扶着弟弟的身子,瞪圆了眼睛怒斥申天佑,弟弟的身上流血,比他自己流血还痛,但他是个文人,既不会防守,也不会反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屠戮自己最疼爱的亲弟弟。
申天佑手腕上凝劲不发,把刀刃刺进白行简胸脯,破了皮肉,却不往前送,而是看着鲜血一点点地顺着短刀的刃口涌出来,一滴滴地往下落,狞笑着说:“嘴硬吧,白居易,我就让你看着,你亲弟弟的血,这么一点点地流干了,觉得很爽,是不是?”
血,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
“叽叽叽……”一阵轻轻的怪叫声。
申天佑的手下,歪头察看了一下,嘀咕道:“什么声音?有老鼠么?”
“叽叽叽,嘻嘻嘻……”
声音,从窗外传来,既轻又细,说不清是叫还是笑,象是小动物的叫声,又象是小孩子的笑声。
在这个破败荒芜的老宅里,这声音听上去十分怪异而恐怖。
申天佑愣了一下,问道:“外面那两个仆人,绑好了么?”
“我去看看,”一个手下说着,提刀走出去。
过了一会,这人又提着刀走进来,脸上现出惊慌之色,说道:“坏了,坏了,白……白居易的那两个仆人,不见了。”
“嗯?”
申天佑拧起了眉毛,把短刀收回来,瞪着眼睛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没绑好么?”
“绑好了呀,结结实实,嘴也堵上了。”
正说着,外面的怪声,又传进屋里来,“嘻嘻嘻,哈哈哈……”
怪异的笑声,象人,又不太象,让人听了浑身直打冷颤,申天佑的几个手下互相对望几眼,不禁脸色都变了。
那个刚才出去察看的手下,结结巴巴地说:“我……刚才在外面,什么……什么也没看见呀……”
“不好,”有个人语气惊恐地说道:“这是……这是胖头鬼的叫声,据说冤气凝结的时候,就出胖头鬼,头象麦斗,手象钢叉……走路的时候不穿鞋,就发出这样的笑声……”
这里本是荒宅,满眼破败荒凉,外面那个怪异的声音本来就挺让人害怕了,“胖头鬼”之类的话,不禁更加使人毛骨悚然。
第193章 魑魅魍魉()
“别瞎说,“申天佑喝斥一声,制止了手下“扰乱军心”的话头,短刀一摆,“再冒泡,我把你揍成胖头鬼,跟着我出去看看。”
申天佑提着短刀,走到屋外。
外面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荒草摇曳,满院寂静,这种空旷与寂静反而让人觉得更加可怕。
“鞋,鞋……”
忽然一个手下惊异地叫起来。
就在屋门外面的台阶上,放着一只鞋子。
一只普通的布洒鞋,半新不旧,端端正正在放在台阶上,很显然,这只鞋刚才是没有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台阶上就多了一只鞋。
怪了。
大家都觉得头皮发麻,申天估也早心里嘣嘣直跳,但他强作镇定,喝道:“怕什么,一定是毛贼,劫走了白居易的仆人,逃跑得慌张,把鞋都掉了。”
申天佑嘴上说得硬,其实心里也是忐忑,他扭头四望,越看不见人影,越是疑惑,提着短刀走了几步,到草丛茂密之处,挥刀劈了几劈,把茅草砍断一片,但草丛里显然没有人影。
只有几只蚂蚱,被他惊着了,乱蹦出来。
“奶奶的,”申天佑骂道:“贼人胆小,不敢露面,咱们回去,继续收拾白居易。”
……
屋里,白居易正给弟弟裹伤,他撕下自己的衣袖,把申天佑刺破的伤口,紧紧勒住,他对此道毫无经验,弄得白行简疼得呻吟,自己的两手也满是鲜血。
“别怕,忍着点。”
“我不怕,哥,外面真的有鬼么?”白行简象个小孩子一样,把头靠在哥哥的身上。
“没事的,晴天白日,哪儿来的鬼。”
“嗯……就算有鬼,也……也比申天佑他们强得多。”
“你说得对,这些恶人,比鬼更可恶,不过,只要咱们心里坦荡,就什么也不怕,恶人也好,恶鬼也罢,只不过是魑魅魍魉,跳梁小丑,大丈夫威武不能屈……”
这时候,申天佑这班“魑魅魍魉”又回来了。
这些人没在外面找到“胖头鬼”,便又回来继续对付白居易兄弟。
其中有一个申天佑的手下,疑心甚重,进屋以后,又转回身向屋外看了两眼,这一看不要紧,又尖着嗓子惊叫起来,“呀……鞋,鞋……”
嗯?
全体人员,都觉得头皮发炸,刚才的疑惑并未消除,难道又有新的异象?
申天佑赶紧转身,握着刀奔出门口,他低头看去,果然,台阶的鞋,竟然……多了一只。
刚才,摆在台阶上的只有一只鞋,现在是两只,凑成了一双,摆得整整齐齐,就象有人刚刚脱鞋进屋了一样。
这……
如果,刚才这只鞋,还可以勉强解释为是“毛贼”遗落下的,那么这新添上的这只,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遗落”了,这……显然就是故意摆放在这里的。
谁摆的?
申天佑只觉得头皮嗖嗖地冒凉风,浑身发紧,急忙扭头东张西望,可是,眼前依旧空空荡荡,烧锅大院里蓑草摇曳,一片安静。
申天佑回过身来,瞪起眼睛,吼道:“你们几个,都把脚伸出来。”
他开始怀疑,是自己的手下,有谁把鞋脱下来,放在了台阶上。
几个手下都满面惊恐,瞅瞅自己的脚,可是,每个人的脚上都穿着鞋,没有光脚的。
“大哥,你别怀疑自家人啊,”有个手下苦着脸哀求道:“我们……怎么会?这鞋,分明就是胖头鬼作祟……”
“什么胖头鬼……”申天佑一句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他看见,上方黑影一闪,有一件轻飘飘的物品,正从天而降。
申天佑反应敏捷,右臂一挥,手里短刀向上一扬,“唰”的一下,将那件物品一刀劈开,定睛一看,却原来是一块灰色的汗巾。
汗巾被一劈两半,掉落在地。
申天佑和一众手下,又是一阵惊异,怎么会凭空从天上掉落一块汗巾?
大家都仰头往房顶上看去,却发现房檐的屋瓦上,坐着一个身材瘦削的人,翘着二郎腿,笑咪咪地瞅着房下。
呀……原来是这样!
申天佑明白了,原来是房上这个家伙搞的鬼。
什么胖头鬼,原来自己被戏弄了。
“你是谁?下来。”申天佑怒喝道。此时,他的心里反倒是踏实下来了。
“你是谁?上来。”上面那瘦子,笑呵呵地模仿着他的语气说道。
“给我把他弄下来。”申天佑一声令下。
两个擅长使暗器的手下,从腰里掏出铁莲子、飞镖来,扬手朝房檐上打过去。
“嗖嗖嗖,”几件暗器,同时飞向檐头。
只见那个瘦瘦的人嘻嘻一笑,飞身跃起,身子倒缩着,向后纵去,轻盈迅捷,就象一只麻雀,从檐头飞起一般,落到房顶的中脊上。
脚下的瓦片,都没有被踏起破碎。
这份功夫,直把下面几个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忽然有人惊叫起来,“草上飞,草上飞。”
房顶上的瘦子哈哈一笑,“没错,爷爷就是草上飞。”
……
申天佑仰头对草上飞说道:“曹兄,原来是你,大家都是江湖同道,互相钦佩,我早闻老兄的大名,今日一见,着是幸会,大家交个朋友如何?”
“好啊,跟申天王交朋友,再好不过了。”
“那请你下来,咱们好好结纳结纳。”
“不用了,你想结纳的话,请转过身去,后面自会有人跟你结纳。”
啊?
申天佑一愣,他吃了一惊,赶紧转过身来。
“啊……”
……
就在自己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两个人。
这俩人,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并肩站在一起,就如同神话里的金童玉女一般。
更让申天佑魂飞魄散的是……那男的,是罗子骞。
罗子骞来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申天佑只觉得脑袋里“轰隆隆”一阵乱响。
完了!
第一个映入脑子里的念头,就是这两个字:完了。
……
罗子骞冲着申天估微微一笑,拱了拱手,“申兄,真巧啊,咱们又见面了。上回,我记得也是在这间烧锅里,你好象是已经死了,那么……恭喜你起死回生。”
第194章 吹牛皮吹炸了吧?()
应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