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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报行天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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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气风发的邵宁大踏步走在萧靖前面,高声道:“京城龙盘虎踞,就连本公子都要低调一点。你要小心些,若是惹下什么事来,恐怕没人担待得起。”

    萧靖直接送给他一个白眼。我惹事?要惹事也是你吧!

    看邵宁那龙行虎步的生猛模样,任谁都不会觉得这家伙很低调。对比他在浦化镇那夹着尾巴做人的姿态,现在的他倒更像是龙入大海。

    一瞬间,萧靖就明白邵员外为什么要把宝贝儿子丢到镇子里去了。

    带路的家丁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小巷前。邵宁问道:“昨天你就是在这儿拿到那张纸的?”

    那家丁热络地道:“是,少爷。是个少年塞给小人的,小人还想,这光天化日的怎么就……”

    邵宁很臭屁地摆手道:“行行行,没你事了。赶紧回家,千万别让我爹发现,连累了本公子。”

    那家丁赶忙称是,又忙不迭地跑开了。

    “咱俩等会吧。”邵宁伸了个懒腰,在路边一个还算干净的木箱上坐下了:“今天起得太早,本公子困倦得很。一会人到了,你叫我就行。”

    说完,他一点都不客气地打起了盹,同来的萧靖只好一个人干站着。

    这还真是你的主场啊!

    没办法,萧靖只好在那里瞎晃悠。身后的巷子有点窄,可前面道路并不窄。转了一会又看过了几家店面,他便百无聊赖地数起路上的大车来。

    过了不知多久,邵宁才悠悠醒转。他看了一眼几乎石化的萧靖,奇道:“怎么,还没人来么?”

    萧靖幽怨地瞥了他一眼,道:“我都数了三十五辆大车了,根本就没人来卖东西。”

    邵宁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他用力一跺脚,怒道:“小四这厮是怎么搞的,竟敢晃点老子!本公子回去就把他从家里赶走,让他上街要饭去!”

    “得了,你省省吧。”萧靖无力地一摆手:“人家就是个打游击的,哪儿能天天都让你碰上?”

    话音刚落,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便可怜巴巴地走到了两人跟前,把手里的东西往上一递:“二位公子,京城的坊间轶事、江湖趣闻都在这上面了。行行好买一张吧,只要两文铜板!”

    邵宁捏着鼻子跳开两步,萧靖却迎上去二话不说掏钱拿货。那小乞丐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痛快,不禁喜道:“多谢这位公子,祝您年年行大运、岁岁发大财、月月娶娇娘、天天……”

    对钱极度敏感的邵大公子没等他说完便跳脚道:“昨天这东西还是白给的,今天怎么就又要钱了!”

    小乞丐本来就有点心虚。一听到机智的邵宁把底细兜了出来,他二话不说便一溜烟似的跑走了。

    邵宁做势欲追,可一想到这里是京城,得自重身份,堂堂邵大公子哪有纡尊降贵、极没形象地去追一个小乞丐的道理?

    他清咳两声停下了脚步,又望向了萧靖。

    至于萧靖,他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找件更有意义的事做,比如,在家睡觉!

    他把手里的纸揉成了纸团,又无力地捂住了脸。

    我就不吐槽你们的销售渠道了,毕竟丐帮人多势众,找他们帮忙也勉强算是个好主意,可这不知是卖报还是要饭的唱词是什么鬼啊?

    另外,写这些东西的人是神经病么?

    昨天那张纸上的内容看着还稍微正常点,今天这张简直是Low到家了。虽然小报是报纸的雏形,虽然创立初期的小报就是以耸人听闻来搏出位的,但这上面写的东西,简直可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了。

    “西巷张家女昨日产母狗”、“孙家公媳苟合珠胎暗结”、“王生偷香窃玉渐入佳境闺房夜会赵家小姐”……

    萧靖忽然想到了地铁上的经常能看到的那种小报。在那些报纸上,某天王都出车祸身亡十多次了!写这报纸的人,肯定很适合编这类东西吧?

    “走。”他招手示意邵宁跟上:“咱现在往回赶,未时前应该能到家。到时候叫上镇子里的孩子,继续上课。”

    “啊?”邵宁万分不舍地道:“来趟京城还什么都没干,居然这就要回了?”

    萧靖转身就走。还在这儿待着?那不是浪费时间么!

    骄傲的邵公子虽然很不乐意,但这些天来他早就养成了唯萧靖马首是瞻的习惯,毕竟他还有求于人。既然萧靖都走了,他也没办法,只能耷拉着脸跟在了后面。

    谁知刚走出了十余丈路,萧靖忽然停下了,紧跟着他的邵宁差点撞在他的背上。

    这不是那个小乞丐吗!

    萧靖和邵宁闪身躲了起来。偷眼望去,那乞儿的旁边站着个看起来挺斯文的年轻男子,两人正低声说着什么。很快,男子塞给他几个像是铜板的东西,那小乞丐赶忙揣好,又千恩万谢地去了。

    邵宁还没反应过来,萧靖便快步走向了那人:“在下萧靖。这位兄台,不知尊姓大名,可否见教?”

    萧靖并不爱管闲事,上去找人攀谈只是出于好奇。对于立志创下大瑞朝第一份报纸的他来说,这种低俗小报根本就没法入眼。另外在他看来,自己只是很有情怀地作为一个穿越者来见证一下报纸在这个世界的起源,就好像回到白垩纪的穿越者一定要看看恐龙一样。

    那年轻男子一脸警惕地望着他,萧靖则报之以职业的微笑。

    这人畜无害的笑容给了年轻男子一些信心。他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低声道:“在下潘飞宇。兄台有何事?”

    和这人聊个天怎么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萧靖暗自腹诽了一阵,又把一直攥在手中的纸团展开递给了潘飞宇:“这上面的东西,可是潘兄所写?”

    潘飞宇还没说话,转角处就冲来一群人。他们有的手持棍棒,有的虽然赤手空拳,却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的,估计那战力也比拿着家伙的人差不了多少。

    领头的是个彪形大汉。他那愤怒得快要喷火的眼睛立刻就扫到了潘飞宇,只见他一挥蒲扇大的手掌,高声叫到:“就是那几个人,给我打!”

第二十八章 奔跑吧,兄弟() 
人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有天然的感知力,而潘飞宇在这方面的能力似乎比其他人还要强些。那黑铁塔似的彪形大汉刚出现,他便飞也似的向反方向窜了出去,那灵猫般的身影很快就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

    可能是“刀光剑影”见得多了,原来经常参与街斗的邵公子见机也很快。要知道,双方殴斗时很可能会发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事;再说,留下来只会寡不敌众,完全打不过就只能跑,难道还要等着人家来揍?

    在这两大定律的共同作用下,他当然是要多快有多快地溜之大吉了。

    萧靖又比邵宁慢了半拍。与其说是反应慢,不如说是他的内心戏太多:这群人是因为啥事找过来的?

    看领头那人的眼神,八成是潘飞宇的小报惹的祸。那,我为什么要跑?那恶心小报才不是老子写的,就算人家家属要算账,也算不到我头上吧?我要跟着跑,那不就显得心虚了么?人正不怕影子歪,我……

    他心里有N多个理由,可不远处气势汹汹的人们让大脑本能地感知到了危险。于是,他的身体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冲了出去,甚至还跟上了先走一步的邵宁。

    身后全是杂乱的脚步声和怒吼声,不用回头就知道那些人追来了。人生地不熟的萧靖可不认识路,于是他一直跟着邵宁东跑西颠;有意思的是,邵宁也是一路跟着潘飞宇,看来两个轻车熟路的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同一条逃跑路线。

    左转右转地跑了很久,萧靖被绕得晕头转向。一路狂奔下来,三人的体力都到了极限,不过追兵们也被甩开了一段距离。

    上气不接下气的邵宁忽然大声喊道:“停!”

    不光是萧靖,连潘飞宇都站住了。大家早就不想跑了,要不是都怕自己停下就会落单,谁还傻里傻气地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往前冲啊?

    气喘吁吁的邵宁一指身边的院墙:“再跑……就上大街了,咱们……先进去……避一避!”

    墙不算矮,徒手很难翻过去。萧靖一咬牙,便蹲在了墙根下。

    拓展训练什么的,我最擅长了!

    邵宁面露赞色。他冲潘飞宇一努嘴,后者心领神会地踩着萧靖的肩翻上了墙头。

    待潘飞宇进了院子,邵公子也毫不客气地借着萧靖的帮助攀到了墙头上。

    “追兵们”的呐喊声越来越近了。邵宁总算还有点良心,只见他做了个精彩的转体动作,又把手往下一伸;萧靖退后两步,稍一助跑用力向上一跳,便抓住了他的双手。

    邵宁手上一使力,潘飞宇在墙内用力一拽,萧靖终于连滚带爬地翻进了院里。

    因为受到相同的威胁而一路逃亡,最后又凭借默契的配合一起逃出生天,算是个很难得的共同经历了。三人相视一笑,竟有了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才过了片刻,回过味来的萧靖忽然敛起了笑容,又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对,我们明明是被这小子连累的啊!

    萧靖怒视着潘飞宇,一字一句地道:“潘飞宇,你写的那都是什么玩意啊?半句真话都没有,你这人还有点节操么?”

    本来想当个“时代的见证者”,没想到却差点成了棒下的冤魂,萧靖憋了一肚子火,说起话来自然也不怎么客气。

    潘飞宇的心情还不错,却突然没头没脑地被人喷了。羞怒之下,他一蹦三尺高,大喊道:“你这厮说的什么胡话?本人所写的东西,句句属实!你若不信,只管自己去查证便是!”

    萧靖哼道:“好一个‘句句属实’!我且问你,‘西巷张家女昨日产母狗’,这母狗是怎么从人肚子里生出来的,嗯?”

    潘飞宇表情一滞,讪笑道:“呃,此事说来话长,其实我是想写‘西巷张家女昨日产子,家中母狗亦产仔’的,不知怎地就写成这样了,嘿嘿。”

    萧靖翻了个白眼。这叫什么狗屁理由,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想写得耸人听闻么!

    他不依不饶地道:“好,这事不管了。那我再问你:‘孙家公媳苟合珠胎暗结’、‘王生偷香窃玉渐入佳境闺房夜会赵家小姐’这些东西,你是如何得知的?呵,足下写得那般绘声绘色,连市井艳情小说都得甘拜下风,萧某都怀疑你当时就在人家床底下呢!要不然,你怎么知道人家都说了哪些私房话,又恩爱了多久?”

    潘飞宇强辩道:“这不劳你操心,自有人为我打探消息。你这人好生不讲道理,若天下都是不透风的墙,哪里还有这许多乡野奇趣!”

    萧靖冷笑道:“打探消息?你是什么手眼通天的人物么?怕是捕风捉影地听了一些东西,就添油加醋地写在纸上了吧?”

    潘飞宇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的家境只能说一般,也没有多少亲朋故旧;写在纸上的故事确如萧靖所言,是从街头巷尾听来的。

    萧靖有点不忍地移开了目光,不过很快他又硬下心肠,无畏地与潘飞宇对视着。

    之前,萧靖在浦化镇做了不少调查,也发了很多报道。不过,除了后来写了写邵公子的义务劳动,他根本就没发过任何本地的消息。

    他所做的,不过是如实写下了来路上各处乡镇尽人皆知且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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