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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报行天下-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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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色苍白的葛大人已经没有选择了。他用颤抖的手擦了把汗,咬着牙道:“头前带路吧!”

    “我也要去!如果知道是哪个龟孙子造谣,老子一定把他满嘴的牙都敲下来,再割了他的舌头!”

    “同去!敢说县主的坏话,他们是活腻了!咱们的人要多些,才好跟他们讨回公道!”

    于是,一群人连带着围观群众浩浩荡荡地杀向了夏晗雪所在的地方。大瑞的这边人几乎倾巢而出,连从不曾离开营地的莲儿都抹着眼泪跟着夏三走在了前面。

    到了地方,葛大人才发现所谓的“现场”并不是夏晗雪之前待的那座毡帐。

    两位彪形大汉守在帐前,任谁都跑不出来……想来,萧靖和县主已被堵在里面了。

    他的眼珠转了转。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里边的人想必早已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既然如此,一会能不能想个办法把话圆过去?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他还是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把脑袋垂到了胸前。

    人家既然能叫人过来,肯定就是抓到现行了。屋里的两个人就算没被绑着还能腾出手来收拾一番,云雨之后也不可能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根本就禁不起对质。

    想强辩、否认?不可能!

    “县主为何在此处?”贺百户忽然质疑道:“之前来的时候,她不是在那边么?”

    阿古莱一摊手:“听说你们的县主自称身子不适,便随意找了个空帐歇下了。原以为她是怕被我们少主看到自己容颜憔悴的模样才去别处歇息,可没想到……是为了偷会野男人!”

    不到半个时辰前。

    在没有椅子的地方久坐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更何况是保持一个姿势待了很久的夏晗雪。

    萧靖等三人走后,她一直在满心期盼地等着戌时的到来。可时间就是这样,你越盼着它走得快些,它就越是难熬,直到最后把人逼疯。

    口干舌燥的夏晗雪轻轻舔了下唇。从午后到现在,她一直滴水未进,整个人都渴得快要冒烟了。

    哼,还不是萧靖那个坏蛋特意吩咐的,说等着会面时无论如何一定不要吃北胡人的东西,喝他们的水?

    可是……真的好渴啊。

    过了一阵还是没有人来,倒是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阵幽香。乍一闻到,夏晗雪精神一振;可闻多了,她忽然有了些神思恍惚的感觉,眼前的一切也是晃来晃去的,看上去都有些不真实了。

    就在这时,刚才曾给她送水的北胡女子又给她端来了一碗水,柔声道:“县主,你渴了吧?那就把它喝了,这可是草原上最甘甜的清泉,喝了不仅能解渴,还能让人的皮肤变得更细腻白嫩,成为女人中的女人……”

    不知怎的,夏晗雪没有抗拒。她老老实实地接过了碗,不仅端起来一饮而尽,还认真道了声谢。

    送水的女子抿嘴一笑,缓步走出了毡帐。

    她才出去没多久,夏晗雪便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在理智的支撑下,心知不妙的她跌跌撞撞地起身跑到了外面。有位胡女正好在附近,她一把抓住人家的衣服,尽可能平和地道:“请告诉你家少主:本县主身体不适先回营去了,不能与他会面了……”

    话还没说完,她脚下便是一个趔趄。被她抓住的女子“好心好意”地道:“就你这模样,还怎么回去啊?不如我扶着你吧!”

    没等人答应,她就一把搀住了夏晗雪的胳膊。

    而萧靖在夏小姐喝水前就被打晕了,此刻正被人抬着前往同一地点。

    意识很模糊的夏晗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她只记得,对方把她轻轻放在地上的那个瞬间,她就充满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现在,帐外聚集了好几百人。有些人是来看她笑话的,还有些人是来帮她脱困的。

    阿古莱到帐前侧耳听了听,阴阴一笑道:“看来,里面的人已经完事了。本想在两个人激战正酣的时候带你们来,让各位抓个现行,结果……呵,你们还是自己看吧。汉人不是有句话叫‘非礼勿视’么?我虽然不是什么你们张口闭口说的‘君子’,却也比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南人要强,这活春宫还是不要看了吧……”

    说罢,他哈哈大笑着站到了一边。

    葛大人与贺百户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贺百户咬着牙走到了门帘的前面。

    如果里面真的是衣衫不整的县主与萧靖,那么他实在不应该探头探脑。毕竟,这事就不是他一个武官应该关注的,贸然看了人家的身子也有亵渎县主之嫌。可是,事情总要有人做个见证,总不能等着瞻前顾后的葛大人来挑起重担吧?

    贺百户的身后,各种非议声又一次不合时宜地飘了出来:

    “不就是看看里面有没有人么?这事多香艳啊,要是我就一头扎进去……”

    “快看啊,那个南人心虚了!自己干的好事自己明白,要是心里没鬼,他何必举步不前?”

    “抓个奸而已,有那么难吗?听说那县主是人间绝色,他该不会是怕自己冲进去以后动了凡心吧?哈哈!”

    挣扎了许久,贺百户终于开腔了:“县主,您在不在里面?如果在便应一声!”

    毡帐内寂静无比,没有任何声音。

    又唤了两遍,依旧没有人回答。

    贺百户用力一跺脚,狠下心喊道:“县主,北胡人污了您的名誉,又带着卑下等人来查证。卑下迫不得已,要进帐看一眼,如有冒犯,还请赎罪……”

    一番免责宣言刚说完,就有人抢在他前面进了毡帐。

    是莲儿?

    很快,满脸泪痕的莲儿跑了出来。她扬起头,喜极而泣地道:“里面只有小姐一个人!”

第二百七十一章 叛徒() 
只有县主一个人?

    大瑞的人先是一愣,随即振臂欢呼起来。

    他们太了解自己的县主了。这般冰清玉洁的女孩子,怎么会像北胡人说的那么不堪?如果不是她做错了什么,那么……就一定是无耻的北胡人构陷了!

    所有人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大家都怕死,但汉人历来注重名节,尤其是女孩子的;北胡人如此无理取闹,不仅侮辱了广灵县主,还侮辱了大瑞使团的所有人。哪怕是为了让这捏造出来的奇耻大辱不再重演,他们也一定要讨个说法。

    而北胡人的反应,就很有趣了。

    带头叫骂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在人群到来后嚷得最欢的那个叫苏克勒的看守也有点不知所措,他搔了搔头,方才冷笑道:“一个婢女为了护主,竟然能编出这等弥天大谎来。毡房里就是两个人,怎么可能有错?你该不会是眼睛不好吧,眼瞎的人也能伺候人么?告诉你,老子可在这儿守着呢,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别说一个大活人了……”

    适才他言之凿凿地嚷来嚷去,内容也不过是他看守得如何如何辛苦才把人堵在里面,现场又是如何如何的不堪入目,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邀功。如今,有人说他所做的一切都白干了,他当然不乐意。

    苏克勒叉着腰骂了莲儿半天,好在满心都挂念着小姐的莲儿半点都没听进去。说不得,他只好撸胳膊挽袖子粗鲁地推开莲儿,想自己进去一探究竟。

    结果,还没等他迈进门去,就有一道身影把他挤到了一边。

    是阿古莱?

    见场面忽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围观群众又兴奋了。许多人涌到前面,似乎也想进去一探究竟;不少人都在高声议论着眼前的景况,有的人甚至大声嘲笑着苏克勒,估计是和他比较熟识的人。

    须臾,阴沉着脸的阿古莱从里面走了出来。

    里面确如莲儿所说,只有夏晗雪一个人。那么,萧靖去哪儿了?

    毡房是早就安排好的,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它的状况。整个房间里根本就无处藏人,更没有什么地道之类的机关,只要萧靖没有飞天遁地之能,他就应该插翅难飞。

    莫非……

    阿古莱忽然心念一动。他望向了毡房的另一侧……果不其然,本该守在门旁的乌格拉不见了,估计是趁着刚才的混乱偷偷溜掉了。

    人群中,有个家伙站在了一处不太起眼的地方。

    不难看出,他和身边的人都有些区别。久居上位者自然有种与众不同的气势,身边或活跃或跳脱的人都有意无意地站得离他远了些。

    对,这位便是北胡的少主。

    尽管为了保持低调,稍稍低着头的他把毡帽拉得很低,可若是离得近些,还是能看到他眼中的阴郁。

    恼怒、羞愤、杀意……就在一盏茶之前,他的眼神还不是这样的。

    那时,他的目光里散发着讥诮与得意:

    大瑞人不是最讲究什么“礼义廉耻”么?呵,如果他们的县主在出嫁前夕成了一个在异国他乡也要急着偷人的***子,那南朝的君臣只能羞得找地缝钻进去了吧?

    这事肯定会成为天下的笑柄。不仅是北胡和大瑞,我要让周边所有的国家都知道,道貌岸然的大瑞是怎样一个鼠窃狗偷的玩意!

    什么礼仪德化,都是狗屁。这天底下从来都是谁的拳头大谁决定规则,就凭你们这群卑贱的南人,也配跟我草原霸主玩什么“天朝上国”?

    你们就是拘泥于那些条条框框,才变得像今天这般迂腐懦弱的!而我,就是要在大瑞最擅长和自得的“战场”上让它颜面扫地!

    直接杀光再冠以污名确实简单得很,可那样就没有意思了……他想要看到的,是一张张绝望的面孔,还有他们在被杀死之前所表现出来的羞赧与不甘。

    再说,王庭的人也在这里,至少还是要做做表面工夫的。

    与车舍里部落有来往的国家和部族也不少,附近就住着不少各种商队和旅人。由他们把消息扩散开去,整件事也能多上不少的真实性,南朝就百口莫辩了。

    一旦木已成舟,即便大瑞使团看出其中有蹊跷又能如何?给萧靖和夏晗雪下的是最刚烈的猛药,最有趣的是,服用了这种药的人还会在事后忘记之前遭遇的部分细节。不管怎么说,只要两人造成了一番云雨的既成事实,理就在北胡一边,任你说破天去也没用。

    若大瑞的人不服想要狡辩,直接找个婆子验一验身子不就好了?

    至于萧靖……

    他不是一向喊着什么“以天下为己任”么?

    一个如此崇高、一直在为陌生人奔走呼号的好人,到头来却成了整场战争的导火索,成了在南朝被千夫所指的罪人。

    这不是很有趣、很讽刺么?

    大瑞人最喜欢指摘和嗤之以鼻的便是管不住下半身的人。尽管批评别人的“道德之士”很可能自己都有严重的问题,可大家还是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并以此为乐。

    根本就不用谁来推波助澜,早就看报纸不顺眼的那群人会一拥而上。不出一个月,镜报的名声就会被搞臭,萧靖也会成为“伪君子”的代名词,被各路人马批判得身败名裂,连渣都不剩。

    有鉴于此,车舍里的少主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杀他?是让萧靖死了,还是让他以最恶心的方式活下去?

    这,就全看自己的心情了!

    可是,眼前的结果实在出人意料,所有早就设计好的台词根本就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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