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游龙-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龙大人只有低声下气地道:“下官早已着人细心查访,怎奈这匪徒十分狡猾,居然无迹可循!”
和亲王冷笑道:“你当年带兵西征回疆,千军万马都能应付过来,而今却无法奈何一个小小江湖匪徒!”
龙大人赔笑道:“行军与治匪是两回事!”
和亲王怒声道:“既然你没有这个本事,就不要在皇上面前夸口,担任这个九门提督!”
龙大人也有点怒意道:“下官请任此职非为名利,只因为愧领帝恩,无以为报,才担任这个人所不取的差事,王爷如若认为下官才不堪当此任,不妨明奏皇上,另外派人好了!”
和亲王态叫道:“老夫真要奏明皇上,只怕你不是丢差就能了事的!”龙大人悍然不惧道:“下官不过有亏职守,最多也只是追回这个一等侯而已,反正下官为了国事,并不在乎名利,王爷尽管宣扬好了!”
和亲王拍案起立道:“你不怕丢官,老夫不怕丢人,咱们走着瞧好了!”
然后怒冲冲地走了。
谢文龙听见龙大人送客回来,才轻轻地掩进厅中,作了一躬道:“大人……”
龙锦涛长叹一声道:“文龙!你都听见了?”
谢文龙愧然道:“听见了,卑职自惭能力不足……”
龙锦涛长叹道:“文龙!别这么说,若是你办不了,恐怕再也没有人能办得了!怎么样?今天你侦察的结果可能找出一点眉目了吗?”
谢文龙想了一下道:“卑职已经确定这是一个江湖人所为,而且这人的武功根高,使用的是一种绝传逆穴手法。”
龙锦涛忙道:“别谈武功,我知道的武功只是长枪大戟的马上本领。对于江湖手法是一窍不通,我只问你是否能捉到这个匪徒?”
谢文龙红着脸道:“假如能找到他,卑职不辞万死,也定然将他擒之于法,只是目前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龙锦涛皱眉道:“以你在江湖上的关系,连这个人的来龙去脉都模不出吗?譬如说从他所用的手法上……”
谢文龙叹道:“若是寻常手法,卑职还可以从他的师门中去找渊源,可是他用的是一种绝传的手法!”
龙锦涛道:“绝传的手法应该更好找,你查查这种手法在谁手上绝传的,那个人到哪儿去了……”
谢文龙叹道:“逆穴手法只有一个人会,那是个绿林巨盗,名叫罗上春,可是此人三十年前已客死回疆!”
龙锦涛道:“他没有后人?”
谢文龙道:“没有!他是个独行盗,不过专门劫富济贫,行为尚称正直,可是此人生平不近女色,所以绝对没有后人,而且连徒弟也没有收过!”
龙锦涛道:“假如这种手法只此一家,那现在的这个匪徒绝对与他有关,你为什么不在这方面去查证呢?”
谢文龙点头道:“卑职也打算如此,只是罗上春远游回疆后,与中原武林道失去联络,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情形,晏四叔三十年前旅游回疆时,在一个小客栈中见到他,那时他正身染重疾,潦倒不堪,晏四叔亲自送了他的终,将地埋葬了,也并没有听说他有什么传人!”
龙锦涛长叹道:“总不会是他死而复生起来作怪吧!”
谢文龙忙道:“那自然不会,卑职想回头再找晏四叔详细问问,看他是否能提出一点线索!”
龙锦涛叹道:“你多用点心吧!这家伙闹得太不象话了,京师官宦巨府有几百家,家家都有着年青的闺女,要是他一一光顾,我这个九门提督只好自杀以谢了!”
谢文龙惶恐地打了一躬道:“大人请放心,卑职一定舍命以赴,查明这个匪徒,绳以律法!”
龙锦涛用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道:“文龙!我全交给你了,我全家的性命都放在你的身上了!”
谢文龙跪下一条腿,激动地道:“卑职不敢负大人的厚望,可是卑职觉得大人刚才对和亲王的态度太强硬了一点,假如这老头子真闹起来,大人圣眷再重,只怕也不大方便!”
龙锦涛一笑道:“他不敢闹的,否则我也不会跟他如此倔强,我帝眷虽隆,到底斗不过一个亲王,可是这件事他不但不敢闹开来,反过头来还会帮我掩饰!”
谢文龙不禁一怔,龙锦涛又笑笑道:“九格格在皇后跟前很得宠,有被册选为太子妃的希望,若是闹出来,老家伙的损失比我更大,只要人安然无恙送回给他就没事了,你别看他跟我吵得凶,回头我送人过去,他还会给我赔罪说好话呢,官场中只有利害,没什么交情与道义,这是你们江湖人永远不会明白的!”
谢文龙呆了一呆,才低声道:“大人若没有别的吩咐,卑职就告退办案子去了。”
龙锦涛点点头道:“你多费点心吧,办完了这件案子,我也想乞退了,本来我听说京畿治安最坏,经常有王府子弟聚众闹事,才想凭着帝眷隆重,自请出任此职,以余年再替皇上效一次愚忠,可是我接任以来,才发现最难治的是托庇在各大门府中的江湖人,于是才想到请你来帮忙,这几年也多亏你……”
谢文龙忙道:“家父受恩深重,卑职理当尽瘁……”
龙锦涛道:“我只帮你父亲一点小忙,你帮我的忙可太大了,报过于施,弄得我也不好意思,所以你尽点心,办完这件事,我们两个人都可以轻松了!”
说完又拍拍他的肩膀,谢文龙只有在感动中告辞出门,到他平时处理公务的班房里等候着刘得泰的消息。
团为昨夜被杀的那个男的分明具有相当的武功身手,要想随便摆布那样一个人并非易事!也许从这方面可以找到一点消息,等了将近有一个时辰,他心中很焦急,刘得泰还是没有回来,许多琐碎的小事更搅得他烦心!
正在万分不耐的时候,忽然杜九进来换告说:“大哥,晏老爷子跟四海镖局的总镖头徐广梁来了!”
谢文龙神情一振。晏四叔一向反对他在公事房里混,突然会到此地来找他,定然是有着非比寻常的事故,而且还同着徐广梁,那多半是与他遭遇的辣手案件有关!
宝马金刀徐广梁是京师知名的人物,江湖上的声望不下于他故世的父亲与晏四,在京师开着四海镖局,被誉为君子镖,这是说他的信用好,不管多贵重的镖,他都敢保,而且从来没出过问题。那是因为徐广梁本人的江湖名望够,手头上功夫来得,他用的那些镖师也无一弱手,镖局设在京师,全国各大首邑都有分号,业务范围遍及天下,四海两个字倒是名符其实的金字招牌!
徐广梁与晏四只是点头之交,居然连袂前来看他这个后生小辈,显然有着重大的事故,所以他连忙迎了出去。晏四与徐广梁被招待在小客厅里,谢文龙进去后,首先按照江湖礼数请了安,晏四立刻摆手叫他把闲人都赶开了。
谢文龙见晏四的态度如此慎重,自然觉得很惊奇,不过也很兴奋,晏四叔忽然肯下临到他的公事房来,显然是答应管这档子事了,连忙将他们引进议事的小花厅去,这是龙大人的私人签押房,只有他与龙大人两个人才可以进去,也是提督衙门中最秘密的一个地方。
让两人坐定后,徐广梁首先开口,道:“兄弟是为了一件事前来拜访世兄的,不过兄弟为了江湖上的道义,先向晏四兄打个招呼,以免引起误会……”
晏四也道:“文龙!我想这件事一定是误会,否则你绝不至于如此开罪江湖朋友,事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谢文龙不禁一怔道:“四叔!您说的是哪回事?”
徐广梁抢着道:“昨夜敝镖局新到的一位镖师被提督衙门派人逮走了!”
谢文龙忙道:“没这回事!”
徐广梁道:“昨夜的来人只是说为着京师飞贼的案子请王镖头前去问话,当时兄弟以为是一项误会,然而事关重大,所以叫王镖头前来解释一下,王镖头虽是初到京师,可是他出身名家,人品心性,兄弟都信得过,而且可以用身家作保,可是王镖头到今天还没有回到镖局……”
晏四这才铺口道:“王仲华我不认识,他的师父太极丁与我倒是多年知交,此老管束门人最严,也最爱惜羽毛,他的门人绝不会是作奸犯科之徒,所以我向徐总镖头保证这是一项误会,你到底……”
谢文龙心中已经有点明白,乃转脸问徐广梁道:“贵局的王镖头是不是二十五六岁,四方脸,胸前有一道刀痕,眉心有颗红痣?”
徐广梁双眉一挑道:“谢捕头儿连胸前的刀痕都看见了,想必在王仲华身上用了不少工夫,本来飞贼在京师闹得也太不成话,谢捕头儿抓个外来的江湖人顶顶罪名也没有什么关系,兄弟身在江湖,又吃了生意饭,惹不起官府,南太极门丁兆民可不肯听说门下有不肖之徒!”
晏四也一沉股道:“文龙!你太混帐了,即使事有实据,你也得顾住江湖规矩,先通知他的师门,丁兆民是个讲理的人,绝不会护短,你若是平白无故诬人人罪,我可不能替你说话!”
谢文龙笑了笑道:“您二位都以为是小任将王仲华抓了来加以私刑,屈打成招?”
徐广梁冷笑道:“提督衙门总巡掉八面威风,三木之下,连死人都能招出一份口供!”
谢文龙仍是笑道:“四叔,昨晚天一黑我就回家了,王仲华是晚上被人带走的,您总不能怪到我身上吧!”
晏四皱眉道:“徐兄来向我问罪时,我也这样告诉他,可是他不相信,所以我才带他来弄弄清楚,现在听你这一说,好象你的确见过王仲华了?”
谢文龙这才一叹道:“小便在今天早上见到王仲华,他的确与飞贼案有关!”
二人俱是一震,同声叫道:“不可能!他人呢?”
谢文龙肃容道:“死了!”
徐广梁脸色一变,怨声道:“死无对证,自然随便安装罪名了,谢总头儿不愧为六扇门中的干才!”
晏四的神色也十分难看,谢文龙知道必须把话快点说明白,否则真的会引起误会了,于是一正神色道:“那飞贼以同样的手法作了第四件案子,把和亲王的九格格在昨夜盗了出来,跟一个男人赤身露体吊在西直门外的大柳树上,而且这一次还出了血案……”
晏四抢着道:“这我在早上听说了,怎么会出血案呢?那飞贼杀了人吗?”
徐广梁也急着问道:“被杀的是王仲华?”
谢文龙点点头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照尸体的形貌特征看来,多半是他了!”
徐广梁这才面露惊讶之色道:“王仲华已得了兆民的真传,身上内外两途都很了得,丁大哥是应我几次要求,才派他到镖局子里来帮忙,要杀死他可不太容易!”
晏四捻着短须道:“王仲华一定是刚才碰见那飞贼在作案,自恃艺高胆大想仗义抱不平……”
谢文龙连忙道:“不!他是被人有计划地谋害的!”
徐广梁一怔道:“不会吧!王仲华刚出道,与人无冤无仇,谁会去故意杀害他呢?”
谢文龙叹了一声道:“事实的确如此,第一:昨夜提督衙门并没有传他问话,小侄对徐前辈一向敬礼有加,如若遇上这件事,定然会亲自登门请教,怎敢随便派个人前去传人问话呢?”
晏四也加以支持道:“兄弟对文龙也时常关照,叫他对江湖朋友千万不可失礼,这一点他倒是不敢放肆的!”
谢文龙继续道:“第二:在现场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