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有钱人-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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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甲板底下的火炮、床弩、弓箭取了出来,劈头盖脸就往白莲教徒人群之中猛轰猛打。
许道清被这么一阵远程火力打了个晕头转向,觉得比起钱来,还是小命更要紧一些,便迅速撤出了海港,跑到了火炮的射程之外。
抢劫海港这件事情虽未做成,可洗劫泉州这么一座大城市,还是给徐鸿儒带来了颇为丰厚的收获。
这一仗打下来,徐鸿儒损失不大,却抢了现银四十余万两、粮草数万石、布匹一万匹,足够一段时间的军需所用了。
这是徐鸿儒第一次从外部攻打大城市成功,还不免有些手忙脚乱,抢到了这些银子财物就速速退出了泉州。要不是这样,徐鸿儒耐心在泉州城内再多搜刮两天,定然能够抢到比上面所提更多几倍的白银和物资。
徐鸿儒这么一闹,可就翻了天了。
原本崇祯皇帝是想要将这次江南白莲教起事压下去的,可徐鸿儒抢劫的却是泉州这么一座大城市,而泉州城内往来的各国、各地客商众多,不一刻便能将这件丑事传扬的遍天下都知道。
崇祯是个重面子的皇帝,泉州搞成这么个大烂摊子,泉州知府樊维城的脑袋自然是保不住了,崇祯帝大笔一挥,这位万历四十七年的进士老爷的脑袋便滴溜溜滚了下来。福建巡抚邹维琏也倒了霉,被罚俸禄一年,降两级留用,仍在福建巡抚任上戴罪立功。
崇祯帝又连下几道圣旨,催促南京提督勋贵诚意伯刘孔昭、南京守备太监韩赞周速速调集主力南下福建,围歼徐鸿儒部,若有迟疑,便按
畏敌不前之罪斩杀于两军阵前;又严令福建巡抚邹维琏、浙江巡抚张延登调集本地守军、乡勇、团练会同进剿,严禁白莲教乱匪流窜到别的省份,若有违背,则以怠慢军情之罪论处;最后则特旨令姬庆文所部立即驰援福建,伺机同白莲教交战,不求战果昭彰、只求首战必胜。
虽然崇祯皇帝对姬庆文所部的要求最高,却难得地给了他便宜行事之权,让姬庆文有了可以灵活行动的余地。
因此,姬庆文在同李岩、李元胤、杨展等人商议之后,便收拾起粮草、刀剑、火枪、弹药,并两辆精心打造的战车及十万两白银的军饷,便要南下作战。
虽然决心已下,可如何南下却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从苏州南下赶往福建泉州,无非分为两条路——其一,是走浙东温州一线,经宁德、福州,到达泉州;另一条路,则是走浙西一线,经南平、入漳州,再向东进入泉州。
这两条路,一条近而崎岖、一条远而平坦,各有各的利弊。
可姬庆文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在两条路之外选择出了第三条路——海路。
起兵之后,姬庆文并没有向南走,而是先往东进入松江府,在淀山港内借用了郑芝龙名下的五艘大海舰,运送着“明武军”全军一千人马并京师营三千军士,装载了足够无数粮草辎重,便乘船向南往泉州港口而去。
此刻正是八月时节,沿海东南风正盛,饶是郑芝龙麾下船工精通逆风航行的法子,却也不免耽误了行程,足足花了五天时间,才抵达泉州港。
而此刻,白莲教的徐鸿儒、周秀英、许道清三人,早已带领着手下的白莲教徒离开泉州,不知赶往何处去了。
好在崇祯皇帝并没有给姬庆文下了死命令,要他非在某一个限定的时间之内就同白莲教交手,这让姬庆文可以从容指挥手下三千人马下船,一面原地休整、一面打听白莲教主力的位置。
自白莲教袭击泉州以来,泉州事实上处于大明朝廷管辖之外,各处衙门早已关门大吉,城中原本那些作威作福的兵丁们更是跑得一个也不剩,任由白莲教徒将泉州城里富户的银两洗劫一空。不过徐鸿儒倒也颇懂得收买人心的道理,对贫苦小民则是网开一面。可白莲教徒良莠不齐,并不是所有人都肯遵循徐鸿儒这位下凡的明尊教主的法旨,依旧做出不少劫掠良民的事情来。
因此泉州百姓对白
莲教徒并没有多少好感,忽见朝廷大军有如神兵天降一般经海路抵达,城中立即商量着派了几位乡绅老者,前去港口代表全城百姓迎接一下这些不知从何处过来的官军。
如今姬庆文是在客地作战,又没有至高无上的皇帝替自己做主,深知争取当地百姓支持的重要性,因此他刚下船便命杨展亮出旗号,特别是那面“戚”字大旗。
原来姬庆文在一路之上,早已打听明白了当年倭寇之乱也曾波及福建沿海地区,当地守军面对穷凶极恶的倭寇没有半点办法,最后还是靠了戚继光领军增援福建,这才彻底平息了倭寇之乱——因此,在福建百姓心中,戚继光麾下的“戚家军”声望卓著,乃是一支比正经朝廷军队更加可靠的部队。
果不其然,那几个泉州城中的老者一看见“戚”字大旗,便油然而生一股亲切感来,上前问道“请问这位大人尊姓大名?为何打着‘戚’字旗号?莫非是当年戚继光老将军的后人吗?”
姬庆文见这老者衣着齐整,说话虽然带着浓重的福建口音,却也是听耳能辨的官话,显然是在京城里当过官或者求过学。
因此姬庆文不敢怠慢,忙拱手道“这位老员外,下官乃是苏州织造提督姬庆文,奉旨领军来福建平定白莲教的妖匪。至于这‘戚’字旗号么……在下虽然并非是戚继光老将军的后人,可我手下这支‘明武军’却是‘戚家军’的底子,因此才敢斗胆打出‘戚’字大旗来的。”
那老者抬眼看了看姬庆文,叹息道“这位大人说得好听,却也不过是个五品的杂道官,领的恐怕也不是正经官军,至于什么‘戚家军’……唉,更不知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了……”
原来姬庆文初来乍到,福建人并不像南直隶、浙江的百姓那样明白姬庆文的厉害,固然对他方才这几句还不算太离谱的牛皮表示出了深刻的怀疑。
这也是人之常情,可姬庆文身边的沈良佐却发了怒,骂道“好你个老帮菜,居然敢怀疑起朝廷的人马来了?你懂个屁啊!活的不耐烦了吗?”
那老者听到沈良佐这么声色俱厉的呵斥,不免有些惊惶,忙分辩道“不敢……不敢……这只是小老二的一点昏话,不知这位上官尊姓大名?”
沈良佐听了这话,颇带几分自豪地答道“杂家沈良佐,乃是司礼监提督太监,替皇上掌管禁军的。哼!说了你也不懂!”
。
第二七九节 仗不是这样打的()
李岩是正宗的圣人门徒,最看不得宦官太监欺压良善,便摇着折扇说道:“沈公公,你好大的官威啊,可别吓着这位老员外了!”
沈良佐最是欺软怕硬,听李岩这样责骂,只能道歉道:“李先生这么说就错怪杂家了。杂家是看这老头儿居然瞧不起姬大人,在为姬大人打抱不平呢,可不是在抖什么官威……当然了,杂家也就是皇上跟前的一个奴才,也没有什么官威好抖的……”
沈良佐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好话,姬庆文却毫不留情地打断道:“行了,沈公公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本官也还没沦落到要靠一个太监给我出头的份上吧?”
沈良佐听了姬庆文的抢白,心中自然有几分不快,可他现在手下两千京师营将士,全赖姬庆文的指挥才能安然来到福建,就连后勤补给也仰赖于他,自然是不能同姬庆文反驳的,只得诺诺连声道:“是,是,是,是……”
那老者听姬庆文的话倒也还算客气,果然对他产生几分好感,说道:“这位姓姬的大人虽不是什么正经官员,不过说话却还在理……”
正说话之间,姬庆文麾下的“明武军”兵士已全从郑芝龙的海船上登陆下来,一个个神采奕奕、昂首挺胸、面容坚定、衣着清爽,而其手中所持兵器也是件件齐整精锐,不一刻便在几个人高马大的将领的指挥下,迅速排列好了严整的队形。
紧随这些军士下来的兵马,虽不及前者精明干练,却也颇有几分章法,似乎也是一支精锐之师。
这说话的老者见这支军队的气象同自己平日里接触到的泉州的那些守军全不相同,就好像是驾临凡间斩妖除魔的天兵天将一般,已然有几分相信——这就是传说当中的“戚家军”了。
因此这位颇有几分傲气的老者也不免松了口,说道:“姬大人,方才老头儿我讲的不过是几句胡言乱语罢了。这个……那个……既然是朝廷降下天兵,自然是精锐无比,一定能够帮我们百姓扫平白莲教的逆匪的。”
姬庆文点头道:“好说,好说。不过本官在船上时候,就已接到情报,说是白莲教的妖匪,已经退出城去,不知老者知不知道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老人思量了一下,答道:“我们老百姓手无寸铁的,白莲教匪自行退去,我等已然是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去打听他们的下落?只是听说在惠安县那边,还有
些白莲教的教匪驻扎……不过这也是老朽道听途说来的,也做不得准。”
这条情报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崇祯皇帝给姬庆文下达的命令,是要他伺机寻找同白莲教交战的机会,并且要确保首战获胜,借以积累一下全军士气。若是惠安县的白莲教徒数量不多,大可过去试探一下,再寻求将其击溃或者歼灭的机会。
不重要的是。皇帝给了姬庆文一定的自由裁量指挥军队的余地,并没有限定必须在多少时间之内,就要取得对白莲教徒的首胜。因此,对于这股驻扎在惠安县境内的白莲教徒,姬庆文大可视而不见,待手下军士休整一番之后,再去找他们的麻烦。
在可与不可之间,姬庆文同李岩、杨展等人仔细商量了一番,还是决定现在就立即出兵惠安县,拿这几个倒了霉的白莲教徒开刀立威。
于是姬庆文便出重金,让这位过来接头的老者,找了泉州城里几个精干、老实的年轻人作为想到,命郑芝龙手下的水手们,先将所有武器弹药搬运下船——其余粮草、钱财等物则容后搬运——便挥动立足未稳的“明武军”将士出城北上往惠安县赶去。
至于沈良佐麾下那两千京师营官兵,姬庆文一开始考虑到这群人未必肯听自己的指挥,真的打起仗来难免碍手碍脚,因此并不想将他们带在身边。
可杨展却是别有建议。
他认为,姬庆文既然已经做出了协同京师营一起行动的承诺,那迟早是要共同抗敌的。既然如此,与其在面对强敌时候仓促应战,不如在对付小股敌军时候先演练一下如何协同配合——而现在驻扎在惠安县的这股子白莲教徒,或许就是一个极好的练兵对象。
如此这般,在饱餐一顿之后,姬庆文所部便在两辆各由六匹驮马牵引的战车的引导下,直出泉州城北,一路浩浩荡荡便往惠安县而去了。
白莲教徒的破坏力,显然没有满洲八旗那么厉害。
一路之上,虽然也见些残垣断壁,可泉州城外的庄田农舍却大多没有被破坏掉,已长到半人多高的水稻也好生生在地里生长,等着秋风一起便化为成熟的金黄色。而附近的百姓,虽然精神上受到了惊吓、财产上受到了损失,可绝大多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