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有钱人-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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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第二天一早,姬庆文便早早起床,招呼柳如是起床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群玉院”、离开南京城,返回苏州去。
柳如是因昨天下午正式被改出了贱籍,心情大好,同姬庆文夜里风流了一夜,今日一早慵懒无比,窝在暖融融的被窝里头不想起床,便开口道:“夫君不用着急,我除了一本诗集之外,便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是可以说走就走的。”
姬庆文已将衣服穿戴齐整,笑着说道:“你就光顾着自己?也不想着给我收拾收拾东西?你这妻子做得倒省事,什么事情都是由我在动、由我在做。”
姬庆文这话说得一语双关,让柳如是听了连上一红,这才依依不舍地掀开被窝,说道:“行了,我起床就是了,少在这里说你的风言风语。”
姬庆文看见柳如是这样一幅妩媚娇羞的样子,说不出的喜爱,回身又将她抱了抱、亲了亲,这才说道:“你慢慢来,我先出门去找马湘兰,把这两天的房钱和饭钱给付了。”
说罢,姬庆文便推门出去,却又回转过来,对柳如是说道:“你收拾我东西的时候,小心我那两支手枪,可别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打伤了。”
说完,姬庆文放觉安心,这才轻轻掩上房门,往“群玉院”楼下走去。
却见老鸨子马湘兰正站在中厅里同一个年轻人讲话,看她同那年轻人说得兴高采烈、前仰后合,姬庆文便高声招呼道:“老鸨子,你找到新客人,就忘了老主顾了吗?也不过来招呼我!”
姬庆文可是马湘兰接触过的最有钱的人了,当然不敢有半点怠慢,同面前的年轻人道了个歉,便转身远远蹲了个福,答道:“姬大人这是什么话,我们开门做生意的,一个客官也不敢得罪呀。却不知大人寻奴家有什么事?”
姬庆文缓缓走到马湘兰身边,说道:“我要走了,这两天的房钱、饭钱,你还想不想要了?”
马湘兰听了一愣,说道:“大人在这里才住了几天啊?怎么就要回去了?南京城里那么多好景致——玄武湖、紫金山、莫愁湖,大人都去玩过了没?记得柳姑娘还在奴家这里时候,多少才子出钱想请姑娘一同泛舟,姑娘还要看心情呢……”
姬庆文却道:“不就是在湖上划船么?南京这里有湖,苏州湖就少了吗?别的不说,我那座码头,不就造在淀山湖旁边么?想要划船,什么时候不能划?”
“是,是,是。”马湘兰赶紧赔笑道,“姬大人说得都对,奴家不也是舍不得大人、舍不得柳姑娘么……”
姬庆文又道:“这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不也在苏州开了家店么?有事没事多过来走走也就是了。”
正在这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之间,却听方才同马湘兰说话那个年轻人开口问道:“请问……请问这位,可是苏州织造提督姬庆文,姬大人?”
姬庆文闻言一愣,偏头向那人脸上望去,却见此人二十五岁上下的年纪,身穿一身半旧的天蓝色短褂,眉目长得倒也十分周正,面容似乎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面,便拱手道:“就是本官,却不知这位仁兄是……”
那人拱手回了礼,笑道:“姬大人果然是贵人多忘事。我许道清是什么名牌的上的人,大人又怎么会记得呢?”
许道清?
姬庆文这才有了些印象,问道:“你就是义乌的许道清?”
那人又笑着回答道:“姬大人终于想起我来了,期年不见,大人气色看起来是越来越好了呢!”
原来这许道清是义乌人士,当年姬庆文笼络了陈文昭,首次在义乌招兵时候,许道清便过来报了名。虽然此人身强体健,又读过两年书,乃是再好不过的人选,却因早年间有过对抗官府的事情,因此被陈文昭刷了下来,从此结下了梁子,还留下了一句“将来必有回报之时”的狠话。
如今冤家路窄,姬庆文身边又没有护卫之人,因此不想许道清多废话,便赶紧找个由头同他告别,便说道:“多承仁兄吉言了。不过看样子许兄是刚刚过来消遣的,而在下却要结钱离开了,恐怕不能再同许兄叙旧了。”
许道清却不依不挠道:“姬大人何必着急?你我今日能在此处相逢便是有缘。小人正好可以同大人促膝长谈呢!”
姬庆文听他似乎不愿轻易放过自己,脸色一沉,干笑了两声说道:“呵呵,在下同许兄……似乎没有什么好谈的吧?”
“不如谈谈陈文昭吧。”许道清冷冷说道,“听说此人被满洲鞑子一箭射死在了京师城内,死状甚惨,可谓报应不爽,姬大人不知有何见解?”
姬庆文听许道清对陈文昭之死是这样一个态度,顿时不高兴起来,立即开口责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文昭将军之死,既是为了救我一命,又是为国捐躯,可谓死得其所。你这样评论陈将军,未免有些丧心病狂了吧?你我话不投机,再多说一个字,便是一个字的错误。就此别过,今后也不要再见面了吧。”
说罢,姬庆文一转身,便要往楼上走去。
正在这个时候,姬庆文背后响起了一句熟悉而又老迈的声音:“姬大人请留步,大人同许兄弟无话可说,不如同老朽我说几句话如何?”
姬庆文听了这话,吓得浑身上下一哆嗦,赶紧回头望去,却见一个将近七十岁的干瘪老头子,迈着轻快的步伐,快步向自己走来,脸上还挂着深不可测的笑容。
姬庆文立即就认出了此人的身份。
他便是白莲教主徐鸿儒。
徐鸿儒这几年处心积虑地同朝廷作对,先是去西安准备笼络高迎祥、李自成两人,后来又准备截杀魏忠贤以此来扬名立万。可他这两件势在必得的事情,都被姬庆文给搅黄了。
因此,这位在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白莲教主,也同姬庆文有着颇大的仇怨。
偏偏这个徐鸿儒年纪虽大,可身上却有一身极强的武功,姬庆文扪心自问,自己虽然年轻,却还真的不是徐鸿儒的对手。
因此他在眨眼之间,便做出了自己认为最为恰当的决定——跑路!
只见姬庆文努力压抑住忐忑不安的心情,开始缓缓向楼上后退而去——倒不是他昏了头往楼上死路上走,而是“群玉院”大门口已被徐鸿儒和许道清两人挡住了,若是强冲过去,便同自投罗网没有什么区别。
他这样的动作,又怎能瞒住老奸巨猾的徐鸿儒近在咫尺的观察。
只听徐鸿儒“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大人何必现在就走呢?老朽是一只脚踩在棺材里的人了,活一天便少一天,大人就不肯陪老朽说上几句话么?”
姬庆文一面往后退却,一面答话道:“我同你两次相遇便交手打了两次……这里可不是西安,又不是阜城驿站,是大明留都的南京城!要是打坏了东西、打出了动静,巡城官兵说话就到,到时候就怕不好收拾了。”
徐鸿儒逼近了两步,笑着说道:“姬大人这就不必替老朽担心了。这里是青楼妓院,嫖客们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事情还少么?万一官兵来了,老朽自然会同他们解释。”
姬庆文依旧在往楼上退,口中却不闲着,问道:“官兵过来,也是这里的老板娘——也就是老鸨子马湘兰出来说话,恐怕还轮不到你徐教主吧?”
第二二一节 步步后退 步步紧逼()
徐鸿儒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了,说道:“姬大人这话就说错了。老朽正在同那姓马的老鸨子谈价钱,谈妥了就要将这座‘群玉院’给盘下来了。”
什么?前两天马湘兰口中的那个想要收购这座青楼的贵客,就是你徐鸿儒?那送马湘兰那颗黑宝石的莫非也是你徐鸿儒?那你徐鸿儒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至宝呢?
这又是好大一篇文章。
姬庆文现在只想把徐鸿儒给打发了,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追问下去,却问道:“徐教主,你好歹也是白莲教主,据说教众也是成千上万,买座青楼做什么用?”
徐鸿儒向楼梯上走了一步,道:“老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总也得找个安生之所吧?寻常老人都喜欢找个清净的地方安度晚年,可老朽偏就喜欢热闹,就想在这秦淮河畔安置一座产业。怎么?姬大人管得那么宽,连老朽这一点小小的心愿,都不同意吗?”
白莲教数百年来改朝换代之心不死,如今白莲教主有意安享晚年,对朝廷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
于是姬庆文顺水推舟道:“这样也好,也好。南京城的景致是极好的,这座‘群玉院’的买卖也很红火。要是徐教主不嫌这行当名气差,这里倒也是个养老的地方。”
说着,姬庆文又向楼上退了几步。
却不料徐鸿儒又紧跟上来,冷笑了两声:“哼哼,姬大人可真是太看不起老朽了。老朽花大价钱盘下这座‘群玉院’,就向当个老龟公么?”
姬庆文听徐鸿儒这话说得冷峻无比,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问道:“那……那……那你想做什么?”
“老朽要用这座‘群玉院’联络群雄,到时候共同起事,改天换地,重整大明江山,创造极乐世界!”徐鸿儒这几句口号喊得一声高过一声,说到最后竟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了。
姬庆文乘此机会又向后退了几步,口中却不闲着,说道:“你说得倒轻巧。我且问你,这天下群雄凭什么听你这么个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的老头子?难道他们都傻了不成?”
徐鸿儒倒不动怒,耐心解释道:“让天下群雄心服口服,无非靠三件事情。其一,是江湖上的地位。哼,老朽不才,白莲教主的名号,在江湖上还是很有些号召力的。并且论起武功来……嘿嘿,不是老朽吹牛,这么多年,老朽还没找到对手。”
姬庆文嗤笑道:“武功高有毛用?你武功再高强,还能对抗百万大军么?还能杀到紫禁城里将皇上杀了么?就算杀了当今皇上,难道就不会有新的皇上吗?”
徐鸿儒没有搭理姬庆文的嘲笑,又道:“其二,便是有钱。收买人心要钱,招兵买马要钱,施粥施药要钱……只要有了钱,办什么事情都是顺水推舟,这种道理,姬大人不会不懂吧?”
这话还真说到姬庆文的心里去了。
姬庆文穿越到明朝之后,得出的第一个结论就是:大明朝最重要的是什么——除了人才就是钱。
有了人才,便能帮你赚钱;有了钱,又能够收服人才。
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可姬庆文却不愿附和徐鸿儒,却问道:“徐教主,就算你有了钱,未必有命花吧?您老今年都七十了,说句难听话——今天您老还跟我说话说得乐乐呵呵,搞不好明天吃口饭就噎死了、喝口水就呛死了、走两步绊个跟头就摔死了……”
姬庆文这话说得狠毒,却不料徐鸿儒依旧没有动怒,不紧不慢地说道:“姬大人所言极是。老朽乃是冢中枯骨,正要寻找青年才俊接我的班呢!”
姬庆文接连向后退了好几步,笑道:“青年才俊?要跟着徐教主蹚白莲教的浑水?就为了徐教主虚无缥缈的江湖地位?就为了徐教主手里的几个钱?要真的为了这两项,就跟着徐教主昏头昏脑地挑旗造反……那还能称得上是‘才俊’吗?”
徐鸿儒紧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