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朝风雨-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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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的阳奉阴违,到了现在也不得不正视了。
刘家在上京,原本算不上一等一的大族,但是几代人的经营,到了如今这一辈,终是文武兼备,倒是有了兴盛的景象。
自年前二房的两兄弟说服刘家的几个长辈,硬是从大房手中分出一部分财力参与到粮食的生意中,虽然只是下游的分支,但是几月来的利润依旧丰厚。可是太子的话不能不管,三房的两兄弟如今仕途刚起,自然不愿意因为这些事情而毁了前途,一场争执在所难免。
“蝇头小利,如果不适可而止,岂不是成了唯利是图的小人?”
“小人?要不是我们这些小人挣下的家当,你以为你能有如今的仕途,花钱的时候怎么不说适可而止?”
“振兴家族本来靠的不就是功名利禄,没有了功名,这利禄又有何用?”
“放屁……”
屋子里两房的争吵越来越激烈,就在两家要动手的时候,门口却有了女子的声音,“哼,真是长本事了,这就要动手了么?杜兴你去看看,真要是打死打残了,我养着!”
声音清脆,却是让屋子里的一众男子不敢回嘴,女子缓步走入屋子,“二伯,三伯,这里好像还是我父亲说了算,几个表弟这么吵,是不是太没有规矩?”
两边的两个老人,脸上不禁一黑,却是不吭声,将视线落在了别处,几个原本要动手的,也都坐会了位子上,恨恨的看着女子,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女子整理了衣服,看了屋子里众人一眼,这才坐到了正中的位置上,身旁的老人此刻也是送了一口气。
“你们的事情,父亲已经和我说了,二伯要的是钱,三伯要的是权,对我刘家来说都是一样的,你们这么争来吵去,只会让那些人看了笑话。”女子见两房的人没有说话,这才继续说道,“如今粮价已经翻了四倍,太子府的意思很明白,‘适可而止’二伯父既然如此,就早早的退出来,倒是可以让文泉和文明再进一步,一进一退,最是稳妥,我刘家也能立于不败。”
“刘思涵,你这不是扯后腿么!”女子刚说我,便有人大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不是还想着将生意都收回去?我实话告诉你,我们的上家就是严公子,你想让我们得罪严相么?”
众人都是窃窃私语,虽然如今严相失了势,但是搜死的骆驼比马大,刘家也是不敢招惹,如今话到此处,二伯的脸上倒是没有了惧意,三房的几人却是有些为难和不甘。
“如今,太子势头正盛,何况这天下早晚是人家的,难道你我不听,只怕日后严相倒不倒不知道,我刘家便要绝了仕途。”女子的父亲说的痛心疾首,要想家族永盛,必然要在仕途上有所建树,原本还有这李家的帮衬,他们也算是依附在太子一系,可是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李家便和太子脱了关系,连带着刘家也成了无本之木,也正是如此,三房的仕途便显得格外关系重大。
“大伯父说的自然有理,只是这生意不做,钱不要,两位表弟的仕途就能一帆风顺?”说话的人一脸笑容,一句话说出来,众人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刘家根基太浅,太子府那里实在是微不足道。
刘思涵看着说话的人,最后也是没有说话,“诸位,请听我一言,如今朝中形势多年前,对我刘家何尝不是机会?姑父已经断了和太子府的关系,如今也是远在西北,对我刘家来说,已经没了意义,太子那里我们也是绝不会有可能。”话到这里,众人的脸上均是一脸无奈,三房的几人也是明白其中关系,脸上不怎么好看。
“如今我们跟着严公子做生意,利润先不说,如果能搭上这条关系,对我两位表弟的仕途自然有助力。”所有认这才明白话中真意。
“你的意思事情,严相那里……”三伯父首先兴奋了起来,却见对方微微一笑,“严公子自有计较,伯父可以放心,小侄与他还是螚说的上话。”
“可是,太子那里……”刘文泉踌躇着闻到。
“蠢货,跟了严府,还管什么太子……”
“洪磊,住嘴,这是你能说的麽?不知死活。”刘洪磊这才腿了下来,看着一边德刘洪涛。
“不满大家,这粮食的买卖,便是严想所布的一局,一旦事成,便是反败为胜,我刘家自有一份功劳。”刘红涛微笑的说着。
刘思涵心里竟是好气又好笑,没想到太子和严相的争斗,竟然会联系到小小的刘家,两房的数人,似乎真的以为自己的利益能与太子或是严相关联起来,不过米粒之光而已。
“好了!洪涛!这刘家还是我大房做主!”刘思涵猛的一拍桌子,“话我已经说了,二伯,三伯,我刘家不比那些大族,粮食的生意我们挣的不过是些皮毛,仕途之上更是刚刚起步,正是要求稳的时候,与其急功近利,不如好好谋划……”
“妇人之见!你懂什么!”刘洪磊不屑的瞥了一眼正位上的刘思涵,刘洪涛则是扶着父亲走到众人眼前,三伯父看了看刘思涵,终是叹了口气,“思涵啊,你年纪也大了,自己的事情也该考虑了,你看人家李彩儿不也有了人家,这当家的位置……”
话说一半,意思却是明白,刘思涵的眼神却是冰冷……
第二十章 无奈世事坎坷()
醉心楼,上京城中新起的酒楼,比之双月河边的望月楼更是奢华,短短几月的时间,已经成为了京中权贵留恋之所,醉心楼后院是一座颇为精致的林园,往日里倒也有些人在这里附庸风雅,而园林之中最为隐秘的二层小楼,挂着‘天上’二字,足见主人的气势,只是外人少有能看见的。
“少爷,刘家那里已经传出了消息,二房和三房的人早早的就过去了……”说话的是一位老者,而在他不远处的桌案边,年轻人正把玩着玉器,对于老人的话却是没有回应。
“原本就指着通过刘家找上将军府,可是如今开来,这两兄弟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与李家的关系处的太僵,真要是让他们当了家,只怕还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不过两条狗,本来就是闲棋,你怎么还真指望上了?”年轻说说着,将手中的貔貅放在桌上,玉质圆润,雕工更是精细,“你把这个送回去,顺便透点风声给他们,让他们都老实一点。”
老人结果貔貅,放在袖袋里,“思涵小姐那里……”
“你去了,她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她不是和李彩儿的关系不错么,想来问点事情不难,这女人……还是挺有滋味的。”年轻人走到了窗边,阳光正好能够照在他的脸上,正是严相之子——严番。
“小的明白了。”老人是严相身边的老人,自从严家势弱以后,便跟在严番身边,也算是提严相看着些,“公子做事,小的不该插嘴,只是这女子为名为利,已然不顾一切,昨夜能跟了公子,她日也能跟了别人,实在不是良配……”
严番冷冷的看向老人,“福伯,你管的太多了,她不过一个女子,除了身子,还能有什么?何况她所图的不过刘家的当家,我允了,至于其他的也不是她能染指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公子明白就好,老奴多嘴了。”
“福伯,父亲那里,最近身体如何?”严番建了醉心楼,便从严府搬了出来,也是被上次事情连累,严相对其加强了管制,他心中不服气,同时,也是为了方便做事。
“少爷放心,相爷身体无恙。”
“那就好,再有两三个月,等我这里把事情都做好,自然会回去,到时候再和他老人家请罪。”
“公子,容老奴再多一句嘴,太子府那里已经传了好几次话,相爷也是答应下来了,粮价已经涨的差不多了,闹得太厉害总是不好的。”
“行了,你以为我真是为了那些蝇头小利?我的事情你看着就好了,愿意告诉父亲,你就告诉他,我也不拦着,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的目的必须达到,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严番语气坚定,老人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他的心里何尝不知道这位少爷的秉性,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的个性,眼里更是没有几个人,如今看着父亲被太子府打压,自然要想着翻身,而契机便是这粮价,正到了太子府无力掌控的时候,严府的出手便是力挽狂澜。
老人去了刘家,按照严番的吩咐和刘家的几人谈了话,刘洪涛和刘洪磊的表情最是精彩,从一开始的欣喜若狂,到后面的死气沉沉,再到最后的怒不可遏,而作为严番的代表,老人始终一副淡然的样子,对于两人以及刘家众人的怒气和疑问,则是不屑关心,“不要乱了长幼……”,“刘家还是维持现状……”留下几句话,便不再理会。
一场风波,原本的浩大声势,气势汹汹,在老人的几句话后,便变得极为尴尬,二房的依仗,三房的期望如今已然成了长房一边的助力,两房的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现状也只能忍气吞声。
刘家的当家依旧是长房,而实际的权利依旧是刘思涵,“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把,二伯,两位表弟也忙了好些日子了,生意上的事情,我会让管事接手,你和他们都休息些日子吧,至于文泉和文明也不要多想了,相府那里,我自然回去打点。”话说的平和,脸上却是淡淡的笑意,落在二房和三房众人的眼中皆是嘲讽。
到了四月下旬,粮价的疯涨已然引众人的注意,太子府中虽然制定了对策,可是到了如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粮价一日一涨,派出去的人,能起到的作用更是寥寥。
“如今,南方方腊闹事,粮价又涨成这样,眼见就要到了播种的时节,误了节气,不说颗粒无收,也是要闹饥荒的。”
“却是如此,我前几日去外地进货,不少地方不是粮价高的离谱,就是根本无粮可卖,老百姓哪还有活路?”
“太子府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长时间怎么就束手无策呢?还是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怎么能这么说,各个州府不都有告示么,太子也是想要天下太平啊。”
“哎……”
房间里说话的几人,都是入京赶考的学子,对于粮价的上涨自然有着切身的体会。
“诸位,小女子不才,这里有几幅画,原本都是友人赠与的,今日我都拿出来,几位公子随意出价,这钱我随后就送出去,让洪记的伙计换些粮食,救济百姓,不知几位可否倾囊相助?”女子便是梁诗诗,几位书生能聚在这里,也的都是冲着她而来的。
“姑娘高义,我等岂能让姑娘小看了。”几个书生,纷纷掏出银子,有人拿了画作,有人干脆只是捐钱,梁诗诗眼中带泪,与几个书生一一致谢,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粮价上涨,她便和几个姐妹募集钱财,在城外开设粥铺,后来更是跟着洪记的伙计出了上京,到了周边府洲开设粥铺,如今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倒是赢得了不少人的尊重,在那些饥民的眼中,更是成为菩萨一样的人物。
到了日落时分,她才坐着洪记的马车回到了客栈里,身子格外疲乏,躺在床上就要睡去,却隐隐的听见楼下有人走动的声音,之后便是有谈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周边的几个地主,已经摸清楚了,只有一个叫周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