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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华朝风雨-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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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怀看着几人的表情,脸上也是带着笑意,自华夏定下了联姻之政,他便知道,有些事情真的到了非做不可的时候,原本想着太子能在尚学的带领下做些事情,可是未曾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莽撞和幼稚,之后便是右相主和之策,横竖看来都是他不愿意接受的,知道几日前在芳华阁中听着女子说的一番话,心中便有了主意,或许自己真正该做的事情就在自己的眼前。

    之后的几日里,太子府中尚学等人始终为太子谋划,希望对方或能成熟一些,当日的岳飞已经说的很直白了,此次新军入夏,除了新军将士的勇猛,还有的便是洪记各种物资的供给,从火药到兵器,甚至是各种军中所需的细小物资,若是没有这些,他们也未必能有一半的人马活着回来,要说战绩,实在是谈不上,而太子显然并不赞同几人的说法,望月楼中的畅谈,还有御书房中的强辩,都足以说明太子心中的执念。

    “岳将军说的清楚,我们就是真的的想要用兵,也要几年的时间,如今需要的还是休养生息,需要的还是李家的支持,太子,此时若是一味的求战,实在不是我华朝该有的政策。”尚学看着书桌后太子,多少年来他深知对方的性子,对于当今的朝政,年轻人有着诸多的不满,但是一直以来对方选择的都是隐忍,然而最近一段时间,老人分明感觉到了对方心中的怒火和不满。

    袁承道看着对面的老人,“老师,自你被他贬谪出京,整整五年过去了,你看他可曾有过丝毫的改变,你看在华朝的天下可曾太平过一日,如今我们终于有了机会,有了良将,为何不做些事情?为何还要这样蝇营狗苟?”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老人的面前,“当初你就说过李家或是我最大的助力,现在你看看他们,占着西北,军政大权独揽,堪称一方诸侯,还有那个李怀,经营起的洪记,赚的钱却都是给了他,让那座丹炉彻夜不熄,这就是您说的助力?在我看来他们才是真正的奸佞。”

    屋子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师徒两人彼此看着对方,久久的没有说话,“若是如此,老臣无话可说。”尚学低下了头,朝着对面的年轻人行了一礼,转身便要离开,袁承道愣愣的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影,始终未曾多说一句挽留的话,看着老人走出了屋子,这才一拳砸在了身后的书案上。

    “太子真的下了决心?”屋子一侧的屏风后,传出了严家少爷的声音,依旧是那副俊朗的样子,袁承道转头看着对方,“不准动他。”

    “那是自然,他毕竟是您的师傅,该有的礼数,我还是懂的。”严番说着走到对方的面前,“他毕竟还是老了,许多事情有时候就是顾虑的太多,反倒是没有了锐意。”

    袁承道看着对方,“严相不也是一把岁数了么?”

    严番呵呵一笑,“所以很多时候,我做的事情他未必都应允,久而久之,许多事情我也不愿意和他说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太子心中所想的自然是华朝的百姓,而我心中所想的却是我严家的命数,所以,小人斗胆,稍稍改动了一下计划。”袁承道一脸凝重的看着对方,“宫中,我已经有了安排……”听着严番的话,袁承道的脸上越发的凝重起来。

    芳华阁中,袁弘基身穿道袍,多少年里,他也是少有来这里的机会,如今看着女儿就要出嫁了,他也不得不过来看看,“你可有怨恨?”

    “女儿生在帝王家,这些事情倒是早就想过了。”袁姗姗一声白衣,披散着长发,未作半点装扮,冷若冰霜的脸上,一双眸子里看不出半分涟漪,对面的袁弘基叹了口气,“你倒是和你母亲一个性子,不过你要知道,朕也是逼不得已。”

    “生与这个乱世,谁又能过的洒脱?”袁姗姗背过身去,“父皇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你可有要求?”老皇帝看着对方的背影,眼中带着些许愧疚,“父皇若是真的可怜我,这几日就让我自由些吧,我想到上京各处再去看看……”

    袁弘基应下了,晚些的时候,就让让送来了出宫的令牌,之后的几天,芳华阁中便时常有马车沿着廊道,出入皇城内外……

第八十三章 一国之殇(四)() 
清晨醒来,翠屏已经在收拾书案上堆放的各类书本和纸张,李怀披着衣服走出来,脸上带着胡渣,轻声的一句问候。“早上好。”

    翠屏转头看着对方,李怀身上的衣服是从苏杭运过来的料子,样式也是如今最时尚的款式,只是在翠屏的眼中对方身上的衣服实在有些难以接受,与其说是衣服,不如更像一件道家的长袍,腰间有系着带着,不过李怀多数时候也不系的,只是大敞着,翠屏甚至能看见对方赤裸的身子,脸上不由的露出几分尴尬。

    “公子昨夜又睡的晚了,这几日看你总是熬夜,怎么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毕竟也是李怀屋子里的人,短暂的尴尬之后,视线还是落在了李怀略显憔悴的脸上,有些关切的看着对方的脸色,这几天里她总是能看见李怀的书房亮着灯,偶尔也能看见盈家姐妹和上京中洪记和内卫的人出入,心中虽然有些担心李怀,但是她却绝不会去打听和过问,“盈姐姐她们没和你说过?”李怀说话的时候,留意了翠屏的表情。

    “公子的事情,我怎好多问?”翠屏笑了笑,她自幼跟着李怀,其实很多时候心里还是保持着婢女的感觉,不多问,对于李怀做的事情也是不去猜想,若是对方想让她知道,她自然也会记得清清楚楚,就如每日清晨为对方准备好可口的早餐,这些事情才是她真正愿意去考虑的。

    李怀走到女子的面前,双手捧起对方的脸庞,“好了,逗你的,若是安好便是晴天,你不用担心,我做的事情便是为了我们都能安好。”

    翠屏秀脸微红,低下头,“快吃饭吧,马车已经等在外面了。”

    “呵呵,你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些嫉妒之心。”一边说着,男子已经做到桌案边吃起了女子准备的早饭,稀饭,咸菜,还有女子亲手做的糕点,“公子又说些有的没的,她能从皇城中出来找你,我又有什么要嫉妒的,都是女子,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公子若是能开导,也要多多开导,城中的百姓还都是惦记她的。”翠屏说着,脸上倒是一副怅然的表,口中说的人便是即将远嫁大夏的靖远公主,自从得了皇帝的应允,她便每日都要从皇城中出来,其实虽然出了皇城,但是依旧有着公主的身份,能去的地方也是有限的,而后又有内卫的暗中保护,她更是得不了自由,索性最后便直接来了西北将军府,这里有一位上京文墨第一的公子,还是内卫九人之中最后皇帝信任的人,李怀自然也成了公主最好的保镖,几天里四处游乐,倒也算是讨了不少乐趣。

    在翠屏的帮助下,李怀穿戴一新,从书房中出来,盈家姐妹已经等在了院子里,盈红袖要留在府中照看事情,自然不能一起跟着出去,不过盈添香倒是不错,身手且不论,但是冰冷的气质就能让闲杂人等避退了。

    “昨夜又想了几处可能的纰漏,你看一看。”李怀走到两人面前,交代给盈红袖一些事情,才带着盈添香离开,上了门口的马车,不多时就到了双月河边,赶车的杨志,远远的就看见了公主的马车,而就在离着马车不远的河边是一艘上下两层的游船。

    上了船,李怀便看见船头穿着大氅的女子,依旧带着几分不与世俗的样子,不着发髻,自有几分清丽,“满目萧索,公主要看的是什么?”

    “今日从宫中出来的时候,我碰见了小东子,他说这几天皇城中的禁军已经换了大半。”袁姗姗没有回头,说话的声音也不带波澜,皇城中禁军的调动关系甚大,若没有皇帝的旨意,断不会有如此大的调动,如今竟然换了大半,这件事本身就足以让朝中的大臣们惊惧的了,只是此时在女子的口中却显得不足轻重一般,就像在说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甲板上,李怀缓步朝着袁姗姗走过去,“既然风起,云自随流,这天气冷了,想来也是到了变天的时候,公主还想看么?”

    “不仔细看看,如何能在这风起云涌之中,找到自己的位置,李公子想好了么?和我一起来看看?”袁姗姗转头,眸子的余光落在身旁的李怀脸上,还是那张清秀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笑意。

    “只怕现在下船也来不及了。”李怀笑了笑,示意对方看向河边,一直队伍正朝这里过来,李怀认得最前面的几人,正是钱家的那位少爷,此时倒是一身的甲胄,骑在马上也破有些微风的样子,袁姗姗顺着李怀的视线看过去,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起伏,而岸上的人自然也已经看到了两人,钱家少爷抽出腰间的宝剑,脸上刚刚露出了笑容,只是笑容瞬间便凝固了,随后的表情便是格外的凝重,因为他亲眼目睹了两人相拥在了一起……

    皇城之中,禁军已经封锁的四门,御书房内袁弘基换上了龙袍,自从修炼长生之术,他已经多年未曾穿过龙袍了,福禄站在他的身边,搀扶着老人坐在了龙椅上,御书房外是刀兵相交的金铁之声,袁弘基脸色阴沉,静静的听着屋外的声音沉静了下去。

    片刻之后便有禁军推开了御书房的大门,袁承道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禁军将领,内卫九人中的三人,还有以严家为首的几个老臣子,众人看着龙椅上的老人,多少年来他们未曾真正的看过这位皇帝的面庞,今日仔细看着对方,才发现那张脸真的已经很老了,袁承道上前一步脸上露出了笑容,“父皇,儿臣来了,您可放心了。”

    “哈哈哈,真是朕的好儿子!”袁弘基一边大笑着,一边从龙椅上站起来,深陷在眼窝中的眸子带着嘲讽,直直的看着面前的数人。

    皇城中的变故不过是数个时辰的事情,袁弘基被囚禁,内卫衙门也被血洗,在上京的内卫九人之中,四人被砍了头,当然这一切不过都是发生在高墙中的事情,对于高墙外的上京,乃至整个华朝来说,得到的消息不过是一张皇榜和一个新的年号而已。

第八十四章 了解心思,难解女子情() 
西北将军府中,一老一少相对而坐,秋意渐浓,树上的叶子稀稀疏疏,此时也到了枯黄的时候……

    “皇上已经下了诏,让你父亲不日返京。”尚学悠悠的说着,李怀长叹了一口气,“想来尚老此时该欣慰了吧,虽然不是当初您预料的样子,好在结局还是不错的,这个天下到底还是落在了他的手中。”

    尚学神情微便,“他是太子,或对或错,都不是你我可以评价的。”

    “若您真的不关心对错,何至于现在还是一身白衣,不是应该与那严家父子一起入阁?”李怀看着老人,自新皇登基已经十余天了,上京皇城之中已经清洗了数次,从内侍到禁军,乃至内卫都是一片血流成河,而朝堂之上更是或杀或贬斥了一批文臣武将,而与之相对的便是新兴势力的崛起和朝堂的洗牌,这是新旧交替的必然,其中最让人意外的却是尚学竟然推辞了入阁的旨意,不吵不闹,不卑不亢,依旧只是一身白衣,原来的太子府中的旧人,此时多数都已经在朝堂上有了一席之地,钱家更是大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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