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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大明略-第4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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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二人急忙跪拜道:“文大人恕罪,下官们一时口误,请大人责罚”。

    那神态,简直毕恭毕敬中夹杂着诚惶诚恐。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儿:那二人如此一说无非是在试探文博远,若他真卖给布政使或按察使一个人情,那便能依了他们,一旦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情,也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有些所谓的交情并不为外人所知,只能这么试试了,哪怕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至于所谓的钦差临机专断之权,到了地方也就成了‘相机而动’、‘见机行事’了,若谁要是拘泥于固定的‘套路’,那就未免显得有些天真了些。

    当此之时,文博远自然不会‘责怪’于他们二人了,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二位大人何罪之有?大家各司其职,无非也是为了办好朝廷交代的差事嘛,都起来吧’。

    “谢仲大人、谢樊大人”。

    二人缓缓起身,表演到此结束。

    在这里,文博远‘最大’,他要的人证物证、连同王核本人,都要一一带上来,都察院的人亲自记录,樊文予亲自讯问,这份罪证是铁定跑不了的。

    有了文博远的介入,原本还抱有侥幸心理的王核,也深知自己在劫难逃,没有了半点办法。

    他能选择的,唯独只有‘临死之前,能拉几个垫背的’而已。

    此处人多,人多了便眼杂嘴杂,杂了也就没有什么私密可言,断案之事,在这种场合,往往是不可取的。

    “文大人,该问的都问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当如何?请大人明示”。

    樊文予从蠡县知县到刑部多年,他的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仅此一点,无可挑剔。

    文博远微微点点头,小墩子立刻叫人再次签字画押,之后便等待着新的指示。

    ‘今天就先到这里,暂且将这几人带下去,就关在盐课衙门’。

    文博远说了这么一句,众人立刻起身,布政司的参议、按察司的佥事相视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们无非想说一句:“我们何时能将人带走?”之类的话,但想起王牌令箭在手的左副都御史,还是不要再自讨没趣了。

    想必在文博远没有离开大理府这几天,王核等人怕是要在这里多呆几天了。

    反正还在盐课衙门,王核该有多么的熟悉?

    ‘正事’之后便是‘闲事’,然正事并非完全意义的正事,其中总是夹杂一点闲的东西在内。而闲事也终归不是说说笑笑而已,其中的玄机,也只有亲身经历之人才能体会。

    ‘忙里偷闲’,又何尝不是结束一个忙碌之后的重新忙碌呢?

    文博远起身,极为轻松的样子:“听说你们大理的青石桥豆粉不错,老夫今日可就真不客气了”。

    还是程默,他一直站在这位老御史的身边:‘文大人崇尚简朴,我们仲大人早就吩咐过,真正的粗茶淡饭,豆粉保证管够’。

    ‘哈哈哈,这个程默真不会说话,不过这豆粉确实不错’。

    底下的气氛再次活跃轻松起来,难得的机会,豆粉即便再不好吃,也起码能能不用在这里提心吊胆。

    有程默的陪伴,仲逸省去不少事儿,安排好老御史大人后,抽空便又拉樊文予过来。

    “樊大哥,你给我句实话,你们一路走来,与盐商高调频频接触,是不是文大人准许的?到了我们大理,是不是另有部署?”。

    仲逸这么一说,绝非多此一问,原本他想与樊文予商议大空寺的事儿,只是他此次的一反常态难免有些令人不解。

    上兵伐谋,但对樊文予而言,仲逸还是觉得:开门见山才是最好的选择。

    樊文予依旧不着急的样子,这是他与仲逸多年的默契:没有仲逸在身边的时候,他反倒有些拿捏不住,若是他的这位仲老弟在,反倒可以更加‘悠闲自在’了。

    对这位正四品的佥都御史来说,关键时刻,他才是真正向仲逸‘讨教一二’的人。

    这一点,或许永远都不会变。

第682章 这场面() 
午后,盐课提举司衙门高朋满座、一派热闹,人来人往的场面,自仲逸做了这个提举以来,还真是不多见。

    青石桥的豆粉确实不错,不过几巡过后就成了一道配菜、一道简单的配菜而已。

    仲逸身为“东道主”,不过大多场面上的事儿还是程默应承着,这个从翰林院的跟班确实够给力,浑身所放出的“光芒”简直可与翰林院这个衙门的名头“并驾齐驱”。

    作为破例,副提举姜军、吏目蔡一书也异常活跃,对于他们来说,无论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还是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的各位大人,皆是上差,这种姿态也是很正常的。

    或许,只有他们二人心中清楚:他们的这种近乎高昂的状态,全是因为才被拿下的同提举王核。

    王核这口气、顶在头上这层云,终于可以摘掉了,就冲这一点,他们也要感谢仲逸这位新来的提举大人,这位翰林院连庶吉士都没有完成考验期的——侍读学士。

    在盐课提举司这一亩三分地,仲逸已完全打开,剩下的差事就是要面对这些灶户、像林大团这样的灶户、很多靠制盐活下来的人。

    无独有偶,文博远只是在众人的场合中短暂的一个露面,之后连同青石桥的豆粉,也一同撤了下去。

    盐课提举司的场面有副提举姜军、有无所不能的程默,连同年事稍有些高的吏目蔡一书,而都察院的场面,则是由樊文予这位左佥都御史独自一人完成。

    可以想象,这样的场面接下来还会有多次,与大理知府衙门的人,与当地的盐商,皆是樊大人出面,一如在两淮,众人一直口口相传的那样:樊大人与盐商来往频繁。

    相比其他之处,大理五井盐矿情形更加复杂:之前才被双双拿下的盐商耿达、孙大发等人,以及才锒铛入狱的同提举王核,如今可谓“满城风雨”、“听风就是雨”。

    盐课衙门的“限酒令”在今日似乎行不通,但如同一把无形之手在暗暗操控:每人都没有醉,全无半点失态,哪怕是半点分寸的慌乱。

    气氛归气氛,今日就是这样的气氛,如此而已。

    大约一个半时辰后,副提举姜军、吏目蔡一起开始安排“送客”,只有大理知府衙门和布政使司、按察司的‘人马’。

    身为巡盐御史,又署理盐务钦差,文博远连同樊文予等人,自然就留在了盐课提举司衙门。

    当门口数名一等衙役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后,盐课提举司衙门打杂的衙役也该上手了。

    仲逸与程默正陪着文博远和樊文予等在一起说话,桌上无非几杯清茶,还有几份剩余的青石桥豆粉。

    夕阳西斜,百鸟归巢,街上酒肆饭庄生意再次红火起来,行走的人数已远远低于坐着的人,清净也是一种常态、唯独属于这个时辰的常态。

    盐课提举司,伙房中依旧热闹,不过人数还是比往常少了一些,后厨的帮工最能明显感到这样的场面。

    所谓几人欢喜有人忧,愁眉不展的皆是与一人一事有关:昔日同提举王核的心腹之人,与盐商来往密切的官吏。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是一个朴素的真理,只是在没有遇到那一刻,永远不知道那样的感受、心惊肉跳的感觉。

    盐课提举司衙门变天了,这次无人不会感到,无人再敢不服。

    毫无意外,在很短的时间里,盐课提举司的衙役很快再次被划分,而这次不再是一等衙役和二等衙役这么简单。

    有的人注定将走的更好,而走的人注定将默默的离去、不默默的也要离去。

    夜渐渐深了,月色正浓,巡夜的衙役已经换守,剩余的便是那规律的脚步声和打更声。

    一间最大的房间,最亮的灯光,依旧是那样的节奏,那样的气氛

    次日,一道明亮的光芒,清脆的鸡叫声,盐课提举司衙门自己养的报鸣鸡,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文博远这位都察院副都御史的到来,似乎没有对众人造成多大影响,仲逸的节奏就是大家的节奏,此事不算由来已久,但就是这样发生了。

    开始用早饭,依旧青石桥豆粉,这位老御史似乎确实好这一口、一口简单的小吃。

    仲逸这个提举大人似乎有点“不称职”,莫说程默这个最忠心的跟班,副提举姜军、吏目蔡一书都远远超过了他——仅从露面来说。

    文博远年事已高,他的脾气秉性,也正像那青石桥的豆粉,那么的简单、那么的随意。

    一个人的行为对别人的影响,有的时候就是如此,说小就小,说大就大,大到不可想象。

    “仲大人,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初到这里,是不是到各处走走?”。

    用完青石桥豆粉,文博远向仲逸说了这么一句:“听说你与樊御史交情颇深,咱们两个算起来也是有交情的”。

    末了,他笑道:“今日,你打算陪哪位故交?”。

    这话说的,让仲逸一时不好答复:看来文大人是打算与樊文予分开走了。

    这是一个不容置疑的问题,很快,仲逸起身答到“下官陪文大人到盐井走走,樊大人就由我们盐课提举司的副提举姜大人、吏目蔡大人陪着,到各处转转”。

    这个各处走走,颇有看头:最明显的——樊文予是不去盐井的。

    副提举姜军、吏目蔡一书没有言语,程默在一旁似乎有些着急,但他却搭不上话,有些干着急的意思。

    仲逸已完全一副轻松的状态:“程默立刻去安排,樊大人他们就交给姜大人和蔡大人他们了”。

    关键时刻,程默还是差了些火候。

    仲逸如此安排,所有人没有半点意见。这才是盐课提举司的仲大人。曾经翰林院侍读学士的风采。

    人群中,两个不起眼的人,似乎比所有人都更为难受:库大使肖大可、库副大使刘通,这二人左右不适、看似无所适从。

    按理说,刘通是追随王核的人,只是他这条船小,船小就好调头,没有什么比这更简单的道理了。

第683章 我们的想法很简单() 
午后,阳光一片大好。

    如同‘但凡有过人之处之人、必有过人之举’一样,特定的场景,往往也被赋予特定的氛围、景致,由来已久的那种。

    约定俗成也好,见怪不怪也罢,亦或一种比较有说服力的说法“存在就是合理”。

    至于真的合理与否,倒似乎是其次了。

    按理说,存在只是一种事实,只要存在便是,但至于是否合理,那就是另当别论了。

    至少,还有一层合理性的判断,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然天下之事,往往就在一个“看似正常不过”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至于是否真的正常,那又是另当别论了。

    但凡遇事儿,唯恐太过较真,较真太过,就难免有些细思恐极的感觉,大可不必如此。

    在盐课提举司衙门,像肖大可、刘通这样的人,可以说得上“七上八下”:要上便有人压着,要下又有人顶着,稍有不慎,满盘皆输,要么被压死,要么被顶死。

    这个道理再明白不过:下边的人只要能把他顶下去,那么肖大可就不再是肖大可,刘通也就不是刘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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