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略-第4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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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个时候,若是再想从新做一份,已经有人撑腰的何大赖子,还会那样说吗?
退一步讲,即便何大赖子因忌惮闹鬼,也有再次全部招供的打算,别人或许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杀人灭口,此事到此为止。
本是打算在县衙大院解决此事的,但黄通判执意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指手画脚,吕知县也只得微微向后靠了几步。
‘你是?黄通判是吧?’。
这时,一名穿着布衣的锦衣卫总旗上前说道:“黄大人,好威风啊”。
第619章 不是买卖那么简单()
“哈哈哈,如今真是怪事连连,什么人都敢与本官这样说话了?”。
迁安县衙门口,继续聚集着一帮看热闹的,黄通判当着众人的面,开始反问起来。
衙役们并未驱散围观之人,吕知县与黄通判各有各的打算:前者为了让百姓们看清何家的本来嘴脸,进而让何大赖子绳之于法。
而作为后者,黄通判希望借助围观之人、意在说明:吕知县断案太过草率,不能就此定案。
如此一来,看热闹的人有福了:不但不会被驱散,还可以靠近一点、顺便再嘀咕几句。
对黄通判‘出言不逊’的是锦衣卫王总旗,而他却冲吕知县发火:看看你这个知县当的,什么人都可以顶撞本官了?
哎,锦衣卫穿上布衣,没有高头大马,又是区区几人,气势与威风明显减少许多。
看人下菜与自我得意,往往导致双眼蒙蔽,进而大意失荆州。
“黄通判太抬举下官了,这位大人,岂能是下官所能指示了的?”。
吕知县转身向锦衣卫王总旗说道:“大人,他这算不算出言不逊?”。
“拿下”。
黄通判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两名锦衣卫校尉押住,一旁的随从刚欲上前,看到二人腰间的令牌,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一个小小的六品通判,好大的口气啊”。
王总旗缓缓上前,一只手轻轻放在黄通判的乌纱帽上,不屑的神情、似乎无暇顾及那个颤抖的身子。
“误会,大人饶命啊”,黄通判话音未落,却见那顶乌纱已经飞出数米之外。
“哇哦”。
“天哪,这位男子是谁?”。
人群中炸开了锅,对他们而言:知县大人就是最大的官了,通判对知县指手画脚,这名不一起眼的男子竟对通判如此‘胆大’。
在众人眼里,此刻的黄通判还不如县衙的小喽喽,吕知县要摘掉这些人的帽子,也起码要打声招呼的、而且动作绝对没有这么洒脱。
什么叫高手?什么叫深藏不露?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黄通判,你上蹿下跳,勾结知府、包庇何家,我们盯你好久了”。
王总旗似笑非笑的样子:“此外,你随意干涉县衙事务,越权插手刑狱,这些年,也差不多了吧?”。
“噗通”一声,黄通判声泪俱下的跪了下来。
人群中一阵骚动,围观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一些,总有一些明事理的人似乎看出:这些牛气哄哄的人,就是传说中的锦衣卫吧?
吕知县并未阻拦,也没驱散,不大会儿的功夫,围观的人全部散去。
“何家完了,吕知县胜了”。
城中一家药铺中,门窗紧闭,柜台前围了不少人,有各药铺的东家、掌柜、伙计等。
桌上摆着一些银子,各人往回拿了属于各自那一份。
‘可惜了,我们都是押何家赢的,没有一个人给吕知县下注,这银子谁也拿不走’。
负责押住的那名掌柜叹道:“从此以后,我们迁安县的天,怕是要变了”。
县衙中,仲逸正与吕知县说着什么,不远处,锦衣卫王总旗正朝这边走来。
“仲大人,这黄通判虽然可恨,但毕竟是朝廷命官,此案还是要交给其他衙门去办,不必再动用我们锦衣卫了”。
王总旗说道:“我们何时返京?请仲大人明示”。
上次在迁安县城门口演了一出送别之戏,让别人都以为这位朝廷翰林院的侍读学士已经离开了县衙,而剩下的何家也就肆无忌惮了。
仲逸并未离去,锦衣卫的人也没有离去,就连他的随从程默、托雅、喜子等,都从未离开过。
尤其托雅与喜子,对此次尽快破案起了莫大的关系。
凶手被抓,何家后面的势力也渐渐浮了出来,有锦衣卫的协助,事情好办了许多。
知府衙门自不用说,就是京城的那位吏部郎中,恐怕如今也是如坐针毡。
亲戚这层关系,若是从来都不走动还好,一旦加深着这种关系,那怕是不冷不热那种,时间久了就不好撇清了。
此刻的那位吏部郎中,恐怕早就巴不得断绝与何家的这层关系,可如今都这样了,之前那些交情,不是一句话就能斩断的。
袁若筠的兄长袁若晗,也就是仲逸的大舅哥也是吏部的郎中,而且是年纪最轻的郎中。
有袁炜这位之前礼部尚书的余威,想必袁若晗在吏部的地位与影响力,远比何家那位亲戚郎中强。
既然锦衣卫插手这件事,若是需要协调,到了京城后,身为锦衣卫北征抚司的镇抚使石成,也不会袖手旁观。
而师兄也如今是京卫指挥使司的指挥佥事,能说话的人很多
仲逸宁愿不愿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但这毕竟不是单纯的破案,也不是两个高手在高山悬崖边的对峙,而是多种力量的平衡。
剩下的,就交给别人去办吧
“吕知县,此案你务必要尽快审结,凡是涉案之人,只要在县衙的审理范围之内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仲逸叮嘱道:“若是其他衙门再有干涉,你可差人来翰林院,本官会尽量协调”。
一种莫名的成就感,仲逸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很多。
吕知县连连点头,他要的就是这句话,否则仅凭他的能量,自然还是无法将此案进行到底的。
“仲大人,你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吗?”。
众人退去后,吕知县上前压低声音道:“他们如此煞费苦心,难道就是为了贩马吗?这可绝不是一般买卖人敢着手的”。
仲逸并未言语,转而望着眼前的这位七品知县,希望这次不要在让自己失望了。
‘仲大人,下官总算是看出来了,仲大人一心为了朝廷,绝无半点私心,此次也帮了下官的大忙,不妨直说了’。
吕知县咬咬牙道:“他们这是向北边运送马匹,而且都是良马,如此一来,我们大明的好马就越来越少了”。
所谓何家的‘买卖’自然不止一个县、一个府,而他们做买卖或许只是一个幌子而已,身后另有其人。
而吕知县所说的北边,是鞑靼还是女真呢?
仲逸笑道:“这事儿太大了,你尽管办好眼下这几桩案子即可,本官回京后自会奏明朝廷,你等不可轻举妄动,朝廷自有统一部署”。
吕知县连连点头:“下官谨记”。
第620章 再回京(上)()
阳光明媚、天朗气清,又是一年秋来到。
马蹄声中,仲逸一行终于回到京城。
程默长长舒口气、如释重负的样子:终于回来了,这一路上,从漠北对鞑靼,再到辽东开书院都过去好几个月了。
他的任务:保护仲逸的安全,如今总算可说声‘放心’了。
而托雅和喜子脸上的好奇,才刚刚开始:来趟京城不容易、绝对的不容易啊。
进城门后,锦衣卫的人也要说声道别了:一路共患难,但从此刻起,他们再也不受仲逸这位翰林院侍读学士的‘差遣’了。
“仲大人,石大人就在东街一家客栈,我们朝这边走”。
锦衣卫王总旗向仲逸说道:“城门口人多,石大人布衣出行,还是常去的那家酒馆,算是为仲大人接风了”。
仲逸微微点点头,他暗暗为锦衣卫传递情报的能力而感叹:从未看到有人来报,也没有人来传话,他们就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个渠道与方式,恐怕是不会分享了。
管他呢,有些事儿,还是少知道的为好
一处不太显眼的酒馆,之前来过这里,石成比较喜欢这里的酒菜。
随从们全部留在楼下,仲逸缓缓上了楼梯。
“仲老弟,京城最近事多,为兄就在这里略备薄酒,算是为兄弟接风了”。
石成一身寻常衣衫,不远处有他的随从,只是包间内门关起来后,大家说话也方便了许多。
连干三杯,比较小的那种杯子,仲逸不由的问道:“京城最近发生什么事儿了?之前也没听到什么风声,方才进城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异常啊”。
呵呵,石成摆摆手:“这个暂先不说,等过几天你就知道了。今日为兄抢这个时间来见你,只为告诉一句:你连日以来赶路辛劳,若是圣上准许你在家休息一段时日,就好好在家呆在,陪陪女人孩子”。
此处还真不是说话的地方,这里不是辽东,也不是漠北,以石成的身份,一举一动难免有人关注,仲逸才回京城,呆久了也不好
下了酒楼,仲逸有些不解的样子,却见一旁的程默正兴高采烈的向托雅和喜子介绍京城的特色。
三人有说有笑,看上去没有一点赶路辛苦的样子。
“你先到家安顿一番,顺便打听打听:看看最近城中发生什么大事了?”。
仲逸向程默叮嘱道:“你不是号称包打听吧,把能用的关系都用上,给你一百两银子的辛苦费,顺便带托雅和喜子去你家玩几天”。
说起打听消息,程默拍拍胸脯保证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只是说到了‘收留’托雅与程默,他却有些为难道:“我家小门小户的,院中又乱,喜子倒是好说,可托雅一个女子,多有不便”。
这么一说,托雅连连摇头:“不去、不去,来到了京城,自然还是要去仲先生家里了”。
喜子是托雅的随从,自然也要去仲府了。
自从来到翰林院,仲逸也从未去过程默的家中,只听他说家中有一个老母,还有妻儿,只是家境一般。
仲逸曾拿出一千两银子让他修葺房屋,但被程默婉言谢绝了。
这小子,还是挺有骨气的。
几人就此分别,程默特意说了一句:晚饭后他就来仲府,一是向仲逸说他打听到的消息,一是要请喜子去酒馆。
在辽东时,二人就曾约定:一定要到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痛饮一番,今晚就当是‘热身’了。
身后没有锦衣卫的人跟着,总算可以‘行动自由’了。
“仲大人,像你们翰林院侍读学士这样的官,宅子有多大?能住的下吗?”。
托雅不由的问道:“听程默大哥说,你有三个夫人,个个美若天仙,怎么说来这?”。
喜子在一旁补充道:“大夫人是与仲大人早有婚约的,二人青梅竹马;三夫人出自书香门第,一曲琴音定终身;三夫人曾是礼部尚书的掌上明珠”。
“这个程默,怎么连这些都给你们说了?嘴上没个把门的”。
仲逸无奈道:“不过,事先声明:千万不好惹怒三夫人,否则,后果自负”。
这么一说,喜子立刻伸手向托雅要银子:“愿赌服输啊,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