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略-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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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劳就不劳,仲大人请自便吧”。
说完这句,她便扭头就走。
简直翻脸比翻书快,上次见面还好好的,此次,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简直判若两人。
丫鬟莺儿自是拦不住她的,不过能与眼前的仲逸说上两句话,倒是真的。
莺儿早就说过:只有偶尔能见见这位仲大人,再说上几句话,就很满足了。
当然,这是袁若筠准许的。
“仲大人,你不要怪小姐,还是那件事儿:到年底了,老爷又说起小姐的婚事,正闹着别扭呢”。
莺儿知道,仲逸对此事再熟悉不过,当初他们三人还配合一起斗诗,硬是将前来相亲的人‘逼’走。
此次,可不能再故伎重演了吧?
这毕竟是袁家的私事,岂能随意插手?
“恕仲某直言,此为你家小姐终生大事,外人不好干涉,还请莺儿姑娘多劝劝,拖得太久,毕竟也不是解决之法”。
除此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这番话,莺儿早有所料。
相比一般丫鬟,她与袁若筠几乎一起长大,二人关系自然亲密许多。
同时,她与仲逸,也绝非泛泛之交,甚至在袁若筠面前,她都不避讳对仲逸的情愫。
只是身份有别,非她一人可变。不过,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个敢作敢为、敢爱敢恨的女子。
有莺儿这样一个‘中间人’,几乎与仲逸和袁若筠当面交谈,并无多少差异。
此刻,她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了。
“仲大人,小姐对你的心思再明白不过,你们二人,每次见面就斗嘴,但其实,小姐心里一直想着你”。
莺儿详细道来:“大人去西安府、杭州府运送药材;到博野县查办凶案;至大同府核查战事,甚至于前些日子,被押入刑部大牢,小姐她简直”。
“莺儿,有什么话,直说吧,我随时要去见袁大人”。
此话之意,再明白不过,但仲逸不想继续下去,干脆直接制止道:“时间紧迫,还是长话短说吧”。
不用说,管家已向袁炜禀告仲逸前来,只要他忙完手头的事儿,自然会差人来请。
身为袁府的丫鬟,莺儿当然懂的这个道理。
“仲大人,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初次来袁府,是与令师一起,那时还只是若一当铺的少东家。袁府,堂堂礼部侍郎府邸,您的身份”。
这个莺儿,果真心思缜密,连这个都记得。
她继续道:“后来,你到了国子监,再到翰林院,如今都是翰林院六品侍读,以你的年纪,他日前途不可限量,甚至都在我们老爷之上”。
“莺儿,这话有些过了”,仲逸起身而立,犹豫片刻,径直朝门外走去。
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这,这都是小姐让我说的”。
不用猜,仲逸知道,莺儿接下来要说的话:之前,或许是他身份低微,如今也有了翰林院侍读的身份。
此刻,怕是能‘门当户对’了吧?
可是,这是门当户对的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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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儿啊,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啊”。
终于见到袁炜,毕竟有师父那层关系,后来二人时有往来,仲逸也无须隐瞒,便将一起弹劾仇鸾之事,如实禀明。
显然,在朝中做事多年,身居高位的袁炜,处事更加谨慎。
这并非袁炜对仲逸所言不可信,而是他一贯的处事风格。
相比仲逸,他这个礼部侍郎,自然更了解对手:无论严士蕃,亦或仇鸾,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除此之外,另有更为复杂的因素:来自圣上的态度。
这恐怕是所有为官者,都要考虑的。
“请袁大人明示:是断然不可为,还是努力可为之?”。
仲逸心中同样明白:扳倒严氏,是徐阶最希望看到的,而袁炜毕竟属徐阶一派。
这一点,毋庸置疑。
即便再谨小慎微之人,只要遇到合适机会,尤其能一招毙命,这种机会,是不容错过的。
“哦?看来,你是铁定心要这么做了?”。
袁炜有些惊诧的望望仲逸,说实话,他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很赏识的。
尽管他对仲逸不是很了解,甚至可以说是很不了解。
但冲着凌云子,也不难想象:眼前的这个翰林院侍读,绝非其他翰林可比。
“凡事只有做过,才能知晓最终的结果,我们可一分为二的看待”。
“弹劾的折子,可以上。若圣上也有意要处置仇鸾,那便让更多的人站出来指正,同时罪证也可一一列举,做实”。
袁炜继续道:“反之,若圣上未最终下定决心,后面的事儿就不用继续,就当是几个御史发发牢骚,御史本就有纠察弹劾之责,无人追究的”。
“袁大人深谋远虑、处事得体,令学生钦佩不已,一切听从大人安排”。
见袁炜总算是答应了,终于可松一口气。
在凌云山时,师父曾说过一句话:有的时候,经历也是一种谋略,尤其,亲身经历过的大事。
这个道理很简单:历史往往会重演,而对几次大变故的推演,或许,就是一种新的谋略吧。
袁炜能坐到如今高位,想必,定遇到过不少类似的事情吧?
只是,他还是低估了凌云子的这位弟子。
在仲逸看来:一旦朝中文武开启对仇鸾的弹劾,那便是他的末日到了。
“至于是否由徐阶出面主持大局?只能看事态发展。不过,你倒是可以去拜见他一下”。
袁炜爽快应道:“此事,就包在袁某身上,你们二人先见一面,日后在朝中,也能多个照应”。
末了,他补充道:“有一个叫陆炳的人,是锦衣卫指挥使,你可以找他,或许更管用”。
陆炳?
在与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石成一起办差时,就曾听他说起过此人,袁炜此刻再提到他,绝非偶然。
不用说,袁炜也知道仲逸曾与石成一起办过差,自然要找他这个中间人了。
否则,像陆炳这样的人,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
既然有石成这层交情,仲逸也无须向袁炜多问关于陆炳的事,毕竟,锦衣卫不同与其他衙门,就是袁炜也要忌惮几分。
还是等见了石成,再说吧。
二人就此说定,再寒暄几句,仲逸便起身告辞。
“哦,对了,来府上后,是否见过筠儿?”。
袁炜看似一句漫不经心之言,仲逸心中却暗暗一惊。
按理说,他来袁府毕竟次数不多,况且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本不能轻易抛头露面,更不可能,随意见来袁府拜访的外人。
其中,也包括见仲逸这样的来访之人。
显然,袁炜此话,绝不是这个意思。
第320章 逼上绝路(下)()
要见石成,这位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千户,不容易。
要见陆炳,这位锦衣卫指挥使,更不易。
只要设法见到石成,再通过他这个‘中间人’来见陆炳,就容易许多。
当初,无论博野县调查繆大柱夫妇被杀一案,亦或大同府核查仇鸾罪证,仲逸与石成并肩作战、合力办案,配合十分默契。
用石成的话说:他们二人对脾气:公事公办、处事果断,尽管偶尔搞点小意外,但总能不负众望。
起初,仲逸一直称石成为‘石大哥’,后来石成也在私下里,称他为‘仲兄弟’。
对一个翰林院的文官来说,这或许不算什么,但对锦衣卫的一个千户来说,却十分难得。
翰林院,程默。
今日,这已是他第三次,往来于翰林院与锦衣卫衙门了。
白日,还要在翰林院做事,仲逸不能离开太久,作为他的随从兼衙役,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在程默身上。
“仲翰林,这次准没错,我亲眼看到石大人进了北镇抚司衙门,一旁的守卫还叫他:石千户,不会错的”。
仲逸急忙为他端上一杯热茶。
程默不认识石成,只得等在门口,外边天气太冷,也真是为难他了。
在翰林院做杂役多年,程默还是第一次让一个有品阶的人,给自己倒茶。
“仲翰林,今日也没别的安排,你何不现在就去?别人问起来,我替你周旋”。
程默虽不知仲逸去北镇抚司所为何事,但能看的出来:应是比较着急的。
仲逸微微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给掌院学士还是要说一声的,否则,他没法换下官服这身行头。
当初,石成曾说道:若非要事,不用轻易来找他,尤其不要来锦衣卫衙门。
这是为仲逸好。
这个道理再明白不过:一个翰林院的文官,来北镇抚司做什么?公事还是私事?等等。
问起来,就会没完没了。
出了翰林院,仲逸直奔北镇抚司而去。
临街二楼有一个茶馆,靠窗的位置,恰好可以看到衙门口。
就在这里等:既不用受寒风之苦,更不用在石成的衙门露脸。
仲逸不由一笑:自己也做回‘锦衣卫’,专门做这‘盯梢’的差事。
“石大人,事情大致就是这样,听上面的大人说了,我们最近不要搞大动作,要确保几日后的盛宴要:万无一失”。
北镇抚司里,一名总旗正与石成说着话,外边天气出奇的冷,他不由的吩咐人将炉火加旺,桌上也放着各种茶叶。
不过,他不好这一口。
平日里,石成只喝两样:一是白水,一是酒。
用他的话说:喝水就喝水,饮酒便饮酒,喝茶,反倒勾起了喝酒的愿望。
但在衙门里当差,随意饮酒,总归是不妥的。
好别致的想法。
“盛宴,盛宴,说的老子耳根都出茧子了,在京城,有我们锦衣卫在,谁敢造次?”。
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属下,石成说话也随意了些:“告诉弟兄们,最近天冷气寒,多留神,别给老子偷懒,谁让咱们做这个差事呢”。
闲来无事,今天的差事也就这样了。
“真他么冷,这是要死的节奏啊”。
来到衙门口,石成使劲搓搓手,吩咐门口的守卫:“穿厚点,既能保暖,还能抗揍”。
“请问,是石大人吧?”。
石成刚欲上马,却见一名伙计模样的人缓缓走来,怯怯道:“隔壁有人想请你喝杯茶”。
尽管只是正常传话,但这伙计却如同犯了什么事儿,一脸的畏惧。
若不是仲逸给他五两银子,且保证石成会欣然应允,他是绝不会来找一个锦衣卫的千户。
“喝杯茶?”,石成一脸愕然,脱口而出:“喝什么茶?老子从不喝茶”。
“啊?那那那,小的说错话了,小的只是个传话的,这便告辞了”。
那伙计准备撒腿就跑。
“站住”。
石成随意喊了一声,小伙计立刻一个踉跄。
“说,是谁要请我喝茶?”。
“石千户,石大人,要见你一面可真难,看把那小伙计吓得,估计下次给他一百两,也不敢去传话了”。
来到包房,仲逸特意倒了杯白水,他知道石成不好这口,此处并无外人,二人也不用拘着。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