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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大明略-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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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戒严。

    一向不喜上朝的朱厚熜,此刻却紧急召集内阁严嵩、徐阶等朝臣议事。

    当此之时,无非两项:打与不打。

    兵部尚书丁汝夔首先站出来:此次鞑靼来犯,京城只有四万之余的兵力,而且大多老弱,又为内外大臣所役使,战甲陈旧,战力极弱,臣恐不敌,还请圣上决断。

    此言一出,四下一片沉默。

    见无人搭理,丁汝夔微微一动,再次怯怯道:“臣身为兵部尚书,治军无方,疏于差务,臣有罪,臣罪该万死”。

    “此刻万死有何用?杀了你,城外敌军就撤了吗?说御敌之策,不是翻旧账”,朱厚熜一脸阴沉,惊慌的气氛中,众人心中夹杂着诸多不安。

    如此形势,谁敢轻易进言?

    敌军直抵京城,若不展开反击,那还有半点骨气吗?但北虏强大、作战凶猛,仅凭城中那点兵马,几乎必败无疑。

    两军之战,士气至为重要,尤其处于劣势一方,更需士气高昂。

    大明少有如此大的战事,群臣面面相觑,一时也没有主意。

    朱厚熜似乎没有太多的耐心,在他看来:不管上朝与否,解决当前的困境才是核心所在,无论内阁还是五军都督府,要有应对之策,作为最后掌舵之人,是可以接受的。

    此事,先有内阁先议吧。

    朱厚熜缓缓起身,身后只留下这淡淡的一句。

    内阁之中,作为内阁首辅,严嵩自要表态。

    高高瘦瘦的身姿,眉目稀稀疏疏,声音又尖又细,若换做平时,其他同僚该有多么不愿意见他一面、听他一言。

    但兵临城下、情势紧急,这些都已是其次的了。

    能做到首辅,严嵩自有过人之处,他心里再也明白不过:若在塞外作战,即便战败也可另做奏报,毕竟朝中文武大多不在两军阵前,当战报来到京城时,中间有多少变故:做做手脚不是什么难事。

    但眼下俺答率部已抵京畿重地,一路烧杀抢掠,天子脚下,非战不可,如若不然,莫说朱厚熜,就是这帮朝臣,尤其那些愣头青的御史、翰林院的史官就会口诛笔伐。

    故此,还要给世人一个交代:既能领天子满意,更要让百官无话可说。

    说到史官,既是翰林院的修撰、检讨等。

    其中,就有仲逸等编修。

    除记录前朝所发生的大事外,本朝的规制即重大变故,也在其中。

    鞑靼长驱直入、兵临城下,这么大的事,自然也在记录之内。

    只是顶着一个翰林院的七品衔,仲逸是无法参加此次议事的。

    “鞑靼南侵直至京城,既是对我大明挑衅,更冒犯龙颜,是可忍孰不可忍?”。

    思虑良久,严嵩缓缓起身而立,他刻意提高嗓门:“只是,据目前的军报来看,鞑靼不过是掠财夺食而已,如同窃贼,吃饱了,自然就会回去,无需担忧”。

    “是啊,有理,有理,阁老所言甚是”。

    严嵩此言一出,底下立刻有人附和。

    在这些人看来,事情的对与错,甚至于大是大非,都不重要。只要没有殃及到自身,无论严嵩说什么,他们都是附议的。

    这时,身为内阁次辅、礼部尚书的徐阶立刻反驳:“严阁老所言,徐某实不敢苟同,鞑靼一路南下,我大同将士战死无数,就连正副总兵也英勇捐躯。顺义、怀柔当地吏民更是惨遭杀害,这岂能叫掠财夺食、如同窃贼?”。

    徐阶环视四周,而后振振有词道:“当务之急,我等应积极准备应敌之策,若不能打赢此仗,还有何脸面站于这朝堂之上?”。

    “是啊,有理,徐阁老所言有理”。

    又是附和,不用说,这些人都是倒严一派。

    不过,徐阶之言,却很快有人质疑。

    其中,就有兵部尚书丁汝夔。

    还是兵力的问题。

    “严阁老所言有理,徐阁老所言甚是,以丁某之见,仅凭城中这些兵力,实无法与强敌所抗”。

    让这样的人当兵部尚书,哎

    众人争论不休,表面是为城外的鞑靼入侵之事,争来争去,最后又变成了:严氏与倒严两派的较量。

    这场面,如同当初为博野县谬大柱夫妇被杀时一样。

    这时,严士蕃站了出来:“既然如此,我等可将各自意见呈上,最后等圣裁,如何?”。

    一直并未言语的礼部侍郎袁玮,早也不想呆下去了:“如此甚好,以圣上之远见,自有应对之计”。

    一个工部侍郎,一个礼部侍郎,这二人参与军务之事,也是为难他们了。

    兵部尚书早已表态,兵部再无第二种声音,而同为军务最高衙门的五军都督府,虽有人站出来一番叙述,然则与兵部尚书所言大同小异。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兵,无精兵,将,无良将,兵力弱、兵马少,如何能御敌?

    议事结束不多时,朝中立刻来了旨意:命大同、保定、延绥、河间、宣府、山西、辽阳等七镇兵马前来京城增援。

    同时,朝廷命大同总兵仇鸾为平虏大将军,总领诸军,全面迎敌。

    而之前在城中的将士重新编排:统兵之人不变,但麾下兵马皆有所不同,誓死守城。

    此旨出,众人纷纷响应,大多乐观了起来:外有诸镇兵马增援,内有城中守卫相抵,鞑靼腹背受攻,京城的安危便可大大缓解。

    众人散去之后,朱厚熜独自躺在那张冰冷的龙椅之上,他面无表情,却思绪纷飞:突如其来的变故、京城的空虚、相互倾轧的朝中各派、诸镇的兵马、惊恐不已的百姓们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石成。

第259章 兵临城下(中)() 
兵部急报:大同、延绥、宣府、山西等七镇进京增援兵马:初战不利,皆有折损。

    后军都督府急报:鞑靼继续驻守京畿重地,大有进攻之势。

    五城兵马司急报:数日内,鞑靼接连掠杀吏民,京城危也,百姓危也。

    数日之后,朝廷接到多个衙门来报,其消息无疑都是:不好的消息。

    各地来京的援军有五万之余,却大多胆怯惧战。

    同时,因战事匆忙,后续粮草供给不足。惧战情绪蔓延,士气自然更为低落,战斗力又再次打了折扣。

    除此之外,关于此次战事,还有一种说法:鞑靼之所以大举进犯,其主要原因:是朝廷不同意其称臣纳贡。

    此消息一出,立刻引来诸多人非议:鞑靼主动愿称臣纳贡,无非希望增加和扩大与大明的货物交易,这似乎并无不妥。

    至少无须兵临城下、兵戎相见。

    不过这种想法可谓后知后觉:当初鞑靼曾派使来求,但朝中大多人因担忧当年‘土木之变’重演,若与鞑靼来往频繁,多家渗透,势必会难以控制。

    最后,称臣纳贡的请求被朝廷拒绝,并将来使杀掉,这才有了俺答率兵南下的惊天之举。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发生如此变故,朝中依旧无法统一意见。

    正如之前所说,大多人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战事之上。

    严嵩是什么想法?徐阶是什么想法?

    甚至于:朱厚熜是怎么想的?

    这些人的想法,才是其他文武大臣的想法。

    若论起帝王之术,朱厚熜不亚于历史上大多说皇帝。

    自继位以来,朱厚熜的确做了不少颇有建树的大事,尽管后来上朝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朝中之人、朝中之事皆在他的掌控之中,从未真正的远离那权力的巅峰。

    无论严嵩、徐阶,还是兵部尚书、后军都督府的都督,甚至于平虏大将军仇鸾。

    在朱厚熜的眼里:都是他的臣子。

    既然是臣子,他们的话自然可听、可信。

    但同时,亦不可全听,更不可全信。

    “启禀万岁,林千户回京,请求面圣”,门外一声通禀,打断了朱厚熜的思绪。

    传话之人名叫………黄锦。

    这位黄锦可了不得,早在朱厚熜为藩王时,他便侍奉在左右,朱厚熜成为嘉靖帝时,他掌管司礼监,又提督东厂,权势极大。

    此人,便是那种为数不多,深得朱厚熜信任,又能侍奉左右,更能与其说上话的人。

    “嗯”,片刻后,黄锦听到的,只有一个短暂的回应。

    “遵旨”,黄锦立刻道,之后他缓缓退出。

    不用说,宗武面圣之事,朱厚熜准了。

    “黄公公,万岁今日可好?”,门外的林宗武见黄锦走了过来,急忙上前问道。

    “眼下,京城发生这样的事儿,能好吗?”,略略一顿,黄锦还是补充了一句:“万岁想了解真正的战况,才秘密派你等前去打探军情,实话实说”。

    明白

    相比于兵部、都督府、五城兵马司,甚至于户部等衙门,仲逸所在的翰林院,似乎并未因为鞑靼的兵临城下,而改变多少。

    在这里的大多人看来:无论战与不战,战胜战败,皆与他们干系不大。

    这个道理再明白不过:调兵遣将、布防迎敌都是兵部、都督府、甚至各卫所等衙门的差事。粮草供给之类的差事,那也是户部该忙活的,甚至于调任人员,也自有吏部的人。

    对于翰林院而言,无非就是等着随时侍诏、随时侍书、侍读而已。

    说白了,其实也就是个代笔的。

    此事不同于以往,大战之事,半点建议也轮不到这帮‘文人’身上。

    作为史官,翰林院的修撰、编修、检讨等,倒曾私下议论过眼下之事。

    但战事还未结束,自然,还不到动笔记录的时候。

    一杯茶、一张嘴、一支笔,几乎还是这样的生活

    翰林院中,最高品佚的掌院学士,也才是正五品衔,仲逸身为正七品,独处一屋办差的待遇,也不算为过。

    独立的房屋,也就就有了自己独立的空间,闲来无事之时,他可在屋中翻翻书册、打发时日。

    若遇大事,他自可关门沉思,几乎不理外界所扰。

    此刻,仲逸正稳稳坐于屋中,程默已向他换过几次茶水,但大多都是原封未动,凉了再换,换了再上。

    鞑靼来犯之事发生后,仲逸的心思早就飘到了城外。

    表面来看,各级文武正忙于备战御敌:或阵前较量,或后方粮草,但传到京城的消息大多是:不好的消息。如此一来,人心惶惶是最起码的。

    “定是那个环节出了差错,鞑靼深入内地,兵力有限、粮草有限,前后皆有大明将士,朝廷为何迟迟不能退敌?”。

    仲逸轻轻将桌上的茶水倒进壶中,而后又将壶中之水,分到几个小杯之中。

    “无论前方将士、亦或朝中后方支援,甚至于统兵的仇鸾,军中的士气,那怕对鞑靼内部的情形不甚了解。总之,定有疏忽之处”。

    在凌云山之时,师父凌云子曾说过:一城一池之利、一时一段之功,不能算作真正的谋略。解万民之危、为社稷久远,才是真正的谋者所为。

    如今,鞑靼兵临京城之下,朝中人人自危,四方百姓更是翘首以盼,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仲逸心中盘算着:“如今,这盘棋局太大,而要真正破局,首先要找的便是:棋盘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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