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略-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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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安府,自然是小六子出面,他立刻走上前去:‘官爷,这是怎么个说法?小的是城里妙手堂药铺的,官爷不认识吗?上次您还来我们这里抓过药呢’。
“少废话,别给老子这里套近乎,奉通判大人之命,最近城里有盗贼,多处宅院失窃。故此,出入城门的车辆、人马皆要接受检查”,守门头领向左右厉声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箱子打开?非得要老子动手是不是?”。
奉夏通判之命?仲逸心中窃喜:这个夏通判果真雷厉风行,看来是要动真格的。
只是,此处是西安府,自然是知府当家,夏通判也无法一人做主,况且里边宝物犹在,唯独没有礼单,即便查到又能如何?
按说,这夏通判做过京官,如今又在知府衙门做事,行事自当有礼有节、深思熟虑才是。
莫非?此举,是另有所指?
“这位差大哥,小六子说的没错,里边装的都些药材,你看,连锁都没上”,既然是夏通判派人拦截,自然要配合一番,说着,他命人立刻打开药箱。
大头与小六子并不反对,大家心知肚明:若是从表面来看,无非是些干药材而已,而真正的“货”在箱底。
既然是搜捕盗贼,想必这些差役自然不会将这些药材翻腾出来。
只是今日这次,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给我搜,仔细的搜”,那名首领一挥手,立刻有数名衙役拥了上来,竟直接用剑柄挑起药材来。
“各位官爷,可使不得,都是干药材,容易折断,况且这是救死扶伤之物,刀剑利器,极为不祥”,小六子不时的回头望望,神色焦急起来,他急忙从袖筒中掏出一块银子:“这么冷的天儿,给几位差大哥买些茶喝”。
谁知那守城头领连正眼都未看一眼,脸色却依旧阴沉着:“若是心里没鬼,何必这样惊慌,不就是些药材吗?”。
众人瞪大了眼睛,只是眼前这些是守门差役而非悍匪,硬闯是不行,可是如此翻腾下去,底下的“硬货”马上就要现‘原形’了。
“住手”,就在众人提心吊胆之际,一匹快马奔了过来,寻声望去,却见马上之人一身差服,长得颇为精神,只是神色显得有些匆忙。
“邢捕头?你怎么来了?”,城门守卫见是衙门里的熟人,立刻命人停下手脚。
“哎呀,盗贼自然是要搜的,我说你们搜这些药材干什么?眼下年关将至,出入城门归乡走亲的人多了起来,如此搜下去,何时能了?”,邢捕头跳下马,快步上前:“我们只需对面相凶恶的陌生面孔留意即可,可是,看看,堵住这么多人,就是这些百姓们不冷,弟兄们也受不了啊”。
守门头领急忙上前回应:“可是?这是夏通判吩咐的,小的们很难做啊”。
“我是奉安知府之命来的,此刻藩台大人(布政使)正在府里呢,想必他也是这个意思”,邢捕头摆摆手:“兄弟,你当差这么多年,该听谁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那守门头领犹豫片刻,之后马上向一旁的差役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呢?放他们过去’。
“辛苦兄弟了”,邢浦头见状立刻告辞,或许此处风太大,他有些受不了,也或许要忙着回去巴结那位知府与藩台大人。
小六子意味深长的对守门头领道:“官爷,眼下这人多眼杂,您可得看清楚了,小的这便告辞了”。
仲逸见守门头领一脸的不悦,似乎心有不甘,只是他的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看来,这或许正是夏通判故意为之:如此便可试探一番,谁来阻挡搜查,其心便可自现。
当初夏通判说布政使司这边他不甚熟悉,经过今日这么一闹,便可看出个大概:投靠严氏的,安知府自不用说,此刻正在知府衙门的那位藩台大人也或许是他们一条船上的
第159章 我要成大事()
太原府、阳曲县,街上行人众多,不过大多是赶路之人,年关将至,回乡走亲的人多了起来,路面上也热闹许多。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取财之道、人各有方,赶路的人多了,靠这些人来赚钱的也就养出两拨人:一是商、一是匪。
每每此时,饭店、酒楼的生意往往能好一些时日,尤其是吃住两项兼顾的客栈,更是热闹不已:赶路之人回乡心切,对于饭菜的口味也无心挑剔,随便吃些填饱肚子就行,至于住的就更不用说,遮风挡雨、驱赶寒风即可。
如此虽说是有些乘人之危发点横财的嫌疑,但毕竟是实实在在解决了吃住问题,也算是付出了成本,可若是变着法的想从别人手里抢些银子来,那便是一本万利了。
来回行走之人,随身多少带些银两,若是遇到个有钱的主儿,那还真是不错的收成。
行窃者有,抢劫者也有,其中的区别总是有的,不过大家无非也就是为了银子而已。
当然,风险也是大了点。
不过,风险越大,这收益自然也就越大,世道不好,总会有人铤而走险的。
出了西安府,仲逸一行一路向京城方向而去。
仲逸处事低调,大头倒是有些身手,至少样子挺唬人的。加上他的两个手下,还有仲逸带的罗英与西安府郭东家派的小六子,个个都是精明之人,一路之上倒是没有出什么岔子。
当然,这一切还是得益于精心准备的药材:普通的马车,普通的赶车之人,药箱连锁都未上,看上去再普通不过了。
这年头,就是再缺钱,谁会对这些东西下手呢?除非是自己提前想得病。
若是将这些药材截下换做银子,只是量又少了些,都是些普通药材,也卖不了多少银两,弄不好还被抓个现行。
“仲少东家,太阳快要下山,看来我们只得在此处歇脚了”,小六子一直走这条线,一路上在哪住,在哪停,这小子把握的那是一个准。
“走过的,路过的,快来看看,来盘家乡肉,来碗家乡面,烧肉肥而不腻,素面劲道口感好,再来一壶山西老陈醋,腹中暖暖房中热”,一家客栈门前,店小二卖力的吆喝着。
见仲逸一行走了过来,小二便立刻迎了上来:“各位客官,再往前走就没人烟了,继续走就是荒山野岭了,何不在此歇脚?上好的酒,上好的菜,上好的客房”。
“家乡小客栈?”,仲逸抬头看着那块微微发旧的门头,此处虽非住店首选,但既前面再无人烟,一路走来,确实疲乏,歇歇脚确实不错。
“就这里吧”,仲逸吩咐罗英去柜台点些酒菜,看着其他桌上客人吃喝正欢,众人这才发觉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两盘大棒骨,一只烧鹅,六碗面,鸡汤奉上”,店小二边喊边上菜,听着都带劲。
“小二哥,再来两坛好酒”,才填饱肚子,大头便向店家嚷嚷开来,今晚就住这里了,好好喝一顿,这么热的屋子,舒舒服服睡一晚,岂不是美哉美哉
见店小二忙去备酒,仲逸急忙压低声音向众人制止道:“此处人多眼杂,吃完饭我们都楼上客房圆桌前再痛饮一番,省的你们嘴上每个把门的”。
大头与小六子齐声应道:“行行行,还是仲少东家考虑周全,只要有酒喝,怎么着都行”。
两间客房,自然是仲逸与罗英一个屋,作为这六人中的“少东家”,仲逸自然无须与他们共饮,用过晚饭后,他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隔壁那间客房的圆桌前,罗英便与大头、小六子二人开饮,几味小菜,却有一坛老酒。
所谓有菜无酒不成席,有酒无菜也算款待,对于贪杯之人,什么都可少,唯独不能少了这陈酿。
至于大头手下的那二人,只得带着箱子在一楼找个地方住下,只要有个火炉,便是极好的。
一路上皆是如此:这些连锁都未上的药箱,若是无人看管,倒显得有些大意。可若是将箱子搬到客房中,难免此地无银三百两。
对于寻常买卖人,几箱药材,有几分恰到好处的守护,倒也符合这些既不值钱,又不是特别值钱的“真正药材”。
仲逸闲来无事,进屋后便懒懒躺在榻上,自从下凌云山后,他也是初次出远门,恰逢冬日,琐事千头万绪,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人,生来有别于他人,这就叫个性或者天赋:有的人天生能言善辩,有的天生相貌丑陋,而有的人天生喜武,有的人视财如命,有的人喜好浪迹天涯,有的人一生为情所困,有的人一生难有自由
这是概率,也有巧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天下之事并非黑即白,近朱者也有黑者,近墨者也有赤者。
世上本无两片全然相同的叶子,此乃大地万物各有所别,本无所好坏,只是人们往往将无法解释的规律都归结于“天意”或者“命运”之类。
如此虽说并未解释万物的本质所在,但似乎再也找不到比这更为恰当的说法,于是大家就这样说来说去。
说的多了,也就有人信了,有人信了,那便显得更有理,反而成了安慰,甚至教导别人的“真理”了。
当然,仲逸对此并不完全赞同。作为从小在凌云山长大,深得师父凌云子教诲,当年陆家庄之事一直萦绕着他,后来一家得以团聚,身世之事,总算是有了一个了解。
可是,如今他这样做,又是为何呢?
显然,这不是天意,更不是命运:若没有当初陆家庄之事,他或许就是陆家庄一个普通的村民,有个刑部主事的祖父,顶多走着读书人之路,参加科考而已。
若是没有当年那个神婆的诡异一笑,或许他就是义中村一个普普通通的村民,永远的村民。整日与天地耕牛为伍,或许会娶义中村的小浵居家过日
而正是因为有了陆家庄之事,有了凌云山的耳濡目染,有了蠡县的历练,有了师父与祖父、外叔公的指点,有了京城的经历。
才有了今日的仲逸:他如今打算入仕,全力对付罗龙文、严磬,还有严氏一派,以及当年那位加害师父的后军都督府同知……戎一昶。
当然,还有北方的鞑靼、女真,南方的倭寇
也许有人会说:区区一个小民,想要扭转乾坤、指点社稷,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是,若一个人真的经历了这么多,他难道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吗?
纵观古今,最终能得以成就大业者,他们当初是多么的渺小,又有谁知晓:姜太公一个垂钓者,刘邦一个小小的亭长,诸葛孔明:曾本布衣,躬耕于南阳,当朝洪武皇帝,儿时食不果腹,不得以而出家为僧
想比这些人,好多人的出身反而比他们好许多,只是唯独缺了这番雄心与那千年难遇的契机
雄心壮志有了,仲逸相信:就目前的经历,也算是百年难遇了,至于能否有千年的契机,那就看造化了。
第160章 非逼我出手?()
“仲大哥,还没睡呢?”,正沉思的仲逸被突然闯进来的罗英所打断,寻声望去,这小子一身的酒气,看样子隔壁的大头与小六子也没少喝。
罗英见仲逸还在那里发愣,他干脆晃晃悠悠走上前来,压低了声音对仲逸附耳道:“那个大头是罗龙文的心腹,参与过不少他们的事,此人心狠手辣,是个十足的混蛋,做过不少伤天害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