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略-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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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儿,听话”,见袁若筠扭头进了大门,袁若晗只得在后面叮嘱:“只要你不与她来往,大哥保证不问了”。
气势汹汹的来到书房,袁若筠却见仲姝还稳稳当当的坐在书房,竟然开始写起字来,一副无事人的样子。
“筠儿回来了,你取‘果子’的时间可够长的”,仲姝笑道:“你爹爹的那篇文章,咱还要写吗?”。
“别,别别别”,袁若筠一副迎难而上的样子:“我师父训了我,我大哥训了我,现在轮到你了,本姑娘今儿个是豁出去了,来吧”。
袁若筠双目微闭,头微微低下,如同做错事的孩童,等待着先生的责罚一样。
仲姝见状急忙上前:“筠儿妹妹说的这是哪里话,他们不是训你,那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袁若筠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见过有这么个为我好的吗?”。
一天内,这位一向刁蛮任性的袁大小姐受了太多的委屈,仲姝知道一时无法解释清楚。
多说无益。
她缓缓起身,语重心长道:“筠儿,曾经有个算命先生给我算过。我的八字不同于常人,终生大事讲究缘分,此事你莫要再提,好吗?”。
仲姝叹口气,缓缓走出书房,但愿编出个算命先生的由头来,彻底断了袁若筠的这番好心。
“好心当成驴肝肺”,书房中袁若筠顺势抓起一只茶碗,刚要砸下去,却又收了回,心里泛起嘀咕来:“不对啊,我师父的师父姓仲,我师父也姓仲,可他们压根就不是父子”。
袁若筠瞪大了眼睛,立刻聪明起来:“方才还开玩笑呢,若这个所谓的阿姐果真是师父的师姐呢?他们压根就不是”。
“对,师父还在对面的酒楼呢,我这便去看看”,袁若筠轻轻放下茶碗,拍拍手,立刻来了兴致: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姐,怎么才出来?要比我预想的晚了些”,见仲姝从大门里出来后,仲逸急忙放下银子,下楼迎上来。
仲姝立刻迎了上去:“这不都是因为你那个厉害的徒儿吗?若是不辞而别,还不得被他闹翻了?”。
“好好好,只要出来就行,咱们去找家酒楼,我知道一家的老菜馆,卤肉、酱黄瓜味道相当不错,带你尝尝?”,仲逸说的正是罗英上次去过的酒楼,在这一带确实很有名气。
“不,今晚我们不去酒楼”,仲姝望望仲逸,一本正经道:“我们今晚在家吃,师姐亲自为你下厨”。
“师姐下厨?”,仲逸笑了:“平时都是从酒楼菜馆买好了,所谓下厨就是热一下现成的。在凌云山时,有穆大娘,在蠡县时,有洛儿的丫鬟,到了京城”。
“在你心中,师姐就那么没用吗?”,仲姝已向前走去,脸上明显不悦的神色。
“坏了,一定是袁若筠的兄长对师姐说什么了”,仲逸拍拍自己的脑门:“都怪自己多嘴,怎么能说师姐不会下厨呢?”。
第149章 心里只有你(下)()
傍晚时分,小院后厨中,火光四起,仲逸在街上买了一堆吃食、佐料。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仲姝开始挥舞着锅勺,煎炸烹炒,一顿美味近在眼前。
里屋中,仲逸正如坐针毡,木炭火盆中,红红的炭火烧的正旺,他感觉有些口渴,脸上热的慌,但似乎就是动不了身。从袁府出来后,师姐就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非要亲自下厨。
打小在凌云山时,师姐就常常嚷嚷着,要到后厨为穆大娘帮忙,但这帮忙毕竟与亲自下厨不一样,况且穆大娘压根就舍不得让他们几个动手,无非也就是说说笑笑,打发时间罢了。
下山后,无论是在济南府,还是蠡县、京城,要么就是有丫鬟代劳,要不就是从外边的酒楼菜馆买来,何须她动手?
当然,煮些汤羹或米粥之类都不算,就是个爷们,要是饿急了,也能凑合着对付这么一两顿。
莫非?是袁若筠的兄长嫌弃师姐不会下厨?
“非也,非也”,仲逸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因为袁若筠弄了这么一出,师姐定是有感而发’。
良久之后,后厨的声音终于停息下来,只见师姐拖着一只木盘,盘中数只瓷盘,阵阵热气飘来。
饭熟了
“来,尝尝你师姐我的手艺,今天所有的饭菜可全是新做的”,仲姝一本正经向仲逸递过一双筷子:“我连筷子都未动,你先尝尝看,要实话实说”。
“好好,师姐做的,一定是最好的”,仲逸急忙起身接过筷子,轻轻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咳咳,才嚼几口,仲逸眉头立刻紧皱,而后却突然展开,脸上立刻露出笑意:“不错,不错,就是咸了点、硬了点”。
嚼不动,仲逸干脆直接下咽,只是用力过猛,似鱼刺卡喉,眼睛瞪得老大,急忙喝口水,这才缓和许多。
“这个,可能是盐放多了”,仲姝急忙换了一道菜:“尝尝这个,肯定不咸、不硬”。
“是不硬,这还用说吗?”,仲逸急忙夹起一块豆腐。
“不错,这个真不错”,仲逸轻松道:“就是淡了点,都是原味,中间还有点凉”。
“师弟,你用不着这样”,仲姝放下盘子,看来剩下的几道菜也用不着试了,她满脸不悦:“你干脆说我不会下厨就是了”。
仲逸放下筷子,急忙上前安慰:“师姐,我知道这是为何,但你也知道,我们从凌云山跟着师父学艺这么多年,这些琐事”。
“琐事?”,仲姝反问道:“在别人看来,连这些琐事都不会做,呵呵”。
话已至此,仲逸便猜出了师姐与袁若晗之间说到了什么,打小一起长大,说话自然无须遮遮掩掩:“师姐,从小到大,我,你,还有师兄,注定就不会回到寻常百姓的生活,我们无须说那些什么平淡的生活才是最好的之类的话,你有什么心事尽管说出来吧”。
仲姝缓缓落座,她沉默片刻,而后直接开口道:“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与洛儿在济南府成婚,师兄在济南府与姚姚”。
“我知道,只是这终身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还得要问过师父才行”,仲逸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毕竟不能绕过师父。
“还以为你有多超凡脱俗,没想到也这般俗套”,仲姝反问道:“师父,亦师亦父,听他老人家理所应当,要是有人为难他,就拿后军都督府那个叫戎一昶的来说,只要师父点点头,结果他是举手之劳”。
“终生大事,是我自己的选择,师父如何能完全做主?”,仲姝质问道:“你觉得师父有那么庸俗吗?当初你在蠡县,师兄在济南府成婚时,师父可曾干预过?”。
如此一说,倒是提醒了仲逸,只是各人情况不同:宋洛儿当初确实是宋博仁所托在先,只是二人机缘巧合,还算有共同之处,至于林姚姚,她本就是指挥使林啸义的侄女,林啸义与师父本就有交情,林姚姚知书达理,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想归想,自然不能说出来,否则会适得其反,仲逸等着师姐发话。其实,他的心理又何尝不明白,只是因为与宋洛儿的关系,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你是我们三人中最善谋略的,难道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仲姝微微道:“其实,师父早就表过态了”。
果然还是说出来了,仲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师父若是不同意,他老人家会让自己从蠡县到京城,一直跟着她这位师弟吗?
就差要把这一层挑明了,仲逸感觉心中一阵颤抖,口舌有些干热,只得下意识端起茶碗,随意喝几口。
“我的仲先生,除了你与师兄,我单独与同龄陌生男子连一顿饭都没吃过。今日,袁若筠的兄长,就算是呆了很长时间了”,话到嘴边,仲姝却压低了声音:“师兄上次来京,已经将话都说清楚:他会保护我一辈子,因为他是兄长,现在我想听听你的心里话”。
仲逸缓缓向师姐走过去,短短数步的距离,他却走了很久,不经意间,双腿似乎有些颤抖。
要知道,换做平时,这可是一双出神入化,燕子三沾水、蜻蜓频点头的‘轻功’腿脚啊
十几年前,一个奄奄一息的身影孤舟飘到凌云山下,年仅八岁的仲姝与她的师兄正在岸边,当那个同样只有八岁的“难难”被凌云子背上山后,睡了三天三夜。
而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吃到的第一口饭,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一身白衣白靴、腰系淡蓝色束带的小女孩
那张脸庞,那副笑脸,尤其是当转仲逸用他义中村般的口吻说出自己的名字叫“难难”时,仲姝那惊讶的表情:“还有这样的名字?”。
是的,义中村与凌云山天壤之别,但后来终究还是:难难变成了“仲逸”,与仲姝一样的“仲”字。
这一切,似乎就是发生在昨日。
“师姐,当我第一此见到你时,虽不懂什么叫终生大事”,仲逸有些哽咽道:‘但从此,在我心中只有一个女子,那就是你’。
第150章 真是时候()
不知何时,窗外的月光已静静的洒在院落里,一阵夜风吹过,阵阵寒意。里屋的木炭火,烧的正旺,偶尔发出“嘶嘶”声响,几道火星崩出,溅的很远
一直以来,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可时至今日,终于把话挑明。与天下女子一样,一向外柔内刚的仲姝终于‘儿女情长’了一回。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对了,洛儿怎么样了?她怀有身孕有些日子了,你是否应该回扬州一趟?”,沉默许久,仲姝却说道另外一件事。
凌云山人的心思确实与众不同。
仲逸扳起指头:“从济南府出来时是阳春三月,如今时节已至冬日,八个月半,临走之时,我娘曾告诉我,十月怀胎”。
“哦,原来是这样,穆大娘也说过”,仲姝随意回应一句,心中却暗暗思量:“师弟很少在自己面前提起洛儿,没想到他竟然连日子都记得这么清楚”。
仲逸当然看出她的心思,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向仲姝道出心中所想的原因:既然心中只有师姐一人,又为何要与宋洛儿成婚?
又是心照不宣,不说也罢。
“既然如此,我们的事放放再说吧,现在说,总归不合适”,仲姝已坦露心迹,也终于知道仲逸的心思。
话已挑明,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日午后,仲逸刚到当铺,却被罗英叫到里屋,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准是那件事。
“没错,都打听清楚了,就是今日下午,那些药商就会到”,罗英有些兴奋:“仲大哥,我们今晚是不是要动手?,我早就等不及了”。
仲逸笑道:“隔壁的回春药铺你已经很熟悉了,一定要看仔细,晚一点动手,等街坊都睡了”
“得嘞,你就瞧好吧”,罗英拍拍胸脯保证:“咱们可是衙门里混出来的”。
二人就此敲定,因为昨晚与师姐的谈话,仲逸没有心思闲聊,他吩咐罗英出去做事,自己则独自呆在里屋包房里,默默的发呆。
然而今日注定是个闲不住的日子,才小憩片刻,却听罗英又跑了过来:袁大头来了。
“仲老弟,哥哥给你赔罪来了”,刚进门,袁大头便连连抱拳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