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故事-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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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能够安安稳稳地过后半辈子,再慢慢图打算吧!”
陶静静道:“跟着我,我保证不出三五年,每个人都能捞到个三五千两的,当然也要你们守得住,若是你们随便乱挥霍,那还是一世受贫。”
老范似乎不相信,陶静静冷笑道:“你别不相信我的话,就是现在,我也能拿出个三五十年的……”
“姑娘!你有这么多钱,什么事不好干……”
“但是有些事就干不成!我要人,要一批能听我的话,替我杀人的人。”
老范笑了道:“原来是这样子,姑娘的嗜好真是特别,不过你找到山上倒是找对了,山上多的是亡命之徒,只要有好处,他们倒是不怕拚命……”
“不但要能拚命,还要他们听我的话。”
“这恐怕是难一点,你必须拿出本事来。”
“要降服陈宏,用什么方法?”
“什么方法也不行,他那个人狂妄自大,不肯屈居人下的。他刚上山时,还是三大王,两年不到,他就拚掉了上面两个人,独个儿称王了。”
陶静静想了一下道:“好吧!带我找他去。”
老范道:“姑娘!你最好先估量一下,手头儿上是否真能对付得了他,否则你还是慎重一点的好……”
“怎么个慎重法?”
老范变得很热心地出了好几个主意,陶静静笑道:“你怎么这么热心地帮我忙呢?”
“姑娘,第一是你举手之间杀了和尚,他的功夫比我扎实多了,我又受了伤,拚你不过,只有替你出点力来保住性命。第二,我也受够了陈老大的气,实在很想换个头儿,再者,姑娘若是成功了,我多少也有点功劳,可以巴个大头目的位子。”
“你有那个本事让人家服你吗?”
“大头目只是寨主的亲信,服人的是寨主,现在山上的大头目叫赛陈平吴大空,原来是个教私垫的先生,根本不会武功,只会出主意……”
陶静静终于一笑道:“好吧,我们就这么走吧!直接带我去找陈宏,尽量少惊动人……”
“姑娘,陈宏鬼得很,他也怕人暗算他,在他卧室的前面,养着一对看门狗。”
“两头畜生也伯?”
“不是真的狗,是一对哑巴夫妇,人很机灵,力大无穷,他们是陈宏真正的死党,要见到陈宏,一定得先通过他们,由他们通报。”
“哑巴能说话吗?”
“他们能呀呀地叫,也能比手画脚,所以想要不声不响地摸到陈宏那儿去是不可能的。”
陶静静一笑道:“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咱家走着瞧吧!我今天就叫你来个见识!”
她牵着马,由老范领着路。老范的两条腿上都受了伤,可是他咬牙忍着,越过了一道绳索架成的吊桥,桥很宽,居然可以拉一匹马过去,桥下就是鹰愁涧,是祁连山道中最高的地方。
陶静静道:“这么重要的地方,也不派人守着。”
老范笑道:“守什么?咱们是干强盗的,还怕人来抢咱们不成?山道两头儿都有派人去巡逻的,有动静打个忽啃,山上自然会知道。”
“你跟那个和尚就是巡逻的?”
“是的,另一头儿是孙小凌和莫天光,两人一岗,一直到天亮。”
“你们不怕狼?”
“狼?祁连山的狼见了我们,老早就躲开了,他们可鬼的很,已经给我们杀怕了,山上的人炕上垫的是狼皮褥子,身上盖的是狼皮,风雪天,披的也是狼皮,我们个个都是杀狼的祖宗,缸里长年不断的腌着狼肉。”
陶静静忍不住笑了道:“看你跟和尚的那付德性,也就跟狼差不多了。”
默默地过了桥,终于走到一片山壁前,老范指着那片山壁道:“到了,人都住在壁洞里。
从门洞里进去,经过通道,最后有一道小门,哑巴夫妇就住在靠门的小洞里,再过去就是黑虎陈宏。”
陶静静冷笑道:“这是你们太差劲儿了,换了我早就把黑虎弄掉了,你能不能找两个帮忙的人?”
老范道:“那当然行,找十个都行,可是姑娘必须要有把握,否则弄得山上栖不了身……”
陶静静道:“你们放心好了,山上若是栖不了身,就跟着我回家,我家有着几十种行业生计呢!每人管一项也饿不着你们!” “啊!姑娘的家在那儿?”
“河南洛阳伏牛山庄,我姓陶,我爹娘原来都是塞外红灯会的二当家,他们都过世了,现在是我自己当家的。”
老范肃然起敬:“原来是陶姑娘,难怪你有这一身本事了,红灯会可是大帮会。对了,我姓范名叫二,姑娘叫我范二就是,红灯会……”
“别提红灯会了,我跟他们闹翻了,所以我要自己创一番事业给人看看。”
范二哦了一声道:“说到那红灯会虽然大,可是坐不到龙头的位子,处处听人家的也没意思。”
陶静静道:“就是当上了龙头,也没什么意思,那儿全是些老家伙,个个倚老卖老,没把年轻一代放在眼中。”
范二懂了,哈哈轻笑道:“那就更没意思了,姑娘是打算在这儿另起炉灶,地方是选对了,只要拚掉了黑虎,这儿的人都能听你的,不过这儿人数不多……”
“慢慢地发展,把附近的几个山寨都并过来。”
范二道:“行!姑娘有这个心,我总帮姑娘策划一下,不过目前咱们还是先得拚掉黑虎,快到哑巴夫妇的地方了,姑娘准备着……”
他指指前面的窑洞门,陶静静一点头,范二上前拍了门,没多久,门就拉开了,出来了两个人,目光盯着范二,范二道:“哑巴,请老大出来一下,有要紧事。”
哑巴夫妇约莫都是四十上下,女的又高又大,男的矮了她一个头,女的用手朝上指指,意思是说这是什么时候了,事情真有这么急吗?
范二道:“我知道现在是半夜,可是这位姑娘的确是有急事。”
他的手指向了陶静静,她站在一个黑角中,火燎的光照不到。女哑巴转头过去,仍然看不清楚,移步向前,陶静静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格朋两声,两支袖箭射出,一支中在咽喉,一支钉在心口上。
近距离下,弹簧的劲道十足,两支箭都没尾而人,女哑巴的身子一扑倒地,男哑巴一声急叫,猛扑而前,去扶他的婆娘,陶静静的剑及时出鞘撩了出去。
她这支剑是女剑,又轻又利,是开了锋的,刃可吹毛,只是不能碰击而已,但用来杀人却十分顺手,哑巴的一颗脑袋飞起滚落一边,两具尸体一起倒了下来。
这声响也惊动了里面的一间屋子,门忽地开了,一个大汉急急地出来,口中还问道:
“什么事?”
话才问完,身子已咕咚一声倒地,那是陶静静急闪在门口,矮下身子,横撩出一剑。
陈宏的手中挺着大刀,他却没防到脚下,陶静静的一剑把他的两只脚都扫断了,痛得他满地打滚,叫声把所有的人都吵醒了,闹哄哄地围了过来。
陈宏坐在地上终于看见了暗算他的陶静静,抓起手中的大刀就掷了过去,陶静静轻轻地闪过了,刀插进了山壁,可见这一掷手劲之强,可是他断了两只脚,再也狠不起来了。
范二这下子可神气了,跳前一步笑道:“陈老大,这位是陶姑娘,她是来踹山头的,要请你老大挪个位子。”
陈宏厉声吼道:“畜生!是你出卖了我?”
范二道:“不是我,人家陶姑娘可是凭着真本事,在山下杀了和尚,上山后又宰了那一对哑巴,砍断了你的一双脚,看样子你老大是必须要让位了。”
陈宏又是一声怒吼,要起来去抓范二,可是陶静静的剑又来了,又快又急,掠过了他的颈子,一颗大头又骨碌碌的滚过了一边。
山上全是盗贼,那一个没杀过人?但是没一个人能像陶静静这么狠,她不但能杀人,杀得不留全尸,而且她也不在乎对方的伤残。
黑虎陈宏倒了下去,屋子里又冲出一个女的,一下子扑在陈宏的身上哭叫道:“啊呀!
这是谁呀?杀了我们当家的,我跟他没完没了……”
有人想上前拉开她,可是陶静静却冷冷地道:“是我杀的。”
那个女的愕然抬头,看见是个陌生的女郎,倒是怔住了,这山上没有第二个女人了,这妇人可能跟不少人都有过一手儿,所以才敢大呼小叫的,但是对一个杀气腾腾的女子,她就凶不起来了。
倒是陶静静饶不了她,挺剑上前一步道:“我在上山之前,住在山下的小店里,开店的是一对老夫妇,心地很好,他们知道我要上山,托我代找一下他们的媳妇,那就是你吧!”
那个女的连忙摇头道:“不……不是……”
陶静静却毫不容情地挺剑一刺,扑刺一声,剑入心窝,然后她一脚踢开那女的身子,跟着拔出了剑,鲜血由剑口喷射出来,洒了个满地。
范二本来要拉开那女的,这时才搓着手道:“陶姑娘,她只是一个无知的妇人,你又何必杀她呢?”
陶静静沉声道:“我跟她没私怨,也没利害冲突。我是为了她婆婆的请求而杀她,这个女人为了要跟黑虎陈宏,唆使陈宏杀了她的丈夫。”
范二道:“这倒不是,这个女的不太规矩,跟山上的好几个弟兄都有来往,后来干脆住到山上来了。她汉子来找她回去,被弟兄们打了一顿,可没伤他的性命,是他自己想不开而上吊死的。”
陶静静沉声道:“在我手里,不容许有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也不容许有乱七八糟的事发生……”
范二苦笑道:“陶姑娘,这山上几十个大汉子,就只看这一个娘们儿,现在大伙儿都没指望了。”
“以前叫陈宏霸着,你们又有什么指望?”
“陈老大总有看不见的时候,大伙儿还能偷偷地尝口腥,要不就是悄悄地摸两把也是好的,现在……”
“以后我的手下可不准干这种事,要女人,下山到镇上找婊子去,在山上,可不准来这种不干不净的一套,以后山上不准养女人……”
“陶姑娘,你在开玩笑,下山到镇里找婊子,那得多少银子?咱们在这穷山上,大队人马动不了,全靠宰几个落单的小股货贩,一年也攒不下几两银子,连陈老大都不能常常去寻乐子,咱们这些弟兄更没这个命了,鹰愁涧,恶虎岭,本来就是个穷地方。”
“那是以前,今后大伙都会有钱了,弟兄们每人月支五两,队长十两,头目二十两,睡个婊子,一晚上不过一钱银子,你们可以夜夜搂个婆娘睡觉……”
山寨里的弟兄都吵醒了围过来,好奇地看着这个美丽而又泼辣的女郎,听她说出这神话般的远景,个个都呆了,还是范二比较跟她熟稔。发着问道:“那敢情好,咱们不是当强盗,而是干上肥缺了,县城里当差的每月才一两银子,已经个个肥得像头小猪了,五两银子,那还得了?可是姑娘,这不是说着好听,咱们那儿来的银子……”
“这不用你管,我负责发就是了。一两天内,我就发放第一个月的,只不过有一点,拿了我的银子,就得听我的命令,守我的规戒,不得有半点的违抗!”
范二立刻道:“那还用说?陶姑娘,只要你能按月给银子,那怕是要大伙儿拚上性命都成,以前咱们在这儿,也是手拿着脑袋过日子,但日子仍然过得很美。他奶奶的!每个月五两银子,叫老子当孙子都干,成了,陶姑娘,你这老大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