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河洛一剑-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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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圆弧,虚空急捣而出。
同时间里,吴凌风蓦地吐气开声,这乃是气功所集,有若春雷咤空,直可裂石,好不惊人!
赤阳道长在泰山天下英雄会时领教过凌风的身手,那时见他的剑法虽是不凡,但倒不足为惧,那知半年不见,凌风武艺竟精进如此,不由心中惊骇交加。
但他自恃功力深厚,也是大喝一声,单掌平推而出,乃是“推窗望月”的式子,同时铮然抽出长剑。
两股劲道一触,凌风内力突发,但他忽觉得赤阳道士掌力一虚,那股劲道竟然消失无形,而他这一记全力施为的招式再也收不回来!
这就是赤阳道士经验老到狠滑的地方,眼看凌风一招走空就得落险,旁边的金老大不禁急得大比出声——
凌风经验虽差,但他禀赋异人,反应快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把掌风往左一挪,同时身体借力向右面一转——
轰然一声,凌风那招“愚公移山”打在左面林上,树枝泥土被扫起一大片来,而他的身体却借力从右面溜溜转了一百八十度,曼妙地闪身而退,也是挺剑以待。
赤阳道士瞥了那扫去的枝土一眼,心中不觉骇然,他想不到凌风掌力竟也雄厚如斯。
凌风饱吸一口气,挥剑而上,这次他心中有数,胆气大增,出手就全是“断魂剑法”中的绝学,一连三招竟将赤阳道士逼退数步。
赤阳道长急怒难却,抖手也展开武当“九宫神行剑法”中最凌厉的“青云九式”打算抢回主动。
那知凌风一步也不让地抢攻不已,他剑术已在赤阳之上,却因经验不足,每每不能把握良机,看得金老大冷汗直冒。
疾斗中,赤阳道士又是诈卖破绽,想引凌风上当,凌风虽然奸滑不足,但他聪明绝顶,一看就知赤阳用意,他有意屈身而进待赤阳以为他上当,变招突出之际,他陡然施出“断魂剑法”中的“无常把叉”,一晃身到了赤阳身后,举剑直刺——
金老大高叫了声好,以为赤阳必然无救,那知赤阳临危不乱,反手一掌“倒打金钟”直袭凌风脚前,打算以攻制攻!
这一招乃是全力而发,力道非同小可,凌风心中一凛,左掌“六丁开山”迎撞而出,右手剑式却丝毫不受影响地直刺出去!
砰然一声巨响,凌风身子微微一挫,但他右手剑式却仍飞快刺出,赤阳道长再快也将来不及逃避——
但不知怎地,凌风的长剑忽然竟慢得一慢!
赤阳道长何等经验,连忙拼力前跃,“唰”一声,他背上被划开一条口子,鲜血长流,但总算让他逃出剑下!
原来凌风即将得手之际,突然一种“杀人”的恐惧感觉袭上他心头,他天性善良无比,一生从未杀过人,虽然眼前是他杀父大仇人,但临刺之时却自然生出这种感觉,令他的剑式不由自主地一窒!
金老大也怔得一怔,再看那武当道士时,只见他们都跟着赤阳跑得远了!
凌风运了一口气,觉得身上毫无异状,待他再举头一瞧,赤阳和他三个徒儿,已消失在丛林中!
他天性和平淡泊,心地极是软慈,自从出道以来,从没有杀过任何人,此刻眼见赤阳负伤而遁,明知乘胜追扑,定可致赤阳于死命,报得父仇,但却迟迟不能下手。
他自我安慰,想道:“要杀这贼道,机会还多哩!”如今,他己充满自信,定能胜过赤阳。但不可否认,他仍有一点后悔之意。
鹏儿见他呆呆立着,只道他也受了内伤,急道:“你可觉得哪儿不舒服?”
凌风摇头道:“小弟,你放心,那贼道怎能伤我,倒是你金叔叔,内力消耗过度,我这儿有瓶灵泉,可以帮他赶快恢复哩。”
说罢从怀中掏出“万年灵泉”,走到五在闭目调息的金老大跟前。
金老大刚才见凌风震伤赤阳道人,赤阳率徒逃走,一直悬起的心,这才算是放下,立刻摒除杂念,作起吐纳功夫。
他见凌风走来,睁眼道:“请教阁下大名。”凌风恭身答道:“晚辈吴凌风。”说着,他把手中玉瓶拔开,送到金老大手上道:“这是万年温玉所孕灵泉,功效非常神妙,老前辈先服一滴再说。”
金老大见他说得诚恳,便不推辞,接起玉瓶,倒了一滴入口,只觉遍口芬芳,脚中受用无比,又闭起了眼,调运真气。
过了半晌,老大一跃而起,拖着鹏儿,一起向吴凌风拱身一揖道:“吴大伙,你替咱们丐帮抵挡强仇,保护咱们小帮主,此恩此德,丐帮全体弟子不敢稍忘,但有吩咐,水里火里,无不从命。”
吴凌风急急还礼,说道:“金老前辈,您快别这样,晚辈有个拜弟名叫辛捷,常向晚辈提及老前辈的英风高义,晚辈心中真是仰慕得很。”
金老大道:“原来吴大侠是辛老弟的义兄,难怪这好武功,那么老叫化托个大,也喊你一声老弟罢。”
凌风见他很是豪迈,也就不再拘礼,问道:“丐帮怎也会和武当结仇?”
金老大道:“这事说来话长,现在先寻老二吧!”
凌风答道:“正是。”于是三人便向前搜索。
走了十余丈,只见金老二靠在一棵大树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双手紧抓一文长剑,剑身已被他扭起了几个结。
鹏儿见他脸色苍白,神态甚是吓人,上前推一推他双肩道:“金二叔,鹏儿来啦!”
老二毫不理会,鹏儿大奇,反身正想问金老大,只见他呆呆站着,脸上肌肉抽搐,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凌风内心了然,也自感到凄惨,用手摸着鹏儿头,低声道:“鹏儿,你金二叔已死了。”
鹏儿一听,如焦雷轰顶,伏身把住金老二尸体大哭起来。
他年纪虽幼,可是已经历过多次生离死别,此时眼见视己若子的叔叔又遭惨死,埋在小小心田中的悲伤,再也隐藏不住。这一哭,真如啼鹃血泪,凌风在旁,也不禁鼻酸不已。
凌风看那金老二,只见他伤在背后,显然受了武当道士暗算,他手中紧抓着一柄长剑,剑身被扭得弯曲,他掌上却皮毛不损,正是闻名天下的阴风爪的功夫,那支剑是方才那空手道士的了。
他反身着那金老大,只见他目光愈变愈呆滞,知他伤心欲绝,心想安慰他几句,但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
蓦的,金老大仰天长笑起来。笑声中,数十年来兄弟间相亲相爱的情景,一一闪过他的脑海……哥儿俩共同创名立万,一心辅佐丐帮,哥儿俩发誓永不娶亲,永不相离……
笑声渐渐低沉,最后终于变成了饮泣,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流了下来。
忽然,他止住泣声,轻抚着金老二抓紧长剑的大手,低声道:“老二,你别走啊,还有更难的关要咱们去闯,老二,振作些啊,你挺得住么?”
簌簌风响中,他似乎听见金老二豪迈的声音:“这点小彩算得了什么?大哥,这笔帐咱们记下了!”
于是他也豪迈地大笑道:“闯吧!”
清风把他的笑声传得老远,又把远处的回声带了回来,一时满林子都是他豪迈的笑声。
蓦然,他一把抱起金老二的尸体,拖着鹏儿,向凌风一揖,反身头也不回径向来路走去。
凌风见他急痛之下,神情近乎昏乱,心中大是放心不下,施展上乘轻功跟了上去。
三人走进破庙,金老大放下肩上的尸体,背对着两人跪下,低声祷道:“祖师爷,非是弟子不重信誓,实是奸贼们逼人太甚,弟子虽已发誓不再过问丐帮诸事,可是如今帮主年幼,武功未成,如果弟子这再撒手一走,祖师爷您辛苦手创的威震大河南北数百年的大帮,便要从此瓦解,为今之计,弟子只有破誓了。”
他祷告完毕,转过身来,脸色凝重对鹏儿说:“帮主,我金老大既然已决定重入丐帮,就请您再聘我为护法吧!”
鹏儿摇头道:“金叔叔,您快别这样喊我,我……我想配做帮主呢?”
他毕竟年幼,此时一听金叔叔要自己执行帮主权利,不觉大感恐慌。
金老大沉声道:“老帮主传给你大位时,他可吩咐了你一些什么?”
鹏儿见他以大义相责,内心一凛,豪气突增,便道:“金叔叔,鹏儿知错啦,聘护法是怎么个聘法?”
金老大飞身跑了出去,折了根树枝,对鹏儿道:“你拿着这根树枝,在我肩上碰两下,然后宣布聘我为丐帮第十六代护法,这仪式本极隆重,北方好汉都被请来观礼。唉!现在只有……只有请吴老弟做个见证吧!”
鹏儿见他脸上悲惨,但神色甚是悠扬,知他在回忆他兄弟第一次被聘为护法的盛况,怕又引起他的哀痛,便道:“金叔叔,我们开始罢。”
金老大点点头,向着鹏儿跪下。
鹏儿大是惶恐,正待伸手去扶,金老大道:“这是丐帮的规矩,帮主不可违背。”
鹏儿心内无奈,便很快的用树枝在金老大两肩点了点,朗声道:“丐帮第十六代帮主李鹏聘金……金叔叔为帮主护法。”
他不知金老大的名字,而且又喊惯了金叔叔,是以脱口而出。
吴凌风听他满口童音,但气度恢宏,神色庄严,大有帮主风格,不禁暗自点头。
金老大站起身来对凌风说道:“老弟,你跟赤阳贼道也有恩怨?”
凌风点头答道:“他是我杀父仇人之一。”
金老大想了一会,忽然大声道:“江湖上久就有传说‘七妙神君’梅山民,‘河洛一剑’吴诏云都被武当赤阳,峨媚苦庵,崆峒厉鹗所毁,老弟你也姓吴,可与吴大侠有什么关系吗”
凌风庄容答道:“正是家父。”
金老大叹息道:“河洛一剑吴大侠与咱们老帮主最是莫逆,两人同在大河南北行侠仗义,唉!想不到都死于奸徒暗算。”
吴凌风问道:“贵帮又怎会和赤阳结梁子?”
金老大道:“这是十多年的事了,那时江湖上出了两个怪杰,一个是‘七妙神君’,一个就是令尊。这两人武功高极,尤其令尊为人行事又是刚正不阿,所以名头之高,大有压倒自命为四大正派的掌门人了。”
凌风从已死老仆处听过这段历史,便接口道:“所以这四个自命正派的掌门人,在嫉妒及维护声名的前提下,就不顾身份联手对付梅大侠与我爹爹了。”
金老大点头道:“事情就发生在四大门派合手袭击七妙神君那次大战,结果梅大侠力战身‘死’,这四个掌门人踌躇满志的走了,可是其中崆峒掌门人厉鹗却遗落了一个剑鞘,这个剑鞘恰好被躲在石后的一名丐帮弟子拾了去。”
凌风心想:“难怪赤阳口口声声逼着金老大要剑鞘,不过这既是厉鹗之物,赤阳为什么要苦苦相逼呢?”
金老大接着道:“这剑鞘本来也没有什么,那名丐帮弟子只因见它雕工精美,甚是古雅,一时好奇,便拣了起来,想不到最近两年,江湖上突然传闻武林前辈怪侠醉道人一身神鬼不测的武功,尽数记载在一本极小秘笈上,藏在一个神秘的剑鞘中,而这个剑鞘己落于‘丐帮’之手。”
“这个传说愈来愈神,那丐帮弟子忽然想到自己十多年前拣到的剑鞘与传说中很有相似之处,便把那剑鞘献给老帮主,老帮主仔细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