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城-第6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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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我已经从尸袋里提取出了病毒的样本，现在您打算怎么做呢？”舒尔茨问道
“还记得副统帅阁下给我们送来的那些‘小白鼠’吗？”莱希特阴阴一笑：“先把病毒注射进他们体内，然后再进行抗生素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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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既然莱希特已经给出了答案，那么您认为我们现在该采取哪些措施呢？”霍夫曼放下了电话，却并不急于说出自己的决定。
“我认为目前应该暂缓发布全面疫情预警，并且督促莱希特和卢泽同时对病毒加快研究，与此同时我们还要对各城镇开展全面消毒，并尽量减少各城镇之间不必要的人员流动，一旦发现疑似患者，除了严密封锁消息之外，还要对他们实施严格的隔离措施，以避免疫情快速传播。”
“可是这样一来，您就不担心会在人们中间引发恐慌情绪吗？”霍夫曼继续问道：“要知道我们不久前虽然采取了各种严密的措施来封锁爆发瘟疫消息，但还是有人知道了发生在罗登海姆和贝伦纽夫的事情，再说鲁道夫突然病倒的事情目前已经在雅利安城里传的沸沸扬扬，所以这次我们恐怕很难继续将这件事情隐瞒下去。”
罗蒙眉头微皱：“那么您的意思是”
霍夫曼沉默了片刻，道：“我想先在雅利安城和贝伦纽夫发布疫情预警，然后视疫情的发展情况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罗蒙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这会让帝国政府先前关于地下世界里根本不存在瘟疫的声明成为一张废纸，而那些至今仍在暗中和我们作对的暴徒们也会利用这一时机在人群中制造恐慌情绪，进而继续煽动暴乱！”
“但是如果莱希特无法及时研制出新的抗生素，而且疫情偏偏在这时失去了控制，那就会整个帝国造成难以想象的打击。”霍夫曼担忧地说。
“副统帅阁下，”罗蒙说：“你不要忘了眼下距离齐楚雄被公开处决只剩下了不到十天时间，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犯下错误！”
罗蒙的这句话令霍夫曼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过了很长时间后，他才重重的点了点头：“亚历山大，就照您说的去做吧，但是尽量不要惊动艾德斯瓦尔宫。”
“我明白。”罗蒙点了点头，“我这就发布命令，由各地的盖世太保长官监督实施！”
“巴克斯先生！您现在还能站起来吗？”在雅利安城郊外的一个名叫伊格尼斯的小村落里，一群衣衫褴褛的犹太人正聚集在一栋破旧的房屋内，紧张地注视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巴克斯。
“我不知道但是我可能很快就要死了”巴克斯瘦弱的身躯此刻滚烫的如同一块火炭，而且上面还布满了令人恐惧的黑斑。
“他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啊？”有人在一旁担忧的问道。
“可能是瘟疫吧”这句话刚开了个头，就立刻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争论。
“我看也像，听说不久前贝伦纽夫就因为瘟疫死了很多人。”
“胡说！德国人可是在公开场合已经发表了声明，宣称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我才没有胡说呢！听说被感染上瘟疫的人会发高烧，而且身上还长满了黑斑，而这几乎和巴克斯先生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
“我的天哪！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把巴克斯先生送到德国人那里接受治疗吧！”
“不行！你以为那些德国人会像齐医生一样好心吗！听说他们为了控制疫情的发展，已经秘密处决了很多人，所以如果我们没有绝对的把握，就不能把巴克斯先生送去！”
可怜的巴克斯这时虽然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可是他却颤悠悠的抬起了手，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了一条停在河边的小船。
“巴克斯先生，您是不是想告诉我们船上有什么东西？”有人立刻问道。
巴克斯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拼命的点着头，接着却又不停地摇着头，但是很短的一瞬间过后，他就停止了呼吸，而黑色的污血也开始不停的从他的五官里流出。
“哦，天哪，这真是太不幸了。”房间里顿时传来一阵悲伤的哭泣。
几个胆大的男人这时离开了房间，来到了巴克斯的小船边，他们忍住扑鼻的恶臭，从船上抬下一个沉甸甸的袋子。人们迅速围拢过来，但是他们打开袋子时，却都被吓了一下跳——袋子里装的是一具面目全非，而且还被开膛破肚的尸体，更可怕的是，这具尸体上布满了怪异的黑斑，简直就如同从地狱里溜出来的魔鬼。
“我的天哪！”有人立刻大喊大叫道：“这一定是生活在其他城镇的瘟疫患者！”
“我看也是，而且我敢肯定巴克斯先生就是因为在打捞这具尸体时不幸感染了瘟疫！”有人马上附和道。
“可是这个人会是谁呢？”有人提出了疑问。
“那还用问吗？肯定是个不幸的犹太人或者茨冈人，要么就是斯拉夫人，反正德国人是绝不会把自己同胞的尸体扔进河里的！”
“天哪！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去向德国人报告这件事情？”
“你想害死大家吗？要是德国人知道了巴克斯先生和这具尸体的事情，搞不好会把我们全部杀死的！”
“可是如果我们不向他们报告，万一大家都感染了瘟疫怎么办？”
“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只要大家一起保密，然后我们再采取一些消毒措施，我想就不会有事。”
“好吧，好吧，那我们赶快采取行动吧。”
可怜的犹太人们为了活命，匆忙在村落郊外的一块墓地里匆忙挖了两个大坑，将巴克斯和那具不知名的尸体埋了进去，接着他们又从家里拿出了为数不多的烈酒，喷洒在巴克斯家里和每个曾经与他和那具尸体发生过接触的人身上，而那条小船却被他们推进了河里，顺着豪勒河继续向下游飘去
1970年11月1日，雅利安城陆军医院。
卢泽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合过眼了，但是他的努力却没有受到任何成效——被他从各地紧急调来的专家们除了和他一样发现病毒已经变异之外，再也拿不出任何有效的治疗方式。眼看着隔离观察室内的军官们接二连三的死去，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而这些天唯一能让他痛苦的心灵收到安慰的消息则是雅利安城和贝伦纽夫目前都没有再发现新的病例。
路德维希和罗森巴赫依然呆在隔离观察室内，前者每天都会和同样被隔离的妻子通话报平安，而后者则整日沉默不语，似乎是在考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施蒂尔，你这几天为什么总是不说话？”路德维希刚一结束与汉娜的通话，就立刻坐到了罗森巴赫身边。
罗森巴赫依旧保持着沉默，只是目光却落在了一本台历上。路德维希立刻明白了他的心事：“是啊，那一天越来越近了，可是我们还是什么也做不了。”
“等到那一天结束后，我们就为他找块好点的墓地，希望他的灵魂今后再也不会遭受痛苦的折磨。”罗森巴赫黯然道。
路德维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发出一声叹息。
“弗兰茨！”卢泽急匆匆的冲进了隔离观察室，“一切都乱套了，我真搞不懂，为什么这些从来没有发现过疫情的地方却会变成人间地狱！”
“部长先生，您慢慢说，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路德维希急忙问道。
“你自己看看吧！”卢泽将一叠报告塞到了路德维希手中，“施维尼茨、拜罗伊特、哥布尔哈根、乌尔库姆！这些城镇不仅都发现了疫情，而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出现了大量的死亡病例！”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路德维希继续问道。
“最先发来疫情报告的是施维尼茨，据当地官员反映，从昨天早上开始城里的医院就出现了大量前来求医的患者，而他们的症状几乎全部都是高烧不退，而且身上还出现了大量黑斑，接着就是拜罗伊特，然后是哥布尔哈根，最后是乌尔库姆，这些城镇的患者数量目前正在急剧增加，在未来几天内很可能会出现大爆发！”
“这就奇怪了？”路德维希说：“这几个城镇和上次爆发瘟疫的地区距离很远，难道说是有来自原先疫区的人员进入了这些城镇吗？”
“当地官员已经否决了这种可能。”卢泽说：“据他们说，自从接到帝国政府关于严密监视疫情的命令后，他们就在暗中对所有进出城镇的人员进行了登记，而且从他们的记录来看，这段时间也没有来自疫区的人员进入这些城镇。”
“如果瘟疫不是通过这种渠道传播进这些城镇，那么我们面临的形势就更严峻了！”路德维希紧张的说。
“是啊，只有搞清楚病毒传播的渠道，我们才能采取有效的应对措施，可是现在我们却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卢泽焦急的搓着手。
罗森巴赫默不作声的从路德维希手中接过了疫情报告，他仔细的看了半天，突然大喊道：“我的天哪！我想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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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蒂尔，你发现什么了？”路德维希急忙扭过头问道。
“弗兰茨，你看！”罗森巴赫伸手指着报告，“虽然这份报告并没有说明病毒究竟是通过什么途径传播到了这些城镇，但是这里面却有一个细节值得注意，那就是这些城镇全部都位于豪勒河上游沿岸地区，而且它们发病的顺序也是按照各自所处的地理位置逐渐向中游地区推进，如果我们按照这个细节继续分析的话，那么下一个出现疫情的城市就应该是位于乌尔库姆以北的罗伊斯特！”
“我的天！难道病毒是通过豪勒河进行传播的吗？”路德维希被罗森巴赫的这个发现吓坏了，“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事态的发展就将变得非常可怕，因为豪勒河中下游地区不仅分布着很多人口密集的城镇，而且这些城镇的饮用水几乎全部都来自这条河！”
“还有一点也必须引起我们的注意！”罗森巴赫又在一张纸上迅速标出了发生瘟疫地区的位置：“你们看，目前的疫情主要集中在施维尼茨以北的城镇，但是施维尼茨以南却并没有接到疫情报告，这说明如果水源受到了污染，那么污染源很可能来自施维尼茨，但是报告上却宣称近期并没有来自疫区的人员进入施维尼茨，如果这一点是真的，那么污染源很可能是位于施维尼茨以南的某个沿岸城市！”
路德维希望着罗森巴赫画出的地图，脸色突然间变得煞白，因为施维尼茨以南的第一个城镇正好是雅利安城。“施蒂尔，如果你的预测没有错，那就意味着病毒的传播源头竟然是在雅利安城！”
“我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是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罗森巴赫担忧的说。
“糟了！”路德维希突然喊道：“在雅利安城郊外有很多犹太人村落，那里的卫生条件一向很差，病毒会不会就是从那里传播出去的！”
“我这就派人去了解情况！”卢泽急忙跑出了隔离观察室。但是仅仅过了两个多小时后，他就带着一脸掩饰不住的恐惧回到了病房里：“弗兰茨，看来你是对的”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