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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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楚雄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谁叫自己不会游泳呢。可是一想到刚才那种恐怖的声音,他还是有些后怕,他说:“休斯,你知道吗,刚才听你说这艘潜艇可能要被挤扁的时候,我真的是被吓坏了,可是说来也奇怪,我脑子里当时竟然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起来,这和我在书上看见的叙述完全是两回事”
艾伯特不等齐楚雄把话说完就气鼓鼓的插嘴道:“书里对这种情景的描述不外乎以下两种,一是某人出现在你面前鼓励你拿出勇气来创造奇迹,二是上帝他老人家对你说,死亡并不可怕,那只不过是生命的起点,这些全是胡扯八道,死亡对谁来说都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我敢向你保证,写那种玩意的家伙们绝对没有经历过生死考验,要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搁在他们身上,这帮人不吓的屁滚尿流才怪呢!”
“嘻!”齐楚雄一下子被艾伯特的话逗乐了,心中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原本他还为自己刚才面对死亡威胁时的表现感到惭愧,可经艾伯特这么一说,他心里顿时感到好受许多,一种好奇的心理随即爬上他的心头,“休斯,你是怎么判断出来我们已经脱险?难道说你有特异功能吗?”
“哦,你是问这个,其实很简单,完全是凭经验,”艾伯特开始向齐楚雄娓娓道来:“如果潜艇遭到深水炸弹攻击的话,即使没有命中,炸弹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也能让我们感受到强烈的震动,可刚才过去那么长时间我们都没感到任何震动,这说明我们并没有遭到攻击;而且我刚才一直在看着头顶上的灯,它既没有闪烁,也没有熄灭,这证明潜艇的动力系统工作正常,不存在失灵现象。”
艾伯特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他沉思片刻后才接着又说道:“这艘潜艇既没有遭到攻击,它的动力系统也没有出现故障,那么出现这种声音的可能性就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德国人正在穿越一条水下的秘密通道。”
齐楚雄闻言一惊,“你是说德国人是有意下潜到如此危险的深度,可他们这么做难道就不害怕送命吗?”
艾伯特摇了摇头,道:“齐,你不是军人,所以不能理解这种事情,对于一艘潜艇来说,要想在战场上取得胜利,最要紧的事情并不是去攻击敌方,而是如何隐藏好自己,只有这样,它才能悄无声息的接近猎物,并且在发动致命攻击之后迅速扬长而去,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各国海军都在不遗余力的为本国的潜艇寻找适合的航线,有的时候甚至要为此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但是冒险这个词在军人的世界里从来都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为了取得梦寐以求的胜利,他们往往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做普通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尽管这看起来很疯狂,可是当他们取得成功的时候,那种充满刺激的快感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齐楚雄听的毛骨悚然,好半天之后他才喃喃地说道:“这真是太可怕了!”
“可怕?”艾伯特铁青着脸愤愤不平的说道:“这就是战争的法则,它的残酷总是超出你的想象,如果你不去冒险的话,那就只能等着别人来给你收尸!”
齐楚雄一怔,他感觉艾伯特的话里似乎还含有另外一层意思,可还没等他想明白这是为什么,艾伯特就恢复往常的神态,他若无其事的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说道:“这帮该死的德国佬又让我虚惊一场,我得好好的睡上一觉,让自己放松一些。”说完他就自顾自的躺在了床铺上,不一会的功夫就打起了呼噜。
齐楚雄望着艾伯特熟睡的模样,顿时心生疑窦,他隐隐约约感到艾伯特心里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可他却猜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事情,他有心向艾伯特问个究竟,可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带着这种困惑,他开始在船舱里走来走去,试图整理一下混乱的思绪,结果正好相反,他不但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越想越心烦,脑子里一会儿是妻子和女儿哀伤的神情;一会儿又变成霍夫曼那张狡诈的笑脸;无奈之下,他干脆躺在床铺上,闭上眼睛,用被子蒙住头,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令人烦恼的事情,渐渐的,他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紧接着,舱门被推开,一声怒吼随之响起在齐楚雄的耳畔!“你们这群猪猡,赶快给我爬起来!”
第十八章刀疤脸()
齐楚雄和艾伯特从梦中惊醒,他们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铺上爬起来,可还没等他们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一群凶神恶煞般的党卫军士兵就把两个人拖出了船舱。
从船舱里刚一出来,齐楚雄就惊讶的发现宽敞的过道里此刻挤满了人,除去荷枪实弹的德国士兵之外,还有许多看上去和他有着相同遭遇的可怜人,他们不仅个个面容憔悴、衣衫褴褛,而且很多人的眉宇间还挂着一种掩饰不住的惊慌。
眼前的场景不由让齐楚雄想起来他之前关于其他船舱里囚犯身份的一些推断,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走到一个留着满脸络腮胡子,看上去有着典型斯拉夫人特征的中年男人面前,用英语向对方小声试探道:“你好,你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这个男人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主动找他打招呼,可当他看清齐楚雄的模样时,表情顿时放松下来,他迅速的环顾左右之后便小声回答道:“你好朋友,我听得懂你说的话。”
“太好了!”齐楚雄蜡黄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可他还没来得及接着打听这个中年男人的来历,后背就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齐楚雄强忍剧痛转身向后望去,他看到一个金发碧眼,满脸凶相的党卫军上尉手里拿着皮鞭,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这个人的脸上有一道令人生畏的的刀疤,从额头处一直劈到下颚,那满脸绽开的皮肉让他看起来活像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恶鬼!
“混蛋!”感觉自己受到羞辱的齐楚雄在盛怒之下,冲着德国军官发出了大声的咒骂,不过,他用的却是中文。
船舱里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被齐楚雄所吸引,人们忐忑不安的看着他和刀疤脸,这场景活像古罗马的竞技场——观众们正在紧张的等待着角斗士与野兽进行生死搏斗!
刀疤脸虽然听不懂齐楚雄使用的语言,但是他从齐楚雄愤怒的眼神中感觉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囚犯肯定不是在求饶,一股杀气顿时升腾在他原本就很丑陋的面孔上,“你这该死的杂种,是不是不想活了!”他怒不可遏的举起手中的皮鞭,狠狠地朝齐楚雄身上抽去!
可就在他手中的皮鞭即将和齐楚雄的肉体发生接触的一刹那,眼疾手快的艾伯特一个箭步窜过来,他拉住齐楚雄向边上一闪,皮鞭在空气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后,就像一条死蛇般软绵绵的落在地板上。
刀疤脸发现自己的皮鞭居然没能抽中齐楚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大踏步的向齐楚雄冲去,看样子如果不把齐楚雄碎尸万段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甘心。可就在他的手即将揪住齐楚雄衣领的一瞬间,艾伯特却闪电般的挡在两个人中间,“上尉先生,您别生气,我的朋友绝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他笑眯眯的抓住刀疤脸手中的皮鞭,不让他靠近齐楚雄。
“给我滚开!”刀疤脸恼羞成怒的试图推开艾伯特,可他试了好几次,竟然不能让这个看上去很瘦弱的囚犯挪动分毫,这下可把他气得七窍生烟,他立刻大声咆哮道:“来人,把这两个家伙给我抓起来!”
“上尉先生,您可千万别这样做!”艾伯特马上松开抓住皮鞭的手,装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我们真的没有一点冒犯您的意思,我的朋友刚才一定是以为是我在和他开玩笑。”
“什么?开玩笑?”刀疤脸满腹狐疑的看着艾伯特,似乎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是的,我们两个在船舱里的时候,为了排解寂寞,我经常会偷偷的摸到他身后,用力的在他背上拍上一巴掌,每次我的恶作剧得逞时,他总会像刚才那样冲我吼上一嗓子。”艾伯特一边煞有其事的做着辩解,一边转过身去给齐楚雄使了个眼色:“伙计,你下次最好看清楚是谁站在你身后,不然的话你可要遭殃啦。”
齐楚雄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艾伯特这样说的用意,虽然他一时半会儿还咽不下这口气,可为了不让艾伯特的好心落空,他还是强忍住愤怒,把头扭向一边,一句话都不吭。
艾伯特看见齐楚雄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嘿嘿一笑,转过身来对刀疤脸接着说:“您瞧啊,上尉先生,东方人就是这种脾气,他们实在是缺乏幽默感,所以我说,您没有必要为此事生气,要知道”
“行啦!你少跟我罗嗦!”刀疤脸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艾伯特的话,他接着冷冰冰的说道:“你给我听清楚,要是让我发现事情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一定会拧断你的脖子!”
“请您放心,”艾伯特依旧是一幅嬉皮笑脸的模样,“我相信这种事情一定不会发生!”
一个德国兵这时费力的从人群中挤到刀疤脸面前说道:“布劳恩上尉,霍夫曼少校命令我们抓紧时间转移囚犯。”
“嗯,我知道了。”刀疤脸点了点头,转身向站在船舱里的德国兵们下达命令,“所有人注意,立刻按照预定计划行动。”
齐楚雄闻言一愣,“他们要干什么?”可还没等他想清楚这个问题,德国兵们就像上紧发条的机器一样迅速把囚犯们都集中在一起,押着他们走向船舱过道的另一侧。
齐楚雄夹杂在人群中缓慢的移动着脚步,趁人不注意,他回头往身后望去,那间霍夫曼曾经带他去过的豪华船舱此刻舱门紧闭,听不见任何动静,可他却分明感觉到有一股邪恶的气息正源源不断的从那里面散发出来。
囚犯们很快就走到船舱尽头另一扇黑色的密封门前,德国士兵用力转动门上的手柄,密封门在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后被打开,一架钢制舷梯展现在众人眼前。德国兵们手脚麻利的把一个又一个囚犯推上这架舷梯。
而当齐楚雄被人从潜艇里揪出来时,一股冷冽的寒风极为迅速的像刀子一样狠狠刮在他身上,他顿时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就要凝固一般,“这地方简直冷的像冰窖!”他不由自主的用双臂抱紧身体,试图抵御寒风的侵蚀
突然,他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我的天,这是什么鬼地方!”
第十九章一记耳光()
齐楚雄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几乎有数十个足球场大小的洞穴里,举目望去,这座洞穴竟然有数百米之高,而固定在洞穴顶部的探照灯则把身下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四周随处可见一些历经千万年岁月才形成的钟乳石,这些形态各异的钟乳石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显得说不出的诡异,远远望去仿佛但丁神曲中地狱世界里成群的恶魔,而就在这群面貌狰狞的“恶魔”脚下,是一大片宽广平静的水面,一艘巨大的潜艇正静静停泊在一个人工开凿的码头旁,它的体型是如此巨大,以至于齐楚雄竟然有一种错觉,似乎这并不是一艘潜艇,而是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海底巨兽。
但是让人吃惊的事情还远不止这些,正当齐楚雄还在对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之时,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