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第6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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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信息断绝,商团军改制,甚至和裕升改为公司的事情使团中人都并不知道,军制方面仍然是和以前一样。
人们渐渐聚拢在莫宗通身边,所有人都拿着武器。长矛,长刀,马刀,火铳,每个人都武装到了牙齿。
连以前长袖善舞,一直在和裕升内部负责经商的莫宗通也是一样,每个人的神色都很决绝,身上都有一股剽悍气息。
这支队伍虽然只一百多人,却是杀气盈天。
“舒服!”郑芝龙突然怪笑着道:“我就喜欢这样的厮杀生涯,我再也不想回福建了!”
众人都看了这厮一眼,都是大笑起来。
……
莫宗通等人看到佩特林时,俄罗斯人和蒙古人正在交谈着什么。
佩特林等人的神色有些焦急,葛利高里等哥萨克的高层显然是满脸的不以为然。
很明显蒙古人的一些说法并没有得到俄罗斯人的赞同。
莫宗通凝神想了想,知道事情诡异,而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他策马直接迎了上去。
甘辉等人都是一惊,没想到莫宗通会这么冲动。
众人都是把火铳横在胸前,子药已经上好,一旦事情有变,就会立刻冲上去救援。
天色还很亮,可以看到四周全是蒙古人,一群群的北虏骑马散步在草原上,似乎无边无际,一眼看不到边。
这是很强大的武力,若是在三百年前,一万多人的蒙古人完全可以灭人国,屠尽一国之民。
就算是现在,虽然北虏不足为患,但这毕竟是在漠北,从这里就算毫无阻挡的一直向南,最少也还得近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回到李庄。
在众人担心的眼神之中,一群蒙古人也看到了策骑赶过去的莫宗通,佩特林等人一脸无奈的说了几句,一个戴着华贵大帽的中年蒙古人突然露出满脸微笑,骑马向莫宗通迎过去。
“我的个天……”郑芝龙瞪大了两眼,旁人和他的表情也差不多。
蒙古人先跳下马来,然后莫宗通下马,然后那个中年蒙古人立刻张开双臂,将莫宗通狠狠抱在怀里。
张续文对郑芝龙等一群南方人道:“这是北虏的抱见礼。”
看到蒙古人把莫宗通抱着,然后是一系列复杂的动作,张续文忍不住又道:“什么时候我们和北虏的关系又变好了?”
当初和裕升在草原上到处行商,车队所至之处当然受到了北虏台吉和牧民们的热切欢迎,张续文对抱见礼并不陌生。
“这是谁?”郑芝龙忍不住问。
张续文耸耸肩,他也并不认得,不过料想应该是土谢图部的头面人物。
这一次司契夫听到了,他在前头叫道:“那是土谢图汗!”
“啥?”张续文吃了一惊,情不自禁的张大了嘴。
四周一群台吉都围了过来,多半人脸上还是有些矜持,他们对力量的感觉没有衮布那么强烈,衮布不仅感觉到了和裕升的威胁,还有俄罗斯人和其余两部的不满,在重重压力之下,衮布应该是态度最热诚的一个。
“你们的决定还是有些仓促……”佩特林用责备的眼光看着马多夫,后者无奈的摇头,佩特林做最后的鼓动道:“这事儿应该我们俄罗斯人介入,你们看,我们也有强悍的军队,应该在我们俄罗斯人的调停下,三方一起坐下来谈判,最终再确定和议,你们这样就是投降,投降者是最没有权益保障的……”
第八百二十二章 红云()
在佩特林的鼓动下,有一些台吉颇为心动。
“看吧,这是哥萨克!”佩特林继续道:“世界上最勇敢的男子,最善战的军人才配成为哥萨克……”
众蒙古台吉鼓着眼不出声,蒙古人还有残留的骄傲,叫他们承认哥萨克远比蒙古人善战和勇敢,并没有人出声附和,也不会打心眼里认同。
巴山台吉看着那些哥萨克,颇觉心动。
他当然恨和裕升的骑兵,他们把他的牧场祸害惨了。
眼前的哥萨克确实不错,一个个跟大狗熊一样健壮,满脸都是剽悍之气,身上的火铳和弯刀也是十分精良,看他们策马驱驰的样子也是久经战阵。
重要的就是所有人都知道哥萨克人确实善战,这一百多人配合和裕升的铳骑兵,在几千蒙古骑兵的围困下左冲右突,根本没有什么损失就冲出了包围。
“可能……”巴山看看左右,一张张脸孔下的心思很难揣摩,他打算说话试试深浅。
就在这时,一个甲兵见了鬼一样的叫喊起来。
甲兵的喉咙向是被鬼扼住了,他拼命的叫喊,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甚至没有办法吐出一个完整的词汇。
众台吉被惊住了,也很愤怒!
这厮好歹是披甲骑兵,平时这些甲兵很少做太多的杂活,主要以练习武技为主,以蒙古各部的穷困窘迫,很难供养太多的甲骑,每个披甲骑兵都是各台吉麾下的宝贝,在历史记录里每次蒙古人跟随后金兵破口进攻大明,每个台吉率领的甲兵数量都是少的可怜,几十个台吉才带两三千骑兵的记录很多,足以说明蒙古人在供养甲兵上的窘况。
眼前这个甲兵,叫喊的如同受了惊的娘们,已经有台吉开始斥责起来。
但很快,斥责甲骑的台吉自己也开始叫喊起来。
接着一群台吉都是出惊恐的叫声,直到惊动了正在和莫宗通谈话的衮布。
身为土谢图的大汗,衮布要镇定的多,不过当看到眼前的情形时,他的镇定也变得十分有限,整个人都有些颤抖起来。
一群哥萨克也限入了震惊的状态之中,这叫他们没有余暇来嘲笑这些蒙古贵族惊惶失措,害怕的如同一群娘们。
眼前是什么样的场景啊……
红色的云霞之下,一大片骑兵穿着赤红色的军袍,如同云朵飘浮一般的向前杀戮着。
声不停的响着,这些骑兵如同地狱里钻上来的魔鬼,也象是一群异常精通杀戮的机器,他们不停的收割着外围警备线上的蒙古骑兵的性命。
他们时而前冲,时而成半圆阵势,时而完全散形,用小规模的小队阵形厮杀,时而又紧密的靠在一起,用密集的横队阵形向前开火。
相隔好几里路远,人们就只看到红云不停的杀向前方,周而复始的开火,他们的火铳似乎用起来没有匮乏子药的可能,打放的技巧娴熟之至,几乎没有停顿,蒙古人不管是试图冲阵肉搏,或是以弓箭还击,在短时间内都是遭遇到了可耻的失败,他们如落叶一般的被扫荡着,不停的跌落下马,有一些知道上层态度的蒙古人大声的叫喊着什么,但很快也被打落下马,穿着红色军袍的军人并没有丝毫停顿的打算,他们的火力犀利无比,杀戮的决心无比强大,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叫他们停止向前杀戮的脚步。
衮布的面色变得异常难看,他已经看出这些商团军骑兵的决心,显然他们也是找到了最合适的战机,今日就算是没有与和裕升的人达成和议,这些商团军的骑兵也是带着一往直前的决心,战而胜之的信心一直在向前厮杀,显然是不达到目的绝不会罢休。
衮布突然一惊,那些红袍商团军已经有十分犀利的攻击力,这边的哥萨克们和使团的铳骑兵在一起合力前冲……衮布不得不承认,就算自己认真调派兵马,作出重重拦截的态式,恐怕也是于事无补……
“莫先生,”衮布无奈之下,只得十分客气的道:“只能麻烦你们了。”
“好。”莫宗通也是十分吃惊,离开李庄不过一年多光景,李庄的武力已经达到这样的地步了?这些红袍军人战术动作娴熟,队列转换毫无滞碍,攻击犀利,显示出十足的决心和战斗意志,这样的一支军队,完全脱离了这个时代普通骑兵的范畴,甚至在很多方面,已经比哥萨克人还要厉害的多。
猎骑兵里确实有很多如张献忠这样的新人,但多数的军官和士兵都已经经历了两年甚至更长久的战火,他们一直在和裕升的体系里训练,精通战略和战术,又是性格异常的剽悍武勇,这样的一群人聚集在一起,量变足以引起质变,又经过两个月的战事后,连张献忠这样的新人都已经成长起来。而且他们拥有的又是李庄能的最好的武器,不管是骑铳,步铳,马刀,或是各种投掷武器,各种近战和远战的长短兵器,全部都是精中选精的上等货色,强悍的武力,娴熟的队列配合,犀利的攻击,多变的战术,这一切加在一起,构成了眼前这支十分可怖的军队,而莫宗通等人的脑海中李庄最厉害的还是朵儿和朱大勇率领的铳骑兵,比如当初被选中保护他们的一个半旗骑的铳骑兵,这是当时和裕升能的最高等级的武力,结果时隔不久,却又有这般攻击犀利的穿着红袍骑兵,这令莫宗通心中也是震撼莫名。
不过不管怎样震撼,眼前的这支骑兵从属于和裕升是没错的,熟悉的军袍式样,熟悉的装备,还有很明显的和裕升的军旗。
“我去。”张续文曾经担任过很久的侍从武官,整个和裕升体系恐怕没有几个不认得他的军官。
“小心些。”面对着眼前的红袍骑兵,连莫宗通心里都有几分警惕之意。
张续文点了点头,策马向前,在他身后,甘辉和铳骑兵们眼中都有些担忧。
对面的骑兵太犀利敢战了,数里之外的战斗就象是一场屠杀,蒙古人被杀的一边倒的败退,大股大股的骑兵成了散乱的游骑,开始在草原上胡乱奔跑着。
衮布等人已经准备撤退了,哥萨克们也集结到了一起,准备保护佩特林等人。
对面的骑兵杀的太狠,就算知道是援兵,俄罗斯人也只能小心戒备着。
司契夫对张续文叫道:“张,小心些,对面的骑兵十分凶狠。”
张续文在马上微笑着道:“我知道,那是我们的骑兵!”
……
大股的北虏骑兵从一团团的状态被打散了。
猎骑兵们打的十分过瘾,众人平均都有两到三支火铳,事前装好子药,在刚刚最犀利的攻击中几乎是不停的打放,在最近的距离各人才会开火,三个连加上一个营直属中队五百余人的骑兵队伍平均每人都打放了两轮以上,过千如暴雨般的打在迎上来的北虏骑队中,几乎瞬间就把好几团的北虏甲兵和牧民给打崩了,地面上到处都是北虏的尸,还有战马受了伤,躺在地上悲鸣着,空气中满是硫磺味道和血腥味,地面上伏尸处处。
“北虏虽然不经打,但今天的情形也太诡异了些。”张世雄身边是营参谋官,一个异常年轻的小伙子,其实张世雄本人年纪也不大,但经历很多之后,对这些刚从官校出来的青年军官就情不自禁的视为后辈了。
“是有些奇怪。”营参谋道:“我看他们不象是要和我们拼命,也不象要来攻击,反而是有些要上来说话的样子。”
“不管怎样,先杀了这一阵也是好事。”张世雄道:“哪怕是谈判,也是人头滚滚之后才好谈。”
众人凛然,这个营指挥就是这样的风格,信奉绝对的暴力,以杀止杀才是张世雄最为信奉的人生信条。
奇怪的就是这个军人和普通的马贼杆子完全不同,马贼们也很嗜杀,猎骑兵队伍中不乏马贼出身的军官,但他们对张世雄也是十分敬畏,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