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第6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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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请翻页)莱巡抚时,登州有三百多葡萄牙雇佣兵和军官,后来死于吴桥兵变,张瀚不需要普通的步兵军官,但对精通火炮操作的人才,哪怕是最普通的炮手,也是多多益善。
看到炮手的动作后,汤若望也是微微点头,不管怎么样,和裕升的炮兵训练水平保持了相当高的水准,炮手的每个动作,每个人手中拿着的工具都是物尽其用,动作十分熟练快捷。
待所有人完成了准备工作后,汤若望微笑道:“我们准备好了。”
汤望宗点点头,看了看中军那边。
今天这场仗是张瀚任命梁兴为主帅,赵世武为中军官,其余各团在指着位置等候命令。中军有指挥车,高达三丈,旗手在最高处以旗语指挥。
这样比塘马下指令要快捷的准确的多,当然如果是复杂的军令,仍然是以塘马传达为准。
中军暂时还没有动静,前方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相当多的哨骑直接退入了步阵,少部分骑兵退到了北方的骑兵阵地。
“听说任敬的第七团可能也要开到大青山一带。”汤望宗和汤若望闲聊道:“等他一到,两个步兵团加三个骑兵团,北虏就压根没机会了。”
“现在也没有机会啊。”汤若望颇感诧异的道:“已经合围了。”
“哼,蒙古又不止只是土默特一部。”汤望宗道:“老弟,别想的太简单。”
“谁是你老弟?”汤若望反唇相讥道:“你才是老弟。”
这两人都是万历二十年生,月份上汤望宗故意等汤若望报了才报,两人因为这个事一直在扯皮。
“算了,叫你一声兄长也无所谓。”汤若望突然退让一步,微笑着承认了汤望宗兄长的地位。
“咋?”汤望宗道:“你小子憋什么坏?”
汤若望微笑道:“这一仗打完,我就要离开了……我们在和裕升的时间够久了,讨伐鞑靼人也是伟大的事业,但终究不是传播主的福音。北京那边的氛围已经松动很多,我打算回南堂去了。”
汤望宗沉默不语,半响后才道:“兄弟,那个盖教堂传教的事,我可做不了主,大人不答应,谁也没有办法。等打完这仗,我们好好喝上一顿吧。”
“我要预先声明。”汤若望道:“我可不喝烧酒。还有,我走了,还会有不少人愿意留下来,反正虽然不能盖教堂,你们张大人也没有禁止咱们传教。到了京城,我也可以不断的介绍合格的人才到你们这里来,所以,你可别憋着把我灌醉!”
汤望宗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蒙古人打响了第二轮火炮。
时间间隔确实够久的,这也不能怪罪那些操炮的炮手,蒙古人向来以弓箭论英雄,谁会没事摆弄那些火器?操炮的人都是临时抱佛脚学的怎么打放,一共只练习了几十天时间,临战时手忙脚乱自是难免。
等他们用毛涮清了膛,重新装药,压实,佛郎机是换更子铳,把一切做好之后,最少用了半刻钟的时间。
(本章完)
第七百五十四章 反击()
这么久时间过去,和裕升的骑兵已经接近全部归队,只有少数人还在四百步的射程之内。
这还是因为骑兵不知道蒙古人的炮手打的这么慢,他们在迂回状态下往回跑,结果现这么久过去了,这帮北虏才把弹药重新装好。
这边的战兵阵列已经都忍不住笑起来,炮兵那边更是笑的打跌,还好有战场纪律,不然的话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捧腹狂笑。
这个度,还有城头上那大呼小叫手忙脚乱装弹时的喜感……
“轰……”
炮声响了起来,几门将军炮再次打出弹丸,仍然是不出意料之外的落点齐差,最近的一颗也是距离迂回奔跑的骑兵好几十步远。
这些北虏就是根据眼睛来看,大致的用木制的垫片调整炮口的仰角,这种射击的办法要能打中才是活见鬼。
他们操炮的水平连明军炮手也不如,明军最少可以测算出大致的距离,明军的炮手多半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断然不会闹出如此的笑话来。
这一次笑声更明显了些,估计连城头上也听到了。
在一阵更急促的骂声和催促声中,又有几门佛郎机炮打响,这一次北虏们运气更坏,随着“砰砰”两声巨响,连续有两门大炮在城头炸膛了,烟尘和火光在城头腾空而起,似乎还有人因为躲避的动作过多,从城头上飞了下来,由于戴着大帽,身体又蜷缩着,活象是一只飞翔的兔子。
这一次不少战兵都笑的无法自己,不少人笑的浑身抖,炮兵阵地那边笑的更加厉害,连军官们也掌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张瀚已经抵达了中军位,孙耀等参谋还有梁兴等人都迎过来,张瀚做了一个手式,叫他们继续指挥,不必管自己的到来。
随着军队越来越专精化,张瀚手头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他已经不象当年带着一群喇虎出来厮杀那样要亲自上阵,连指挥的事情也不必自己亲自来了。
或者说,张瀚只抓大局,战场指挥这种专精和细化的活计,已经不再适合他来做了。
梁兴虽然天赋一般,但胜在一直在一线指挥,同时参加过多次的军官培训,理论知识张瀚肯定不比梁兴差,但始终在一线指挥,掌握全局并且随时加以调整,这就是张瀚没法相比的了。
既然自知不如,不如放开权力,张瀚这一点雅量还是有的。
“大人,我要下令叫炮兵反击了。”梁兴刚刚也笑了一阵,现在脸上还留有笑意。尽管张瀚并没有干预指挥的意思,他还是打了个招呼。
张瀚已经在一张椅子坐下,他笑道:“别管我,我就是来瞧热闹的。”
梁兴笑了一下,接着正色道:“传令给炮兵那边,打光一个炮弹基数。”
中军位于一个小土丘之上,正中间的位置用沙包固定了一辆指挥车,这车平时是辎兵负责养护和管理,战时交给中军使用。
庞大的车身固定之后,车身可以加高到近四丈的高度,也就是十米以上,在十分平坦的草原上,这个高度几乎可以俯瞰整个战场,而各部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指挥车上的旗帜打出来的旗语。
对于几万人规模的平原地形的战场,这种指挥车用处极大。
如果是十几万人以上规模,战场在数十里方圆甚至是山地或从林地区,这种指挥车的效能就要大打折扣了,塘马仍然是最好的选择。
有时候,梁兴或是别的指挥会爬到车上,观察敌人的情形和自己这一方的阵列情况。如果是冷兵器为主的战场,阵而后战最为要紧,两军冷兵相接,一方使另一方的阵形混乱,通常情况下在阵列混乱之后就意味着输掉了战争。
在商团军这里,阵列也十分重要,跳荡战兵的排位,长枪兵的方阵,火铳手的站位,骑兵的配置,炮兵的配置等等,每个指挥官在战场上最注重的就是根据地形和敌人的位置,不停的调配好自己一方的阵列,以最佳的阵势迎击敌人。
今日是预防敌人出城突袭,掩护辎兵和民夫,所以梁兴排的阵是长方阵,一个接一个的横阵横亘在城门之前,骑兵主力放在北边,主要是起牵扯作用,少数骑兵放在两翼,随时可以掩护放在阵列前方的炮兵部队。
和裕升的火炮使用方法和明军已经走在完全不同的道路上,张瀚对拿破仑的“大炮兵集群”战术颇有研究,毕竟一个正常的军史爱好者很难不接触到拿皇的时代,不要说专业的研究书籍,就是影响剧上对当时法国的炮兵就展现了不知道多少次,所谓大炮兵集群就是把火炮集中在一起梯次使用,以求在短时间内进行饱和轰击,最大程度的杀伤敌人。
炮兵阵地来说,拿破仑时代的炮兵可以在阵列后构筑炮兵阵地,远距离轰击,但在此时的铸炮技术还达不到拿破仑炮的技术标准,而且火炮可能差距不大,火药的制造水平就差的远了。
和裕升的炮兵也是标准的大集群状态,一百多门火炮几乎全部集中在一条线上,在看到中军的旗号之后,汤望宗立刻下令先进行试射。
几门火炮依次开火,炮弹呼啸着飞了出去,有两颗炮弹落在城墙底部,另外几颗或是落在城墙的墙面上,或是凌空飞过。
城头上刚刚还是十分气沮,现在看到和裕升火炮的表现也不尽如人意,不知道是自还是有谁下令,北虏们也是大笑起来。
“笑吧。”汤望宗冷冷一笑,下令开始第二轮的试射。
每门火炮都是可以用摇把调整炮口高低,重新确定仰角,在汤若望等军官的测算下,几乎每门炮都是按刚刚打中城堞的距离重新调校了。
第二轮测试,所有火炮要么打在城墙上方,要么也是落在城头上头,一颗炮弹直落人群之中,冒着热气的实心炮弹在城头滚动简直是步兵的恶梦,虽然不是威力巨大的十二磅炮,但六磅炮的炮弹也是一样可以穿透二十列的步兵阵列,在城头这种坚硬的地面上更是加大挥了威力。
一瞬间,城头立刻响起大片的惨叫声和哀嚎声响!
炮弹在城头滚动着,带着巨大的动弹砸向成排的蒙古人,被一开始打中的人无疑是幸运者,尽管脑浆迸裂或是瞬间整个胸口都被砸塌陷了,但他们瞬间就死去了,更多的人被擦中肩膀或是下肢,或是并没有擦中要害,但看似轻微的擦碰带来的伤害却是十分巨大,炮弹跳动着,不断的砸向人群,不断的传来人的惨叫和骨头碎裂时的声响,一个甲兵被撞到了胳膊,几乎是眨眼间,他的胳膊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烂肉,连骨骼带肌肉组织和皮肤都被砸扁了,这种巨大的痛苦是人类没有办法忍受的,在出几声惨叫之后,这个甲兵直接疼晕了过去,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苏醒之后将会面临更大的痛苦,而且根本无法医治,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疼痛中耗光自己的生命,最终走向死亡。
有人失去了半条腿,有人整排肋骨都被砸断了,等冒着硝烟和沾满了鲜血的炮弹停下来的时候,城墙上已经倒下了二十多人,其中多半都是当场身死或是受了重伤。
在这次测试炮击之后,蒙古人顿时笑不出来了。
在城头重伤者的哀嚎的呻吟声中,汤望宗下达了全炮队开火的命令。
所有炮手几乎是同一时间用火把点燃了引信!
这一瞬间在炮兵阵地上气氛几乎是凝固的,刚刚不管笑的怎么开心,在这种时候每个人都屏息静气,如对大宾。
炮兵日常的训练非常严格,除了从清膛到点火的一系列的程序训练外,体能训练和文化课特别是几何学训练是最严格的。
搬运炮弹不光是搬弹手的事,很可能在战时搬弹手阵亡,那就意味着整个炮组成员随时要身兼多职,所以任何一个炮兵随时要有兼任清膛手,装药手,炮手,搬弹手,甚至是炮长的自觉,在战场上任何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在严格到可以说是严苛的训练环境下,造就了现在如机械零件般精准动作的炮手们。
汤若望等教官对此十分满意,事实上欧洲最顶级的炮兵队伍也不过如此,甚至远没有这些东方的炮手知道遵守纪律。
整个炮兵阵地有极大的纵深,从六磅炮到九磅炮依次排开,主要还是以六磅炮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