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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大明1617-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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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人坐定后孙府小厮上来奉了茶,茅元仪直截了当的道:“两位先生来当然不是谈论鄙人的陋作,想来必有所请,还请如实道来吧。”

    李慎明笑道:“先生果然是兵家学者,说话亦是这般爽快,好罢,学生等果有所请……”

    李慎明将请茅元仪造势的请求说了,茅元仪一时不置可否。

    这事对他没有什么为难的,虽然他说过用福建方毛铁方为中式,而且连具体哪个县都讲过,但实际上如果北铁有优秀可取代者也并无不可,他当然明白眼前这两人想要的是工部的采买,这是一大笔收入,另外如果灵丘铁能取代福建方毛铁,对打响名头也很重要,北方一年几千万斤方毛铁的缺额还是有的,对精铁和各种铁器的需求量也很大,但君子虽不言利,却也不必因为这两人找上门来就答应此事。

    “先生不必犹豫。”李国宾一脸热诚的道:“出声造势,我辈虽不是商家,不能言利,但亦不能叫先生徒劳无功……听说先生要刻印武备志,这是一本奇书,刻资相信不在少数,若是先生不弃,学生等愿意效力。”

    茅元仪微微皱眉,不过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喜悦,他的《武备志》涉猎甚广,各种事都讲了,这导致书中不仅是兵学,也有很多铸器等各方面的杂说,这样导致书本要分很多卷,还有不少图画,这就得找画工细细描绘再刻版印涮,现在孙承宗名望起来了,答应他要找一些银子帮他刻书,以张声势,将来可以从别的门路当官,如果现在自己解决了此事,不必欠孙承宗更多人情,想来也是好的。

    “此事甚大,鄙人不能匆忙答应。”茅元仪淡淡的道:“还请两位稍待数日,容我细细思量了再说。”

    这样也算没有拒绝,二李心知有门,只要没有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外变数,这事就算成了。

    当下李慎明和李国宾一起起身,双双揖道:“还请先生切勿拒绝,学生不敢多扰,就此告辞。”

    他们和茅元仪还不熟,初次上门,正事说完告辞是应该的,茅元仪也不留,只道:“我送送二位先生。”

    三人又到庭院之中,这时正好大门打开,穿着蓝色官袍胸口绣着鹭鸶图案的孙承宗正从轿子上下来,在他身旁有一个矮胖男子也正踩在下马石上下马,两人一边还说着话。

    孙承宗脸上留着漂亮的大胡子,是一个身量颇高,腰背挺直,仪表儒雅,叫人看着就很舒服的中年人的形象,他的眼神也很灵动,透着亲切,见到李慎明和李国宾时,孙承宗便是先向两人点了点头。

    李慎明和李国宾当然知道轻重,当下长揖行礼,然后转身离开,并没有停留。

    待这两人走后,孙承宗向茅元仪道:“这位是御史刘老前辈,也是颇知辽事,私下与我谈论你时,也是很多赞誉。”

    茅元仪知道这人,刘国缙的科名远在孙承宗之前,按大明士大夫的规矩,早一科称前辈,刘国缙比孙承宗早了十几年,最少有四五科以上,虽然官职在孙承宗之下,科场的成绩也在孙承宗之下,不过在称呼上,孙承宗始终还是要叫他一声老前辈。

    这人是辽东边士出身,听说以前还是李成梁的家丁,后来以军户的身份应考,一路秀才举人进士考上来,在京任官多年,为官很圆滑,底子里很有痞气。

    茅元仪上前欲行跪礼拜见,适才二李都是生员,不必下跪,他却是白身。

    刘国缙很客气,上前拦住茅元仪,笑道:“止生不必客气,你算是恺阳兄的门生,你我算是亲切的世兄弟,若是不弃,叫我一声世叔就好了。”

    “刘老大人客气,在下万万不敢。”

    孙承宗在一旁笑道:“客气话咱们不必多说,老前辈枉驾前来,必有要紧事情,还是进书房说吧。”

    刘国缙笑道:“好,不过要扰你一顿才是。”

    孙承宗闻言一边大笑,一边吩咐下人准备酒菜。

    三人到得书房,各按主客位置坐下,茅元仪打横相陪,这样的场合他是不便说什么话的,只算是陪客。

    孙承宗心里有些奇怪,刘国缙这人不可能无事前来,既然来了必有紧密要事,他却不要求屏客密谈,这倒是奇怪了。

    刘国缙道:“我这一次来并无他事,实在是以辽人身份说一句,熊廷弼这人不行,留他在辽,辽事必无起色,迟早会尽失辽东之地。”

    孙承宗在东林党也好,在朝中也罢,向来也是以知边关兵事闻名的,近来已经有很多人举荐他为兵部侍郎甚至是兵部尚书,但孙承宗知道自己暂时不能离朝,天启皇帝对他很信任和依赖,圣学也十分要紧,甚至从私心来说,和皇帝刚刚建立不浅的师生情谊,骤然离开,并不是善策。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章 应允() 
孙承宗不愿赴辽,但这并不代表孙承宗对辽东的事不关心,或是说没有影响力。▼。ww。●事实上东林党的激进派一直想插手辽事,孙承宗还知道这里头有辽西将门的影响,万历皇帝大行之后,中枢连续下大笔内帑到辽东,计有二百万两之多,辽镇已经成为朝廷用银子最多的地方,从去年到现在,计有五百万以上的银两用在辽东,大量的军械和战马被派往辽东,这些都掌握在熊廷弼手中,熊廷弼又不愿与朝中官员和辽西将门分肥,这导致他根基严重不稳,加上楚党势微,力挺熊廷弼的万历皇帝又在此时离世,熊廷弼虽然是一个很有能力和边才的最佳经略人选,但其实已经不安于位了。

    最后从孙承宗的内心来说,他对熊廷弼也并不欣赏。此公性格过于强直,孙承宗觉得这人在调和将门,调动武人的自觉性上做的很不够,对辽人用的过于保守,这一年来的总体战略执行的也不行,明军坐拥强劲实力却坐守辽阳和沈阳,连抚顺关也不力图恢复,开、铁等地也完全弃守,这样的边疆守臣,远远谈不上合格。

    孙承宗也不问谁动,谁具体操作这事,他只掀了掀漂亮的大胡子,淡然道:“可。”

    刘国缙面露喜色,接着又道:“我与杨大洪和汪文言几人都谈过,他们都同意袁大来接任。”

    袁大来就是袁庆泰,东林党人,现任的辽东巡抚,向来也以知兵自诩,性格刚毅,做事缜密精细,是一个难得的史才,孙承宗并不觉得他有实质的边才,不过事情成了定局,他也不好反对,也淡淡应了声道:“学生并不反对。■。ww。▼”

    这意思就是也并不支持,不过这也在刘国缙意料之中。

    “哈哈,就是这两件事。”刘国缙笑道:“接下来就是喝酒闲谈。我近来有一本新诗集,欲与二位一同探讨,还有,想讨几本武备志的抄本回去研读,止生,如何?”

    最后的话却是向茅元仪说的,茅元仪躬身道:“老大人要看,在下当然奉上,还请老大人拨亢指教一二。”

    “指教不敢当。”刘国缙一脸自负的道:“不过我在辽东多年,也在军中呆过一阵,兵事还不生疏,若有所得,一定要向止生说明的。”

    一会仆役送上酒菜来,三人喝酒谈诗论文,也说些边关兵事,孙承宗在一边听着,觉得茅元仪虽然也是纸上谈兵,到底还算细致,刘国缙却是标准的老粗见解,一枝半叶的不成体系,又过于狂妄自信,他也不好明说,只含笑听着。

    待刘国缙辞行时,却是叫随行的下人送上一个小包,刘国缙笑道:“这是辽西那边的仪金,每人均是五十两,取不伤廉。■■●”

    刘国缙最近帮着辽西的将门在京师大洒仪金,以拱走熊廷弼,帮着袁应泰等人上位,袁一上位,刘国缙就打算自己也回辽东,营取官职,捞军饷的好处,不过这话他当然不会现在就说,他这一阵子已经洒了过万两的银子,京师大大小小的官员打点了不少,特别是得力的都是一送几百两,孙承宗为人并不贪婪,送多不合适,不送也不合适,五十两算是一个合适的数字。

    “老前辈所赐,学生只得愧领了。”

    孙承宗果然也没推辞,京官如果不领外官的仪金就肯定会饿死,孙承宗家族在高阳的地产也不够,在京师铺开的摊子如果指着地里的收入来养是肯定不够的,五十两也算不得什么上档次的贿赂,他也就坦然受了。

    待刘国缙走后,茅元仪道:“这人到辽东,恐怕要坏事。”

    “不妨,袁大来也是精细人,不会由着他们摆布。”孙承宗有些心烦,杨链和左光斗等人还有汪文言,还有姚宗文,刘国缙,这些人和辽西的势力勾结,对边事指手划脚,他感觉十分不妥,但事涉党内团体,他自己是叶向高的门生,叶向高又向来以大局为重,尽管孙承宗并不喜欢那些激切冒进的同党,但凡事还是会以大局为重。▼

    这时茅元仪说起今日李慎明两人前来请托的事情,并且言明这二人答应刊印一千套武备志,算算值得好几千两银子。

    茅元仪有些惭愧的道:“其实我人微言轻,恐怕帮不上大忙,所以没有直接答应他们。”

    孙承宗哈哈一笑,指着茅元仪道:“止生你还是年轻,没有意识到你的作用并不光在自身,还有你是东林党的人,还有你素有知兵识器的名声,只要你有话出来,人家就可以拿来做文章。”

    “原来如此。”茅元仪道:“这样我能不能答应?”

    “和裕升……”孙承宗想了想,说道:“这商号我听说过一些,似乎是山西那边搞骡马行比较出色的一家,没想到还会开铁矿出精铁,如果他们的铁当真不错,替他们说说话,也是惠而不费的事情,无伤大雅。说到底,不过一家商号的小事,精铁若不适用,工部自然也不会继续采买,民间也不会买帐的。”

    “不过,”孙承宗接着道:“这家商号的东主,行事很有一套,看来将来会是一个成功的大商人了。这工部采买方毛铁只是先声,然后抢夺北方的生铁和精铁市场,再下来就是铁器,数十年内,可能家资巨万也未可知。”

    “说到底不过是商人手段。”茅元仪这时倒不将和裕升和张瀚放在心上了,只有些高兴的笑道:“倒是武备志能出书,我心中实在开心的很了。”

    孙承宗也是微笑起来。

    ……

    张瀚接到京师来信时正在签押房,他对面是坐在椅子上,两手搭在膝盖上,军姿仪表毫无可挑剔的孙耀。

    看罢了信,张瀚交给孙敬亭看了,笑着说道:“我看李遵路也是小气巴拉的,才答应给人印一千套,不过几百银子,我看给人家加个零吧,印一万套。”

    “一万套?”孙敬亭先是一惊,接着便是摇头笑道:“好罢,什么事也逃不过你的算计。你不过是想着茅元仪会修改他武备志里关于方毛铁的话,把咱们灵丘铁加上去,这样印的越多,等于是给咱们打的广告越多,是不是?”

    张瀚得意一笑,说道:“我看孝征兄你在我身边久了,果然是大有进益了啊。”

    孙敬亭面无表情的道:“我看我是近墨者黑。”

    张瀚大笑道:“果然是不同了,连说冷笑话的功夫也强多了。”

    孙敬亭摇摇头不理他,转身离开,他现在忙的很。

    军令司组建不久,最近又在和军政司商量死伤军人抚恤的事情……前一阵举行了对阵亡军人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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