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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4章

大明1617-第1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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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有久陷贼部之中,自找来归,或杀其头目,以其首级来降者,一律免罪,遣其回原部。若以部落归附,反正来投,则既往不咎,本人一律收归帐下,与诸汗,台吉,一视同仁……”

    随着商团军军官的宣读声,那些小部落中的骚动越发厉害了。

    察哈尔人在发现商团骑兵的时候已经纵骑逃走,连牧群也不要了,猎骑兵们突如其来,完全使这些察哈尔人措手无策。

    这时这些小部落才发觉察哈尔人的无力,平时这些察哈尔人吹嘘的厉害,好象他们随时能再聚集起大兵,将和记的防线一举突破,然后举族西迁,拿下土默特人到鄂尔多斯的牧场,臣服这些无能的西蒙古部落。

    结果商团军刚刚一出击,察哈尔人整个部落都跑的干干净净。

    留在前线的是来自察哈尔八鄂托克为主的部落牧民,察哈尔八鄂托克已经逐渐分化,自立,和本部有所区别,不过在林丹汗西迁时还是有六个鄂托克与本部汇集一起离开,有两个鄂托克则被林丹汗下令留下,把守原本的牧场。

    当西迁失败之后,本部归回察罕浩特地方,留下了阿喇克卓特,奈曼,敖汉,主亦惕等左翼各部在沿大同到蓟镇的塞垣之外放牧,也就是原本的喀喇沁牧场。

    还有浩齐特,苏尼特,克什旦等部一路向东侧展开,那是原本内喀尔喀的牧场,原本的翁牛特部和巴林部等部还算完好,与这些察哈尔部的右翼犬牙交错,都是各自守护着自己的牧场。

    还有相当的小部落,也就是张世雄等人眼前的这些,他们趁乱占扰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牧场,想扩大自己部落的地盘,休养生息,壮大部落。

    再往东北方向,则是科尔沁人和察哈尔人的本部所在,科尔沁人主要在后世的兴安盟地区,也有少量在后世辽宁地区,而察哈尔人在后世的通辽,赤峰地区放牧。

    当商团军出现的时候,左翼和右翼的察哈尔人都开始逃跑。

    开始前两天还偶有交战,一些原本被布置在前线的台吉和他们的甲兵试图抵抗。

    在此之前察哈尔人一直维持着虚假的攻势,特别是天启五年时,由于主力都在,察哈尔人和商团军进行了几次大规模的交战,双方的战损比其实很难看,大约得死一百个察哈尔人才能换掉一个商团军人,但由于商团军奉命保持克制,战线几乎是一直维持不变。

    这给了察哈尔人严重的错觉,总叫他们感觉再使一把子力气就能把战线拿下来,而和记商团军的力量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厉害,所谓降伏漠北三汗和打败了土默特部,多半是这些部落太过废物无用的原故。

    当猎骑兵前锋向前突击的时候,还有不少甲兵和牧人试图抵抗,将商团军的前锋给打回去。

    这种勇敢的行动得到了商团军人的交口称赞,可惜这些察哈尔人的抵抗如退潮时的潮水一般,猛然汹涌一下之后就是退的干干净净。

    几天时间,从南北到东西,方圆三四百里之内就再也没有任何察哈尔人的踪迹了。

    只留下千人以上的尸身,还有被抛弃的大量的毡包和牧群,这就是交战之后的证明。

第一千三百九十章 归诚() 
    “我等愿意归诚!”

    一个巴林部的小台吉认真的听完了檄文,猛然叫喊起来。

    “我也愿意归顺伟大的天可汗,并愿意在汗旗之下去攻打林丹呼儿图这个逆贼。”

    “林丹呼尔图真是千古逆贼,天可汗顺义讨逆,我等愿意跟随!”

    巴林部,阿鲁部,还有弘刺吉部的残余,扎鲁特部,这些部落的台吉们纷纷叫喊起来。

    “很好。”张世雄脸上露出罕有的笑意,他对这些台吉们道:“为了表示你们的诚意,就将你们的部民和甲兵为我们大军的前锋,如何?”

    “我等愿意!”

    诸多台吉立刻朗声回答,并且纷纷表达了他们的忠心。

    一个台吉大声道:“我等痛恨林丹汗很久了,但畏惧察哈尔部势力强大,一直想等着有个主心骨的出现,现在天可汗来了,难道我们还会再畏惧下去吗?攻打察哈尔,我们扎鲁特人一定会出尽全力。”

    一个巴林部的台吉跟着道:“现在炒花台吉就在青城,天可汗也是炒花台吉拥戴的,我们巴林部一定会跟着天可汗走到底,誓死效忠。”

    在一片喧闹声中,众多的台吉气势昂扬的率领着部民一起盟誓起来。

    “还真是转变的快。”一个猎骑兵军官轻声说道:“在此之前,他们可看不到丝毫的勇气。”

    “这就是政治啊。”另一个军官道:“怪不得檄文出来,有人说文宣司的这檄文抵十万大军,我看也差不离了。”

    “终究还是要靠我们去打仗。”张世雄环顾左右,说道:“这些人也就是墙头草,林丹汗真强势了,他们也会归顺的,真正的胜利,还要凭我们腰间的佩刀,手上的火铳!”

    “杀!”猎骑兵们一起高声应诺,吓的前方的蒙古人频频回头,不知道出了何事。

    ……

    “在昔蒙古盛时,各部一统,互不攻伐,今伪逆林丹呼尔图僭称大汗,主昏乱政,以致诸部大乱,互为攻伐,生民百姓累累受创,本人心实悯之。今,诸汗,台吉拥吾为天可汗,当削平察部逆乱,致诸部间太平,吾当忧勤惕厉,敬天恤民,田不加赋,户不抽丁,牧群归各台吉并牧民所有,凡怀诚来归者,吾皆视为治下赤子,善加抚恤恩养,所谓以列圣深厚之仁,讨暴虐无赖之贼,无论迟速,终其灭亡,不待智者而明矣。甘心从逆,抗拒天诛,待大兵一至,则玉石俱焚矣……”

    “混帐,混帐,混帐……”

    林丹汗气的混身颤抖着,真的是如风中之叶,全身都在战栗,哆嗦。

    他当然不是在惧怕,而是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给包围了。

    最大的情绪当然是愤怒,张瀚居然在诏文中公然声称自己是逆贼,而摆出一副上位者讨伐强盗土匪的姿态出来,这对林丹汗还有他的祖先们是一种不折不扣的侮辱,愤怒当然不可避免。

    再有的就是惶恐和疑惑。

    张瀚居然会被大半的蒙古部落首领公推为天可汗,这是一种强烈的政治信号,只能说明整个漠北和西蒙古已经被和记征服。

    这和林丹汗想象的完全不同,在林丹汗的想象当中,西蒙古只有少数地方被和记掌握,大半的地方最多是慑服于和记的压力不得不在表面上屈服。

    一旦察哈尔兴起大军,驱走和记汉人,草原终将臣服于察哈尔人和林丹汗这个共主大汗。

    但事实与林丹汗的估计恰恰相反……这叫林丹汗感觉惶恐和不解,甚至这种情绪压过了愤怒,令他感觉份外的耻辱。

    “这有什么不解的。”大皇后娜木钟不屑的道:“大汗难道想不明白,这世道就是这样,强者为尊。早就叫你放下什么都是成吉思汗后人的迂腐想法,直接对各部用武,他们早就臣服于你了。”

    “对,你说的对。”林丹汗怒气稍解,沉声道:“以前就是太心慈手软。如果早就和张瀚一样,对各部用兵,我早就和南朝皇帝一样,一人独坐了。”

    “现在也不晚。”娜木钟出主意道:“我们派兵去科尔沁和扎鲁特,巴林各部,叫他们派兵与我们合在一处,一起和商团军打。谁不打,不听话,我们就先收拾他们,再和张瀚斗过。”

    “有理,十分有理。”林丹汗拍掌赞赏,对自己妻子的急智相当的满意。

    旁边的脑毛大等人都苦笑起来,稍有头脑的人都知道这时候应该拉拢各部,而林丹汗和大皇后却选择在强敌临头的时候继续内耗。

    眼前这个大汗,一心要做雄才大略的明主,但从种种行迹来看,包括凡军政大事都交给老婆来决,部众给老婆们分别统领,从这些事来看,这位的水平距离雄主大约有把战马跑死的距离。

    “先请绰尔济喇嘛去科尔沁。”林丹汗决断道:“劝谕奥巴台吉,从此之后站在我的身侧,当我的左右手。”

    “是,谨遵汗命。”

    绰尔济喇嘛已经去过一次科尔沁,毫无成效。他是红教喇嘛,在科尔沁这种黄教地盘上根本没有威信,当然由于宗教原因,这些喇嘛也不会有人身上的危险。

    不管有没有用,只当出门散心,穿着红袍的喇嘛站起身来,躬身表示愿意立刻动身起行,前去劝说奥巴台吉。

    林丹汗又看向两个蒙古汉子,那是他的两个大总官,林丹汗道:“两个大总官各领兵五千,跟在绰尔济喇嘛身后,威逼奥巴台吉。”

    两个大总官站起身来,躬身答应着。

    众人脸上都是无奈的苦笑,既然派了喇嘛去劝和,又派兵做甚?既然要派兵,为何不出尽全力,在和记杀过来之前先把科尔沁解决掉?派一万兵,打不能打,威慑肯定会失败,不知道这算什么安排?

    林丹汗也站起身来,目光坚定看向众人,沉声道:“我知道部落现在丁口减少,牧群和战马疲瘦,但这仗一定要打,叫我与那张瀚一决胜负。打赢了,混一各部不难,祖先给蒙古人留下的光彩,我一定要重新拿回来!你们打起精神,随我与那张瀚一战!”

    “是。”帐中的人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都俯首躬身,应诺下来。

    “我们娘儿俩都看着你们。”娜木钟嗓音尖利,指着林丹汗下首的长子额哲尖声道:“额哲台吉在此,谁不用心出力,他可都看在眼里。那张瀚不过是个汉人,只是个汉人蛮子,没用的懦夫而已!”

    ……

    “那边就是宣府镇城。”

    张瀚和孙敬亭,夏希平等人踏足在一个废弃的军堡顶端。

    岁月侵凌,堡城已经倾斜,感觉随时都会坍塌的样子。

    天气渐渐和暖,堡身的夯土层长出了不少碧绿的野草,如果是夏季,整个军堡外将是一片碧绿。

    这座军堡应该是在洪武年间修筑,废弃于永乐到成化年间左右。

    在国初时,大明的边防线是在草原上,从大宁卫到东胜卫不仅有大量的蒙古蕃骑效力,还有大片的军堡将防线北移。

    加上后头的十几个塞王和他们掌握的兵力,由于国都定在南京,明太祖也是为了边防费尽了心血。

    再派太子朱标巡看关中,试图迁都西安,巩固北方边防,而关中之地易守难攻,适宜为王都所在。

    可惜时势变化,斗转星移。最少自然的力量非人力可抗拒,关中残破,主要是开化太过,经济和政治重心必定会移出,非人力可以逆转。

    张瀚踩了踩脚下的夯土,说道:“昔年太祖建此地时,怕没想到会有今天。”

    “昔年之事提他做甚。”孙敬亭意气风发的道:“今日又是我汉家儿郎纵横草原之时,塞垣只是不得以而为之的事。”

    孙敬亭看向张瀚,说道:“日后文澜当以人心为塞垣,比长城和敌台管用。”

    “也不止如此。”张瀚笑道:“人心之说虚无缥缈,我还是更倾向于用商业来将内外融为一体,从此之后,边塞内外形同一体。”

    孙敬亭知道张瀚近来已经逐渐要将商学的理论给确定下来,这事情已经交给文宣部门去做。

    文宣司的人出的檄文十分有力,如果要夸赞的话可以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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