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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布衣监国-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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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白墨微微一笑。

    他出手了。

    不是出剑。

    吕东青怔了怔,神色又恢复了平和。

    “替我告诉……公输先生,太阴对不起他。”

    说罢,吕东青闭上了眼睛。

    一颗火热的心脏,再次被白墨握于手中。

    “原来他就是太**人。”

    事情的脉络,很鲜明了。

    太**人先请公输斑斓此楼,后卖给赵国公。价码嘛,如白墨所料不错,就是他们兄弟二人头上的这顶官帽子了。赵国公再将此楼送给二皇子,然还是交由吕氏兄弟打理,凡于此河畔失踪的孩童女子,皆与其有关。

    白墨将吕东青的心脏扔到地上,眼神中带着鄙夷。

    那些尖叫声已经没有了。

    没来得及第一时间逃走的姑娘们,纷纷躲在墙角中,不敢言语。

    白墨的眼神恢复了原本该有的柔和,对那些姑娘们道:“结束了,你们都可以回家了。”

    白墨走时,身后皆哭声。

    ……

    “太阴原来还活着。”

    “太阴竟已死了。”

    “死在你手里?”

    公输斑斓喃喃自语后,白墨点了点头。

    “你当年应该给他一柄长剑,今日死的,就是我。”

    “正气刀呢?”

    白墨道:“没收了。”

    “算了,本就是赠人之物,少年,快把老夫放出来吧,老夫在这里,憋得太久了。”

    “嗯。”

    白墨抽出甲午一。

    甲午一上已然多出了一个豁口。

    白墨摇了摇头,从腰间摸出了那柄“正气刀”。

    “还是用这个吧,北冥玄铁宝物。”

    两声令人震耳欲聋的翁鸣。

    铁链犹在,只是多出了两道浅浅的伤痕。

    白墨跟公输斑斓同时怔住了。

    公输斑斓哑然了很久,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忘了跟你说,这两根铁链,也是我造的……别别你先别生气!老夫当年也不知道太阴要这个东西是锁我用的呀!”

    “……”

    “公输先生,好自珍重,白某有时间会来看望你的。”

    “你回来!”

    “不是我不想救你,白某着实已经尽力。”

    “大小伙子,砍两刀就没力气了?”

    “白某刚才在外面……”

    “休想糊弄老夫,瞧你脸不红气不喘的,仍有大把余力!”

    “好吧。”

    “剐鳞!”

    一个时辰之后。

    公输斑斓抖了抖身上的尘土,顿时,周遭就像起雾了一样。

    白某满头大汗,正坐在地上喘气,尘土飘来,白墨猛地咳嗽起来,大叫道:“比老混蛋还混蛋的老混蛋,你特么别抖了!”

    “不好意思,衣服很长时间没洗了。”

    公输斑斓嘿嘿一笑。

    白墨指了指地上残破不堪的“正气刀”,无奈的道:“老子此行唯一的收获就断送在你的手上。”

    公输斑斓鄙夷道:“你都得了渔夫效力,还在乎这条破鱼?只要你小子能弄来北冥玄铁,这玩意要多少有多少。”

    “正好,白某近期就要漠北。”

    “不是吧,小家伙,你听我说,老夫好不容易得以重获自由,总得先快活俩月对不对?”

    “对个屁,要么跟我一起去,要么我就用这把破刀现在就宰了你。”

    “行行行,四处奔波也比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强。”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往外走。

    “白小子,你是个游侠?”

    白墨摇了摇头。

    “喔,觉得老夫说低了对不,那你是某个宗派的天才弟子?”

    白墨又摇了摇头。

    “这还低呀,难不成你是一宗之主?”

    “我不是练武的。”

    “不是练武的你能杀了太阴?”

    “太阴不也是个道人?”

    “好吧,那你是个才子?”

    “勉强接受这个称。”

    公输斑斓唉声叹气道:“完了完了,竟一不小心跟了个穷措大,看来以后日日都要忍受那些酸臭气了。”

    “注意用词,你说谁是穷措大?”

    公输斑斓挑了挑眉:“在老夫眼里,凡识字的都是穷措大。”

    “老混蛋,再说这种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噫,你这穷措大,才思没几斤,脾气倒不小……别过来,老夫不说了就是!”

    白墨无奈道:“我终于知道吕东青为什么要把你关起来了,我把你救出来,天底下又多了个祸害。”

    “为什么要说又?”

    “因为天下的祸害已经够多了。”

    已至雅室。

    那些莺莺燕燕皆已不见踪影。

    总算做了件善事。

    白墨此生惭愧事做了很多,日后总要多行善事,才能心安。

    门一打开,樱桃便冲了出来,一把将白墨抱住。

    白墨道:“我没事。”

    樱桃不说话。

    公输斑斓啧啧道:“老夫年轻的时候,也体会过这般光景。啧,嘶,噫吁戏……”

    “闭嘴。”白墨抚摸着樱桃的后背,柔声道:“樱桃,别哭了,咱们该回去好好休息了。”

    “嗯!”

    樱桃擦了擦眼睛,对公输斑斓施了一礼:“公输先生。”

    “瞧瞧这女娃多懂事。”

    公输斑斓刚夸赞完,樱桃又道:“您该去洗洗澡了,太臭了。”

    白墨放声狂笑起来。

    “我我我也也觉得太臭了!”

    公输斑斓颓然道:“你们就不会装闻不见吗?”

    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回到吕西风的府邸。

    除了府中忽然多了一个一说话就让人产生想揍人**的老者外,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第一百三十章 杀冬风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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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笛横陈,车马悠哉。孟惑已经彻底放弃了赶路的念头,明明他们的目的地是北方,现在却正往东去,实在搞不懂白墨跟徐渐二人到底是要搞什么名堂。现在徐渐重伤未愈,王俊卿等人正在徐渐的马车中贴身拱卫。这马车本是孟惑乘坐的,现在因为徐渐受了重伤只能让给徐渐了,孟惑这老骨头老腿只能乘马了,一路上都是别人悠哉,老孟消受尽了车马劳顿之苦。

    不过看到白墨身边的那个欠抽的老头连马都没有,只能在地上行走,孟老夫子的的心里就平衡多了,看呐,比老夫倒楣的人还是有的。不过正当孟老夫子喜不自胜时,那老头居然扭过脑袋瞥了他一眼,还吐了吐舌头,真个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一个给人当下人的老头子也敢欺负本郡守?

    孟惑拍了拍马,那马儿扬起脑袋嘶鸣了一声,居然驻足不走了,任孟惑再如何拍打都无济于事,见着此情此景,那老头哈哈大笑起来:“堂堂郡守,连一匹马都使唤不了,丢不丢人?”

    白墨也转过头看见孟惑的窘态,扑哧一笑,心下猛然生出许多绮思,当即吟道:“违心东去失行车,走也徐徐跑也徐。夹腿扬鞭都不动,孟公知是马耶驴?”

    老头的笑脸又转向白墨,笑声更欢快了:“你这穷措大,骂人都不带脏话,老夫佩服!”

    白墨早已听惯了公输斑斓这“穷措大”的称呼,并不与他计较,反而是与他一齐看向了面红耳赤的孟惑孟老夫子。白墨之前曾经百般试探,这公输斑斓的脸皮不说厚如城墙,而是根本没有,这对骂之术,讲究的就是一个不要脸皮,谁先忍受不住脸皮薄,谁就输了,在输掉第一百次骂战后,白墨乖乖对公输斑斓的嘲讽选择了无视之。

    可不成想这孟惑脸红了一会儿,正欲爆发,却忽然沉思起来,之后拍掌赞道:“夹腿扬鞭都不动,孟公知是马耶驴?妙哉妙哉!白县令,你可真是神了,这种事都能写进诗里?孟某人作了一辈子诗,结交了一辈子诗人,还是头一次见着你这样的。”

    白墨笑道:“这是诗也不是诗,纯为烘托此间愉快欢乐的气息而作,忒没格调。要说这诗之一道,此方天地白某人还是最推崇王灵神,他的诗才是真诗,我所行的不过是拼词凑韵的小道而已。”

    孟惑摇了摇头:“那般神仙人物,想必孟某此生无缘得见。白小友你也不必太过自谦,万般皆可入诗,不管诗里讲的是什么,这本身也是一种诗意了。孟某在这里提一个不情之请,那就是此诗的题目,拟为‘赠云中孟郡守’,何如?”

    “孟老夫子高兴就好。”

    孟惑笑道:“待他日你白墨青史留得名姓,孟某也跟着沾了光了。”

    “孟夫子,君走正道我走邪路,到时候是谁要沾谁的光,还不一定呢。”

    白孟两人互相恭维着,方才饶有兴致的公输斑斓顿时耷拉起了他那长长的白眉毛,无趣的喃喃道:“两个穷措大,这话说得真腻歪人。”

    语毕,公输斑斓眼珠一转,忽然一手戳进马里,孟惑座下的那匹马儿先是吃了一惊,之后疯狂的嘶鸣起来,一边嘶鸣一边狂奔,扬尘而去,直无踪影。

    白墨怔了怔,道:“公输先生,您这回玩的有点过,好歹孟夫子是我上司呀……”

    公输斑斓撇嘴道:“他座下那匹马乃是货真价实的宝马,既认主人又认路途,它惊过了,自己就回来了。今儿个老夫走到太累了,咱们正好原地安营扎寨好生歇息,我反正是说什么也不走了。”

    “好吧。”白墨应答之后,便使劲吆喝道:“原地安营扎寨!等候孟老夫子回归!”

    就这样,白墨一行人便再次在荒野中安营扎寨。白墨与樱桃的关系在这营地中已经算是一个半公开的秘密了,他们两个人自然要住在同一顶帐篷里,荔枝就住在隔壁,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来她好像满脸都是幽怨之色。

    将入夜时,那匹乌骓宝马才载着蓬头垢面精神落魄的孟惑回到营地,然而那马儿回到营地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把孟惑甩了下去,直接冲向徐渐所居住的帐篷,不禁让正在外面陪同樱桃一起散步的白墨感叹道:“耶马耶驴?现在看来应该是耶驴耶狗才对……”

    樱桃闻听此语,嗔怪道:“还不都是你这个乌鸦嘴,快别说风凉话了,赶紧救人要紧,孟老夫子那身子骨,可禁不起折腾。”

    白墨点了点头,便吩咐仆从将孟老夫子救了起来。白墨走上前去,看着孟老夫子失魂落魄的样子,竟不觉有些心疼,这孟夫子虽性子像个老顽童,却不是真正的小孩呀,这回确实有点玩大发了。

    被人架起后,孟老夫子依旧仿佛丢了魂儿,目无焦距,口中还流着哈喇子,乍一看仿佛是见到了老了之后的老楚。

    “孟老大人,这次实在抱歉,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训那个老马夫一顿……”

    “白……白……”

    孟惑终于艰难的开了口,眼睛忽然瞪得圆圆的。

    “白小……友,有追兵!”

    白墨顿时收去了方才那副关切的神情,正声道:“几路追兵,多少人?”

    孟惑说着,语音中仿佛都带着哭腔:“乌压压的一片,很多人……”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来找咱们的?”

    孟惑闻言后,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这一宣纸上,画着三个头像。两个年轻的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人,那个老的也不像孟惑,可头像下面,确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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