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途-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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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左奔雷才是点了点头。
“嗯,不错!”
“看剑!”
这先发制人的道理苏铭也还是懂得,更何况对方剑术看着也不低,苏铭也不和他废话,率先出手。
瞬间,苏铭手中的离雀剑找了一个刁钻的位置,剑尖稍稍朝下倾斜,对着左奔雷腋下,平削了过去。苏铭是双手握剑,用足的力道,这速度自然也不慢。
尤其是这一剑,剑势压得很低,让人很难以提防,这是苏铭思索了良久,才慢慢摸索出来,自己以为最厉害的一招。今日一上来,就使出了这剑,就是为了试试火候。
左奔雷依旧站立原地,嘴角露出笑意,苏铭嘴里将自己说的很简单,可这心里却是一点也不放松,从他一看苏铭的运势,就知道苏铭这一剑可是使着劲呢。
眼见着这一剑已经是到了身前,左奔雷还是不动,饶有兴致的看着苏铭。
当!
忽然一声巨响,苏铭只觉得自己手臂发麻,就像是握着剑砍在了青铜柱子上一般。
还未及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又一股大力传来,苏铭本就手臂发麻,又受此力道,竟然感觉到手中的剑有些握持不住了,竟似要脱手而出,他是如何做到的。
左奔雷出手,疾如风,猛如雷,苏铭根本顾不上多想,紧咬着牙齿,猛然发力,用力握持剑柄。可还是拗不过这股力道,手中的离雀剑竟然是脱手而出,飞了出去。
苏铭大骇,心中有种想法,奔雷奔雷,果真是名如其人啊!
眼看着离雀剑就要掉落在地上,忽然间,承影剑又从斜衩里过来,在离雀剑下面,轻轻一挑,离雀剑竟又是飞了起来,不偏不倚,刚好是落到了苏铭怀中。
电石火光,已经是结束了,苏铭握着离雀剑,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像是在回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承影剑什么时候出鞘的,弄不清楚。
噌!
承影剑入鞘,左奔雷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他的剑术,比之司马疾风,胜了不止一筹。
一霎那间,苏铭眼珠子转来转去,想到了很多。
“左老师!”
苏铭忸怩了一下,终究还是喊了出来。
“哈哈,知你是爱剑之人,又不会剑术,所以我是势在必得。”
原来自己的一切尽是在对方的掌握之中,他的剑术这么厉害,成为他的弟子也不亏。
“老师,那我们这就算是达成了?”
苏铭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对于熔奴那几个人还是一直惦记着呢,现在又加上左奔雷,自是比之前好了许多。
“放心,我从不食言。”
左奔雷淡淡的笑着。
苏铭的自打出了洛邑,就和重生一样,第一个见到的人是楼缓,想成为楼缓的弟子,可怎耐他不收,没想到这阴差阳错之下,自己的第一个老师竟然是教授自己剑术。
看来嬴稷说过,找个剑术老师给自己的愿望,是达不成了,因为自己有个更厉害的。
“子玦,你既已是我弟子,我会悉心教授你剑术,这咸阳城中的情势,你还得好好给我说说?”
苏铭听罢,就将咸阳城的形式给他说了一番,当然只是选择性的说了一些。
左奔雷眯着眼睛,神色严峻。
“老师这承影剑不是司马先生的剑?”
苏铭知道他在忧虑什么,等了半天问道。
“这剑,本就是我的,这趟下山,也应当是我,可不说也罢!”
左奔雷回过神来,说到一半,摇摇头。
“哦。”
苏铭应了一下,他不愿说,自己也不便多问。
正值晌午,在丞相府邸,靠着西边是一个小门,外面是一条很窄的巷子,只能容一个人走下,平日里也就是伙房忙碌的仆人应急时走走,除此之外很少有人来。
这时,门从里面打开,走出了一个男子,身着粗布衣,上面有几个补丁,头戴着冠,衣裳寒酸,却又是将自己收的整整齐齐,面色白净,嘴角有两撇胡子,仔细一瞧,这居然是丞相甘茂。
看他这身打扮,像是瞒着别人,自己一人出来。只见甘茂走出巷子,四周望了望,转眼,就混入到人群之中,分辨不出来了。
甘茂走了一会,到了一府邸门前,这里显得有些安静,就连府邸大门也是紧闭着,看起来,很少有人来。
甘茂捶了几下门,等了许久,才来了一个睡眼迷离的人,一身仆人的打扮,年纪也有些大了,头发也是花白。
来人显然不认识甘茂,很是惊讶,又或者是因为很少有人来,露出不解。
甘茂笑呵呵的,生怕他听不到似的,嘴巴贴在他的耳边,细细的说上几句,那老者就点点头,将门的缝隙开的大了一些,将甘茂请了进去。
一路进来,院子当中很整洁,园子也弄得很好,府邸也很大,给人的感觉却有些不对,后来甘茂一想,是人太少了。
想到这里,他笑了。
穿过前院,来到了后院,到了这时候,才能依稀看到几个丫头仆从。在那老者的带领下,甘茂到了一屋子门前,直接钻了进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五章 樗里疾()
这间屋子,朝着南边,此时日头正是照了进来,里面亮堂堂的。屋子里正坐着一个老者,看着身材有些矮,但很敦实。头发已经是花白,打理的却也不错,束了起来,就算待在屋子当中,头上还带着冠,面上沟壑纵横,黝黑黝黑的,笑容里面透着和蔼。
老者双手捧着一书卷,看的正是聚精会神,年纪是有些大,可也是显得是神采飞扬,精神抖擞。
一进来,甘茂先是四周偷瞄了一下,心中有些感慨,然后再将视线移到他那书卷上面,见到是左传之后,便对着老者拱手作揖,神情很是恭敬。
堂堂秦国丞相,现今秦国又没王,谁还需要甘茂这样的恭敬呢。
甘茂一作揖,那老者立即从椅子上“跳”了一下来,不是说椅子很高,而是老者身形有些矮,加上人老了,又缩短了一些,再者也是他行动利索。
老者站在甘茂面前,竟快要比甘茂矮了一个头,但看他抬头挺胸的模样,气势上是一点也不输于甘茂。
甘茂的腰还没有完全躬下,老者一把扶住了他。
“丞相,你与老夫同朝,说起来是老夫得朝你拜一拜了。”
这声音听着,中气很足,要不看这面像,就不像是个老者。他年轻的时候要么常在军中,要么出使他国,周游各处,这身板很硬朗,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有些事情不由自主的浮上了甘茂的心头,想当初,自己刚来秦国,还是受他引荐,才得以见得先王。可后来,却是因为先王缘故,在某些地方与他不和,他虽一直称病不出的,可毕竟在名义上还是秦国右相。
甘茂在心底里,对他还是很尊敬的,对于他的德行,很是让自己钦佩。他叫做樗里疾,秦孝公的庶子,就是先王也要喊他一声叔父,三代名臣,不管是军中,还是庙堂,他都是为秦国立下了汗马功劳。
樗里疾看着甘茂有些失神,很是和蔼的笑笑,并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拍了一下甘茂的手臂。
“你啊,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会来找我的,坐吧!”
樗里疾转了个身,慢悠悠的坐下。
来之前,甘茂也下了很大的决心,因为他已经快三年见过樗里疾了,这次要不是这事情,实在过于棘手,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放下身段的来寻他,因为甘茂他也得顾全自己的自尊。
甘茂顺着他的话,坐在了樗里疾旁边,细细一看,他确实也老了一些。
“樗里子,这外面的事情都知道吧?”
对于他,甘茂省去了客套,直接开门见山,本来要喊右相的,但犹豫了一下,出口的时候又变了。
“呵呵,老夫要说不知道,你也不会相信的,其实,就连老夫自己也不会相信,既然这身在其中,‘心’又如何能跳出其外呢,咸阳城发生的事情,老夫也会差人打探一下,说与老夫,只不过知道的就不如你那么清楚罢了。”
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很直接,到现在还是这样,倒是省去自己许多麻烦。
“那樗里子,可有没有想过,该如何选?”
樗里疾的脸凝固了一下,他是知道甘茂问的是什么,这问题,他如何没想过,可世上的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的清楚的。
等了半天,忽然没了声音,甘茂抬起头,看看樗里疾。樗里疾像是忽然回过神来,面上又浮现出了笑意,面上的沟壑越发深了。
“想必你已经有了决定吧,你来问我,无非就是因为你怕秦国那班老臣,阻扰你罢了。这先王在时还好说,这先王不在了,这班老臣,仗着自己年纪比你老,到时候你选择他了,他们要是不乐意,到头来,你也是个麻烦。”
樗里疾一番话,就将甘茂的顾虑说了出来。嬴氏王族都是拥护嬴慈,他甘茂就怕将这些人给逼急了,将事情越来越弄麻烦。眼下,他还不清楚嬴稷与嬴慈已经达成共识。
“嬴稷公子,确实有当年孝公风范,礼贤下士,在众公子当中,最为出众。”
樗里疾是秦孝公的庶子,对于那一段历史,他可是亲身经历过的。听到这话,樗里疾心中所想的竟然是秦孝公与卫鞅变法,将秦国的老臣们杀了一批又一批,栎阳城外,血流成河。
一将成名万古枯,谁都会记得那个名将,枯骨谁又在意呢,想到这里,樗里疾有些自嘲,或许是因为自己老了,才会这么想吧,自己也是带过军的。
甘茂以为他所想,全在嬴稷身上,便在旁边耐心的等着。
好半天,樗里疾才回过神来。
“呵呵,统一**,天下归一,我秦国的确需要这样的君王。”
樗里疾怔怔的说道,甘茂喜上心头,他这是答应了。
忽然间,樗里疾像是想到了什么。
“前些日子,有些谣言,你不是有意公子嬴钺吗?”
甘茂一听这话,神色一正,站起身来,在屋中来回走上几步。
“哈哈,樗里子,这世人太小看我甘茂了,我甘茂岂会是那种泛泛之辈,立君王,这是何等大事,我甘茂总要考量一下公子嬴稷的才德吧,而嬴钺嬴慈无非就是磨刀石而已,或许我这话过重了,但先王之事,甘茂万万是不想再看到了。”
在甘茂心中,或许自己真的犹豫过,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了下来。当日第一次见到嬴稷所言是真,后来嬴慈的事情,让他萌发了试探之意,最后发现,这刺杀嬴慈之事与嬴稷无关,所以他才放下心来。
甘茂为了试探,也付出了很多,那日府中他对嬴稷很是满意,怕控制不住自己,也担心嬴稷自满,近乎于用赶的方式,让他走。后来嬴稷的拜访,对于治国他都是只字不提。
甘茂也不轻松啊!
“呵呵!”
樗里疾将他的话,左耳听,右耳出,没放在心上。只是提到先王,他也有些恼火。秦悼武王不及弱冠即位,虽是好武,但也素有大才。即位四年平蜀乱,设丞相,拔宜阳,置三川,这功劳着实不低。
可后来越加好大喜功,刚愎自用,最后离奇的薨在了洛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