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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指南剑-第439章

小说: 指南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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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鹏本想把李源已反的事早点向太尉汇报,但见他似乎对这个不感兴趣,也就压在心头没说。毕竟,李源也算个人物,他屠鹏也不爱搬弄是非。虽知李源反水,早晚瞒不过京都,但从别人哪里得到消息,与从他口里说出来,就大不一样,至少他心中不会有丝毫负疚感。他顺势道:“依下官看来,中西要攻我京都,恐怕还得等上一段时日。”

    “哦,为什么?”太尉对此大感兴趣,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兵者,国之大事也。毕竟,现在中西大军压境,再加上南汉之力,北汉稍不注意,就有灭国之危,也难怪太尉如此上心了。屠鹏道:“属下临走前一日,百灵圣母派兵来援,由于人数太多,大阿驻扎不下。中西谋主商羽坤忙了一晚上,才在城北重新扎了个营盘。若是马上就要出兵京都,他们断不会花费如此大力气的。”

    “现在吴明万事俱备,竟裹足不前,事有反常必为妖,他在顾忌什么?”太尉眯起眼,似乎在想着什么。屠鹏有点忐忑,也不敢说话,心中却在想着:“太尉没问,自己不说李源之事,想必他也不会怪罪吧?”

    他正想着,太尉突又道:“屠大人,你觉得中西军屯兵大阿的目的事什么?”

    屠鹏虽然精细,但心里根本没想那些事,一时间哪里答得上来,讷讷道:“回太尉话,属下,属下也不清楚。不过属下猜测,也许与青麓山脉一带的战事有关。”

    他这本来也只是信口胡诌的,没想到反得到了太尉的认可,点了点头道:“正是,不过吴明所顾忌的,可不是什么青麓山脉的战事,而是贤庄那个疯婆娘。毕竟,他名义还是南汉之臣,其假仁假义也是出了名的。眼看就要攻到我京都城下了,他可不想贸然进兵,授人口实。”

    “这样啊?”屠鹏喃喃道,眼中若有所思。

    “对,假仁假义?”太尉冷笑一声:“屠大人,你从大阿得脱,疑点颇多,可我对你忠诚深信不疑,知道为什么吗?”

    屠鹏吓了一跳,毕恭毕敬的道:“太尉大人心胸似海,属下焉敢妄自揣测?”

    太尉冷笑一声:“心胸似海,是说我心机很深么?”不待屠鹏回答,他又道:“不过再有心机,却没吴明这个君子名头好用。唉,这家伙也算舍得,为了个虚无的名声,竟连你都放回来了。本来朝廷把你的祭文都发出去了,这下可怎么圆谎?”

    看来,商羽坤放自自己回到京都,并不像他口里说的那样冠冕堂皇,而是想借自己之口,宣传中西的仁义,进而为他们攻占京都做准备,这也难怪太尉对自己归来,而深信不疑了。虽然想明白了道理,但屠鹏更是担心,生怕太尉念头一转,顺势将自己砍了,然后污蔑中西,那自己求仁得仁,就成了真正的烈士。他惶恐道:“太尉放心,属下一定细数中西十大罪状,将他们虐人手段尽数曝光。”

    他在大阿深受优待,吴明那曾虐待过他,不过现在为了保命,那也顾不得了。

    定国公,你大人大量。说些违心之言,你又不会掉块皮,可别怪屠某搬弄是非了。

    “没用,你能活着回来,就是最好的证明,凭空污蔑,反落了下乘。”太尉摇了摇头,似在对他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不过由这件事看来,贤庄对吴明颇多顾忌,而吴明也对贤庄颇多提防,双方虽看起来一团和气,但并非表面那样蜜里调油,合而为一了。”

    他说完这话之后,又陷入了沉思。屠鹏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把屁股挨着半边坐在凳子上,身子却僵了一般动也不动。过了半天,太尉突地唤道:“屠大人。”

    屠鹏“啊”了一声,行了一礼道:“属下在。”

    “我朝主力与南伪激战正酣,而中西军囤积重兵于大阿,旦夕可到京都,值此危急存亡之秋,你认为该如何做?”

    屠鹏想了想,斟酌着道:“属下以为,天道无常,我等只能全力所为,纵算战死,也要一尽人事。”

    这话却有些悲观了,太尉站起来,看着窗外,笑了笑道:“战死倒未必,但敌人势大确是事实,纵然在青麓山脉能顶住南汉进攻,但中西一旦出兵京都,就可能会断了后路,太过危险。”

    屠鹏小心建议道:“大人,何不再派一支精兵攻打大阿,就算不能攻下,至少也能迟滞其进攻的势头。”

    太尉摇了摇头道:“这等念头,我不是没想过。黑甲军就是个例子,但结果又如何?况且黑甲军被打散后,我也派不出一支像样的部队去对付中西。再说两面开战,也不是长久之计。不过,不能取胜的话,那还是识时务则为俊杰,避其锋芒也无不可。”

    屠鹏吃了一惊,忍不住失声道:“不可?”他纵然对与现在的局势大是悲观,但也没想到太尉会说这样的丧气话,听他的口气,似乎有意让青麓山脉一带的军队都撤回来。眼见太尉面现不愉,他连忙解释道:“大人,此事万不可行,我军一退,南伪必定得寸进尺,顺势兵逼京都。一旦与中西合兵一处,大势就成,到时候势成燎原,那就悔之晚矣。”

    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太尉反而一笑:“不知屠大人平时可练过拳否?”

    屠鹏脸上一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大人,属下练得不精,只能算粗通拳脚。”

    这倒不是客气之语,屠鹏一介文臣,平时习武,多半也起个强身健体之用,他说粗通拳脚,倒是大实话。

    “出拳时,你是手伸直力量大,还是先将拳头收回来再出击力量大?”

    屠鹏一下不说话了。太尉虽未明说,但意思却已明了。不论是刀术还是拳术,如果手臂没有发力的余地,自然力量都不大的。但是战争不是简简单单的出刀或是出拳。青麓山脉横亘东西,。像一道天堑一般,卡着南汉不能北进。这里地势险要,对北汉来说,几与南汉的大江等同。一旦弃守此地,后面就是一马平川的京都平原,朝廷就失了最后一道屏障。南汉顺势北进,进逼京都已成定局。

    “一国之都,不可轻置兵锋之下。”太尉这样做,其实已在冒险。一旦失败,整个北汉再难有翻身的可能。

    太尉见他沉默不语,只道屠鹏已明白他之本意,不由卖弄道:“如今中西虎视眈眈,就算不退,他们早晚也会打过来。既如此,还不如我们主动退却,这样掌握主动,也有更多时间从容布防,更何况,贤庄和吴明并不是一条心,时日一长,难免不互生龌蹉。再者,老夫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们想攻我京都,可没那么容易,只要时机成熟,略施小计,他们就会内乱,退得更快。”

    听太尉的口气,似乎还有杀手锏没用,到底有什么办法能令南汉退兵?屠鹏想不明白,却也不好问,只是道:“属下明白了。”

    “对了,刚才听你说,李源侥幸不死,也成了中西的俘虏,他没什么事吧?”

    这话象一个晴天霹雳,屠鹏脑子里“嗡”地一下。他本以为可以含糊过去。那料到太尉仍记得此事。如果说实话,李源铁定玩完。可不说实话,自己将来更惨。可刚才自己一直不说,也有隐瞒的罪过,他一下跪倒在地,道:“回禀太尉,属下该死。李源,李源已降了中西。”

祸心暗藏6() 
    第十三节

    李府一片缟素,一溜白色灯笼挂在屋檐下,有风吹过,也是有气无力的晃动着,明真的诵经之声,一直在大堂回荡。xshuotxt他是圣地第三代弟子之首,虽没有吴明杨易那样妖孽,却也远超侪辈。一般来讲,诵经之类的小事,自然难不到他,可他现在声音虽仍清亮,但细听之下,却有些后继乏力。

    不过这也难怪,连续诵经好几天,是个人都会乏了,明真虽是武者,却仍未能脱离人的范畴。连续几天,不眠不休的干这种苦累活,自有些吃不消。

    李源为朝廷镇北将军,二员,既是为国捐躯,朝廷怎么也要表示一番。所以太尉亲自出面,恳请圣地真人为李源主持法事。

    李铁篡位之前,曾亲自拜访圣地之主酒道士,得其承诺,圣地不干涉两汉之事。然而世事变迁,对圣地来说,轩辕复才是真龙天子,自然有些偏向于他。在贤庄的一再恳求下,酒道士终于拗不过,答应为南汉近卫营提供武力支持。这其实已是变相毁诺,李铁自然不忿,曾再次面见酒道士,严正抗议。考虑到自家地盘终究在北汉地界,一旦将李铁得罪狠了,难保这家伙不做些疯狂的举动,无奈之下,圣地只得终止对南汉明面上的支持。尽管如此,如今双方关系仍有些僵。

    这次李铁向圣地祈求真人,自然有主动示好的成分在内。眼见南汉大军压境,值此敏感时机,苍松亭也不想过分刺激李铁,自无不允之理。而且太尉出面,这么也得给他面子,这派出之人,还得颇具分量,否则,一旦让李铁觉得圣地在敷衍了事,那就弄巧成拙了。于是酒道士一声令下,这项苦差就落在了明真身上。

    一具寿材纵向摆放在灵堂前,周身漆得油光水亮,看起来颇具气势。堂前挂着白色灵幡,下放一张香案,上面供着灵位,香烛、火纸、清油等,一应俱全。香案下,温菡韵一身重孝,带着女儿李师蕊跪在香案前,低低啜泣着。

    灵堂摆了好几天,开始还络绎不绝,不少官员看在礼部侍郎温波的面子上,前来吊唁的不少,不过等到大阿被破的消息传到京都后,这里就少人问津了。毕竟南汉大军压境,连自己性命都顾不得了,谁还在乎这么个死人?

    “明真师傅,你若累了,就先歇歇吧,不用如此。”温涵韵抬起头,看着侧坐在旁的明真,轻声道。

    灵堂本是一片缟素,但她一转过头,顿时亮堂起来,平添丝丝春意。温菡韵实在太美,都说女人以柔为主,她更把女人的柔演绎到极致。眉细而长如远山,眸亮传神如秋水。她的眼睛偏大,但下巴却有些尖,配上一张瓜子脸蛋,更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只要是个男人,就有一种想把她拥入怀中,恣意爱怜的冲动。

    都说女要俏,一身孝,这种倾城尤物配着这么一身素白,更添几分魅力。只是她人再美,明真却是个真人,那懂得什么欣赏。闻言动也不动,仍盘腿直直坐着,身子更挺得笔直,淡淡道:“李夫人,李将军一代雄杰,是天下少有的英雄,小道和他生前也有过几面之缘,勉强算个朋友,如今陨他于战场,可悲可叹,既然生不能分其忧,也只有死后为他多诵些经,助他早列仙班了,所以小道丝毫不觉为苦。”

    温涵韵眼中隐有泪花闪现,轻声道:“谢谢你,明真师傅。”

    明真闭上眼,双手在胸前合掌为揖,并未回答温涵韵的话,大堂之中,诵经声复又响起。

    已是六月,京都的风如温度一般,强劲了不少,更带着点微熏的热意。为防风扬纸灰,所以灵堂的门也是半掩着的。又念过一段经,大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撞开了,温波跌跌撞撞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温菡韵刚将一串纸钱抖散放进火盆里,听见响动,顿时有些不悦,头也不抬的道:“爹,不是和你说了么,不要这么毛里毛躁的,免得扰阿源清净。”

    已过了这么多天,该来吊唁的几乎都已来过。就算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前门司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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