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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指南剑-第205章

小说: 指南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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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缓了缓气,接着道:“而你此来波斯,本就是为枯木大师续命而来,这事只要能成,国师那边投桃报李,也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皇帝陛下这边。”说到这里,龙侯声音渐低:“陛下久不能朝,想必督座也已知晓,但其身体状况,除了三殿下,可能没一人知道了。”

    吴明几乎失声:“三皇子?”

    尽管周围没什么人,但龙侯仍把声线压低:“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督座只要多呆一段时间,老夫就算不说,我想公主也会告诉你的。”

    波斯虽然公主众多,但其他人和吴明毫不相干,他口中的公主,自是艾丝特无疑了。眼见吴明仍是一脸茫然,龙侯接着道:“陛下病重后,所有人一概不愿见,明令三皇子负责日常起居。”

    吴明不由微哂:“三皇子?他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还负责陛下的日常起居?”

    龙侯也听出吴明话里的嘲讽之意,解释道:“所谓照顾起居,不过是个由头而已,陛下万人之上,还怕找不到人照顾自己?他只是想找个人说话而已。”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轻声道:“陛下也是人啊……”

    他最后一句大是萧索,更有许多未竟之意。吴明心下也叹了口气,自己初来波斯,就被迫卷入了文武二侯之争,腓力烈久居高位,岂能一无所觉?而环顾朝廷上下,能够真心对他的,更是寥寥无几。三皇子人虽痴肥,但却无甚心机。也难怪这波斯大帝找他‘照料起居’了。有个不失童真的儿子围在身边,不用担惊受怕,还能尽享天伦之乐,也算一举两得。

    “唉,扯远了。”龙侯摇了摇头,接着道:“陛下生死不知,我们连面君的机会都没有,如何让他点头?恐怕就算陛下愿意,这等时候,也不合适讨论圣女的婚期吧。”

    吴明默然,半晌才道:“所以,龙侯才对说服陛下对南蛮用兵毫无信心?”

    龙侯眼中射出赞赏的神色:“吴大人果然是玲珑心肝,举一反三。不错,正是如此。陛下病重,正是所有问题的症结所在,只要能够让陛下身体康复,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吴明心下一阵气苦。国主国师俱都性命垂危,且必须让他们好起来,自己那有那么大能耐?枯木和自己真气互生,为他续命还有些靠谱,可对腓力烈的病情,自己是一无所知,如何着手?就算知道他病情,自己也不是妙手神医,那能生死人肉白骨?

    唉,算了。先想办法通过三皇子,见到波斯这位大帝再说吧。

    龙侯望着吴明紧皱的眉头,宽慰道:“吴督但请放心,一旦有陛下最新消息,老夫一定通知。你在格汗这段时间,我也会尽可能给你方便。”

    吴明有些张口结舌:“如此,如此谢谢侯爷了。”此来龙侯府,他本存着结交之心,只是这过程顺利得出乎意料。龙候不但对他推心置腹,甚至还做出这等承诺。这也太殷勤了,事有反常必有妖。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是,只是小子还有一点不明,侯爷与我,只算素不相识。你怎会如此信我待我,在下人虽愚钝,但却从不相信天下有掉馅饼的好事。”

    龙侯不语,只是眺望着远方出神。

    太阳早已沉到地平线下,只在西边留下一点湛蓝。远方,隐约可见炊烟扬起,华灯初上,星星点点也开始多了起来。一条大道白得耀眼,直直通向远方,偶有一两个行人路过,也是行色匆匆。这一切一切,把尘世的纷繁演绎到极致。他答非所问的道:“督座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吴明不由一怔:“候爷这话什么意思?”

    龙侯没理他,自顾说道:“外人都道我米特拉在海上纵横捭阖,和蛟侯一起,牢牢控制着波斯水军,文公才有了底气和武公分庭抗礼。可又有几人知道,在这风光的背后,则是以牺牲家庭为代价换来的。长期的海上征战,使得我根本没多少时间陪伴妻女,自从贱内过世后,我对女儿的愧疚更深一分。”

    吴明一呆,龙侯这是怎么了,怎么给我说这些?可一看到对方满是痛苦的脸,他就乖觉的闭上了嘴巴。毕竟,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龙侯,而是一个心有负疚的父亲。

    龙侯一指在街上疾走的行人,接着道:“你看看,寻常百姓都知道按点回家,慰问家中妻小。可我在年轻时,连这个最基本的权利都把她们剥夺了。”

    是吧,人要得到越多,往往失去就越多。舍得舍得,在舍与得之间,往往是一种很痛苦的事。而龙侯,就在与曾经的舍与得之间痛苦着。

    他转过头,盯着吴明道:“老夫做这么多,要求就一个,就是希望吴总督离开格汗时,能带走我女儿美纱娜。”

    “什,什么?”吴明连忙跳后一步,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侯爷你在开玩笑吧,这可使不得。”

    这个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吭哧道:“侯爷,不算圣女,我可有两妻一妾了……”

    龙候一怔,旋即失笑:“谁说我要把娜儿交给你了,我只是想让她跟你们去东汉,有个安生之所而已,吴督你也太激动了吧。”

    吴明大窘,只觉得面皮发烫,好在夜色渐浓,很好的掩饰了他尴尬,连忙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格汗不是好好的么,侯爷干嘛要把女儿送出去?”

    “好,有那点好?”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龙侯生生打断:“格汗如今山雨欲来,早晚得有剧变,如果武公得胜,就算二殿下再疼小女,以温菲而特的性格,他会放过么?可若文公得胜,对娜儿来说,同样是不可接受之痛,他是不会嫁给三殿下的。今天我也算明白了,强行把她指配给三殿下,未必是对的。”

    吴明赫然抬头,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既如此,龙侯就这么信任在下么,就不怕我言而无信?还请侯爷教我。”

    龙侯也是盯着他,缓缓道:“吴督素有仁义之名,这些老夫并未亲见。但你和二殿下比剑,却能留上一线,足见你不是侍强斗狠之徒,且心胸宽广。你的磊落之名,并不是欺世盗名而来。”

    他转过头,看着远方喃喃道:“所以督座但请放心,我也只是想略尽点父亲职责而已,并无他意。”

    和龙侯分手后,天已黑尽。吴明信马由缰,一任南望溜达。耳中回荡的,仍是刚才和龙候的对话。得到龙侯的承诺,本应该高兴起来,可他心头除了沉重,却无丝毫轻快之意。这场突兀的舞会充满了太多的无奈。

    自己无奈,明知道别人情投意合,却仍要前去破坏。

    龙候无奈,明知女儿心意,却仍要拂逆其意。

    二皇子无奈,明知不能和心上人在一起的根由,却无能为力。

    美纱娜,这柔弱的女子更无奈。

    人生就是这么无奈,每个人就这么无奈的活着。也许,全场最幸福的,就是那个痴肥的三皇子了。人都说,傻儿有傻福,也许就是指的这种人了。

    他摇了摇头,把这可笑的念头丢至脑后,一路朝来驿馆行去。

    

蚌鹤之争9() 
    第九节

    “阿明出去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祝玉清从小慧手里接过一根银簪,小心的插在如云的鬓发上。簪子不大不小,细细的簪子上镶着一枚白玉兰,那芯却是一颗圆润通透,质地细腻,状如凝脂,犹如鲜血般红润的羊脂玉做成的,甚是精巧。簪子银制,和她嫩玉也似的手几同一色,这一插上去,却又和一卷盘发黑白分明,益发显得她一张脸简雅清秀。

    刚洗完藻,她脸上还有些潮红未退,这样就少了几分柔弱,多了几分艳丽。小慧细心的把她秀发拢起,挽了个夫人髻,顺着她细致的锁骨一路往下,滑过他瘦削的肩膀,把她睡衣上的褶皱抹平了,口里道:“天已黑尽了,以大人习惯,应该快了吧。”

    就算非战之时,吴明作息仍是严谨,而且从不流连烟花之地。这么多年下来,家里人早把他脾性摸透了。祝玉清抿了抿薄薄的唇瓣,轻咳了一声:“那可说不定,他呀,变了很多呢……”

    “夫人,你在吃醋了么?这可不是你风格。”小慧纤手不停,口里却打趣道。

    祝玉清抬头看了她一眼,抿嘴一笑:“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别老夫人,夫人的叫,否则就没了规矩,那样多不好。”

    尽管早有预料,但小慧仍闹了个大红脸,她低下头,半晌才摇了摇头道:“不,在小慧心里,你永远是夫人,是我敬重的小姐。”

    “你呀!”大概知道小慧脾气,祝玉清也没在称呼上过多纠缠,转过头,仍是盯着镜子发呆。

    小慧舒了口气,继续为她整理衣服上的褶皱,手在睡袍下摆处突地停住了:“夫人,你瘦了好多。”

    睡袍一向以舒适为准,居家穿着,自然不用太正式。即便保守如祝玉清,此时也比较随意。这件睡袍丝织,薄如蝉翼,烛光下内里若隐若现,修长白皙的玉颈状如天鹅般优雅,柔媚的曲线一路向下,滑过小巧的锁骨,就是只堪一握的椒乳,细腰纤纤下,是一因为坐姿而微微挺翘的嫩小臀部。因为瘦,她全身所有部位都显得有些小,但由于有真气长期滋养,这具娇小的躯体却没有瘦骨嶙峋之感,反而让人更增怜惜。

    祝玉清轻声道:“傻丫头,尽说丧气话,我就没胖过,何来瘦了好多。”她盯着镜子里那张娇俏容颜,自问自答般道:“其实也难为他了,我一向体弱,这几年很少尽到**之责,他能如此待我,我也该知足了。”

    小慧站起身,在祝玉清身后立定,主仆两个都盯着铜镜出神。瓜子脸,琼鼻小嘴下,是尖浅的小下巴。峨嵋细细,两只大大的眼睛似有泪光漾出。即使身为女人,小慧心头也是一片怜惜,不由劝道:“夫人,不管以后大人有几房妻妾,你永远是小慧的夫人,是小慧最敬重小姐。”

    她是祝玉清打小的玩伴,书也读得不少。此时只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措辞为妙,斟酌半天仍是重复先前那句话。可话虽一样,寓意却大不一样,祝玉清冰雪聪明,岂不知她话中之意,反手捏住她手道:“小慧,你这种心思要不得,不管是何姐姐,还是艾丝特公主,都要给予足够的尊重。”

    小慧仍有些不服,撅着嘴巴道:“小姐你太仁慈了,依小慧看来,你最先进门,这大妇位置归你,那是天经地义的。再说了,论身份地位,你也不见得就比她们俩弱了去。”

    祝玉清放开小慧手,然后站了起来,郑重道:“小慧,你要记得,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对于我们女人来说,阿明是皮,我们则是依附在上面的毛。毛色再是光鲜,终究少不了皮的滋润。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他若有个什么闪失,我们争得再凶,终究只是镜花水月。做为一个女人,有争宠之心固是人之常情,但却必须顾全大局,要在大家都能接受的范围内。家和万事兴,这么浅显的道理,我想你肯定也懂。”

    这已算耳提面命了,小慧低下了头,心悦诚服的道:“是,婢子受教了。”

    看着小慧低垂的粉颈,祝玉清眼中突地掠过一丝狡黠:“阿明一路舟车劳顿,很是辛苦。我怕自己体弱,照顾不周,小慧你今晚就留宿在此,也好帮衬一二,你看可好。”

    小慧大惊,睁大了眼,看了祝玉清一眼,又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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