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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大唐之绝版马官-第5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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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王一定早知道这个事情,他听到王氏在屋内说这句话时的紧张,皇帝已经感知,马王不以此事禀馈父亲很好理解,皇帝没有一丝埋怨之情。

    只是仁孝也有真假,假的几乎举国认为是真的,而真的却在大理寺被人指着说大逆不道,此刻就站在皇帝的身边。

    皇帝完全是忍着腹内的剧烈疼痛想这番事的,疼痛已经变成了常态,偶尔疼到难忍也就会麻木、丧失意识,这个时候也很奢侈,可以让他再也不能胡思乱想下去。

    再度醒来时天已黑了,他对丽容说眼珠子疼的厉害,丽容不知怎么安慰,而樊莺说,这一定是肝府受毒气侵袭的缘故。

    樊莺委婉地说,她要不要赶回长安去,向师兄禀报父皇的病情。

    皇帝仍是不允许,他宁死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的软弱,在两位儿媳面前,他连呻吟都不会有,他不饮不食,不想出现因为疼痛而引发的便溺不禁。

    武氏,一个在皇帝心中几乎没有什么份量的女子,本来影响不到皇帝的心情。但当她与一位很有份量、差一点继承大统的皇子牵扯在一起时,味道立马就变了。

    因为这个原因,皇帝连此时最想见的马王峻——他新立的太子也不想见,他不想见任何人。

    反正后继的人,他已为大唐帝国选定了最合适的接班人,就连未来的皇后柳玉如,在皇帝的眼中也毫无瑕疵,她在接过皇帝的诏书时欣喜的表现,真情流露毫不做作,又一次让皇帝确认了这一点。

    也许,他历经嗜血而拼得的这一任帝位,除了等死再也没什么可做的了。

    皇帝相信,马王殿下在任何不利的情况下,都会秉承他的意愿让李治没有机会反抗,就是死,他也能等到马王以新太子的身份到翠微宫来。

    马王可从未败过。

    从长安回来的第三天,马王没到翠微宫来,但皇帝认为也快了,李靖的身后事,怎么也须太子在场三天,以示皇家的体恤,这让他有信心再坚持一下。

    第四天,丽容说今日是甲子日了。

    皇帝已然懒的判断甲子日的意义,说,我要睡一会儿,马王来了才可叫醒我但你们谁也不许去长安报信,不能干扰到马王。

    然后他再度昏迷

    是一阵遥远的哭诉声慢慢将皇帝唤醒,那是丽容的声音,仿佛她正在对着赶来的马王忏悔错处,说她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鬼迷了心窍,到什么名册上改动那两笔。

    皇帝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又是傍晚时分,他发现守在身边的还只是这两个女子,马王没在。她们严格按皇帝的意愿坚守,虽然满面的焦虑,但却都没有离开。

    樊莺马上制止丽容,让她住声,丽容忍着抽噎起身,对皇帝耳语道,“父皇,你在发热,就喝些水吧,喝进去也烧干了好等太子来。”

    皇帝就喝了些水,如丽容所说,水一入腹像是被烧干了,根本没有让他担心的事出现,不会让人发现他连自理之事都办不到,看起来像个废物。

    他就有气力对两人说,“朕不担心马王,诏书已给了太子妃,处置完李靖的事,还须到朝堂上公布一下更储之事,你们也要从永宁坊举府迁入东宫,而且朝会又该照常在两仪殿开始了。”

    永宁坊外大街,代抚侯侯高审行、领着夫人刘青萍到这里归还诏书。抵达的时候,却看到远道而来的一驾马车刚好到,有六七名护卫跟随。

    永宁坊所有的王妃、管家、管家婆、少王爷们都在大门外,看起来乱哄哄的,但热烈的气氛不容怀疑。

    有人上前掀起车帘,在车下摆放了下车时要踩的凳子,有位妇人正从车上下来,她的举止稳重得体,腰身是那么的令代抚侯熟悉,而她侧面脸颊柔和的线条竟然刺痛了他。

    她是崔颖!

    随后,车中再跑下来大小姐高甜甜、男童高舍鸡,人们上前问候,这么多的人居然没一个留意到前来拜访的代抚侯。

    太子妃、五妃崔嫣先上前问候道,“母亲,你和郭叔叔来的太好了,不然我们搬离了这里,谁来看住永宁坊呢!”

    崔颖未说话,而是扭脸、微笑着看向她身边的一个人,这个男子代答道,“只是怕给你们添乱,若非甜甜和舍鸡嚷着要回长安,我和她还下不了决心。”

    高舍鸡说,“阿翁,这可没我的什么事,是甜甜她说想弟弟们了。”

    柳玉如说,“有什么乱不乱,郭叔叔与母亲来得恰好,不久我们要搬去东宫,永宁坊正好留予你们居住。”

    是这位“郭叔叔”扭脸先看到了身后的来人、和呆若木鸡的高审行。此人一愣,随后崔氏、柳玉如等人一起看过来。

    高审行问,“在下冒昧,敢问对面的仁兄可是郭孝恪?”

    对方抱拳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在下,请问尊驾是”

    高审行冷笑道,“郭兄你真是健忘,连高某都不认得了!难道在西州,我们二人共事的经历,就一点也没给尊驾留下些印象?”

    对方面无表情,不再应声,而崔颖连忙代答道,“高大人你误会了,此郭孝恪非彼郭孝恪,他只是个没有任何功名的人,不是安西都护。”

    高审行道,“那是一定的,因为安西大都护早就为国捐躯了,是个英雄人物!只是天底下怪事真是很多,件件让高某碰上,高某还以为因你之力,郭大都护借尸还魂了呢!”

    崔颖道,“高大人你言重了,小妇人哪敢奢望什么大英雄,如今我不同样没什么身份?嫁个乡野之人恰当其分。”

    高审行:“这么说,你又是郭夫人了!”

    崔颖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崔嫣出人意料地赶忙出来打圆场,“高大人你竟然也赶上了,快快请入府中,一家人说说话,不要在这里打哑谜。”

    但高审行说,“五王妃你客气,高某落魄之人,挺胸活了半世,却是妻背子虚,怎么敢高攀蒸蒸日上的永宁坊呢!高某不是到这里来的,而是要去曲江池陪夫人散心。”

    崔颖道,“高大人崔颖是个不祥之人,是大人你大仁大量,收留我们母女多年,崔颖每一想起,心愧不安,偶闻贵夫人青萍已有身孕,崔颖真心实意替高大人高兴”

    高审行不以为然地道,“郭夫人你莫要提她!女人嫁夫生子,乃是天经地义,有什么可说!高某的失态也不是因为郭夫人,而是从这位郭兄的身上猛的想起了安西大都护,他可真是个好人,各方各面都令高某钦服不已,不知遇到了什么不祥之人,才遭此厄运。”

    崔颖不顾形象,当众抹泪,感觉自己在高府所受的全部的委屈,居然都像起因于她自己当初那一次欺瞒之举,

    “大人!崔颖一步走错,致使半生煎熬,总算已被逐出高府来,不再有辱名门,正是理当如此”

    代抚侯道,“是你自请出门的,谁又逐过你!”

    郭孝恪没什么话安慰夫人,便伸手,当众去崔颖的脸上拭泪,崔颖任凭他擦,但泪水却越擦越多。

    太子妃回过神来,对代抚侯万福道,“大人,凡事又有谁对谁错?只是个阴差阳错罢了!兴禄坊、永宁坊总有解不开的渊缘,峻与大人虽非亲子,但由故皇后那里论起来,我们仍是至近的亲戚。我们一直认为大人心胸开阔、敢作敢为,又是我们的长辈,不如请入府中再谈罢!”

    高审行连忙回礼,因为这可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自己对不住她,但她可没有一点点对不住自己的地方,此时又以至尊的身份、当众对着自己行礼。

    “玉如,高某一直认为你才是女子中的表率,能有良好结局总在情理之中,今日就算高某贪图近道,误走了这里,不再讨扰太子妃了。”

    说罢,代抚侯吩咐随从驾车,往曲江池而去。

    他已然不再难过,感觉大义凛然,对郭孝恪明睁眼露的瞒死行为,他也懒得与谁去揭露,与太子殿下揭露吗?

    是所有的人都对不起他,但他连哭的心事都没有,只是不停地往曲江池赶路,让此行看来就是早已规划好的。

    世间有那么多的美好女子,与他有过瓜葛的也有不少,但是真正能让他痛心到紧紧闭起门户、不愿将软弱示于人前的,只有崔颖。

    他不停地崔促随行的人赶马疾行,以致刘青萍在车内、说颠簸的有些不适,他还恍若未闻。

    到了曲江池,仆人们去租了一条小船来,代抚侯极其温柔地伸手扶夫人刘青萍上去,然后他也上去摇桨,不让一个人陪同。

    渐渐离岸,他才将船停住、让它在水上漾,刘青萍说,“大人你不痛快的话这里也没外人”

    高审行不说话,去刘青萍的身上解下一只布袋子,掏出里面的东西,它由一层青布衷着,里面是那道太子妃遗落的诏书。

    他不打开看,抓起来向水中投,“都结束了!”

第1214章 都结束了() 
    刘青萍道,“老爷,看在太子妃的情面上,我们不应该呀”

    代抚侯听了,只是迟疑了一下,仍将青布包投出,“诏书可不是高某偷谁的、抢谁的,给谁不给谁全在我高不高兴!”

    青布包在水面上浮着,说什么也不沉下去。高审行不甘心,它只有沉到不见天日的水底,崔颖带给他的羞辱才可化解。

    他想,若非在永宁坊一头撞上那个不祥之人,这东西本来就是他们的!

    代抚侯说,“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个女子,可以为她疯狂,但疯狂过后终究会明白过来高某最喜爱的那个人,是你!”

    刘青萍想想自己腹中的孩子,心中一阵大惭,看他摇着小船靠近布包,伸手捞起它来,然后蹙着眉头、执着地想办法。

    小船中什么也没有,更别说什么砖头了。刘青萍从头上、手上、脖子里摘下那些沉甸甸的赤金饰物,托给丈夫,“这个行不行?”

    “你也疯了!”高审行说着,将东西接过去。

    这一次,代抚侯将青布包直接按在水里,一层水渍很快浸润上来,它慢慢沉下去了,“高某不将它送给晋王,已经对得起他们!”

    他的心情开朗起来,奋力摇桨,载着夫人一直玩到尽兴,这才上岸来。

    五月二十一日、甲子,太子峻总算将卫国公——他的老师李靖入土为安,回到永宁坊。

    诏书一定让高审行拾去了,高审行与故世者行礼时,有一只手始终吞在袖子里,而且只有他早早地离开了。

    恰巧长孙润的人跑来报告,说杨立贞独自去了兴禄坊,这才见了点意思。

    三天来公务积压不少,太子峻先去尚书省都堂将最要紧的部分处置了,又去见过义兄薛礼,这才转身往永宁坊来。

    他见到了郭孝恪和郭夫人崔颖,这两个人已被柳玉如安顿在中厅二楼上的客房,他们的六名护卫编入永宁坊卫队,仍然听命于郭孝恪。

    然后再问起诏书的事情,苏殷一五一十讲出来,再讲了昨天崔夫人一到、在大街上遇到高审行和刘青萍的事。

    两下里一综合,太子说,“代抚侯不会把诏书给我们了。”

    柳玉如则对着太子自责道,“峻,都是我不好,连个诏书也看不住。”一边说,几乎就要抹眼泪。

    太子安慰她,说不妨事,晋王就算得了这份诏书又能如何?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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