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医风华,盛宠太子妃-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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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元熙帝那边,仿佛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最为看重的儿子正处在那般窘境之中,他脸上温柔的笑意浅淡了些许,仿佛意识到这会儿正在他的寿宴之上,有许多想说的话和想问的话,倒也不方便当众说出来和问出来,于是,也就不再继续与秦嫣儿说她秦家的事情了。
元熙帝眉眼含笑,话锋一转,却说起秦嫣儿的容貌来了:“你方才说,因为你的容貌像文淑皇后,所以皇后才命你在跳舞之时蒙上面纱,以免冲撞了先皇后的,是吗?”
秦嫣儿点点头,答道:“回皇上,确实是这样的。只不过,嫣儿入宫之前,并不知道嫣儿原来与先皇后的容貌相似。就是从前,也没有人跟嫣儿这样说过的。”
秦嫣儿见元熙帝没有怪责她改口,她也就不再自称民女了,这一口一个嫣儿,说得越来越顺溜了。
“看你这模样,也才是十几岁的样子,文淑皇后二十多年前就入宫了,她久居深宫,能见她的人自然是少数的,你又在云南长大,自然不知自己与先皇后容貌相似,何况,先皇后逝去已有十年了,哪里又会有人跟你说这个呢?”
元熙帝笑道,“不过,也没有什么冲撞不冲撞的说法。这世上的人千千万,难不成长相相似便是冲撞了么?你模样肖似先皇后,也不是你的错,朕倒是觉得,这是你的福气。日后,若再有人这样说你,你就把朕的话告诉她。就说朕和先皇后都是性情宽和之人,并不会因为你的容貌肖似先皇后就觉得你冲撞了先皇后的。”
言罢,元熙帝又转头望着萧皇后笑道,“你也太小心了!文淑是性情宽和之人,即便她这会儿还在,也不会为难这么一个小姑娘的。”
萧皇后微微一笑,只应道:“皇上说得是,是臣妾谨慎过头了。”
元熙帝不再与萧皇后多言,只转头又望着秦嫣儿笑道:“其实细说起来,你与文淑皇后也并不是十分相似。文淑皇后性情温婉,容貌气质便多了几分柔美,而你,分明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朕瞧你的性子也不像是那样温顺,大概也就是在朕跟前还多少有几分乖巧吧?”
秦嫣儿抿唇一笑,水眸中恰到好处的露出几分灵动,几分害羞来,就听她道:“皇上慧眼。其实,嫣儿在私底下,确实如皇上所说的那样,不是个安安静静的性子。但是嫣儿素来最喜爱的,就是像文淑皇后那样性情温婉的人了。只可惜,嫣儿做不到那样。”
秦嫣儿说话时,总是带了几分少女的娇俏与天真,叹气的时候,也是真真切切的叹气,这一切看在元熙帝眼中,他只觉得既陌生又熟悉,心中倒是对这个秦嫣儿添了几分喜欢,这心思一动,他脸上的神情就越发和煦了。
皇上与明王府的一个侍女谈论故去的文淑皇后,而且还谈笑风生,你来我往的说得十分之热闹,这样的场景看在在场诸人的眼中,他们只觉得匪夷所思,更觉得一向稳重的皇上是不是太轻浮了些?这秦嫣儿不就是长得像文淑皇后吗?皇上难不成真的这么快就把她当成替身了?
元熙帝如此露骨的将秦嫣儿与文淑皇后相比较,又同秦嫣儿谈论文淑皇后,这一幕在旁人眼中,多半只是觉得有些不妥罢了,但看在承恩侯府和宁王眼中,却足以让他们愤怒了!
堂堂一朝的皇后,岂能与这等王府侍女相较?这对于文淑皇后,对于承恩侯府来说,简直是一种深刻的侮辱!
齐滦尚且还能够隐忍,但向竑儒却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噌的一下站起来,对着元熙帝硬邦邦地道:“皇上,臣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不陪皇上宴饮了。恕臣先行告退!”
向竑儒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也不管元熙帝同意或是不同意,话一说完,便带着许氏出了衍庆殿,竟是连一个引路宫人都不要,就这么拂袖而去了。
向竑儒和许氏一走,元熙帝的脸色便有些尴尬了,他仿佛此时才记起来,原来承恩侯府的人还在场似的。他就算因为见了秦嫣儿都想起了旧时的回忆,但心思尚未全部沉迷进去,此时承恩侯向竑儒的离去,就像是狠狠的给了他的脸面一巴掌,提醒并且告诉着他,他今夜的行为对于承恩侯府来说,有些太过分了!
但此时此刻,他还无暇去计较承恩侯的擅自离席,他得先把场面控制住了才行,不然,这个场面就太尴尬了。
正当元熙帝想开口时,左手边最为尊贵的皇子位上,齐滦也站了起来,他看都不看元熙帝,冷冷地开口道:“承恩侯是本王的外祖父,他既然身体不舒服,本王理应前去照看并送其回府。本王失陪了,告辞。”
言罢,齐滦这才转眸看向凌遥,眸色微微温和了些:“阿遥,我们走罢。”
这些年中,他虽贵为王爵,又是皇子中最为尊贵的人,但自封王之后,他甚少在人前自称本王,亦甚少在人前摆王爷的架子。许多时候,大家怕他惧他,除了那些传言之外,皆是因为他不怒自威的气质,只要将脸沉下,就算不自称本王,也没有人敢对他不敬。
但此时此刻,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凉,一颗心就像是泡在了雪水里一样,对这殿中所有的人和事都充满了戒备感,所以,他才自称本王。不叫父皇,不理会元熙帝,他的话,是对着殿中所有人说的,根本不包括那个辱及他母后的皇上。
那些个他刻意收敛的杀意和威压,在这个时候都被他肆意放了出来,在经过秦嫣儿身边时,齐滦毫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黑洞洞的眼神里,是幽深的寒意。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所有人才发觉,即便没有战事,即便不是在战场上,那个经常出征在外,驰骋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宁王,是真真正正杀过人,嗜过血的。而这样的杀意和威压,这样强烈的气场,殿中一多半人都是受不住的。
但是,也只有与齐滦牵着手的凌遥才知道,宁王的手,冷得像一块冰,他这会儿看着虽然吓人,但内里,只怕是心都碎了。
向竑儒和许氏出了衍庆殿后,只循着进宫时的路线往外走。只是夜深天黑,两个人生怒拂袖出来,手里连一个照亮的宫灯都没有,再加上来宫里的次数不多,两个人就算是生气,也不敢乱走,怕迷了路难走出来,所以这一路走得倒并不是很快。
齐滦是熟悉这座宫城的,他又是常年征战的人,练就了黑夜不靠火把灯烛视路的本事,所以这会儿就算没有宫灯,他也带着凌遥走得飞快。
两个人一路疾走,总算是在衍庆殿外不远的宫道上追上了向竑儒和许氏。
齐滦望着前头两个相互搀扶着走路的人,眼眶一热,差点就落下泪来。外祖父外祖母入宫赴宴,本是高高兴兴的,可谁又会想到,如今却闹成了这个样子呢?
他心里难受,想必外祖父外祖母比他心里更难受千倍万倍吧?毕竟母后,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就算母后已经不在了,但为人父母者,看到旁人这样辱及自己的女儿,又岂有不伤心的?
…本章完结…
第两百一十五章 看不清前路()
齐滦在后头红着眼睛唤道:“外祖父,外祖母。”
向竑儒和许氏闻声转头,才知道原来是齐滦赶上来了。夫妇二人停住脚步,站在宫道上问行至跟前的齐滦:“滦儿,你怎么来了?”
他们虽因为元熙帝的所作所为而看不下去,然后愤然拂袖离席,却没有想到,齐滦也会跟上来。
齐滦走上前来,神情却还如殿中一般清冷,望着向竑儒和许氏的目光有几分关切,就听他简短答道:“我来送送外祖父和外祖母出宫回府。”
齐滦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与向竑儒和许氏说起他是怎么离开宫宴的,只说自己要送他们回府。
向竑儒和许氏也没有多问,只望着齐滦点了点头,脸上有几分强笑。对于他二人来说,方才衍庆殿中的一切都让他们不愿回忆,也不愿意提及,所以,心中虽然隐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也是不肯多问的。
凌遥一路被齐滦牵着,此时到了向氏夫妇身侧,看着齐滦与他们脸上如出一辙的伤感神色时,不禁深叹,或许,真真正正把文淑皇后当做亲人看待的人,这世间也只有这么三个人了吧?
所以,对于今夜,衍庆殿上所发生的一切,没有什么感同身受的说法,那种最深刻的屈辱和伤感,大概也只有齐滦和向氏夫妇才是最为清楚的。即便是她,也只能想象一下,却半点也没办法体会到。
但即便是只能想象一下,凌遥都觉得心疼,更何况是他们身在其中的了。
有了齐滦相送,向竑儒和许氏心中总算是好受了一些,之前的那种愤懑和屈辱之感,淡去了很多。
只是,看着外孙酷似女儿的面容,向竑儒和许氏心中都很感伤,倘若女儿还活着,又岂会有今日之事?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难说,看元熙帝今夜的那个表现,不过是跟女儿面容相似的一个小姑娘罢了,元熙帝却像是见到了此生真爱一样的温柔和喜悦,这还让向氏夫妇如何坚信元熙帝对自己的女儿是真爱呢?
在今夜以前,向竑儒和许氏对于元熙帝的深情,是一点怀疑都没有的。其实他们私心里,本是不希望女儿嫁入皇家的,可是,元熙帝在遇见女儿之后,对女儿的种种好处,看在向竑儒和许氏眼里,他们都觉得,身为一国的太子,甚至是将来要做帝王的人,能够这样对待女儿,甚至要以一国之后位相待,已是十分难得了。
向氏夫妇当初看重的,不是元熙帝的身份和地位,是他那颗待女儿诚挚的心,当初元熙帝对女儿的爱意,他们是能感受得到的。而女儿,也是很喜欢元熙帝的,所以这一桩婚事,老两口从一开始的不情愿,也就到了后来的欢喜接受了。
女儿宠冠后宫十几年,为元熙帝诞育子嗣,虽然夫妇两个不常入宫,但每每接到女儿的书信,或者一年里能见女儿去侯府几回,都能感受到女儿身上满溢的幸福,渐渐的,他们夫妇就觉得,女儿的这个皇后当得真的很舒坦。
就算后来女儿因难产逝去,二皇子又夭折后,他们只余一个齐滦外孙了,但看元熙帝依旧对女儿这个先皇后不能忘怀,时时前往关雎宫怀念,甚至为了女儿,将后位空置几年后才立出身镇国公府的萧贵妃为皇后。
这份深情,在一个帝王身上,已是十分难得了。
可是,他们怎么也无法相信,先前各种深情厚意只爱他们女儿的皇帝,居然在看见一个肖似他们女儿容貌的小姑娘说出那样的话来。若非今夜他们亲眼所见,便是谁来说给他们听,他们都是不信的。
眼下,明晃晃的一个事实摆在他们眼前的,帝王的深情厚意,果然是不能持久的。只怕先前那些所谓的不能忘怀时刻怀念,也都是做给世人看的罢?
认识到这个事实,让向氏夫妇极为伤心,更是为了早逝的女儿不值。当然了,在这样伤心的时刻里,他们也就顾不得想太多了,他们也没有办法想得太多。
向竑儒和许氏不说话,齐滦自然也没有话说,他们都不愿意提及方才衍庆殿中所发生的事情。而要他们开口说别的,显然此时也没有这样的心思,所以,也就这样各自沉默着,各自默默想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