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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贺熙朝-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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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藉此契机建立蜀国的开国皇帝并未因此对《四象谱》采取更宽容的政策,而是在这一案件中看出了《四象谱》的威胁所在——正因为越来越多的人熟知、研究了其中的预言,所以因书乱作为、因书不作为的事情才会愈演愈烈,非常不利于国家的统治。

    正因为如此,在史学家看来蜀国开国皇帝一生最大的瑕疵便是在他开国之后大兴“文字狱”、大举毁书坑杀儒士,归根结底只是因为不知道其真正目的是要将民间的《四象谱》全部搜出毁掉罢了。

    眼前这一人与老祖宗自称之为“老朋友”,不但知道老祖宗的名讳,便是从能为老祖宗画画像一事中也能看出,两人的关系应该是相当亲密的才是——如此说来,是不是也与《四象谱》有什么关系呢?

    花恨柳想问,不过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放一放,毕竟如这人所说,若画像真是他所画,那么自己之前所说也不过是幼稚之言——纯属无知、放屁了!

    “你为何突然想要拿走画了?”此话是天不怕所问,若在一般人听来,这个问题当真是没有水平,但凡是涉及到人的“动机”这般事物的,其实是最容易得不出答案来的,只需一句“我就是想做了,于是便做了”便能将话原封不动地顶回去。

    天不怕自然明白这一点,不过他所赌的也正是这一点:他绝对不会这般回答。

    果然,听到天不怕的问话后,那人先是脸上一愣,接着失口笑道:“你是看准了我不会说那种一时兴起的理由搪塞,所以才这般问的吧?”语气随时是在问天不怕,不过他却并没有等着要答案的打算,“不过,你若真是这样想那便错了——我来取画虽然真的是一时兴起而已。”

    说完这句话,他看着一脸惊愕的天不怕,再笑:“不过你若是问兴从何来,我倒是可以明白告诉你——正是因你而来。”

    对花恨柳言“你”,看向的却是花恨柳。

    “我?”花恨柳微愣,瞥向天不怕却见他也是一脸困惑,不由好奇道:“这话晚辈听不懂……”

    “我之所以取走画,正是因为你要看这画——若是别人来看,随便看便是,反正当时我是故意将郭四象画丑了些的,记住长得丑一些的他对于我来说,有着莫名的喜悦,所以若不是你来看,这幅画至今也应该还在里面挂着。”

    “这么说,今日见着您,也是因为我了?”花恨柳苦笑一声问道。

    “那倒不是,眼下不能说是最合适的时机,但是旁人又不能代我走这一趟,还是说赶巧了而已。”那人摇一摇头,一边说着一边又自壶中倒出些许茶水来。

    花恨柳注意到,此时从第一杯茶到现在约有片刻工夫,而壶中倒出的水却如开始时一般冒着热气,温度如初。

    “你可以试着来抢一抢。”仿佛是看出了花恨柳的不甘心,那人指了指画轴道:“你若是能在我的‘势’中取走这画,那你来取走便是。怎么样,要不要试一下?”

    要试吗?花恨柳心中迟疑,对于试与不试的结果他还是知道的,无论自己如何做,两人之间的鸿沟也是难以用决心弥补的——况且谁能肯定对方留画的决心就一定比自己取画的决心小呢?

    试与不试,不关乎结果,只关乎他自己作为四愁斋门人的荣耀与责任罢了。

    非要往里加一些私人动机的话,大概是因为花恨柳其实也想知道眼下的自己与眼前的这人有着多大的差距吧。

    “好,我就试一下吧……”点点头,花恨柳坐直身子道。

    “不要……”一旁的天不怕满脸忧愁,脸上所流露出的担忧是做不了假的,这让花恨柳看在眼里也倍感温暖。

    “你放心,我就是试一下,万一不行我也不会强求——毕竟,在老祖宗的‘老朋友’跟前栽跟头也没有什么丢人的。”轻声安慰了天不怕两句,却惹来一旁那人的嗤笑。

    “您笑什么?”花恨柳问道。

    “我笑你人不大,耍的鬼心思不少。”那人越说越开心,又道:“你提及我是郭四象的‘老朋友’,就是想提醒我是在以大欺小、以强欺弱,说自己‘栽跟头’也不过是想说自己吃亏了——若是这样,你不妨明说。”

    “话是我说的,意思是您自己猜的,与我无关。”花恨柳脸上微赧,却打死也不承认,只言自己是在安慰天不怕,没有存别的意思。

    “郭四象的徒子徒孙历来善于攻心,唬人的本事若言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这一点倒是与他本人有着几分相像。”那人见花恨柳不承认,也不深究,只不过说出的一通话,对四愁斋及老祖宗讽刺之意再明显不过。

    “休多言,我要开始试了。”看了看离自己只有三尺距离的卷轴,花恨柳凝神抬手,说完话,便真如“试”一般,一分一分地将手伸上前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 裴谱() 
“我是谁?”彷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人嗤笑一声,看着面目凝重的花恨柳问道:“我便是随口诌一个说与你听,你也相信么?”

    听到这里,饶是花恨柳阴沉的脸上也不禁闪过一丝错愕——诚如自己可以将“柳安乐”改作“花恨柳”一般,他也可以随便取个名字来代替自己的原名吧!

    “我的本名叫做裴谱。”正在花恨柳心想对方或许不愿意说出名字时,那人却开口说了出来。

    “你们应该听说过《四象谱》吧?”说着,他看了一下花恨柳与天不怕的神色,又道:“想来是知道了。‘四象谱’三字中,‘四象’是取自郭四象的名字,‘谱’便是取自我的名字了……”

    说到这里,他脸上竟不可察觉地闪过了一丝不快,不过很快便又换上了一副自嘲的模样道:“怎么样,这个是你们想不到的吧?堂堂四愁斋的镇斋之宝、名噪天下的《四象谱》其实是我们二人完成的,他郭四象擅长于算计人,竟然连我也算计进去了……说什么‘四象谱’,在世人眼中就只是他郭四象以一人之力写出的罢了!”

    说到最后,他脸上的不平之色愈发明显,语气也变得强烈许多。

    不止花恨柳没想到,便是自小到大被老祖宗带大的天不怕也不知道,原来“四象谱”三字,竟然是合取自老祖宗的名字和裴谱的名字!

    如果当真如他所言,那么老祖宗也确实够阴的了……

    想到这里,花恨柳心中忽然有些高兴——或许是因为知道老祖宗耍了裴谱一把,他心中觉得解恨吧!

    “算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说给你这个籍籍无名的名字,也只是为了让你记住我,免得日后见面连个招呼都没法打罢了。”他这话说与花恨柳听,但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端起跟前的茶杯再饮一盏方才又道:“吴回便是我带走的了。”

    这句话说出,花恨柳却没有开始时那般震惊了,自方才裴谱提到宋季胥他心中便已经相关联的人、事都暗自梳理了一遍,杨武被他所制、吴回被他所救,都早就琢磨得接近事实了。

    “为什么救他?”问这话的是天不怕,他说出这话的语气已经渐渐回复了正常,想来也是因为即便是老祖宗已经仙逝许久,仍能将眼前此人嘲弄了一把,他心中隐隐地也高兴许多。

    “我与郭四象,端木叶与皇甫戾,吴回与你……这世上太多事若只是让一人去做,便是做成了也会觉得乏味许多,每当这个时候,若是能有一个与自己势均力敌的人出现,岂不是会变得有趣很多呢?”裴谱笑问向花恨柳道。

    “为什么会选上他呢?我听说先生选学生,都选那些潜力大、与自己脾性相投的……且不说潜力,吴回这人似乎和你的性格也不太像啊!”花恨柳此时的态度更像是这裴谱的学生,一副虚心请问的架势,若是不知情的人看来,或许真能看错。

    “这你就不懂了!”裴谱摆摆手,道:“最开始的这一点便是错的,我不是为自己选学生,我是为你选对手啊……”见花恨柳面有疑惑,他解释道:“你看我与郭四象,那便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表面上看低调、淡泊,但骨子里却是躁动得很,我呢……怎么说,用‘阴沉’形容会比较恰当吧!皇甫戾与端木叶这两人的性格也是这般……我这样说你明白吧?”

    “明白一些。”花恨柳点点头道:“我听说性格相反的人,其实也是能够互补的人。据这一点来看的话,这两类人若是做朋友,那便能将事做得尽可能圆满;若是做敌人的话,也往往能更容易发现对方的缺点……”

    “正是,正是!”对于花恨柳一下子便说到了自己这样做的关键上,裴谱连连赞同:“所以说,我不是根据天资、与自己对不对脾气这些世俗的标准来选的,我的标准只有两个:第一,这两人之间有恩怨;第二,这两人性格不一样……这个顺序也不能错,必须是从有恩怨的人之中选性格不一样的才可以。”

    他如此一说,那么花恨柳大致明白为何会出现老祖宗与他、皇甫戾与端木叶、自己与吴回这样的几个组合了:老祖宗与他皆是惊才艳艳之人,除了他之前所说的关于“四象谱”三字的过节,应该还有其他更加重大的分歧才是;皇甫戾与端木叶同为掌门候选人,照当时的情形来看,两人在私下里因为高低先后出现摩擦也属于是正常的……只是自己与吴回的话,好像就仅仅是因为熙州城里传了几句谣言而已吧……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气馁:这与老祖宗、皇甫师兄比起来,连渣都算不上啊……

    不过,想归想,直到现在那个仍纠缠在他脑海里的巨大谜团仍没有解开:老祖宗到底是怎么死的?

    或者更直接一些:他究竟是死于谁之手?

    “我们三个都算。”裴谱说出这话的时候,花恨柳注意到一旁的天不怕眼中一黯,深垂下头更是一言不出。

    “很奇怪?”说到这件事,裴谱的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自豪,“说起来我还得谢谢端木叶和你呢,虽然你们二人并非在知情、愿意的情形下帮忙,但无论怎样,郭四象的死也是老天对他的报应罢了!要怪也就只能怪他生平泄露出了那么多天机……”

    “你胡说!”听他如此辱骂老祖宗,天不怕终究是按捺不住出言喝止道。

    “我胡说?”裴谱不屑地看着天不怕反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为何我开始只是想杀了你,最后却是阴差阳错地将郭四象杀死了呢?这不是报应使然是什么?要知道,除非他自己想去死,否则放眼这世上,还没有谁能杀了他吧?”

    “我……我……”不知天不怕到底是被裴谱气势所吓还是当真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支吾了半天,最后除了眼泪流下来,再也没有其它只言片字。

    “当年四愁斋的第二十三任掌门之争只有皇甫戾与端木叶两人有资格,也正因如此,所以这两人的竞争才更显得激烈。”说起当年所发生的事,裴谱却似记不太清楚的模样,想了想方才开口讲道:“当时所有的人都认为皇甫戾与端木叶实力其实是差不多的,但实际的情况却是端木叶要弱一点——最起码是在后天的潜力上,皇甫戾身上所具有的潜质即使是我,也是生平少见……”

    说到这里,他搭眼看了一下眼前天不怕,又转向花恨柳说道:“比之前的他弱一点,比你却要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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