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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贺熙朝-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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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知易行难’,大概就是这样的道理了……”

    花恨柳也不继续较真下去了,将烤干的裤子扔给石头后面的天不怕。没多久,天不怕穿好裤子出来了,丝毫不见刚才的羞怒。

    “那个……还有肉么?”

    “先生”看来是饿了。花恨柳想。他将自己刚才没吃完的烤兔肉拿出来递给天不怕。

    “你刚才还说要养它当宠物呢……”

    见天不怕接过去便啃,花恨柳不由得想起刚才去捉兔子前被吩咐的话。

    “此一时彼一时,老祖宗说上等的人要做到‘不凝滞于物’,做不到的话,那就‘不拘泥于心’也是好的。它若活着,我肯定是要拿来好好养着的,它若是死了,我再伤心也无用。”抬眼看了看在身旁一丈之外优先散步的跛驴,天不怕又说:“仔细就是在小的时候被我捡到的,当时从半山腰摔下来都快不行了,幸亏老祖宗本事大才捡回它一条命,可是腿断了不知道怎么就没治好……或许老祖宗也是瞎治的,配药可以,动手接骨就不在行了。嗯……这是活着的仔细,若是当时它摔死了,我也会吃上一顿饱饱的驴肉呢!”

    天不怕说这话时,完全没有在跛驴面前避嫌的意思,倒是这跛驴听到“吃上一顿饱饱的驴肉”后,从悠闲中猛一惊醒,屁颠屁颠地朝着花恨柳走近了几步。

    “不错,人说‘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龙肉是吃不上了,想一想、说一说怕也是杀头的死罪。这驴肉么……”花恨柳说到这里,微微打量了一下想与自己亲近的跛驴。

    跛驴悲鸣一声,掉转身向别处远远地遁去。

    也就是几息的工夫,却见它又跑了回来,并且速度有增无减,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惊吓。

    “怎么了?”花恨柳看着跛驴张口问。

    “唉……”天不怕叹口气,将没啃完的烤兔肉收起,“咱们大抵是暂时跑不了了。”

    “什么意思?”花恨柳不解。

    “有人要来杀咱们了。”天不怕哭丧着脸说。

    “谁?宋季胥?”见天不怕点头,花恨柳大惊:“你不是说他太好面子,不会杀咱们吗?”

    “我还说过自私的人更容易记仇……或许是他不想要脸了也说不定啊。”边说着,那哭丧的脸上又快掉下泪珠了。

    “你先把裤子脱下来。”花恨柳也气急,对“先生”也不客气了。

    “干嘛?打白旗?我这不是白色的啊。”天不怕不知道花恨柳要搞什么玄机,“看你的样子不像已经想到办法了啊……”

    “废话!我哪里有什么办法?”

    “那你……”天不怕不解。

    “我是担心你再尿裤子,待会儿还得帮你烘干!”花恨柳怒道。

    天不怕:“……”

    谈话间,远处越有二十骑已然停在两人身前十丈左右的距离。

    花恨柳一看,来得不是别人,正是宋季胥那被削了手的近侍。

    那人一见二人,阴笑道:“小的张规奉主人命令来做两件事。这第一件事,是要送二位一件礼物……”说着,用那只完好的右手一挥,只见二十骑当中两人出列,将一具血肉模糊得已辨不清模样的尸体拖出来。

    “这位就是刚才那位送兔子的了……我家主人说,身为下人守护不好主人的心爱之物,并且让主人在生人面前颜面尽失,是严重的失职,这样的人不配活在这世上……这就是后果了,你们都看清楚!”前半句解释给天不怕和花恨柳听,后半句是说给身后的二十骑。

    “你算到他会死了?”花恨柳望了地上那已经气绝的人问。

    “只是感觉他不会有好下场,没想这么快。”天不怕老实回答。

    “这第二件事,就是来讨我家主人的心爱之物了。”张规冲着二人问:“不知道方才那只兔子可还在?”

    “在是在……”天不怕明明胆子小的没天理,却又傻里傻气地将那已不足一半的烤兔肉拿出来,“都在这里了,你赶紧拿了回去吧!”

    “这是什么?”张规故意一愣,“小朋友,咱家主人要的是兔子没错,可没说是烤兔子啊。你给了我这个,我回去以后难免也会落一个办事不力、阳奉阴违的罪名,同样不会有好下场啊。”

    “那……那你说怎么办啊?”说着这话,天不怕知道自己又要招架不住了:再去哪里找一只一模一样的、没拔毛烤熟的兔子啊……

    “这样吧,小的传话家主人肯定会怀疑的,不如两位跟我们去见见家主人?”张规暗笑一声:只要你们跟着走了,哪里还容你们活着回来!

    “不去!”花恨柳受不了“先生”一脸求助地望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哦?”听闻这话,张规得意的笑容立即被一副杀气腾腾的表情替代。“两位的意思是兔子还不了,人也不愿意给个交待么?”

    “兔子给不了,交待却已经给你了,就是‘不去’。”也罢,硬着头皮开口,那就死鸭子嘴硬硬到底吧!

    “哈哈!好!”张规大笑一声,断然道:“你们不去,倒也合了我的心意,现在我就将你们二人斩杀于此,以解我断手受辱之恨!”说着,手再一挥,身后二十骑立即整好队形,跃跃欲试。

    “杀!”

    一声短呼,张规便率着身后的队伍朝着他们二人扑过来。

    “怎……怎么办啊?”天不怕躲到花恨柳身后,双手紧紧拉着他的衣袖问。

    “你骑笨驴先走!”花恨柳咬咬牙,虽说跛驴的速度照着军马根本就不够看的,但花恨柳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让天不怕能跑多远跑多远,能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了。

    “跑……跑不了。”天不怕气馁道,“仔细……仔细已经跑远了。”

    果然是一头好驴!

    眼看着那铁骑离得自己越来越近,花恨柳心中涌出一道道闪念:

    还没见着柳笑风呢;

    杨简是什么样子也没见过;

    脱了鞋骂自己祖宗的愿望可能实现不了了;

    瞎子说的转机、机缘是怎么从没见过;

    瞎子让捎的什么“杨花飞,蜀道难”的话也没捎到……

    正将闭上眼睛等死,互听耳旁一阵尖啸,似一阵凉风吹过。

    “噗”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便是人仰面摔下的惨叫,马受惊跌倒的哀嚎……二十余骑人马跟着一人接一人,一马接一马,皆坠地痛呼。

    “熙州守备杨军恭迎延州愁先生!有我在此,谁敢杀他!”

    声音有点粗,不,根本就是粗犷。但是在花恨柳听来,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妙的声音了……

第十四章 入熙州() 
大统未定,莫自污其身;成败未知,莫自取其辱!

    即使身在其外,花恨柳也听得血脉偾张:这话若是当面劈头盖脸落在我身处,恐怕也会恼怒的无地自容吧!

    而天不怕却是十分不屑:“又是杨简教你的吧?”

    杨军方才还是理直气壮,被天不怕这么一说,气势顿时一衰:“这几句话实在是拗口,我背了一路才勉强背下来……要不说呢,文人什么的,最讨人厌了!”说后半句时,目光明显不怀好意地瞪了花恨柳一眼。

    花恨柳觉得自己挺委屈的——我又没招你惹你,初次见面就触你霉头了?

    当然,此时心情更不爽的那人是广陵王宋季胥。

    想他自从记事起便辛苦蛰伏二十余载,明施仁德,暗备强兵,等着有朝一日也入得那定都城一楼一楼看尽人间美色,一阶一阶攀上世间顶峰!而现在,他终于等到机会不用通过谋反这种终究会在史书上留下污墨痕迹的方式来继得大统,谁能不心动?他心知一定有许多人看着他,看着那个娘娘腔,浓妆艳抹、竞相登台,似戏子,似猴耍——但,这与睥睨天下、登顶至尊比起来都不算什么!只要自己登上那至高之位,谁还敢说三道四?谁还能说三道四?他宋长恭反倒无论是长的摸样上还是为人作派上,更像实实在在的戏子!

    试问这天下,还有谁能与自己一争雌雄、一较长短?打下熙州,在他看来不过是挥师所向、水到渠成之事。

    然而,他却万万没想到,那“娘娘腔”却领先他一步早早到达熙州,他更没想到苦围了三个月都不见一丝败迹的熙州却在自己正要踏入熙州边界时宣布投诚了!

    这时他才知道,自己装,有人比自己还能装;自己狠,有人比自己还要狠!

    这便是所谓的“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心有挫败,但他并不会为此而心灰意冷。古今成大事者,很少听说有一蹴而就的,无不是历经挫折、尝遍苦难。想透了这一点后,他寻了个空,带领着这百余骑出来散散心、打打猎,一时纨绔兴起想愚弄一下别人,却不料提到块硬得不能再硬的铁板。

    他小小一州一城的守备,竟然敢如此羞辱我?

    宋季胥有惊骇、有震怒、有羞辱,但他却并未再次带着余下的人冲杀过去,只是远远地回过神,目光冷冷地扫过花恨柳,扫过杨军,扫过天不怕,扫过对面那满是嘲弄的五十余人马,并死死地将每一个人的模样刻在心里:今日见我受辱者,此生不个个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我宋季胥誓不为人!

    一挥手,调转马头,默默带着其余众人离去。

    据传,后来这位广陵王宋季胥殿下回到大军落营处时,孑然而归,全身浴血,有消息称广陵王宋季胥在怀州与熙州两州交界处外出视察时,遭遇山匪袭击,随同所去的近一百人除了受拼死相护得以存活的广陵王,其余人接被残杀,无一具尸体完整。

    此后两月间,怀、熙州交界处的山匪接连被清洗,除少数人外出办事,反抗者皆遭屠戮,投降者皆被坑埋。

    在后来将近十年的纷乱争霸过程中,广陵王宋季胥再不受降一人,但凡得一城,主动投降者不杀一人,强攻得城者尽屠一城。

    这且是后话,暂且带过。

    看着宋季胥带着人退去,杨军却非常不满了:“也不知城主是什么意思,突然就降了,现在好不容易有灭掉宋季胥的机会,他也不让主动出击,还嘱咐说即使被动反击,杀多少人都可,但万万杀不得宋季胥……”气恼地狠狠挠了两下头皮,他转身问一旁的兵卒:“他宋季胥有什么杀不得的?”

    这位兵卒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带头老大会将这种答案显而易得的问题抛给自己,只好苦笑着敷衍道:“怕是天命吧……”

    这在花恨柳听来都不自觉翻起白眼的回答,没想到杨军却颇为看重:“嗯,有道理!天命这玩意儿,真他妈不是东西!”说着,抬起头攒一口唾沫,狠狠吐在地上。

    “杨简出去了?”天不怕瞪大着眼睛问杨军。

    花恨柳却从他的神情里仿佛读到了别的东西——虽然就那么一瞬,他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肯定哪里不对。

    “听说是查到杨二爷的去处了,代城主去接二爷回来。”旁边的一名兵卒顺口应道。

    “哦?去多长时间?”听说此话,天不怕眼睛更亮,扭头问道。

    “或……或许是要一两个月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兵卒在杨军的瞪视下,矢口否认。

    “不错不错啊!”天不怕完全忽略了自己刚才在众人面前是如何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也自动忽略他此时不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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