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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贺熙朝-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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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眼眸中忽然一亮,轻咳一声,开口道:“你若是让我放心一些,也去寻些姑娘来,毕竟你年龄已经不小,当初你的父母将你托付给我,也肯定没想到最终你会当了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师……师父教训……教训得是!”独孤断忙开口应下。便是他再怎么不愿意搭理苟不会,可是每当苟不会提到他的父母时,他都会紧张一番,有话应话,没话时候也会站直了身子,仿若苟不会一提到他们,他们便能够看到此时的独孤断一般。

    “嗯……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说了这么多,苟不会的气也泄得差不多了,他满意地点点头,重新站回了书桌后面重新铺开一张宣纸,又从笔架上新选了一支长毫大笔,这一支笔比着方才那支大上了两圈有余,笔管更是用名贵的和田玉雕镂而成,握在手中凝神,挥笔便写下“太一”二字。

    “万物所出,造于太一……好啊,好!”低声赞叹了两句,苟不会抬头却见独孤断仍站在原地,这才想起自己这会儿只顾着批评他,却还没问他回来究竟是为了何事的。

    “你……这次回来要呆多久?借钱没有,住长了也不行,难免仇家听说你回来了就赶到我南云城来了……我自然是不怕那些人,不过现在不比从前,我现在是城主,自然要为了一方百姓们着想,那些打打杀杀的还是不要在我南云城出现得好……”

    “很……很快!”独孤断点点头,对于苟不会的这一番说辞他早已听了无数遍,从他出师到现在,真正能够陪在苟不会或者其他师兄弟旁的时间其实并不多,时间最长的一次也不过是半月有余,原因无他,正是苟不会所说的,他仇家太多了,必须躲。

    可能有人会奇怪,有仇家上门了难道就不能来多少杀多少吗?这个独孤断自然能够做得到,可是他却不会这样做,其他人,如他的师兄师弟也经常在外面偶尔做些这种刺杀的事情,来了仇家同样只是躲,从不出手杀人。

    究其原因,是因为苟不会有所坚持:我们接到要求的时候只是答应杀本人,没有答应杀本人之外的家人朋友,一旦任务结束,那么也便表示自己与被杀者、与被杀者的亲朋没有了关系。既然这样,那为何又要凭空造杀孽呢?

    当然了,也总有人会被仇家追得烦不胜烦,最终一气之下将人杀了的,这种情况出现的不多,虽然只有一次,但确实发生过。

    最终那人的下场并不好,苟不会知道了他动手杀仇家之后,并没有多少什么,只是废去那人一身功力,然后昭告天下此人不再是他化州之人,结果,不出三天那人便被发现陈尸居所。

    规矩既然已经立下,那便是用来遵守的,不能遵守规矩的人,规矩自然也就没有保护他的义务。苟不会讲的道理并不难,难的是每一个门内的弟子都能够从一而终地遵守。

    听独孤断说“很快”,苟不会满意点头,根据之前的经验,若是独孤断说“有段时间”,那么大概也就是十天半月顶多了,若是说“很快”,那么短则三天,长则五天,他必然便会离开南云城。

    “那你这一次回来究竟是为何事?”脸上笑意尽显,苟不会向独孤断问道。

    他这不问还好,话一问出,方才还是站立着的独孤断当即双膝下跪,直接冲他连磕三个响头,不待苟不会反应过来,当先说道:“洗……洗手!”

    洗手,不是简单的手脏了就去洗一洗的这个“洗手”。江湖上有种说法叫做“金盆洗手”,一旦某人决定要金盆洗手了也便意味着他是要退出江湖,再不过那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了。

    独孤断所说的“洗手”与这意思差不多,却也不完全相同,他所说的“洗手”,不全是退出江湖之意,只是向苟不会表明,他独孤断至此以后便再也不做那杀人赚钱的营生了。

    “洗手?”苟不会心中已经,悬着的长毫毛笔更是一时拿捏不住,直直从他手中跌落,正落在那“太一”二字中的“一”字上方,看似一点,却又比一点稍绵长些,乍一看,更像是“太二”两个字。

    “你是说你要洗手了?”心中微微定了定神,苟不会这会儿可没有工夫去懊恼刚刚写好的一副字就这般被糟蹋了,他再次出声向独孤断求证道。

    “不……不错!”独孤断点点头,一边说着话,一边又向苟不会连磕了三个响头。

    “你……你别磕了……”挥了挥手,他苦笑了一番,继续道:“虽说当时你们做这个的时候我就说过,这种事情不想做的时候给我说一声便可……可是,可是你这也太仓促了些……”一边说着,他一边急促地原地走动了两圈,见独孤断还跪着,又招招手道:“起来先,告诉我为什么要突然洗手吧!”

    “姑……姑娘……”独孤断面色微红,点头道。

    “一个姑娘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做的?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你……”

    

第五百七十章 秋生() 
雨晴公主离开念青城一年多时间,此次回来本不想招摇,可是见金正阳如此兴师动众地前来迎接,返回内宫更是一副百姓载道的盛景。

    花恨柳反倒成了这时候最悠闲的人,他不需要露面——实际上,即便是露面了于念青城百姓而言也没有什么显得特异之处,大越不同于中原,“愁先生”的名号在这里远比不得“司徒活佛”,即便是花恨柳站在金正阳的一旁,旁人也不会正眼瞧他多少,这个时候站出来,不异于自取其辱。

    他选了一旁不远处的冷清小路看着一群人在百姓夹道中慢慢穿行,形同龟速,百无聊赖之中更是躲开了众人视线,先去了一趟温明贤的府上,帮他取了几本经书来。

    温明贤是一名大儒,是儒者,家里有经书却一点也不奇怪。历来有所成就者,都不是只做一种学问便能有所成的,必须博采众长、融会贯通,在别家的知识体系里吸取来长出来弥补自家体系中的短处,这才能得出独到的见解,也能于个人的认知上有所长足的进步。

    他去温明贤府上也不过是闲来无事才去,当初离开熙州城时说是帮温明贤带书更是随口一说,所以到了温明贤府上后他也便是随手找了找,发现书桌上正有一本《佛说十往生阿弥陀佛国经》,大概是温明贤走得匆忙些,竟是拿了一方砚台直接压在打开的书页上。此时砚台里的墨汁已干,拿开砚台后,经书因为长时间被压着,除了表面蒙上了一层灰尘外,更是无法合上如初了,花恨柳使劲儿压了压,却见书页压上后又自行打开到一直被压着的位置,索性直接找了根绳子来绑了个十字结,这才将书固定住拿了回来。

    再看到雨晴公主与金正阳的行踪时,两人已经由念青城外走到了内宫边缘,由于渐渐接近了皇家要害之地,沿途的百姓也逐渐少了下来,等到距离内宫正门不过二十丈的地方时,近千人的护卫军已经将百姓紧紧堵在其外了,雨晴公主虽知道百姓们并无恶意,却也无法对那些忠于职守的护卫军们指摘什么,唯有一次又一次地微笑挥手,向远处的百姓们表达歉意。

    花恨柳微皱眉头,瞅准了时机,悄无声息地再次钻进了金正阳的“御驾”中。方才他本已进来过一次,只不过觉得行进速度太慢所以才出去了一趟,此时回来也不过是因为即便是他先行进了内宫,在宫里也没有几个可以说话的人——不,应该说他在宫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熟人。

    至于越国国母么,若不是看在雨晴公主的份儿上,花恨柳也绝不认同她是自己未来“丈母娘”的身份。此时若是能够不见,他自然选择远远地避开了。

    “你去温大人府上了?”雨晴公主突觉一阵微风自怀中吹过,俏脸一红,瞪着刚刚稳下身形的花恨柳道。

    花恨柳一脸无辜模样,嘴上却对雨晴公主能够猜出自己去了何处感到惊奇,不由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檀香。”雨晴公主得意一笑,仰头道。

    “嗯?什么香?”花恨柳微愣,向一旁坐在火炉旁烤火的金正阳问道。

    “檀香啊!”金正阳缩了缩肩膀道:“我姐的鼻子很灵,就像小狗……呃……不是……”金正阳正要往下说,却瞥到雨晴公主正瞪大了眼睛向他逼来,忙改口道:“反正她对一些气味非常地敏感,温大人的书屋里经常要点些檀香来,久而久之这屋里的书也沾染了些味道,你八成是拿了那里的书来,才被我姐发现了……是不是啊姐?”说完,他讨好似的看着雨晴公主,却只听来雨晴公主的一声冷哼。

    “这么灵啊……”花恨柳开心笑道,之前他不知道雨晴公主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此时听说了眼珠子不由骨碌一转,向雨晴公主招呼道:“来来来,让我瞧瞧这小鼻子……”

    他口中说的是“来来来”,做的动作却是“追追追”,见雨晴公主要躲,忙上前一步直接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在雨晴公主满脸的羞红之中,伸出手在她的鼻子上轻刮了两下,不出意外地,那双美目之中不一会儿就起了水雾来。

    “啊呀呀,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啊!”金正阳在一旁大呼小叫着,只不过他此时却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模样,只像是在街边吆喝的商贩一般,嘴上机械地叫喊着“又香又甜的大冰莉嘞”,可是脸上一点没有“这梨好吃的不得了”的表演**。

    “你……你莫听他瞎说!”雨晴公主本就羞涩,此时听自家小弟竟然也跟着在一旁起哄了,不由恼怒,瞪了花恨柳一眼,直接便闭了眼将头扭向一旁去,一副说什么都不听的模样。

    “你倒是说说,旁人你还能闻出些什么味儿来?”见她不理自己,花恨柳却一点也不担心,轻轻挠了挠雨晴公主的腋窝,痒得他“咯咯”轻笑了一阵,这才投降答应说一说。

    “天不怕是甜味的……”雨晴公主似乎是回忆了一下说道。

    “这就是瞎说了。”花恨柳一听就不乐意了,“甜味怎么能够闻出来呢?你别是骗我吧?”

    “你闻不到,你怎么知道我也闻不到呢?”雨晴公主恼怒反驳道。

    花恨柳一来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二来又担心再次将她惹恼,忙点头道:“对对对,那你继续说吧!”

    “花语迟是梅子味的,笛音是梅花味的……”

    这俩人倒是有缘……听着雨晴公主说了花语迟与笛音的,他不禁心想,同时也在为独孤断担忧:这两个人,一听这味道便能知道绝非善茬,一个酸涩,一个傲性,想来之后独孤断也会受不少苦了。

    “佘庆是兰草香……”

    “等等等等!”一听佘庆是“兰草香”,花恨柳不乐意了。兰草是什么?号称是花中君子,而佘庆怎么会和“君子”搭上边呢?现在他已经被刘月英熏染得闭着眼就能跟着银钱走了,兰草香……不是铜臭味吗?

    将心中的疑问说出,雨晴公主轻笑,解释道:“我这只是说闻到的气味,与人品无关,再说了,我就觉得佘庆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起码比你勤快多了……”

    “比我勤快?”这话花恨柳就不爱听了,耷拉着脸不悦道:“我是当先生的,他是我学生啊,总不能当先生的要比当学生的还要忙吧?那样的话还要学生有什么用啊……”

    “哼,就知道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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