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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贺熙朝-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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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杨简一听,更是一个闪身直接就留下一道残影入屋而去。

    “现在感觉如何?”一进门,天不怕先问正轻声安慰杨简的杨武。

    “全身上下使不上力气。”杨武也不怕在场之人对他有何二心,直言道。

    见几人都进得屋来,杨武拍拍杨简的头,示意她先听自己说话,杨简轻点头站在一侧,显得相当乖巧。

    “吴回是被人救走的。”杨武说出第一句话,天不怕几人都没什么反应,但袁继北、朱景圭二人却是脸色剧变,齐向杨武道:“城主,此事我们万万……”

    “两位师兄不必紧张,我自然知道你二人不知道。”看到他二人不解的模样,杨武冷笑道:“别说师兄、我、先生,咱们都不知道,怕是连吴回自己也不知道是谁来救了他!”

    这是什么意思?有人还不求回报专做好事么?

    “我追到城外一百多里,始终未见那人与吴回说过一句话,而看吴回的样子,反而还很抗拒……”

    “师弟追的不知是哪个方向?”袁继北见此事并未被追究,心中稍安,立即提出这一关键问题。

    之所以说关键,是因为知道了来人离开的方向,也基本上可以初步判定是属于哪一方势力所为。

    “似乎是往怀州定军城方向。”杨武想了想道,“那人似乎是故意在等我一样,本来以他的境界,要甩开我应该并不难,却不知为何一路上等等停停,直到要进入怀州界了才肯与我动手。”

    “不管是故意陷害宋季胥还是确实是宋季胥之人故布疑阵,我们都有必要好好查一查才是。”杨简这时也在一旁出主意道。

    “查自然是要查的,但是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免得出现不必要的伤亡。”依杨武本意,他肯定会派人再去试探一下均州的虚实,不过眼下经过这件事,他原本的想法有些改变,而心中一直在迟疑不定的某些事,也开始经此变得信心坚定了。

    “你可看清那人什么模样?”天不怕沉默半晌,问道。

    “没有。”杨武说出这话并没有什么难堪之处,他本身坦荡,自己不如人的地方根本不屑于去为了自己的脸面而粉饰——更令众人吃惊的反而是他的下一句话:“仅仅一招,我便完全受制于他。”

    一招?花恨柳还记得佘庆婚事当夜遭遇刺杀一事,当时杨武也是仅用一招就将三人打得一死一残一伤,能以一招制服杨武的人,究竟要高到何等境界?像皇甫戾那样么?

    “简儿,你去跟族里传个信儿,三天之后务必都来熙州城。”说完受伤的事情,杨武忽然吩咐道。

    “您……您是想?”杨简听到这话,声音忽然变得激动。

    “不错,有些事情也该下决心解决了!”杨武深吸一口气,冷笑道。

第五十二章 平城杨端() 
(先纠错,昨天的更新忘记加章节名了,这一章就直接跳过按应有的顺序往下接了,大家看的时候留意一些。裤衩致歉啦!)

    远远地,一支稀稀落落的、看上去只有二十多人的队伍出现在前方近两百丈外。

    这就是杨端的护送队伍?花恨柳心中难以置信地想着,有一霎那他甚至怀疑这支队伍是走在了后面一支数千人队伍的前面了,只不过恰巧被他看到而已。

    然而,从杨简及众军将肃容等待的样子来看,这确确实实是杨端的队伍不错。

    这支二十多人的队伍队形松散,走的也不快,两百多丈的距离杨简这边往前迎了四分之三处时,才停下看着队伍中那辆咯咯吱吱不停作响的马车走到前方停下。

    “恩老,杨简在这里恭候多时了!”等那马车停稳,杨简自马上跃下,也上前几步道。

    “哈哈!阿囡恁也说谎,分明就是刚刚在这里停下,还想糊弄我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儿么?”话是责怪的话,却丝毫没有责备的语气,花恨柳仅从声音也能判断出这来人年纪虽然不小,但是精神头却一点也不差。

    果然,话音刚落,马车上的帷幕掀起,一个矮胖的身影便从车厢内挤了出来,根本不用别人扶,只听“噔”的一声就由车上稳稳落在地上。待他站稳,花恨柳才赶紧细眼打量了这位被杨武尊称作“恩老”的杨氏家族背后真正的实权人物——杨端。虽然他自称七老八十,但仅从外表来看却远远年轻很多,他的头发不是衰老以后的白色,反而是近如金色的黄色,脸也不是花恨柳见过的那种干瘪、松坍,反而一副满面红光的模样。再加上他一笑起来声若洪钟的笑声、露出的满口整齐的白牙以及瞥向花恨柳时那一道内敛精光的眼神,花恨柳敢断定若是一个不知道他真实年龄的人来猜,即使猜五十岁也不足为奇。

    要说唯一不搭的,便是他那件藏青色的绣袍了。

    杨简此时赶紧迎了上去扶住杨端的身子道:“恩老怎么还是这副脾气,稍微等一等由着下人们扶一把才好。”

    “哈哈!可不能等了!”杨端轻拍了两下上前扶住自己的杨简,指着身后那东边三五人、西面一两撮的队伍道:“这群懒人偏生不想将我早早送来,还说什么路上看看风景也不错……他们这群人哪里懂我老人家的心思啊!”

    “恩老这是说的哪里话,连父亲也说过您的心思可不能胡乱猜呢!”杨简此时完全就像是一个孙女见了自己的爷爷模样,乖巧地挎着杨端的手,似拉家常般聊着。

    “杨武那小子说不能猜你就不猜了?”杨端听了这话佯装怒道:“回头你将杨武叫来这里,我就在此处等他,问问他凭什么不让我家阿囡猜猜我老人家的心思好来讨好我!”

    这是闹哪一出?花恨柳看着这个比天不怕还会耍脾气的老头,心中又再次生出一丝疑虑:这真是帮助杨武当上城主的“恩老”?

    “恩老说笑了……”甫一听杨端这话,杨简心中不由苦笑,这位老爷子可是出了名的倔,万一要将他惹不高兴了,恐怕族议就不是开始所想的那般容易了。

    “叫什么恩老怨老的,杨武那般叫就随他去,你也跟着起什么哄!”说着,杨端一瞪眼,对杨简道:“叫大爷爷!”

    这不是杨端要占什么便宜,反倒是正确的叫法了。当年杨武的父亲曾在平城待过一段时日,与杨端关系很好,两人本是一族人,又偏偏在杨端的坚持下拜了把子,成为了把兄弟,关系更是进一步亲密。杨武一族惨被屠戮后,杨端也想替自己兄弟复仇,可无奈查来查去始终没查出来是谁做的,只好一直隐忍——直到杨武学成剑术归来复完了仇,杨端才知道凶手是谁。

    出于对自己兄弟的歉疚以及对杨武的补偿,在逐渐强大起来的杨端的坚持下,杨氏一族才推举杨武做了这一族之长——而这也恰恰是想恢复宗支元气的杨武想要做却无力做到的。正因如此,杨武对这位伯父特别感激,才舍了“伯父”不喊,尊称一句“恩老”来表达敬意的。

    此时见杨端又拿起这件事说话,杨简也不好让老爷子气上加气,只好赔笑喊道:“大爷爷!”

    “哈哈!这样听着才舒服!”听到杨简这声脆脆的喊声,方才还有怒色的杨端竟然转眼间又开心得大笑起来,仿佛之前的不愉快都是没发生过一般。

    “那大爷爷,您看简儿在城里可是准备了您最喜欢的罗江豆鸡、冰糖蹄花、灯影牛肉,还有二十年藏老花雕,可不是没动心思讨好您啊!”杨简见老人家开心了,心想此时差不多其他各支的人已经到了,不要等太久才好。

    “哎呀,好菜是好菜,好酒也是好酒……”听完杨简的话后,杨端先是一乐,而后一脸愁闷的模样,分明像极了没有糖葫芦吃时的天不怕。“我临出门前,郎中告诉我说少吃肉、少饮酒来着,这下可……”

    “那也没关系!”杨简一听,眼珠子一转立即笑道:“除了这些肉啊、酒啊,简儿可还准备了豌豆黄、嫩豆花、驴打滚这些小菜、小甜品呢,另外父亲大人说大爷爷最喜欢喝白毫银针了,上次还专门吩咐去信州的人采购了一些上品回来,回去以后拿来孝敬您好不好?”

    “好好好!”杨端连叫三声“好”,脸上更是笑开了花,“阿囡可比你那父亲会说话多了,很会讨我老人家喜欢啊。”说着,他向身后一招手,道:“这都到熙州城了,想拖延也拖不成了,况且你们也听到阿囡已经备好饭请我老人家了,快些动起来,菜凉了可不好!”

    说完,又拉着杨简往前走了两步,停在花恨柳跟前。

    花恨柳慌忙上前施礼道:“晚生花恨柳拜见恩老!”

    “错啦错啦!”花恨柳没想到自己第一句话就错了,微微错愕,又施礼道:“不知道晚生错在何处?”

    “说你错,你还继续错!”说着这话,杨端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一些,惊得一旁的杨简又是恼怒又是担心,心想你若是再将他惹怒了,我转身就砍了你!

    “我不是什么先生,就是一个大老粗,在我跟前你也不必自称什么晚生、后生了。”

    杨端说自己错了,就是这个?花恨柳心中暗暗一松,心想看来小命能保住了。

    “这是其一……”杨端伸出较常人还要粗上一圈的拇指道,随后他又将食指伸出,“其二,阿囡都改口喊我大爷爷了,你也不必拘谨……跟着喊声大爷爷来听听吧!”

    大爷爷?花恨柳不明白了,杨简喊大爷爷关自己什么事啊!他是代表四愁斋来的,又不是代表什么杨武来的……

    就他愣神的工夫,殊不知杨简那杀人的眼神已经在他身上来回剐过了好几回:这老爷子难道与花恨柳先人有交情?分明就是分不清情况乱指挥啊!若是让这家伙随着我喊,那岂不是……

    想到这里,她脸上不禁生出一丝丝火烫般的感觉,抬头时正好看到花恨柳看自己,当下恼怒地回瞪一眼:再看我就剁了你!

    “好吧好吧,看来还是不好意思,以后再说吧!”杨端见花恨柳也不吱声,也不再等着他喊,转身摆手道:“来吧,咱们一同坐车走,车子虽然破一些,空间还是很大的。”

    “这个……恩……”花恨柳可不觉得破是什么问题,也不觉得空间大能解决什么问题,最关键的是杨简也被拉着上车了——这才是问题。

    刚刚吐出一个“恩”字,就感觉到杨简近乎癫狂的杀气铺面而来,花恨柳马上改口道:“嗯……大……大爷爷,我还是不上去了吧,在外面……”迟疑了半天,他终于还是觉得没有其他合适的称呼可以替代,只好顺着杨端喊了一声。

    “你是觉得在外面即使是吹风也比在车里陪我这个老头子说话有趣是不是啊?”杨端并没有因此停下,而是坐回马车后才开口问道。

    这在杨简听来就是极其明确的信号了,老爷子的自称都从“老人家”变成“老头子”了,这是心中有气要发怒的节奏啊!当即笑道:“花先生只且过来陪大爷爷说说话便好,其他的不必担心。”

    杨简虽然是在笑,但花恨柳却听出了另外的情绪在里面:少说话,活命的机会就多一些!

    无奈,只好舍了马跟着杨简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左、右、后三面各有一条不知是什么毛皮铺着的长凳,杨端坐最里面,杨简坐左面,花恨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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