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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贺熙朝-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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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我还以为你一直不问是根本就不需要知道便能推测出他去做什么了呢!”裴谱大笑,却是实实在在地将花恨柳讽刺了一把。

    “他去挖坟。”大笑之后,裴谱脸上肃穆,轻声说道。

    “挖……”花恨柳惊声一呼,不过当他看到裴谱的那副神情时,却又禁不住哑然。

    “他去挖坟……挖祖坟吗?”心中定了定,花恨柳重新将这些复杂的线索理了理,最终得到的结果却是让他心神俱惊。

    打仗需要钱,这一点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所以花恨柳一开始便是往这方面想的,不过,宋长恭该不至于到缺钱缺到要去挖祖坟找殉葬品的地步,再说了若是缺钱,那饶州好大一块肥肉,拿活人的钱难道不应该比拿死人的钱更能从道义上说得过去吗?

    所以说,宋长恭自然不是因为缺钱去挖祖坟。

    他也不是去改风水的。

    若是蜀朝立朝数百年,到了宋长恭这里才发现墓葬之处风水不好,那这岂不成了全天下的笑话了吗?另外,改风水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花恨柳之所以坚定认为不会是因为风水的原因,还在于裴谱的态度。

    裴谱虽然没有多说话,可是他用的字是“挖”,他的表情是严肃的,这便足以能够说明一些问题了!

    宋长恭所做,必定是在裴谱看来也是极为看不惯的一件事,所以方才对赵阿媚的性命一副随心意的裴谱才会变得这般模样。

    也便是说,离着“大逆不道”必然不会太远才是!

    而实际上,按照花恨柳已经得出的结论,宋长恭所作所为的确便已经到了这样一个地步,或者说他已经迈过了“大逆不道”的这一道门槛儿,继续向着“天地难容”的方向一步步靠近了。

    在死人身上做文章要比在活人身上做文章要简单很多,因为死人不会说话,活着的人稍有不顺意,便总会忍不住开口争辩两句。

    尤其是这件事,还是事关一族尊严的事情,那些活着的宋朝皇室族人若是看到宋长恭所做的这一幕,便是争得一个粉身碎骨,怕是也要上前唾他两口血沫子。

    宋长恭所做,简单地说便是“掉包”。

    将原来那陵墓之中躺着的宋氏一族的祖宗们全部请出来,然后换上他族姓氏的人,这样一来,虽说生前的富贵都让宋氏一族的人享去了,可是死后的荣耀与富贵却是落到了别族身上,这样的话,说他宋氏一族是皇族……便不再像原来那般无可争辩了。

    虽然这个办法看上去并不高明,但是天道本身就不是什么高明的事物,它不过是按照习惯——或者说随性地——做一些事情罢了,如果其中的改变微乎其微到不被天道发觉,那么这成功的可能性便会非常、非常大。

    花恨柳觉得,宋长恭的这个办法,的确是“破圆”的好办法,一来舍去死后富贵,将这宗庙的荣耀让与他人,二来便是百年乃至数百年之后,载于史书的说法与实际的说法便有了差错,随着时间的继续推移,这差错便会越来越大,大到整个天下都不认为这是一种错时,错的那便是对的了。

    世间有“法不责众”之说,而对于天道而言,天道也不责众。

    当然了,如果想要将“掉包”做得像一些,那么那些被用来“顶包”的人,出于谨慎,也应该全是同一族之人才是。

    想到这一点,花恨柳心中倏然出现了最适宜来顶包的那一族之人:饶州,孔家。

第五百零九章 这人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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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杨武手中当初轻而易举击退毒必死、独孤断与花语迟三人的一式“残”式,如今在花恨柳手中使出,其威力不说比着杨武的要高上几许,却也至少不比当时的威力差。

    那看似风轻云淡的一划不过是表面的模样罢了,表面之下威力如何,那最有发言权的两个人自然心知肚明。

    毒必死被杨武斩杀于当场,即便知道被“残”式攻击是什么滋味,此时也不能口吐人言了,知道这滋味的且尚存活于世的人,就花恨柳知道的来看,似乎也就只有独孤断与花语迟了。

    此刻花恨柳与裴谱在门外过招,他们之间的对话并没有刻意地隐瞒什么,所以屋里的大多数人还是能够听得清楚二人讲了些什么的。一开始听裴谱留给花恨柳两个选择时,他们暗骂其“卑鄙”的人不在少数,不过等裴谱说可以让花恨柳攻一招时,这群人却又仿若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摩拳擦掌,都想上去试上一试。

    机会只有一次,自然是最有实力的那一个去试。他们虽然手上痒痒,却也清楚地知道眼前机会难得,一个个不管花恨柳听不听得到,都在私底下为花恨柳出主意、分析利弊。

    花恨柳一出招,杨简与天不怕各自在心中叫一声“好”,而独孤断与花语迟却是罕见地保持了一致,皆脸色煞白地后退一步——直至今日,他们仍然对当初杨武用出的这一招心有余悸。

    在杨简与天不怕想来,花恨柳这一式可谓是有实有虚,“实”在这确实是有着相当威力,“虚”在这威力尚不是花恨柳的全力。而之所以称之为“好”,则是因为花恨柳动手之时也为自己留足了退路,万一到时候裴谱使诈,花恨柳也好有个应对,免得妥妥被打死。

    花恨柳所想正如旁人所猜,他心中笃定自己这一式即便伤不到裴谱,也至少会给对方制造出些小麻烦——即便如此,他自己也便知足了。

    带着这一想法,他丝毫不客气地冲着裴谱的脸划了过去。这一划却引得裴谱眉头微皱,不过大概是不想食言,既然答应了不躲不还击,那便索性硬挨下来了。

    说是“硬挨”,怕是太过于夸张了。花恨柳初始时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可是等自己的手划过裴谱脸前半尺距离时,他心中却忽然警觉:这感觉……不对!

    “天人三式”既然命名为“天人”,那便应该有着自于天外的霸气才对,不论是“伤”、“残”、“死”,每一式出来,必是所向披靡,视防护如无物,说是伤人便绝无误杀的可能,说是杀人也绝不给人侥幸之机!

    正因为如此,花恨柳对于这招式可谓是知根知底,用起来时也是得心应手。可是这一次,感觉不对,也便意味着什么都不对。

    莫说伤人,便是连裴谱的一根头发丝都没能割落。

    于花恨柳而言,自己这一招就好像是张开了巴掌,冲着裴谱扇了扇风,于裴谱而言,这一举动却是胆大异常了。

    他目如鹰隼,直勾勾地看着花恨柳,阴沉的脸上那不悦的神色没有丝毫掩饰之意,张扬且理所当然。

    “那个……这可是你说的不还手……再说了,我并没有将你怎样啊!”心中震惊之余,花恨柳更为自己接下来的遭遇感到担心,尤其是眼下的裴谱这样一副与方才迥异的神色,不需多想他便能猜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大概是惹恼了对方了。

    “打人不打脸……这句话我没有说错吧?”裴谱的话中听不出一丝的语气起伏,就好像此时他说出的话是照着一行字读出来一般,不需要带有感情,只是机械地认出这些字,然后一字不差地读了出来。

    “你……你不是没有受伤吗?”花恨柳讪笑,伸手便要去往裴谱脸上摸去,不过惧于对方那噬人的眼神,他最终还是悻悻然罢手。

    “合着……若是伤到了,你已经有了死的觉悟吗?”裴谱冷笑,这一声笑更是令花恨柳毛骨悚然,不由打了个机灵。

    “你不是说……你不是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不会让我死么?既然你哟这本事,自然的小伤口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是不是?”越说到最后,他越是没有底气,最后壮着胆子将话说完,却仍是心虚地加了一句“是不是”。

    若是裴谱说一声“不是”,先前两人谈好的“不杀”一事或许便要就此作罢了,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天不怕才心中震颤了一下,却没想到因为听不到外面说什么的雨晴公主却一直在观察着他,此时见他身形微颤,不由紧张,慌忙问道:“如何了?”

    “还能怎么样?既然没有伤到裴谱,那便只能受他欺负了。”杨简微皱眉头说道。

    天不怕本来还在迟疑是否实话实说,不过眼前有杨简插话,他也顺势点头道:“只希望裴谱下手不要太重,免得到时候药不够用……”

    而另外一边,裴谱却并未像天不怕担心的那般出言否认,只是斜睨了花恨柳一眼,然后反问:“你还有什么要说?”

    “我还有……你这是什么意思?”经裴谱这般一问,花恨柳忽然脸色大变,这话无论怎么听,都像是在逼迫自己交代最后的遗言吧?难道说裴谱要变卦了吗?只等着自己交代完话,他便要出手杀了自己!

    一这样开始想,花恨柳甚至连对方怎么杀死自己都想到了:必定是割喉或者斩首中的一个,裴谱此人报复心思极重,方才自己要伤他连,他不端了自己的头那才奇怪了!

    裴谱也在心想自己是不是对花恨柳有太多了容忍了些?要知道,那吴回在自己跟前时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这花恨柳倒好,非但旁若无人地与自己说笑,竟然还想着蹬鼻子上脸,想要伤了自己?究竟是何人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啊!

    心中想着他事,他向久未回应自己的花恨柳看去,一搭眼看到了花恨柳那副失落的模样,很轻易便看透对方的想法,冷哼道:“我不杀你,既然已经说定,你便放心地与我过招……方才催促,只是想让你把废话全部说完了,直接过招便是,你废话太多了!”

    “哦……哦!”花恨柳脸上微愣,等明白了裴谱这话的意思,这才惊喜着连声应道。

    “既然你选择留有余地,我便直接告诉你,你方才这一招的实力,不足我实力的一成……我便仍然以两成的实力来与你过招。”裴谱见花恨柳又要说话,脸上一阵不耐烦神色,直接挥手阻止了地方说话解释道。

    既是解释,那也便无所谓讨价还价了,花恨柳脸上苦笑,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这番投机可算是着着实实地坑了自己一把。

    两成实力……笛逊若是在这里,也不过是达到裴谱的两成实力了吧?

    也便是说,花恨柳虽然没哟从裴谱这里知道自己与笛逊的差距,不过眼下却有机会重新感受一下与笛逊在同一实力水平的战斗,虽然这战斗他必败无疑,花恨柳却会安慰自己,“多一点经验也便多一点活命的机会!”

    既然决定动手,那这话也便无需多讲。眼见着裴谱左手一个一个地虚空画着圆,直至画到了第五个才作罢,想来便是那单手的“五道力”了,而他的右手在此期间却并无其他动作,反而还负手于身后,远远看去的确是一副高人模样。

    眼看着裴谱的架势已经摆好,花恨柳凝神站立了一会儿,正当裴谱感觉他应该会出手时,却见花恨柳出乎意料地转身回了屋里,一边走一边道:“你多等会儿,我去找件趁手的兵器。”

    这番作为,倒像是;临上战场的兵卒突然往己方军营中躲,一边躲还要一边解释:“我忘了带弓箭了,且等我去拿回来……”

    裴谱感觉自己已经忍耐花恨柳太多,此时若是再任由他散漫下去,日后两人终有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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