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熙朝-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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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大概可以分为三个阵营,第一阵营是以杨简为代表,向来不买账;第二阵营以天不怕、雨晴公主、灯笼为代表,有时买账,有时不买账,当然前两人如今已经渐渐有了向第一阵营流窜的征兆,或许第一阵营至此以后就成为了最为强大的一个阵营了;第三阵营便是以佘庆、独孤断为代表的,他们对于花恨柳基本上言听计从,否则独孤断也不会即便不愿意也不得不去抢亲了,佘庆更不会时不时为了缓和先生与大先生之间的矛盾,甘心充当“缓冲地带”了。
花恨柳周边的亲密圈子大概便是这样,如果再往外扩,扩到杨武、墨伏、庄伯阳等,就目前来看,花恨柳也只有好好听话的份儿。
而令花恨柳不爽的是,眼下或许又将出现不止一个敢于质疑自己的人,而更加令他感到不安的是,独孤断——这个一向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的“好兄弟”或许就将在这两个女人的说教下,慢慢脱离了第三阵营,直接绕过第二阵营直达第一阵营。
花恨柳这个时候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死扛到底,说不去就不去,这样虽然确实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独孤断的事情,可是也实实在在得罪了笛音和花语迟;第二个便是顺水推舟,既然笛音坚持那么自己就当作是做好人将花语迟扶到上面来便是,至于独孤断那边——他不过是帮着忙扶了一下,哪里去谈什么占他女人便宜?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少得罪一个人。
心中将两个选择的利害辩白清楚,花恨柳瞪了牛望秋一眼,这才起身出了门去。
“有些人啊,就是败在了好面子上。”牛望秋摇摇头,正悠闲地准备继续嘲讽两句,却见笛音那双澄澈的眼睛又盯上了他,不禁老脸一红羞躁地垂了头去不再言语。
花恨柳只是一个转身后便回来了,回来时两手空空,就好像前脚跨出了门,后脚向后一转,又重新跨回屋里一般。
“人呢?”笛音好奇地望了望花恨柳左右,不满问道。
“对啊,让你扶进来的人呢?”牛望秋绝不放过眼前这个“洗白”自己的机会,也顺势厉声问道。
花恨柳此时却差不多要哭起来了。并不是他不打算将人带上来,而实在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到楼下有人在……不论是男人、女人还是死人、活人,一概没有,空空荡荡的,除了五十斤桔子,就没有其他能够吸引他注意的东西——更何况是人!
牛望秋帮衬着骂人时便没有闲着,等他起身自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后,脸上的表情并不比花恨柳看着轻松许多,严格来讲,他的脸色比着花恨柳的还要阴沉上几分。他先在花恨柳脸上停驻了数息工夫,并没有在花恨柳脸上看出一丝故意坑他的痕迹,这才破口低骂了一句,最后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完全没有了喝茶聊天的兴趣。
笛音这个时候大概也猜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了,她拨开站在门正中的花恨柳,“蹬蹬蹬”直接下了楼去查看。
少顷,一声尖叫自楼下而起。
“就不能不叫吗?”牛望秋冷着脸皱眉说道。
“若是可以叫,我方才便扯开嗓子叫了。”花恨柳安慰似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桌子坐下。
“她那么叫,不会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招来吗?”
“大概会将偷走花语迟的人吓得溜得更远、藏得更深。”花恨柳表达出了与牛望秋截然相反的观点。
两人只不过开口商谈了两句话,又被“蹬蹬蹬”的上楼声给打断了。
“花……花姑娘……”笛音一张笑脸因为又是惊惧又是紧张的原因,在烛火映照下尤其显得苍白,她扶着门框不安地看着花恨柳与牛望秋,却发现这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应有的反应。
“你……你们怎么不去追啊?”笛音急得小脚直跺,好像恨不得自己跺跺脚便能将带走花语迟之人撵上似的。
“从佘庆走到刚才发现花语迟不见,前后差不多半个时辰了吧?”花恨柳不理笛音,征询似的向牛望秋问道,见他点头,又问:“半个时辰你扛着个人跑,能跑多远?”
“早就跑到城外去了。”牛望秋叹口气,口中应着却不是对着花恨柳说,而是向笛音道。
“跑到城外去……那么若是在城内的话,恐怕也够你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身来当做没事一样闷头睡觉了吧?”
“何止啊,还能泡个温水澡,去去汗,解解乏。”
听着花恨柳与牛望秋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笛音这会儿反倒是静下来了。眼前这两个人虽然看上去是在闲聊,仿佛事不关己的模样,可是细听之下却能听出他们是在进行抽丝剥茧一样的分析啊!
“那……那要是脚程慢的、力气小的,这会儿说不定还没跑远……”她禁不住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不过这一番说辞在花恨柳与牛望秋听来,却是完全不靠谱的话。
“能够在我们两个——我就不说了,现在脑袋还有些昏沉,或许感知下降了不少,可是牛望秋却很清闲,他都没有发觉花语迟被人带走,那么至少可以说那人的实力与牛望秋差得并不多。”花恨柳指了指对面的一张凳子,示意笛音坐下,这才向她解释道。
“有没有可能是花姑娘醒来以后自己走的?”笛音并不气馁,继续追问。
“先不说我将她点昏,没有三五个时辰绝对不会自行解开,也不说她要走我绝对不会毫无察觉——花恨柳刚才说了,实力若是差得太明显,我不可能觉察不到……”牛望秋一而再地假设让步,目的却是令笛音明白一个人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不见了,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把剑可是花恨柳递给你了?”牛望秋继续道。
“就在独孤断身旁。”笛音点点头,指了指独孤断的身侧,那把流光剑安静地放在他的身边,与开始时放下的模样并无两样。
“流光剑是花语迟的随身佩剑,她没有道理不带走。眼下剑还在可是人不在了,只能说明她是违背了自己的意愿被人强行带走的……或者说‘强行’有些不大合适,毕竟那时花语迟是昏迷着的,说被人‘顺手’带走应该更加合适一些。”
“于是呢?你们有什么高见?”笛音先后提出的两点想法被面前的这两人直言不讳地否定,她心中不满,反问二人。
“没有。”关于这一点,花恨柳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回答的。
第三百九十五章 言事者,公孙()
(感谢安东野、游侠辰源、草莓蛋黄派的打赏支持!)
对于花恨柳来说,潜入笛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因为很少有人会主动来触笛家的霉头,也很少有人将溜门撬锁当做兴趣爱好,反复地去触这一个霉头。
不得不说,花恨柳在这一方面不但有着天赋,也有着不弱的气运。
如上次一样,他进入笛府竟然基本上没遇见什么麻烦。
笛声的小院里并没有太多供差遣的仆人居住,实际上除了笛声以及藏在他屋内的那位“先生”,再多也最多将管家笛福算入其中,不过三个人。这若是寻常人家的少爷居处,别的不说,至少长相水灵清秀的丫鬟就要有上几个,还要有厨子、花艺师、杂役等,没有下来十几号人的。
最为明显的例子便是远在饶州的孔府几个子弟了,笛声也去他们的院子里短暂坐过,哪一个不是驱使着数十人的伺候队伍?尤其是孔彪,单单是内房的丫头就有十人之多!
与他们相比,笛声这边的情况,也便只能用“穷酸”二字来形容了。
此时偏房里的烛火早已熄灭,花恨柳虽然不知道这院子里除了笛声和公孙止意还有谁,不过却可以确定“下人们”都已经休息了。
这样便很好,免得到时候有人悄悄去通风报信,他还要分神去阻止这些。
笛声屋内亮若白昼。点缀的自然不是那些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之类,而只是多点了几根蜡烛。屋内笛声坐在主位上,他的对面另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名女子——说“坐”或许只是一个普遍性的说法,这样一说有时反而遗漏一些细节,准确的说法应该是“绑”着一名女子。
“先生将她带来,自然是有理由的,不妨在我动怒前先说一说,免得到时候伤了和气影响不好。”虽然笛声嘴上这样说,可是公孙止意却知道他已经动怒,此时没有直接与自己对质,或许尊重的意思有一些,又或许他也期待着自己能够说出什么有力的理由来将这件事情借机做大呢?
“未能征得您的同意,就擅自出去了,还自作主张地将人带了回来,这是我的不是。”心中计较着,他嘴上却就势服软,先从头开始将自己的不是数落一番,免得稍后被笛声拿来大做文章。
“所以说先生肯定是有着自己的理由的,不妨一并说了出来吧。”笛声并不言明是原谅还是不原谅,只是一直避轻就重地催促公孙止意解释。
“另外,此处就我们两个人,您就不必在帐后躲着了,出来说话吧。”看了一眼帐后,指了指自己右手旁的座椅说道:“就这里吧,免得这位兰陵王殿下的贴身婢女一醒来就看到是我,还以为是我将她掳来的,到时候心中记恨我就不好了。”
“您放心,她不会记恨您……或许她本人会记恨您,可是她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应该并不会对此表示明确是不满。”公孙止意轻笑,自帐后走了出来依言坐下向笛声解释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笛声眉头微皱,不知道公孙止意这话中究竟藏有怎样的机锋。
“想来您还不知道啊!”公孙止意作恍然大悟状,只不过他这番装模作样实在太过于明显,让笛声原本就一肚子火气的心更加烦躁。
好在不必等他催促,公孙止意便自觉将话挑明了:“您外出去找小姐下落的这几天里,府里来了一位贵客。”
“哪里来的贵客?北狄的还是均州的?”笛声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两处地方,北狄的拨云大君和均州的广陵王宋季胥,先前与他们的关系都还不错,若是有贵客来,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这两处其一。
可是从公孙止意的反应来看,似乎并不是这两处。
“莫非是愁先生花恨柳?”想到仅仅是自己出去的那一段时间,笛逊不知道与花恨柳等人究竟谈了些什么,竟然不顾小妹还在他们手里,就这样空手而回了,这也让笛声怀疑是不是自己父亲之前便与他们见过。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花恨柳确实与笛逊见过,只不过却不是以“贵客”的身份相见,“不速之客”或许形容起来更加恰当吧。
“瞻州。”公孙止意并没有让笛声继续猜下去的打算,摇头否认了笛声的回答后径自说出了在笛声看来还要再靠后一两位的那个选项。
“瞻州,兰陵王宋长恭的王妃赵阿媚。”彷佛为了让笛声确信,公孙止意详细说道:“在这里大概是谈了一些合作的事情,开始时是由笛城主来谈,后来是由笛将军去谈的。”
“那我大哥最近不在城内……”笛声听后猛然想起父亲笛逊曾说大哥另有重要事情去做,难道是……
“您进城之时,正是他护送着那位贵客出城之时,想来如今已经已经快到饶州,明日午时大概便能到达兰陵王王帐大营,最快后天晚上,您兄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