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熙朝-第1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能说根据说话的声音来推测是个小孩,虽然故意压低了声音装是大人,但那股稚气是绝对掩饰不了的——一个小孩也能不让自己察觉地靠近,这怎么可能?
唯有雨晴公主,开始时因为只听到了“哈哈”笑声,一时竟未察觉那人的身份,此刻她却也通过方才的话将帐外之人的身份猜得七七八八了,微微愣了一下,终究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公……小姐!”黑子心中担心,不知道为何自家公主缘何发笑,还道是乱了分寸,一时紧张竟险些将“公主”二字喊出口,幸亏察觉得早一些,及时改口称呼“小姐”。
不过,雨晴公主的下一句话倒是令在场之人无不惊愣。
“温故小子,快些进来吧!”
“你怎么知道……”本来说话之人尚显得有些神秘,岂料说出这句话时却是一副着急、不服气的语调,话说到一半又急急住嘴,不过也只是少顷时候,便听得帐外轻叹一声,那瞪大了双眼满满困惑的光头小子便进了帐来。
“还真是你?”黑子开始时还不相信,听到帐外之人着急时心中已信了七八分,可是亲眼看见温故进来,他还是忍不住惊讶问了一句。
“怎么不能是我?”先看了一眼黑子,见他反捆的绳子仍然绑得结实,温故才反问道。说完,又看了细细打量了一番天不怕,面带迟疑地与对方对视了几个呼吸,这才开口问道:“你……真是天不怕?”
他这般问也是有道理的。莫忘了,温故可是花恨柳新收的学生,而天不怕与花恨柳什么关系?先生与学生的关系!眼下学生的学生见了学生的先生,按照辈分来看,温故是要恭恭敬敬地向天不怕行礼,敬称一声“师公好”,即使不称“师公”,也至少应该学一学佘庆,换成“大先生”称呼,当无论怎么称呼,这个“行礼”却是少不了的。
之前在延州时,毕竟自己先生、干爹都在,温故有不情愿也没有办法,躲不开是时候也会恭恭敬敬称呼一声“大先生好”,眼下却不同了,首先花恨柳与杨九关都不在,虽然雨晴公主算是自己的师娘,不过温故自忖即便自己怠慢了些对方也不会告状,另外就是境遇不一样,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此刻活动自如,而对方一众皆是阶下之囚……行礼的话他实在不情愿,这才问一句,心中却巴不得对方摇头说“我不是”。
“待会儿再说!”好歹是做过一宗之长的人,天不怕还是有一些气度的,对温故的无礼全然不在乎,而是直奔主题道:“快给我们松绑!”
“松绑?也可以……”温故脸上一愣,随即微笑接口道,不过他这话说完却没了下文,更不见有丝毫动手松绑的意思。
天不怕却没耐心等下去,咬咬牙道:“到时候分你一串便是!”
“一半!”温故野心不大,虽然不知道松了绑能夺回来多少,却也明白这“一串”实在是摸不准有还是没有——若是只有一串,对方会不会先给自己分一串,再借口没有了不分给自己?或者最后若是夺来了好几串,自己岂不是只能得到一串?保险起见,无论能夺回来多少,“一半”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好!”天不怕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口中答应着,眼泪却是要流出来的模样,一边答应着心中却是在想:过去此遭,以后绝不分你一粒糖葫芦了!
“还有……你亲我一下!”脸上得意着,温故凑近了雨晴公主,笑呵呵地说道。
第二百八十七章 你小心些()
闻得有人惊呼、有马靠近,这两人却也无法扭头招呼——眼下二人除了脑袋,脖子以下全部被埋在土里,能够开口说话已属不易,若想扭动脖子,休想!
不过,没法看却并不耽误从声音判断出是谁在说话。天不怕甫一听声音还道是产生幻觉了,不过随即他便意识到这不可能是幻觉——若是心中想着吃,然后看到自己跟前摆放着如山的糖葫芦,若是惦记着某人,却看见老祖宗正慈爱地笑看自己,这才叫幻觉——眼下他心中并未想有谁会来,也压根就没去想花恨柳如何,可是花恨柳却来了。
所以说,这个花恨柳不是幻觉中的花恨柳,而是实实在在的那个。
“快来帮我去夺糖葫芦!”既然知道对方是自己人,他原本的失望此时却如死灰复燃,不应“雨晴公主如何”,不求先脱身,只求花恨柳去看看自己的糖葫芦还在没在。
大先生行事果然坦坦荡荡!温故在一旁暗想道。
不过,他却没有大喊大叫,既然人已经来了,救人自然是第一要事,根本不需讲,只需静心等着便是了。
当然了,这只是他为自己的沉默找的一个比较说得过去的理由,而实际上他尚有一些赌气的问道在——想当初自己在老爷子跟前的时候多受宠啊,连温文都得让着自己,可是一到延州才知道自己直接就被老爷子送人了……要说送人也没什么不好,比如说雨晴公主这样的女子,或者像杨简那样的女子也行,虽然脾气差了些,关键是耐看,可是不曾想对方竟然是个男人!本来看他与自家老爷子私交不错,对自己也会多一些照顾的,更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这花恨柳竟然转手又将自己托付给了其他人,自己还莫名其妙多了个干爹——虽然说干爹对自己确实不错,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就像球一样被人丢来丢去,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是以,对花恨柳他心中还是心存不满的,眼下不搭理他是发泄,等他主动来与自己说话也是发泄。
“糖葫芦在哪里?”人仍未到,不过花恨柳也知道既然天不怕问了,自己若不应下恐怕自己的话再怎么问都得不到回应。他一边顺着天不怕的话应着,一边催马前行:天不怕并非不知轻重缓急的人,眼下他只关心糖葫芦却不言其他,便是说雨晴尚未有什么危险,而八成糖葫芦所在之地便是雨晴所在之地。
“前方一里处的部落里!”天不怕刚说完,只觉头顶一道阴影掠过,再下一刻花恨柳已经乘马奔出十数丈。
“他……他就这样去了?”温故原本尚有些期待花恨柳见了面后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会不会是道歉、自责的话,却未料对方竟然连停下都没有停,直接就这样走了。
“嗯,他知道该做什么!”此时的天不怕完全不见方才的颓色,看着花恨柳前行的背影,眼中如点了灯一般明亮。
他真的知道该做什么吗?温故不免有些怀疑。下一句话尚未说出口,又听“脑后”不远处有马蹄声响起,不过这次对方并没有出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声好还是继续憋着好。
“愁先生!别来无恙啊!”
还没拿下主意,却见对方已经到了自己跟前,看样子有五十多岁的模样,虽然不如自家老爷子看上去那么老,不过给人的感觉却有共通之处:有学问,权威。
“还好。”
天不怕这句话说出,温故险些破口大骂,当然了,若不是他被埋着收抽不出来,他肯定要不顾辈分差距,狠狠敲一敲天不怕的脑袋了:都被人埋土里快一个时辰了,有什么好的?当务之急自然是先让对方将自己两人就出来才是!
“那便好!”那人轻笑一声,继续道:“恐怕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我这就去随花公子去看看,能不动手尽量不要惹出麻烦。”
“好好,你快去,千万莫让他们将我的糖葫芦吃光了!”听牛望秋这样一说,天不怕似乎是被点醒一般,慌忙催促他赶紧跟上去。
“那么,两位慢慢聊,我去去就来。”向天不怕微微施礼,又转头看了一眼温故,牛望秋这才策马,急急向前方追去。
“我说你脑子……”看人远走,温故已经将要怒了,正要敲打一番天不怕,话刚出口,又是一阵“哒——哒——”的马蹄声来,只不过这一次的显然速度不比方才的快,就好像在随意遛马似的。
十几个呼吸之后,才见人来到跟前。
这次换作了一名年轻的男子,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不过温故还是记得此人名叫独孤断,功夫非常厉害,只不过相处了一段时间也没见他怎么说过话罢了。
“独孤断,快来救我!”不管熟络不熟络,总之先引起对方的注意再说,至于说说话要顾及个长幼有序,温故才不信那一套——若是让天不怕说,指不定又如何让人跑了呢!
“您……您……”看到自己所猜不错,虽然得意,不过独孤断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天不怕是什么人,竟然被人“活埋”了!
他一边应着,一边跳下马来一把将天不怕的脑袋抱住,来来回回似乎是找什么东西一样看了一遍,又抱起温故的脑袋看。
“好……好……”一边看,他还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你先将我们挖出来……方才过去的太不像话了,明明看到我们在这里,却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他们就这么喜欢打架吗?”温故抱怨着,对仍不放心又扒着自己的脑袋再看一遍的独孤断说道。
“嗯?”感觉那在自己脑袋上扒拉的手忽然一听,温故一台眼皮,发现对方的眼眸子一亮,似乎是听到了有趣的事情。
“快,将我们挖出来,你是好人,千万莫学他俩!”是人就需要别人的肯定和认可,他温故是这样,以己度人,自然以为独孤断也是这样。
不料,他这句话刚刚说完,原来尚对着他二人有着兴趣的独孤断却一跃而起,一个落身便已身在马上,尔后只听马儿长嘶一声,竟以比着来时快不知道多少倍的速度也向前奔去。
这群人……实在诡异!
惊愣了半天,温故才从心中冒出了这个想法。
不过,天不怕却似乎是早就料到是这样似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失望——相反,此时他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是有些委屈,一副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正好奇想要问上两句,果真在下一刻天不怕竟毫无征兆地就开始放声嚎啕。
只是哭也便罢了,一边哭他还一边扯着嗓子喊:“杨简,快来救我呀!快来救我!”
杨简?她也来了?温故心中迟疑:我怎么没有看到?
自然,杨简与花恨柳是在一起的,眼下见了花恨柳,杨简自然在后面不假,何况还有牛望秋、独孤断过去,原来商定的四个人到了三个,以她与灯笼的关系也绝对没有可能袖手旁观。
有花恨柳处必有杨简,天不怕心中十分笃定。这也是为何他对前三人根本就不提就自己出来一事的原因——花恨柳关心雨晴公主,这没什么好讲的;牛望秋说要去了解一下情况,避免双方误会,这个也算正常;独孤断本来是要出手相救,只不过被温故一句“喜欢打架”吸引了去,直接奔着“打架”去了——唯有杨简,前面已经有人去了,她可以慢慢地赶过来将自己救出来。
没听到她来的声音?无妨!只要是大声哭几声,过不了片刻她便会急急赶来的!
这些事情,温故自然了解的并不多,天不怕也不说破,犹自凄惨地哭喊着,果然没有哭得几声,又有马蹄声自“脑后”传来,这次可以听得清楚的是,离着自己这边越近,这马蹄声就越缓,分明就是准备下马的模样!
“天不怕!”
正暗道“有戏”,温故忽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