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熙朝-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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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正当花恨柳准备收势时,他心中忽然一阵警觉,出于本能地朝着杨简的方向挥手便是直接使出的一记“杀”招!杨简开始时还显得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凭着对花恨柳的了解,她很快便明白了对方此举的原因,当即轻喝一声便暴退一丈多。
也便在她刚刚站稳脚之时,便听得一声惨叫,一道飞起半丈高的血线似凭空出现般,将她原来立身之处渐染得一片血红。
再下一瞬,只听“砰”的一声,那渐渐显露出身形的正印便停在杨简原来立身之处前不过三尺有余之地,一声闷响便栽倒在地。他身上的那件披风,此时已变得残破不堪,一道约一尺宽的口子横亘在披风的半腰位置,直透官印之身。
背面或许因为有披风遮盖看不清楚,但是正对着正印正面的杨简却看得真切,那道一尺宽的口子几乎透体而出,在正印的偏腰与正胸之间印出一条血迹,只不过数息时间,便化为了一滩,将正印胸前染成暗黑色的一片。
“咕……咕……”栽倒在地的正印并未立即毙命,他一脸震惊地看着远处的花恨柳,喉咙中滚动了两下,却出了血沫并未说出其他什么。
“好奇我怎么能猜到你在哪里?”花恨柳上前问道,他此时的表情谈不上高兴,也看不出有什么不满,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正印问。
“我不告诉你。”轻轻摇头,他却一笑,一脸嘲弄地看着正印,果然对方得知自己将死之时还被摆了一道,不禁气从心起,连咳数声后突兀一停,就此气绝。
此时营帐中除了几声粗重的喘息,当真是再无其他声响。公孙止意等人原本心存的希望,此时更是如一片死灰。方才在场之人可是听得清楚,他口口声声所言,是要将这二人“留下来”,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眼下这两人的的确确是留下来了,不过走不走可便不是已经气绝的那两人说了算的了。
下一步,这两人又该如何做?公孙止意心中没谱,实际上此时他心中与其说是已经乱成一团线,倒不如说是一片空白了——纵使他多么被人称道也只是停留在“谋”这一字上,论实力他与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是一样的。
当然了,虽然花恨柳一直在心中坚持认为自己也是个“书生”,可他这一种便是属于其中的异类,完全与“手无缚鸡之力”无缘了。
此时的公孙止意已经忘了思考,甚至于不会思考了。他不明白这在北狄王庭中极富盛名的两位大人为何如此“轻松”地便被对方一人一式便给杀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见识到了这两人的实力,对于为何吴回会不告而别,在他心中也已有了自己的解释。
“你放心,我不杀你。”正当他心中惶惶不知如何时,一声轻叹将他从茫然无措中唤醒,然而更令他欣喜的,是那句“不杀你”。
即便,那种惊喜只持续了一瞬。
“你想怎样?”努力做出一副平静的模样,公孙止意向花恨柳问道。
“不想怎样,今天人也杀了,气也消散了……啊,你气消得怎么样了?”仿佛是突然记起来一样,花恨柳朝杨简问道,他这话一出,最先有所反应的并非杨简,反而是公孙止意等人——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如果那一位气没有消自己的性命还不是自己说了算么?
不过好在,看得出她虽然心中也有不满,但是也并未多言其他,只是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看这几人而已。
这……应该是大人不计小人过,也便是说不屑于生气了吧?
“那就好!”花恨柳轻笑,又转向一脸阴晴不定的公孙止意道:“我并非嗜杀之人,就如刚才我说,别人不惹我,我也不会故意与谁为难,这是我今日来的本意,之所以这二人么……”说着,一指正官正印,“只能说来的既不是时候,事儿也做得不人道吧!”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公孙止意,对方登时明白这一瞥正是因为自己方才说过的那些“狠话”,不由汗如雨下。
所幸,花恨柳只是一瞥,又言道:“既然说了不杀你,那就是不杀你。”
“咱们走吧?”回头一望杨简,花恨柳笑道。
“还不走干嘛?留在这里看这两具尸体怎么变臭变烂么?”杨简白了一眼花恨柳,一边说着一边朝他走来,抓住轮椅的推手,便往外拉。
“嗯,今天就当我们二人没来过,也当这两人没有来过……你慢一点,我话还没……”一边说着,他一边被杨简往外拉,话说到一半时,人已经被杨简拉到了帐外,不禁有些气恼。
这二人,到底是打了什么主意啊!看着远去的二人,公孙止意心中轻叹,百思却不得其解。
第二百五十五章 糖豆?()
若真是能与吴回斗个平分秋色、不分伯仲,恐怕花恨柳便是做梦也会笑出来吧!
正如裴谱所说,以花恨柳的实力妄谈打得过吴回,无异于痴人说梦!他能够在与吴回结束对战后安然回来,其实便已经算是占了大便宜了。
也便是说,从一开始回到城主府,到陪着杨简来公孙止意的帐中“逞凶”,花恨柳一直都是在强撑着、装作若无其事地陪她闹腾,直到他实在是撑不下去了,这出自欺欺人的戏码才算结束。
这个人到底有多要面子啊!杨简心中痛道。
而眼下,听到徐先生查看了脉象后先是眉头紧皱不言一语,后来好容易开口说话却是连道几声“不妙”,杨简的心中顿时慌了起来。
“能不能治?你胆敢说半个‘不’字,我二话不说一定给你一个痛快!”看着脸色惨白、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吞回去的徐先生,杨简嘴上虽然逞强,但心里却已经疼得不得了了。
她只是模糊记得自己小时候有过这种疼,这之前唯一的一次便是她的母亲去世的时候,在那之后记忆里好像就没有这般痛过,以至于她时常有些荒唐地想,也许那种痛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痛,实际上或许是不存在的吧……
眼下,在看到花恨柳苍白的脸色时,她又有了那种感觉,痛到心中,痛得窒息。
她以为,徐先生将话吞了回去,也便表示他原来本就打算说“治不好”,只是迫于自己的威胁,才闭口不言罢了。
徐先生此时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很明显,自己一开始说话确实是想说否定的话来着,却不见得如对方那般想像。看着脸上尽是难以掩饰的悲伤之色的杨简,他轻轻咳声,凑前了说道:“其实,这个根本就不用治……”
这本来是好心好意的一句话,从一定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算是天大的好消息,然而杨简此时尽被负面情绪影响,顺着这句话的意思往下想也想到了不好的方面。“怎么?你连治都觉得对他是一种浪费了么?”
说这句话时的杨简,冲天的杀意丝毫未掩饰,即便是远在城中的笛声,这一霎竟也察觉到,只不过正要追出时却因为这杀意一闪而逝没了踪迹,只得悻悻作罢。而杨简之所以将杀意放了又收,则主要是因为她听到了徐先生慌乱中说出的另外一句话——虽然慌乱时显得断断续续,但她仍然准确地把握住了其中的关键字:不救,自然,恢复……
“你……你说什么?”难以置信地,她再次向徐先生确认。
“我是说即使不救治,他也会自行恢复的,只不过是恢复以后事情比较,麻烦罢了。”又袖口擦了擦身上的冷汗,徐先生忙解释道。
“什么意思?”杨简一听花恨柳并无性命之虞,但似乎还会有危险,当即追问道。
“说白了,他是虚脱了,就像使完了全身的力气累得不行,想要通过睡觉来缓解疲劳一样。”为了便于杨简理解,徐先生干脆用浅显的话说道。“他此前应该是经历过一番大战,透支了太多的精力,所以才这样。”
“那需要多长时间能缓解回来?”听花恨柳并非是因为受了伤而昏迷,杨简心中稍稍宽心,却仍然担心地问道。
“有时候半天一天,有时候三天五天,有的可能数月、数年,有的躺下之后就没再起来。”对于杨简的问题,徐先生也是爱莫能助,只能将自己所知不带一丝隐瞒地说出。
“这……怎么会那么长时间?”杨简一听可能是数月数年,不禁愣道。
“这都是因为各个人的具体情况不同,透支精力的程度也不一样……”
听到这里,杨简大概明白了,花恨柳活下去是没有问题的,但问题是若是耽误了进攻昆州的时间,给了笛声充足准备,到那时再动起手来,可真就是不一般的麻烦了。
“当然,这还只是其中一方面……”正当杨简心中有所放松时,徐先生的下一句话又险些没将杨简吓到,她慌忙问道:“还有什么?”
“您可还记得升龙丹?”对于自己的话是否真正吓到杨简,徐先生并不十分在意,此时他心中也有巨大的谜团,只不过因为花恨柳正混沉着暂时没办法问而已。
“笛声用来短时间内提升功力的那种?不是说有副作用么?我自然记得那是你研制出来的……”杨简不明白他此时提这件事干嘛,当即问道。
“是我研制的不假,不过我昨天还是将药方给了先生的……”
“你放心,只要你保证他尽快醒来并且恢复过来,我一定让他收你入门。”以为是徐先生要借机敲竹杠,虽然心中不悦,不过杨简仍是嘴上先答应下来。
“您误会了!”苦笑一声,徐先生恭声道:“我并没有据此相威胁之意,这种拜师入门也要看机缘,当初死长生前辈不收我,便是因为机缘未到,如果这次愁先生也不收我,想来也是同样的原因吧!那我便再等一等便是。”说到这里时,他的笑容里闪过一丝苦涩,看在眼里的杨简反而觉得徐先生挺可怜的,心中愧疚之下,她暗下决心怎么着也得帮徐先生说服花恨柳。
“那你突然提这个……”心中主意既定,那便等着去做便好。杨简回过神来又问到了升龙丹的问题。
“我纳闷的是,方子我虽然给了,但是现成的药我可没有给啊……”徐先生此时并不知道因为刚才被杨简误会,自己反而傍上了好大一棵树,自顾自地说道。
“你老是升龙丹升龙丹,莫非还与他有关不成?”杨简见对方对自己不理,不由嘟囔道。不过,也正是因为她自己这番嘟囔,瞬间让她明白了一种可能:这花恨柳该不会真的服用了升龙丹了吧?
“你……你是说他……”难以置信地,杨简指着花恨柳问徐先生。
“所以我才会纳闷啊!”徐先生轻轻点头道:“我见他的脉象虽然虚弱,但跳动起来还是一样地沉稳有致,按说这不可能的,人的身体极度虚弱下,脉象肯定也会出现紊乱甚至是似有似无的情形……”
“那他是怎么得到的……”药方子虽然有,但是自己也没有见他动手调配过啊,“莫非是他偷偷地……”
“不会。”大概是猜到了杨简的想法,徐先生当即否定道:“先不说哪里去找那么多稀世的药材,这丹药单单是炼出来也需要至少十二个时辰!我可不相信他会有这个工夫!”
确实,花恨柳长时间都基本上是再杨简的眼皮子低下呆着,又怎么会有时间去练什么丹药呢!那这到底是谁给他的呢?
“会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