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熙朝-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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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才过去多久啊,未免也太当考核当儿戏了吧?”花恨柳微愣,旋而一笑问道。
“升龙丹的药方我已取来,请先生过目。”徐先生却不答,而是直接自怀中取出三页写满小字的稿纸,垂头双手递到花恨柳跟前,正是所谓的药方。
“你这样我反而更不敢收了。”花恨柳苦笑,“感觉你要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抛出一般……你又不是白菜,着什么急啊。”
“这个……”徐先生微愣,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往下答。
“就是,说说为什么才过去两三天就又要求着他收下你啊,好歹也得有个理由吧?前两天是那个理由,今天应该还有别的理由才对啊!”杨简在一旁故作沉思地道。
听她此言,徐先生当即有所觉悟,忙应道:“是的是的,此次再拜是因为见识了今日先生的高超本事,徐某打心里佩服……”
“你看见我做什么了?”听徐先生这样一说,花恨柳反而觉得惊奇,他自信当时场中之人能够看清自己所为的应该并不多才对——也不是说没人看见,只不过看见的人此时已经全部开不了口了而已。
“我就看见一点儿,并没有全部看见。”话已说出,徐先生不可能将自己其实关键的地方一点都没有看清楚的实情说出来,唯有硬着头皮道:“那时我见一旁的孔将军与公孙先生正在说话,孔姑娘一直催促着大将军中止比赛……”
“中止比赛?什么时候?为什么?”花恨柳一听不由好奇问道。
“就是在您出招之前……”徐先生忙解释道:“当时我隐约听到好像是因为台下的城主太勇猛的原因,孔小姐便认为那肯定是人假扮的,要求大将军停下比赛先查一查……”
“原来是这样!”花恨柳本来还对校场中笛声莫名其妙地说出那句“放盐巴”的话有所怀疑,此时一听才知道当时的笛声已经意识到自己被人怀疑了。
“这还是要归功于你啊!”想到笛声实力提升的秘密,花恨柳笑着对徐先生说。
“先生谬赞了。”听到花恨柳如此说,徐先生当即谦虚道。
“如果照你这样的说的话,当时孔雀……应该怀疑过我们才对啊!毕竟若是那笛声是假的,眼前就找不到其他可以有掉包企图的人了。”想到这一重关键,花恨柳不顾因自己提到了“孔雀”二字被杨简掐了一把,坚持着将话问完。
“这个……正是。先生真是神机妙……”徐先生垂着头并不能看到方才精彩的一幕,不过心中更震惊的是花恨柳虽然没有听到却仍将当时的情形猜的准确。
“这就好了!”听到自己一行人确实被人怀疑,花恨柳大喜,直到接触到二人不解的目光他方才解释道:“先前被怀疑自然不利,不过千万别忘了这是身为笛家的敌对方提出的怀疑,这就像一把双刃剑了——若是怀疑成真甚至是没有办法证明怀疑是真是假,那么对于我们来说自然不利,笛响不止对笛声、对我们的信任也会因此受到很大影响;但这会儿想来笛响已经对笛声的真实性不存怀疑了,也便表示对方仍然如开始时毫无保留地信任笛声,甚至还会因为自己竟然有过怀疑的想法倍感内疚想做一些事情来弥补,顺带着对于我们也是这样的一种情绪……这让人欠人情的事情有什么不好?”
“原来如此!”徐先生赞叹一声,“先生果然看得高远!”
“得了,你少拍他马屁。”杨简听完解释却不以为意,反倒是催促徐先生将方才没有说完的话赶紧说下去。
“是,徐某继续讲。”对于杨简他多少还是看出来了一些事情的,比如与花恨柳关系的亲密度,又比如两人中谁说话更有权威……
心中略一定神,他继续道:“正如徐某刚才所说,当时看台上的旁人都无暇看校场中的情况,我自己因为一直仰慕先生,所以从一开始便盯着先生在看了……”正说着,他注意到杨简脸上渐渐有些不耐烦,当即改口道:“只见先生挡下那挥剑砍来的一人,顺势从他手中夺下剑来,略一定势……再接下来徐某就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了……”
正说到关键处,徐先生将杨简的胃口吊起来却只一句“没看清”轻松打发了,不禁令人有些恼火。
眼看着这极为重要的一人就要渐渐对自己产生腻烦感了,徐先生又慌忙补充道:“不过虽然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有一个动作我却不确定有没有看错……”说到这里,他自己语气中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什么叫做你自己不确定?看清楚了就是看清楚了,没看清楚就是没看清楚,有没有准信儿啊?”杨简一听,柳眉紧蹙,不满地问道。
“看清楚了。”想了想,徐先生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看清我什么动作了?”花恨柳也笑,若这徐先生真能看清花恨柳的动作,那也真是了不得了啊!
“徐某……我,我看到您站起来了……”本来还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想将话干脆利落地说出来,可是看到花恨柳那一脸深含意味的笑时,他心反而又没谱了,嗫嚅了半天终究还是将话说全了。
看到花恨柳站起来了?这若是放在其他时候讲出来,恐怕连花恨柳自己也要白这徐先生一眼了:这算什么话?但凡是有眼睛的谁不能看到自己站起来了?
然而此时听到徐先生说这话,花恨柳却不会这样做。其中原因,一则是因为自己当时确确实实站起来了,二则么……自己现在扮演的可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的人!而这一点徐先生之前是不知道的。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那日自己受伤时他趁为自己包扎伤口之机进行过检查,但即便如此能在当时的情形下捕捉到自己那一刹的动作也是极不容易的。
“你当真看到了?”花恨柳并未表现出来有太大的惊讶,反而是继续保持着一脸高深莫测的微笑问。
“当真。”又细细想了想,徐先生点头道。
“你……觉得那姿势帅不帅?”猛然,花恨柳这样问道。
“啊?”徐先生一时并未反应过来,先是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待意识到花恨柳所问是什么意思时,他不禁有些语塞:这个……到底是应该顺着他的意思说帅好,还是按实际的感觉说挺别扭的呢?
“喂!你无聊了么?”一旁听着的杨简闻言也是一愣,却见花恨柳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搞不懂他这般问法到底是出于何意。
“算了……看你迟疑的模样,想来是不怎么好看了……”等了一会儿见徐先生并未回答自己的问题,花恨柳叹口气,难掩几分失落地说道。
“你到底犯什么抽啊!”见花恨柳不回答自己的问题,杨简不禁有些怒意,一边说着一边便要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唉……你不懂的……”花恨柳摇摇头又叹一口气,“像‘杀’招这种用起来动作不好看的招术,我下次是坚决不用的……”说到这里,又仿佛觉得自己的话太过坚决了些,马上又改口道:“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坚决不用……”
第二百三十七章 以进为退()
入夜,定州城内华灯初上,远远地看去只能看见其中偶尔几处闪着灯火,仿若鬼城一般透露着死寂。
城外大军扎营处反而显得生机勃勃,远看如熊熊火焰,近看如点点星光。
热闹与冷清,在城内与城外正好调转了个儿,处处让人觉得不寻常,让人发自内心的不安。
只不过,今晚注定要觉得内心不安的人不会少。
孔仲义已经与孔雀在帐外苦等了半个多时辰,而这也是自公孙止意醒来以后他们第三次前来求见了。
“孔将军,实在抱歉,公孙先生有话吩咐没有他的允许不让进去。”守在帐外的兵卒严格说来尚属于孔仲义的部下,对他说话很是客气,见孔仲义几次前来心中略有不忍,又道:“不妨您先回去等,先生这边愿意见人了,我再去喊您?”
“不用!”孔仲义眉头紧皱,大手一挥道:“我就在此处等着!”他心中虽然也着急,不过却也不能不顾公孙止意的话,无论是出于尊重还是因为两家有合作的关系在,既然对方说暂时不想见,那终归是要等着人家说想见的时候进去才行。
“叔叔,公孙先生他……他没事吧?”孔雀心中也满是担忧。自白天在校场上见识了那“诡异”的一幕后,她这一整天都坐卧难安,尤其是想到自己一直看不起的笛声竟然隐藏有如此的实力……每每想到这里,她心中都不由地毛骨悚然。
十几万的将士,冲锋陷阵自然是不需过多担忧的,然而要是用来防备着一名高手么……实在是有些防不胜防。因此,此时她与孔仲义在昆州的仰仗只能是公孙先生,他孔家若想在北方活下去,唯一的依靠也只能是王庭里的那位大君。
“你我不好妄自揣测……无论如何,都要相信公孙先生、相信大君,切不可有一丝一毫之动摇!”说到这里,孔仲义面目严肃,已经不是单纯地回应、教育孔雀了,而是隐隐有训诫的意味在内。
孔雀自然明白其中的缘由,自打她孔家选择单独与王庭合作的第一步迈出,两方便被紧紧束缚在一起,不见得对方非得离不开自己,但自己是唯对方不可,也只有闷头一条道走到黑,才方有存活的可能。无论是王庭还是笛家,他们都瞧得清楚:叛徒是休想在这两者间活下去的!
正要应答,却听帐内一人道:“孔将军高见!”脸上喜色一现,转头望去果然见是公孙止意出来了。
“公孙先生!”她当先喊道,身后的孔仲义也紧跟着反应过来,慌忙上前激动道:“先生……先生您……”
“好啦,进来说话吧!”公孙止意一挥手,向帐外的两人招呼道。说完,不待两人有所反应,又折身退回了帐中。
“公孙先生,您身体怎么样?”一紧帐,孔仲义又忙上前问道。
“无妨!”公孙止意脸上微带笑意,示意两人坐下。然而他不笑尚好,这一笑竟令原本打算坐下的二人有些没谱了:先生不会是因为白天之事,被气糊涂了吧?
“怎么?觉得我反应不正常了么?”见两人都略有迟疑,公孙止意笑着问道。
“不敢!”孔仲义与孔雀慌忙请罪道:“只是不明白为何……”说到这里,话却说不下去了,为何?那自然是因为总不能将“为何丧心病狂笑得出来”说出吧?
“我明白你们的疑虑,不过正要与你们说此事,所以不妨先坐下,你们一边听我说,一边相互商量着看看下一步如何做。”说完,又指了指近处的座位,道:“坐近一些,也方便说话,来吧!”
话已至此,两人唯有战战栗栗地坐下身来,不过相较而言孔仲义这时表现得就略显成熟多了,一则他半辈子的经验并非空物,二则他还从方才公孙止意的话中听出来了别的意思。
方才公孙止意提到了“下一步”,这个词很有意味。
“下一步”首先代表着不会停滞在目前的情况上太久,也便表示对方并未沉浸在今日之事的打击上,而是转换了心态开始着手将来的事情了,这是大好事!
其次,对方又言道“相互商量”,与这“下一步”合并起来看,也表明孔家与王庭的合作关系仍然稳固,二者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