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乾坤-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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荫堂笑着看看一脸落寞的礼亲王济尔舒,“张中堂,我们接旨吧。”
张凤藻笑道,“王爷请。”他一挥手,那荫堂也不谦让,撩袍角率先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咸安宫官学生乃各旗旗学及各省官学之表率,办理得当,调度有法,众学生出类拔萃,汲汲进取,人人共睹今咸安宫官学即设算术天文历法等课目,则各旗、各省学堂皆当设此课目,另加人体解剖学、物理学、机械学、地理测绘学以及制炮术等课目,务要循序渐进,一气呵成,一切章程功课,皆当遵依此次所定,务使脉络贯注,纲举目张”
看那荫堂代表众大臣接过圣旨,众人相互看看,心里都不言而喻,这新学的推行,不依人的好恶,自今日起,在全国就正式推行了!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忧思在心头。
端王府,高烧的红烛下,宏奕正在宴请咸安宫的几位总裁、教习。
郑王府,高烧的红烛下,荫堂却正与汪辉祖对弈,眼看杀得是难分难解。
“汪先生,今儿新学就正式推开了,据圣旨,将来的办公之处就设在了懋勤殿。”手谈也不影响口谈。
“懋勤殿?”那汪辉祖手拈棋子却不落下。
“对,有什么不妥吗?”荫堂笑道,“下棋,下棋,一切不都在先生预料之中吗?”
“王爷,学生是在想这殿名颇有含义,”那汪辉祖放下棋子,却转了话题,“王爷请看,”他一指棋盘,“这长龙即使再长,如果没有活眼(根据地),最后仍要被吃掉。”
“先生的意思是?”荫堂知他必有所指。
“王爷,如果我们将这咸安宫比作活眼,那皇上与端亲王就是在下一盘大棋。”
“噢?”荫堂也拈棋在手,烛火下,却直盯着汪辉祖,一眼不眨。
“皇上与端王想要推行新学,是以咸安宫作表率,皇上亲赏油靴,亲掌红烛,固然不排除为国举才的想法,但何尝又不是拔高咸安宫的一种姿态呢?!那咸安宫,端亲王也是用了心思,季考中,完败国子监,无人撄其锋芒,卢沟桥畔,万斤石柱一举而过,天下皆知,这个活眼,皇上是选对了,端王是选对了。”
荫堂看看他,“请先生教我。”
“王爷,皇上与端亲王采用的是稳打稳扎,循序渐进之法,先设活眼,继而形成长龙,也就是说,先经营咸安宫,咸安宫有成之后再在全国推行新学,但学生认为,此还不是长龙,懋勤殿,顾名思义,懋学勤政,学生认为,新学稳健铺开后,随之而来的必是其它政务的鼎故革新。”
那荫堂眼皮子不禁一跳。
“但会从哪方面着手,学生还无法确定。”汪辉祖道。
荫堂轻轻把棋子投入棋盘,微笑着看着汪辉祖,汪辉祖看他眼中有异,顺着目光,一看棋盘,马上抚掌笑道,“王爷高明,高明!”
却见棋盘之上,两条长龙互相绞杀、你死我活之际,荫堂一子却往对方心脏一点,宛如黑虎掏心。
“先生的长龙虽好,但包围圈薄味,反倒给人可趁之机。”荫堂推棋而起。
“王爷说的是,”那汪辉祖也是推棋而起,“这两条长龙,呵呵,一方竟象是端亲王,一方竟象是礼亲王,却都选咸安宫作为活眼,不过,一方想借新学之力推行其它新政,一方却想借咸安宫再谋大位。”
他说的很是直接,荫堂也不以为忤。
“不过,他们互相绞杀之际,王爷却以一子制胜,咸安宫花落谁家,还未可知,高明,高明!”
“那宏奕却是长进了,再不是以前跟我学射箭骑马的老六了。”荫堂竟是有些感慨,“不过,他到底是年轻,长龙易成,薄味难破,要想推行新学,新政,还得花大功夫!”
“呵呵,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人恐怕会出手的,这新学,我看,一招不慎,恐怕难出咸安宫也未可知。”汪辉祖笑道。
“王爷,下属有要事禀报。”二人正在倾心交谈之际,门外响起了禀告声。
“进来讲话。”荫堂看看汪辉祖。
进来的却是一个普通旗人打扮的中年人,他看看汪辉祖,汪辉祖马上就要回避,荫堂却一把拉住了他,“你记着,在郑王府,我就是汪先生,汪先生就是我,我以师礼待汪先生,任何事不需隐瞒,直接讲便是。”
“是。”中年人一噤,“王爷,适才,礼亲王去了张首辅府上。”
“嗯?”荫堂与汪辉祖对视一眼,“这一条长龙已是闻风而动了。”
汪辉祖问道,“他是如何去的?”
“一顶二人抬小轿从后门抬进去的。”中年人老实答道。
荫堂挥挥手,那中年人自个去了,汪辉祖笑道,“这就落入下乘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看,此时,皇上、端王也知道了吧。”
“呵呵,阳关有道他不走,黑夜之中,后门,那是一个堂堂王爷就走的地方吗?”荫堂也笑了,“不过,那济尔舒也算世之英雄,长龙在天,又有张凤藻这凤相助,看他能布出多大的雨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47章 正经瞧病()
“验药!”
一个年青的店伙拿起药方,开始对照药品有无差错,他验后点头,又有另一店伙上前,只见他手指翻飞,每味药单包一包,这些小包的药都码成了金字形,然后再包成大包,最后塞进一张药品说明,而大包装纸上,则明明白白印有“肃惠中医院”的字号,最后把药方折叠整齐,放于药包最上面,用纸绳捆好。
“好嘞,麻烦您收着!”
这一声叫喊,在肃文耳朵里,当真比唱戏得还好听,要多舒服有多舒服,那前来抓药之人也是笑着点头而去。
嗯,这刘松仁当掌柜的有一套,光凭这让病人期待而来、满意而归的功夫,就属一流!
“东家,您来了。”正想着,刘松仁也出现在他身旁,他四十岁左右年纪,穿着一袭洗得发白的竹布大褂,下穿千层底布鞋,正不卑不亢地看着他。
“医院不错,这些日子难为你了。”肃文笑道。
“我们受雇于东家,拿东家的工钱,就该给东家干活。”刘松仁微笑道。
“走,我们各科室转转。”肃文抬头就走,刘松仁就象前世的副院长一样,跟在他后面。
当初,把肃惠中医院分为大方脉、妇人、伤寒、小方脉、针灸、口齿、咽喉、眼、疮疡、接骨、箭镞、祝由、按摩等十三科,可以说,与现代医院科室相比,已经很接近了。
大方脉,相当于前世的内科,妇人相当于妇科,伤寒相当于传染科,小方脉相当于儿科,针灸和按摩与上世相同,口齿、咽喉、眼分别相当于前世的口腔、喉、眼科,而疮疡、接骨、箭镞则相当于部分大外科,祝由科,借符咒禁禳来治疗疾病,小时,谁家的孩子掉魂了,发烧不退,吃药打针皆不管用,但叫魂却能把烧退下来,在这一世也是可设的。
本想召集各科室主任开个会,但看看往来抓药的病人还不少,大家都在各自忙活着,也不能把病人往外赶不是?!
“针灸、口齿、咽喉、眼、疮疡,还没找到合适的大夫吗?”肃文看这几个屋光挂着牌子,还无人坐诊,转头问道。
“东家,这类人才本来就少,有病人来瞧病都是由大方脉的由先生代看。”那刘松仁老老实实回答,“东家,您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就是赶紧把人补齐,麻雀虽小,还五脏俱全哪,我们这是医院,有病人来,却没大夫,传出去多让人笑话!”肃文看看刘松仁,竟马上找到了当院长的感觉,“一定要把人员补齐,将来,医院要在各地设立分院,这北京的肃惠中医院自然是三甲医院,要不病人一瞧病,却没有大夫,他下次就不会再来,金杯银杯不如病人的口碑”
那刘松仁看他长篇大论地讲着,瞅瞅他,老实听着,但面无表情。
这一点比上世那些副院长差远了,他在上面讲,起码有人拿本子记着,有人还会发出会心地一笑,再有几个女性科主任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他会更加停不住嘴,他讲完,办公室主任马上会组织贯彻落实,哪象这个刘松仁,一点不讨领导喜欢!
“一定要扩大规模,今后,一个科任命一个科主任,科主任下面有大夫,大夫的招聘你来负责,我面试把关。”无人捧场,肃文感觉也没意思,就捡着实在的说了。
“您还要招聘?这么多科已经够多的了。”刘松仁却是一脸惊讶,首次提出反对意见来。
“招!但要实行末位淘汰制,进行考核,月试、季考、年评,”他马上把咸安宫官学的制度搬过来,“依每个科室病人的多少、盈利及口碑,分科室考核,全院统一考核!”
“考核?”刘松仁有些理解不了。
“嗯,对,简单说,就是打分,”肃文笑道,“这个,你慢慢理解,”他看看刘松仁,“以后你也不要自称为掌柜的了,我现在就任命你为肃惠中医院的院长!”
肃文认真地看着刘松仁,本想指望他感恩戴德,可是那刘松仁倒笑起来,“东家,这院长二字,怎么听着怪别扭的!”
肃文看看他,装作语重心长地道,“刘院长,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也成了路,你会慢慢习惯的。”他看看后院,“你也别老在这站着,后面给你准备一间办公室,嗯,就是处理事情的屋子。”
两人边说边聊,抬脚已是走到接骨、按摩科,“这两个科现在全是查干老爷子在打理,”提起查干,刘松仁马上赞不绝口,他随手拖过一条长凳,给一个刚到的老爷子,让他先坐下,“这医术啊,没得说,这挟气摸功法,真是绝了,经他这手一调理,就没有不好的!”
“大爷!”肃文笑着上前打招呼。
岂料,那查干却抬起头回了一句,“你大爷!”
一句话,把个刘松仁乐得都转过身去。
看着查干再也不抬头,一幅不冷不热的样子,肃文只得讪讪地走开。
刘松仁忙道,“他就是这个脾气,但医术精湛,手法巧妙,来的人很多,都要赶过大方脉那边了。”
嗯,大方脉的大夫全是多隆阿、胡进宝他们“请”过来的,医术好的人家自然不肯来,行医多年,积下口碑,也有一定根基,自然不怕多隆阿与胡进宝吓唬。
“刘院长,大夫,在医院是第一位的,你留心,一定要请遍名医,咱不怕花钱,只要来坐诊,我们上门接送,薪金肯定比他在家里瞧病高!”
“嗯,”这一条两人有共识,“东家,后面制药的伙计我也聘来一个,只是这人也有了,就不能闲着,请东家您示下,我们该制点什么药?”
岳老爷替肃文聘请刘松仁时就提到过,那避瘟丹是肃文的方子,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刘松仁其实也想看看肃文的本事。
“这京城的药铺,名家有各家的秘方,以前的东家制药的时候,最后几味药都是锁上门,亲自往里加。”他暗示道。
“嗯,这是大事,我琢磨琢磨,这事得抓紧了。”肃文笑道,“我看,这夏天快到了,瘟疫过去了,要搞些清暑的成药才行。”
两人正在商量着,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