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书痞-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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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远一脸无奈地摊了摊手,真是压力山大啊,面对自己的偶像,何远差点都要坦白了,但一想到这其中的后患,还是硬着头皮硬撑道。
“这是为何?”
张叔夜不解地望着何远。
“我老师道号无尘子,是一个游方的道士。说跟我有一段师徒之缘,暗中教导了我一年,就云游四海去了,说起来,至今我已经有三年没有见到他老人家了,也是欲求一面而不可得啊。”
何远语气唏嘘,一副我真的好想念的样子。张叔夜那能想到这小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还敢瞪着两只眼睛说瞎话,闻言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是隐士高人,可惜我张某福薄,缘悭一面,不能得见。”
第12章 比我重要千百倍()
张叔夜对何远的话倒是信了个七八成。因为如果真的有这种大才,也确实应该是这种不履尘世,闲云野鹤般的世外高人。因为一般的隐士,就算是隐居田间地头,名声也能震动天下。
比如前代宰辅半山先生,隐居田间,养望三十余年,一朝出世,便位极人臣。但自己身居要津,竟是没听到半点消息,甚至如果不是这次出来暗中出来查探情况,恐怕就连何远这位弟子都发现不了。
一老一少就这么相对而坐,边吃边喝地聊了起来。张叔夜虽然是武将出身,但学问精深,又久居上位,眼光见识自然是高人一等,再加上为人爽快,不迂腐,颇对自己胃口,引得何远谈性大发,借着几分酒劲,从天南说道地北,从士林说朝政,有的没的,一顿乱盖,虽然有时有些不着边际,但其眼光思路,却总是令人耳目一新,有豁然开朗之感。
光顾着说话了,菜没下多少,酒又添了两壶。喝到最后,一老一少,两个人勾肩搭背地从凉棚地下晃悠出来。几个随行的侍卫远远的跟着,也不敢上来扫了张叔夜的兴致。张叔夜打着酒嗝,拍打着何远的肩膀。
“小兄弟,这次倒是沾了你的光,算老夫欠你一壶好酒,下次,下次一定我请。”
“下次还是我请您!您可是我的偶像!到时候我们找个好点的大酒楼,喝个痛快。”
何远大着舌头,在张叔夜肩头擂了一拳,非常豪气地扬了扬手中的钱袋子,刚赚的三十两银子还在里面呢。张叔夜见状,不由哈哈大笑。
“一言为定!记得你还欠我一副菩萨蛮呢。”
“这事不值一提,你如果喜欢,我回头给您写好了送过去,您老这么大的官,倒是别不让进门就行。”
张叔夜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啪地一声拍到何远的手里,
“拿着!这是老夫的信物,你只要拿着他,不管老夫在不在,老夫家的大门都会随时为你敞开!”
玉一入手,何远便知道这恐怕是一块极品的和田玉,温润细腻而有光泽。也不推让,直接揣到怀里,乐呵呵地告辞而去。今天也没算没出来,认识了这么个有趣的老头儿不说,还赚了三十两银子,至少一家人半年的生活费出来了。
何远一离开,张叔夜的双眼就变得一片清明,望着何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张三、黄四!”
“诺!”
张叔夜低喝一声,一胖一瘦两个年轻的小伙便如同鬼魅出现在他的面前,诡异的是,不仅仅是张叔夜其他的随从,就连大街上喝酒的人竟然一点都不感觉到突兀,就跟这两个人原本就该在那里一样。
“从即日起,革除你们的军职,你们两个不用再跟着我了。”
“大人!”
两个人不由脸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不知属下犯了什么过错,还请大人告诉我们,我们一定痛改前非,只求大人让我们再留在您身边。”
胖乎乎的黄四更是一把拽住张叔夜的衣襟,眼泪都下来了。张三则倔强地抿着嘴,一言不发。
“傻孩子,快起来。”
张叔夜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慈祥,伸手把两个人从地上拉起来。
“你们两个,我一直视若子侄,是我最贴心最信任的人,我怎么会舍得赶你们走。”
“那——不知道大人……”
两人见张叔夜这么讲,脸色才好看了许多,只是却是一头雾水。
“我革除你们的军职,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任务安排给你们。”
张叔夜脸色严肃起来,盯着两人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对两人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的任务就是去保护刚才的那个年轻人,像保护我一样去保护他,你们一定要记住,他的命比我的重要千百倍,绝不容有失!”
两位年轻人见张叔夜说得严肃,也不追问缘由,直接跪地应诺。
“属下誓死完成任务!”
“你们不是我的属下,而是他的。那人绝非池中之物,你们跟着他,一定比跟着我更有前途。”
张叔夜摇了摇头,纠正着两人的说辞,两人不由神情默然,脸色流露出几分伤感。知道,从今天起,恐怕就要离开这位可敬可亲的老人了。
“你们走吧,记住,除非必要,不要轻易的现身,不要打扰他的生活。”
说完,老人微笑着冲他们挥了挥手,转身头也不回的去了。望着老人的背影,两人跪下,磕了一个头,爬起来,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不见了踪影。就像从来没出现过,没有引起人群丝毫的注意。
“大人,为何……”
一个留着三缕清须的中年男子,面有疑惑地望着张叔夜。
“风雨欲来,我们都老了,给大宋保留一份香火吧。再说那两孩子跟着我这个糟老头子就太委屈了,只有跟着那个人,才有希望发挥出他们真正的价值。而且我刚才看到,那孩子面色潮红,呼吸短促,明显是受钝器打击而形成的内伤。虽然并不严重,但恐怕别人不会收手啊。他们这个时候过去,才是真正的雪中送炭啊。”
中年男子默然,跟着张叔夜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
何远并不知道,自己身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晕晕乎乎地感觉自己似乎遗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但却偏偏忘记了是什么事,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乍见偶像的兴奋给淹没了。
回家的路上,割了二斤猪肉,称了半袋子小米,买了点青菜水果,想了想,又特意从药铺买了半袋子硝石,然后才醉眼朦胧地往家走。
啥也别说,哥现在有钱了,先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再说。可怜见的,一家人,从过年后到现在都没见过腥。
虽然啥都没敢多买,何远还是累得不轻。这身体不锻炼不行,空着手,走得时间长了都撑不住,别说现在又提着这些东西了。中间歇了好几口气,才挨到自家胡同口。只是还没等他走进胡同呢,邻家胡大叔家的铁蛋就从胡同里冲了出来。
“远哥儿,不好了,何婶再你们家跟公差吵起来了!”
第13章 秀才凶猛()
何远不由心中一惊,连酒都醒了几分,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你快回去看看吧,反正好像是县里来了人,然后你娘便跟他们吵起来了。”
铁蛋虽然没上过学,但常年混迹在市井之中,为人却颇为机灵,见事情不好,急忙出来找何远来了。
何远不由眉头一皱,母亲属于那种端庄大气,性子温和的女人,这些年来,他从来没见母亲失态过,更别提跟别人吵架了。今天竟然跟人吵起来了,恐怕是什么事情真的惹怒了他。来不及多想,他把手中的东西,乱七八糟地往铁蛋怀里一塞,就急匆匆地往家赶去。
“如果要说远儿资质鲁钝,我无话可说,如果要说远儿课业不够优异,我也无话可说,但你们竟然说我家远儿举止轻浮品行不端,妾身绝不认可!我何家家教严谨,门风淳厚,妾身虽然不敢说教子有方,但护持门风,却从无偏差,远儿的品行,左邻右舍更是有目共睹!你们凭什么说我家远儿品行不端,举止轻浮……”
何母越听越是恼火,忽然像愤怒的母狮子,指着院中的几位身穿公服的差人大声的呵斥起来。几位公差原本以为何母不过是没有见识的市井村妇,没想到这何母竟然难缠。一时间为其气势所夺,张口结舌无言以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些官差虽然没有品级,但平日里在县里横惯了的。尤其是牛力,作为县衙的副班头,何人不敬让三分,没想到今日竟被一个小小的妇人挤兑的无处落脚,颜面尽失。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对着何母,抡起来就是一巴掌。
这小子长得人高马大,一身横肉,一巴掌就把何母给抽到了地上。何母一介妇人,那里禁得住这个,身形一晃,顿时委顿到地上,晕了过去。吓得芸娘一声悲呼,扑到母亲身边,放生大哭起来。
见牛力竟然对妇人动手,左右的邻居顿时鼓噪起来。牛力一见人被打晕了过去,周围的百姓一个个怒目而视,也不由心头发虚,色厉内荏地大声嚷道:“你这刁妇,你也不用装,这种事情你家牛爷我见得多了。自己教育不好自己的孩子,被县学的教渝大人夺取了考试资格,赖得了谁人!”
说着,又用手指点着刚才鼓噪的那几位乡邻,大声的呵斥道:“县衙公办,你们再敢吵吵,统统带回去!我告诉你们,这事县学里的教渝大人们已经汇报给了县尊大人,这何远被取消本次州试资格已成定局,再敢无理取闹者一并治罪!”
他这里正吐沫横飞地说着,就觉得腿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竟是芸娘抱着他的左腿狠狠地咬了起来。原来芸娘见母亲一直昏迷不醒,还以为母亲已经被眼前这恶人害死,顿时小豹子一般,抱着他的小腿,死命的咬了起来。
这时候可是夏天,这厮穿着一身薄薄的单衣,被这么一口给咬得嗷的一嗓子,脸都抽抽了。使劲甩了几甩,想把芸娘给甩开。可芸娘已经拼了命,死活不肯撒口。谁都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刚烈,竟敢跟这牛力拼命,一时间都看傻眼了。
牛力嗷嗷疼的只磨圈,见小丫头死活不肯撒手,也红了眼,想都没想,抬起右脚腾的一脚就踢了出去。芸娘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本身长得又瘦弱,哪里经得起他这一脚,顿时身子横着就飞了出去,连哼都没哼就晕了过去。也算这丫头狠,竟是硬生生在给他咬下了块血肉。
牛力疼的眼冒金星,只呼倒霉,原以为是一趟轻松的外快,没想到竟然踢到了刺猬上,别说拿捏人家弄点份子钱,反而惹了一身的麻烦,更别说,还被这凶狠的小丫头给咬了一口。同来的差役这时候才醒过神来,急忙围拢过来,七手八脚地给自家老大包扎。
这个时候邻居们再也顾不得这牛力的威胁,一窝蜂地冲上去,要查看何氏母女的情况。谁也没注意到,这个时候,何远已经跑到了自家大门口。
他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这牛力一脚踢飞了芸娘,然后芸娘就像一条布袋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倒了地上,而不远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就是自己的母亲何氏。
他的脑袋嗡的一下子,就炸了!
随手操起顶门的枣木杠子,一声不吭地急冲两步,抡圆了,对着牛儿的小腿就抽了过去。牛儿刚刚听到杠子带来的风声,还没来的及扭头查看,就听咔擦一响,瞬间强大的剧痛传来,他嗷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