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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顾宋-第43章

小说: 顾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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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带着些疲惫之态。

    “次道。”吕夏卿笑道,“你倒是来了。”又向两人做了介绍,“这是今科探花,校书郎、编校秘阁书籍,写了《四书》的那位顾言顾遇之。”又略侧过身,“这位是史馆修撰宋敏求宋次道。”

    宋敏求为长为尊,顾言向宋敏求行了个礼,宋敏求也认真回了半礼。宋敏求看了几眼还没盖盖子的盒子里的文诏。带着些诧异:“陆宣公的文诏?”

    “正是。”苏颂笑道,“是不是你要找的?听说你催的急,遇之还来不及誊写完,就将真迹送来了?”

    宋敏求脸上讶异之色更浓:“催的急?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听闻这盒子里的是真迹,宋敏求不由得又往那盒子里看了两眼。而后对顾言正色道:“顾校书,修书一事,最忌急功近利,况真迹若有损伤,甚是不美。有劳你跑这一趟了,这几日,我可能还要去秘阁查找一些文稿。顾校书若是有闲暇,便将文稿再誊抄一份,过两日,我会亲自去取。”又取了装文稿的盒子,盖好了递给顾言,又道了声有劳。

    顾言笑着接过去,又与诸位一一道别,便离开了。

    目送顾言离开,吕夏卿道:“拿着真迹……怕是落在别人眼里,落得有些年少轻浮的印象,看来看顾遇之不顺眼的人也有不少。”

    苏颂点点头:“顾遇之平时举止也算稳妥细心,我看他的模样,想必也意识到此举不妥。不过我看他到底是没将那人身份说明,到也有些君子之风。”说完,他又微笑道,“若是我再年轻二十岁,我肯定也是不服气的。就算是如今,想想那部《四书》……”转眼看到一旁的宋敏求眉头微皱,又问道:“次道还是在为王相的身体忧心?”宋敏求点点头:“当年王相举荐,敏求或不敢忘。”吕苏两人又安慰了几句,渐渐的话题又扯到别的方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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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想同知礼院的‘礼院’究竟是什么……说是太常寺的别称吧,宋史里称太常寺还是太常寺,说是太常寺礼院的简称吧,宋史里依旧有太常寺礼院这个说法。好复杂的感觉……而且回家了脱离了校园网,都不能去查论文了……

    主角这年龄优势劣势都有,目前优势相对多一点。下一章写主角的报复,报复方式简单粗暴,影响深远,哈哈!

第七十八章 十倍报之(下)() 
顾言回到秘阁,果不其然,那王校书已经见不到人影了。顾言神情自然的回到桌旁,继续抄写那些没抄完的文稿,中午没有吃饭,倒是吃了一大包点心,顺便也扔给林之一份。林之推拒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拒绝,却放在一边照旧没吃。

    难道这人信奉的是过时不食或是坚持一日两餐?说起来北宋虽然有了吃午餐的说法,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坚持一日两餐的习惯。顾言吃完点心,休息了一小会,又翻了一个时辰左右的书,就和林之一道回去。

    昨天发生的事情让顾言和林之两人的关系稍微亲近了些。顾言对于林之的性格也有了进一步认识,这人虽然看上去高傲无礼,但是事实上还是比较好相处的,甚至要是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他潜藏的一些孩子气来。

    “子归兄,难道这些糕点不合你口味?”顾言叫着林之的表字,还是觉得有些好笑。

    林之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是在纠结这个称呼还是这个问题,林之本身就不怎么笑,一皱起眉头来,更加显得神情冷峻,他回答道:“尚可。”

    单看这神情和这爱答不理的回答,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林之对此十分厌恶。顾言对此也颇有些无奈。他索性直言道:“看你这样子,倒不像是‘尚可’。”

    林之看了顾言一眼,发现顾言虽是这么说,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的,才放下心来。他犹豫了一会,又开了口,这次倒是多了两个字:“比较喜欢。”

    听到这句话,顾言忍不住笑出了声,刚刚还是‘尚可’现在又变成了‘比较喜欢’,要知道,顾言可是特意带的第一次见面时林之看上去颇为喜欢的澄沙团子。不由想到,只怕在林之口里,想听到什么夸赞之语是千难万难的了。这样一笑,顾言的心情也好上了不少。

    “那你为何都不曾动过?”

    “……不时不食。”林之没想到今天顾言的问话竟是步步紧逼,感觉略有些不自在,又不想说出真正的理由,略一踌躇便说道。

    顾言忽然便产生了类似于逗孩子玩似的恶趣味,又开口道:“‘燕食,谓日中与夕食。’子归你博览群书,应该知道出自哪里吧!”

    林之的记忆力不可谓不惊人,他自然是想了起来,顾言接下来要说什么也猜出了大概。他带着几分无奈回答道:“《周礼》,郑玄之注‘王燕食,则奉膳赞祭’一句。”他特意将‘王’字读重了些。顾言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然而他却准备了后手,立马接上了话:“《礼记》有云:‘大夫燕食有膾无脯,有脯无膾;士不贰羹胾;庶人耆老不徒食。’是也不是?”

    前面郑玄注解了燕食是指日中和晚间吃的两顿,林之以原文反驳,这是诸侯王的仪制。而顾言又引《礼记》说明这燕食一此也用于大夫、士、与庶人。

    见林之的脸上露出了愕然的表情,顾言又忍不住笑了,心里也冒出些诡异的自豪感来。

    林之是真的没想到顾言接话接得如此快速,仿佛是早挖了坑等他跳进去,敢这样在经义上给他挖坑的,林之还是第一次遇到。等到回过神来,想到了几句可以批驳的经典,却看着顾言笑的开心,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说出来。

    两人走到分别的地方,顾言笑道:“子归那里若是不方便居住,不如到我那里小住几天吧。”

    林之的回答十分干脆:“不必。”

    林之观察了他一会,发现他真是心意已决,怕伤了他的自尊心,也不再劝说。只是想着那雨可能打湿了他房子里的被褥,等下回去叫人送床被褥过去。

    进了门,顾言先是安排人去给林之送被子,又详细指点了一番路线,才径直走到许固那边。

    顾言敲了敲门,听到房里传来一声“进”字,才推开门。只见到桌上摊开半本书,放着半瓶酒,许固的手上还把玩这一把两寸长的明晃晃的小刀。

    “文坚兄好逍遥!”顾言笑道。

    “见笑。”许固笑了笑,将手中小刀放下。“看来遇之已经得到了线索,看上去心情不错。”

    “嗯。”顾言点点头,拽了个凳子坐下。“看来是某个王爷看我不顺眼。”

    许固讶然:“王爷?”

    顾言略一叹气:“还有劳文坚兄了。”又补充道:“这样的事情若不好下手,文坚兄可以先查一查那些王府里有没有什么重要的管家之类逃亡了的……”

    “还是放不下那个案子?”

    顾言露出一点苦笑,“我本以为没事,谁料当时还好,近来却总是做些梦,总是梦到一摊鲜血。”

    许固拍了拍顾言的肩膀:“行,我就去查查。”

    顾言长身一揖:“文坚兄助我良多,以后必当报之。”对于许固这个人,顾言的心里着实复杂。这人帮了自己许多的忙,感情上顾言是十分感激的,顾言的确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然而现在却几乎是许固单方面的帮助,让顾言的心里感觉有些别扭,而且许固的来历顾言也不清楚,这人心思细密,又带着神秘感,极难揣摩……顾言难免也觉得苦恼,毕竟像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一套他目前还是难以做到。

    “没关系。”许固将他扶起,笑道,“你就当我是学的‘奇货可居’那一套吧!”说完竟是笑着走了。

    顾言有些怔然,回头一望,桌上摆的那本书不是《史记》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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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次后,王校书七八日不曾露面,只说是病倒了。到了七八日后露面后,几乎都回避这顾言,又深怕顾言依样报复回去,去秘阁取书更是小心翼翼,特别是孤本之类,连被虫子蛀了个边角都特意报备一番,生怕着了顾言的道。顾言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和刚来秘阁时别无二致。

    又过了几日,王校书渐渐放下心来,想必那顾言不过是口头威胁一番,并不真的敢做些什么。胆量便也放宽了些。他取了一本孤本放在一旁誊写。手抄本的皇家珍藏孤本,无论是送人还是珍藏都是很有价值的,王校书也打着送人的主意。

    他正抄着,抬头一看,却见顾言正笑吟吟的站在他面前,他手不由一抖,正写着的那个字便成了一个墨团,孤本倒是没什么大碍。他赶忙将笔放下,站起身来,低声道:“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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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还是没有写报复……大约得拖到下一章了。

第七十九章 以文挟威(上)() 
王校书怕被人听到,这句话是特意压低了声音,他往四周看了一眼,四周没什么人,也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他便放下心来,低声道:“你……”

    这一个“你”字刚出口,他便被眼前一幕惊呆了,要说的话竟然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由于太过惊讶,喉咙里还发出些变调的音节来——顾言竟然站在他面前,把他的砚台掀翻了!看着沾了墨汁的孤本,王校书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竟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王校书还没来的及开口,顾言却是抢先一步,发出了一声惊呼!他快速上前一步,竟是抓起袖子,就往这孤本上按,竟是想用衣袖将孤本上溅到的墨汁吸干。而站在一旁的王校书却看得分明,那顾言掀翻砚台时不慎沾染溅到的几点墨印,竟也被古籍上那些墨水遮盖住了!这分明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毁灭证据。他不由热血上涌,脑袋里嗡嗡作响。

    无怪王校书惊怒至此,宋朝文风大兴,凡是读书人,讲究的都是君子之风,有了矛盾,顶多不过是一言不合,拂袖而去。又或是写写文章痛骂对方一番,又或是借用意象,写几首诗词指桑骂槐的讽刺一番。两人若是有着仇恨,也多是暗地里下绊子、借刀杀人、挑拨离间这么几招,最狠得也不过是收买一堆市井泼皮,闹得他家不得安生。**之事也有,但是也是极少数……可是无论是什么法子,哪有像顾言这种敢当面陷害的呢?

    顾言不管王校书在想什么,他将书本上面的墨吸干得差不多了,袖子上已是有一大片墨迹。他又随手抓了桌上的几张空白宣纸,夹在污染的和未被污染的书页之间,免得污染更多的页面。虽是他抢救及时,那宣纸毕竟吸水性很强,竟也污了好几张书页,顾言见此,脸上露出些惋惜的神色来——这倒是真的惋惜。

    见到顾言这一番做派,王校书终于从巨大的惊愕与愤怒中回过神来,他气得浑身颤抖,把顾言一推,大声喝道:“不用你假好心,这砚台、这砚台分明就是你打翻的!”原本顾言那一声惊呼,已经把远处几个人吸引了过来,王校书这一声大喊,连更远处的人也听到了动静,聚拢了起来。

    顾言被推得后退了几步才站稳,听了这话,脸上立即显露出惊怒之色来:“王校书你休要信口雌黄!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为何要陷害于你!”稍微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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