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枪炮去大宋-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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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秦昊的这番表态,赵良嗣也极为受用,轻轻地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来,随后叹息道:
“你也先不必急着谢我,要知道现在的朝廷缺什么?就是缺可用之才,咱们能不能顺利收复幽州,关键还得看以后的用人。”
说到用人,赵良嗣的神情显得有些暗淡,轻轻地叹口气道:“咱们好不容易跟金国达成协议,相约出兵,谁知方腊在江南暴乱,如今童大人已率西军前去平叛,朝廷已无可用之兵。”
第一百三十二章 时代的高度()
对赵良嗣的感叹秦昊亦是心有戚戚焉,大宋王朝虽然拥兵百万,但大部份都是流民以及充军的罪犯构成,战斗力并不高昂。
只有长期跟西夏作战争的西军还算得上只劲旅,可就是这样一支能打的队伍,朝廷对他们也不消停,将他们分割得七分八落。
以致于童贯这次出兵江南,还得四处征集,这样搞法,就算是支铁军,也会被他们搞垮搞残,不作死便不会死,用这句话来形容此时的大宋,还真是帖切不过。
赵良嗣见秦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探身询问道:“你既能兵不刃血地拿下中京,说明在这方面很有头脑,能不能说说这次方腊暴乱,你有什么看法?”
秦昊略微沉思,以最快的速度将方腊起义的事在脑海里回想一遍后说道:“方腊的暴动全因近二十年来的花石纲之祸,而花石纲”
说到这儿,秦昊没有立即说下去,而是斜着眼睛探视着赵良嗣的反应,见他无动于衷,这才接道,“而花石纲的起因虽是因为皇上建造艮园,需要大量的花石,但罪魁祸首却在朱缅父子。”
“可不是,那朱家父子利用苏杭二州的造作局跟应奉局,横征暴敛,欺行霸市,最终激起民变,他们的死固然不打紧,可恨的是竟因此而耽误收复幽州之事。”
听秦昊提到花石纲,提到朱缅父子,赵良嗣的神情再也淡定不起来,他的心中还的确充满着恨,因为这横生出来的破事,挡住他的正事。
“方腊暴动的口号是诛朱缅,他们只反朱缅而未反皇上,说明在江南百姓的心中,对皇上的恨并没有那么重,所以”
秦昊说到这儿,只觉得有些口干,在朝廷大员面议面上,这个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故尔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端起茶杯,慢慢地喝着茶。
赵良嗣见秦昊说话吞吞吐吐,显得有些不耐烦,催着说道:“有什么看法,尽管提出来吧,如果说得有理,老夫自会向皇上转奏!”
“所以,童大人到江南之后,只要取消造作局跟应奉局,并拿朱家父子治罪,定能安抚江南百姓,而方腊的暴动也就失去一个合理的借口,这样平起叛来,想必会顺利些。”
听完秦昊的话,赵良嗣猛地一拍大腿,由衷赞道:“有见地,果然有见地,你的想法正是老夫的想法,老夫这就向皇上进言并修书童大人!”
秦昊的说话似乎解开赵良嗣心中困惑已久的迷团,当即将秦昊送出赵府,而他自己则拿着国书急匆匆地面圣去了。
望着他的官轿消失在大街小巷中,秦昊不禁摇头苦笑,这哪算是自己的见地?因为童贯到江南后原本就是这样做的,自己只不过是把他的想法提前说出来而己。
惟一有点不同的是,童贯虽然取消应奉局跟造作局,但并没有治朱家父子的罪,毕竟朱家父子在这二十几年来,为皇上收取过不少的奇草异石,深得圣上的欢心。
更何况,如果真因这事处死朱家父子,那置皇上于何地?毕竟,说到底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当推皇上,如果不是他要建艮园,朱家父子何来的迎奉?
童贯原本就是太监出身,是伺奉皇上的,皇上就是他的天,就是他的地,无论朱家父子的罪责有多重,像这种挖皇上心头肉的事他童贯是万万不会做的。
这件事的始作蛹者虽说是皇上,但方腊等人受自身的局限,在江南起事时,打出的口号却是只反朱缅,而不反皇上,这是方腊的悲哀,也是那个时代的局限性。
都说中国的老百姓是天底下最好的老百姓,只要不被人逼到墙角,只要能有口饭吃,有件衣穿,便会老老实实地做顺民。
大宋朝的经济发达,远超同时代的所有国家,在大宋人的眼中,其他地方的人都是未曾进化的蛮夷,在他们的心中,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自豪感。
因此花石纲之祸,虽然对江南百姓造成非常大的困扰,但总体生活水平还是不错的,在百姓安居乐业的情况下,这也注定方腊的起义不过是茶壶里的风暴,注定掀不起大浪来。
只不过方腊起义的时间点选得有些不合适,迫使童贯将原本最能打的西军从西北拉到江南,再从江南拉到西北,活生生地将这支最能打的队伍跑出残废。
这也让金兵有机可乘,看出大宋虚弱的本质,直接导致后期的靖康之难。
从赵府出来,秦昊的心情总体还是开心的,毕竟靖康之难离现在还有七年,对他来说,时间虽然有些紧迫,但也不是没有时间。
杨再兴跟张毅他们也没在厢房休息,而是一直在院坝中等着秦昊,此番见他出来,顿时围将上来,略微担心地道:“刚才见赵大人匆匆而去,他在里面没难为你吧?”
“咱们能顺利签定国书,他感谢还来不及,哪有为难?”
秦昊耸耸肩,说得非常的轻松,“我在这儿还得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很快我就会到军中任职,而你们就是我秦昊出生入死的兄弟。”
能够名正言顺地跟着秦昊,这对他们来说这的确是个好消息,连一向老成持重的张毅都禁不住泪流满面,开心地道:“公子,我我想喝酒!”
“喝酒?”
这话从张毅的口中说出来,秦昊的确有些意外,再看看其他的兄弟,每个人都以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喝醉误事,这些人对秦昊很重要,平常对他们的管教也相当的严格,今天的日子特珠,也不忍扫他们的兴,当即笑道,“不就是喝酒吗?今天你们就敞开肚皮喝,如果喝醉了,有虎子把你们扛回去。”
“好!”秦昊的话音刚落,张毅他们便在那儿异口同声地叫起好来,这其中叫得最欢的又以古龙龙跟浪花为最。
这两个人,一个号称怀中神游,千杯不醉,一个号称老顽童,天性就喜欢热闹,这段时间跟着秦昊,做的都是家国大事,还真有点压抑。
所以,喝酒对浪花来说,喝的就不再是酒,而是那种猜拳划令热闹气氛。
秦昊没有带他们去那种高大上的酒楼,而是来到虹桥附近,找一家临街的酒肆。
从这里可以看到街上的车水马龙,可以看到货运码头的千船竞发,可以听到大姑娘小媳妇的嘻笑戏耍,可以看到街道两旁的古朴繁华。
秦昊很喜欢这种古朴古香的繁华,毕竟这代表着一个时代的高度,代表着祖先的文明。
第一百三十三章 北漂的心酸()
这里是东京汴梁,是张择端笔下的清明上河图,是千年前最繁华的地方。
酒饱饭足后,秦昊并不想那么快回到驿站,加上大家都是第一次来东京,都想四处逛逛,感受一下皇城的气息。
大家也没啥目的,除青青跟灵山在路边买些胭脂水粉,其他的人也只是看看,吴虎小孩心性,一切都觉得新奇,一路东张西望,还不停地发出渍渍之声。
路过得月楼时,忽然传来一阵优美而又熟悉的琵琶声,隐隐约约伴随着一股清如黄鹂的声音,听得人柔肠百转。
声音很熟悉,歌词则更熟悉,正是秦昊当日送给柳湘儿的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难道这里面弹唱的是柳湘儿不成?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如果真是柳湘儿,不进去捧捧场似乎说不过去,正想招呼杨再兴时,突见一帮家丁簇拥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风风火火地停在牌坊下。
马车还没停稳,数名家丁便手执棍棒凶神恶煞般地冲进得月楼,转瞬间,琵琶声歇,歌声骤停,随着一阵嘈杂的声晌,数名家丁挟持着一位妙龄女子走出得月楼。
那女子神态惊慌,就在被塞进马车的瞬间,突然看到站在远处的秦昊,就像溺水之人抓到最后的一根稻草,忍不住大声疾呼,“秦公子,救我!”
用不着女子呼救,秦昊早已看到那妙龄女子就是登州府的柳湘儿,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更何况还是自己熟识的人。
真是婶可忍叔不可忍,快步上前,拦住马车,冷冷道:“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敢强抢民女,你们的眼中还有王法吗?”
“王法?”为首的家丁两眼上翻,轻蔑地道,“在这东京汴梁,我家衙内就是王法,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知道我衙内是谁吗?”
“你家衙内是谁,本公子没兴趣知道,本公子只知道马车里的姑娘是从登州来的。”面对家丁盛气凌人之语,秦昊的双眼也变得阴寒起来,说起话来也严厉许多。
“嗯哈”那家丁发出一阵冷嘲地笑意,“登州来的又如何?要知道这是东京汴梁,不是登州,小子,识想的就滚开,否则,小心老子的马把你踏成泥浆!”
真是狗仗人势,秦昊看着这副嘴脸就觉得恶心到吐,怒极而笑道:“登州来的的确不能如何,只不过本公子也是从登州来的。”
“这样说来,你是不打算让开?”那家丁的面容忽地变得狰狞起来,“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大爷,阎王爷那儿去报到,莫忘提我们是高衙内的人。”
“高衙内?”秦昊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火起,他的脑海里又浮起出秋风萧瑟中那个孤寂的背影,嘴角泛出一丝冷酷的笑意,“这是你们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大爷!”
这话原本是那家丁说的,如今被秦昊原话奉回,说出来的语调虽不及那家丁高昂洪亮,但听在人的耳中却不由生起阵阵寒意。
那家丁见秦昊神态凛然,顿时被这种气势折服,使劲地咽咽口水,又恢复刚才的凶狠模样,挥起马鞭,蛮横地道:“小子,你再不让开,就别怪本大爷心狠手辣了!”
他的话音刚落,忽见一条人影腾空而起,一把金灿灿的大锤划出一道金光,如泰山压顶般噗地一声便砸在那马头上。
伴随着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那马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便倒地而逝。
吴虎双足落地,收锤着在秦昊的背后,双目圆睁,对着那家丁怒目而视,那家丁何曾见过这等阵仗,顿时吓得双腿发软,宛若一瘫肉泥瘫坐在地上。
这时,陆小青跟叶灵山也走过来,从马车里将惊魂未定的柳湘儿扶下来。
秦昊见柳湘儿花容惨淡,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里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痛惜。
目光阴冷地望着那帮家丁,阴森森地道:“刚才是谁挟持的柳姑娘,都给本公子站出来,用的哪只手,放在车辕上。”
秦昊的话就是命令,那几个家丁就像着魔似的你看我我看你,慢慢地从马车后走出来,胆战心惊地望着秦昊,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柳湘儿见秦昊的神情有些可怖,害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深深地吸口气,平复一下刚才紧张的心情,来到秦昊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