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枪炮去大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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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渔夫眯缝着双眼,看着宋行,仍旧没有说话,只是冲着他咧嘴笑,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充满着慈祥,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咱们这儿叫做田横山,离登州府不远,爷爷是哑巴,他不会说话的!”小姑娘一边跳着方格,一边回答着宋行的问话。
“哑巴?”听到小姑娘的回答,宋行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从昨天开始到现在,老人家除冲他咧嘴笑之外,就一直没说过话。
没有对话不代表没有交流,劳动就是最好的交流方式,哑巴爷爷在那儿补网,宋行做他的下手,帮他递递麻绳,递递工具类的,配和得倒也默契。
直到他的破网补好,已到午时,顾名思议就是吃午饭的时候,通常这个点上,宋行要么拿根破竹签挑着牙缝,要么爬在工作台上睡午觉,或者躺在石头上面晒太阳。
而山里的人吃饭似乎比较晚,这个时候也没见几家的厨房冒青烟,大部份的人都在外面干活还没回来,家里留的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残。
宋行没有在哑巴爷爷家久待,虽说山里人遇啥吃啥倒也不会少他口饭吃,但看看眼前这位瘦得只剩几根骨头的小姑娘,要让他在好家白吃白喝还真有点不忍心。
族长,也就是那个田大爷虽然叫人过来带话,说午饭在他家吃。但宋行同样没打算去,说到底在他的内心深处,总有那么一股莫名其妙的清高。
清高总是跟代价相伴,早上的那几棵野菜经过一系列的物理变化还有化学变化,到现在连渣都不剩,肚皮空空,如同鸽子般地咕咕地叫着。
前胸帖后背的感觉宋行还是第一次体会到,稍微有点饭香味就能勾出他腹内的各种虫,酸水上涌,那滋味真让他佩服自己的祖辈,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是如何挺过来的。
看看天空懒洋洋的太阳,伸手摸摸那嫩滑如水的肚皮,站在田横山的最高处四处眺望,见南面不远处就是广宇连连,也就是传说中的登州府。
从田横山到登州府的距离并不远,目测亦不过五六里,宋行站在高处,想了许多,直到家家户户冒青烟,这才从高处跳下来,又回到那个发霉的茅草棚。
早上挑的野菜还剩下几棵,味道虽然不好,但仍旧勉强自己吃下去,每吃一口,还在心里念叨着:“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
第三章 先生与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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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逆境,有时还真需要一点阿扣似的精神胜利法,用时髦一点的话讲叫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宋行就禀着这种精神,以一种风潇潇兮易水寒的悲壮心情,将仅有的几棵苦涩的野菜全塞进嘴里,然后逼进胃里,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
学校的菜总是多盐少油,菜里那仅有的一点油水完全可以用摩尔来形容,而现在连摩尔都没法形容。
吃得虽然不好,但至少能将肚皮撑起来,宋行摸摸那略示突出的肚皮,轻轻地叹口气,也没跟乡邻们打招呼,正值在吃饭的点,这个时候跟他们打招呼,总觉得有点心机不纯。
登州府离这儿并不远,大概五六里的路程,权作饭后散步走,只是他下山没多久,便听到一阵“咯吱咯吱”破牛车的声音。
赶车的是田大爷,斜坐在车辕上,手中拿着根磨得光滑透亮的水竹条子,不停地在空中挥舞,发出嗖嗖的呼啸声,吓得老牛不敢回望,只顾前行。
牛车吱扭吱扭的来到宋行的身旁,田大爷那双浑浊的老眼再度望向宋行,有点不满意地道:“喂,我说娃儿,是不是嫌大爷家的饭不好吃,叫你好几次都不愿意过来?”
宋行翻翻空空如野的口袋,双手微摊,笑道:“大爷,您老人家真会开玩笑,您看我宋行现在这个样子,还有资格挑三捡四、嫌这嫌那吗?我这不是怕麻烦吗?”
“麻烦?有啥麻烦的?添个人不就添双筷子吗?再者,我田大爷这辈子啥都怕,就不怕麻烦,看你的样子是想到登州城去吧,上来吧!”田大爷倒也不以为意,笑呵呵地道。
宋行见田大爷如此豁达,也不跟他客气,翻身跳上牛车,斜坐在车辕的另一边,从田大爷的手中接过水竹条子,二话不说就往那水牛的屁股上抽。
田大爷见状,心里一哆嗦,赶紧从宋行的手里将水竹条子抢过来,笑骂道:“你娃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呀?敢情这牛不是你家的呀?”
宋行搔搔头,不好意思地笑笑,第一次坐牛车,有点兴奋,难免忘乎所以,完全没有顾忌到古时候的牛那可是人家的命根子,自己要去抽人家的命根子,自然不被待见。
田大爷手中的水竹条子不过是象征,真正用来赶牛的反而是拴在牛鼻子上的那根略显生硬的用竹子编成的竹绳。
在他需要加快速度时,提起那根绳子稍微用力在空中一荡,在划出一段完美的弧线后,然后轻轻地落在牛肚上。
那牛倒也识趣,甩开四蹄便飞快地跑起来,所谓飞快那是对田大爷说的,对宋行来说,这老牛再怎么飞快,也快不过自己的那辆破自行车。
田大爷是到登州府办事的,宋行是随便闲逛的,所以,他没跟田大爷一起进城,而是在城门口就下了牛车。
登州府在历史上很有名,宋行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登州府,他对登州府的印象主要来源于反秦琼的京剧打登州。
登州城的城墙并不高,城门也不宽,跟自己的想象相差甚远,也远不及自己爬过的西安古城墙,惟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是“登州府”那三个字带来的历史沧桑。
城门上方书着“登州府”三个大字,在风吹日晒中显得特别的破旧,城门口除零零星星的人进出外,还有几个士兵懒洋洋地站守在那儿,对过往行人既不盘问,也不过问。
不但是城门的士兵,整个登州府的人都似乎非常的慵懒,走起路来都是懒洋洋的,一脚下去都可以踩死几十只蚂蚁。
习惯快节奏的宋行走在他们中间还真有点异类,走在哪儿都引人侧目,这种感觉让宋行很难受,如芒在背,只得尽量放缓自己的脚步,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慵懒一些。
登州府最繁华的地方当数蓬莱阁,古代四大名楼之一,既是文人墨客附弄风雅之地,也是小商小贩的聚集地,卖艺的、看相的、卖小吃的可谓尽有尽有。
宋行对那些头顶破瓦缸、胸口碎大石的技艺可谓一点观感到都没有,他最想看的还是眼前这没经过任何现代修饰原汁原味的蓬莱阁。
古代四大名楼他已去过三个,第一次去的是腾王阁,当他走近阁楼的时候,看到一大帮人在那儿挤电梯,心里就有种揪心的痛,然后就出来了。
去黄鹤楼时正在装修,四周都是脚手架,然后就没有然后,直接出来吃碗景区面就走人了。至于岳阳楼,正值节假日,人山人海不说也罢,归根到底就没有让他舒心快乐。
蓬莱阁是不要门票的,但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这几天蓬莱阁似乎被一个叫田承嗣的占据了,据说是跟一帮有名望的读书人在里面吟诗赋词,还专门请来醉红楼的柳湘儿手抚琵琶。
阁前阁后都有家丁把守,没有田承嗣的请柬根本就不让人进,别说宋行这种无权势的外来人,就连本地人都只能望楼兴叹。
正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宋行也懒得跟这些人置气,见东南处有位先生在那儿说书,说得是唾沫四溅,意兴横飞,可听众却只有稀稀拉拉的三五个人。
宋行觉得好奇,很自然地走上前去,听得半晌也没听出个所以然,一副关公战秦琼的样子,眉毛胡子一把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一块儿凑,这种水准有听众那才叫怪事。
摇着头正待往别处时,突听到旁边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寻声望去,却见一个醉汉领着两个闲汉穿梭在一众小贩中间,不是在这儿拿两个铜板,就是在那儿拿两个水果。
沿途小商小贩,见此人过来,莫不满面堆笑,点头哈腰地像对自己的亲爷爷似的。一旦那醉汉走离,不是瞪眼就是啐口,如果神情可以杀人的话,那人估计早就死过十八回了。
宋行见此情景,不禁摇头苦笑,真是今有城管踢摊,古有无赖欺道,不管是在千年前,还是在千年后,要想找一条干净的街道,还真是种奢侈。
三人在收刮完那些小商小贩后,习惯性地走过来,说书先生见状,赶紧放下手中的醒木,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点头哈腰地道:“赖八爷,你老人家来了,过来听听就好,过来听听就好!”
“谁他娘的喜欢在这儿听你胡扯?他娘的少废话,今天的例钱准备好没有?”那个叫赖八的喷着酒气,对这说书先生根本就不屑一顾。
说书先生面有难色,回头看看冷清的说书场,苦笑道:“赖八爷,你老人家也看到了,今天来听说书的总共就这么几个人,你说”
“这他娘的跟老子有啥关系?老子关心的是你的例钱,如果你今天再不交上,老子可听说你家闺女油嫩水滑,说不得那个啥啊!”
赖八说到这儿,狠狠地吞着口水,脸上的横肉也显得狰狞起来。
第四章 把自己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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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先生虽然极度的愤恨,但细胳膊扭过粗大腿,无奈地从袖中掏出那仅有的几个铜板,颤抖着双手,无声地递过去。
赖八哈哈大笑,毫不知耻地接在手中,随后又来到最里端的摊位前,对着摆摊的小姑娘双目一瞪,怒吼道:“你这小姑娘懂不懂规矩?没经过老子的允许,谁让你在这儿摆摊的?”
跟在身后的那两个闲汉见状,二话不说上前两脚,便将小姑娘的摊位踢得远远的,随后一把抢过那小姑娘手中的三个铜仔,怒吼道:“滚!”
那小姑娘的样子虽然害怕,但却没有滚的意思,反而上前抓住那闲汉的手,哭泣道:“这是给我娘亲看病的钱,你不能拿走,不能拿走!”
那闲汉见状,铁青着脸,冷哼道:“是给你娘亲看病,又不是给我娘亲看病,你在这儿叽叽歪歪地干啥?再不放手,小心老子一脚把你踢下海!”
说到这儿,手臂用力一甩,那小姑娘站立不稳,顿时跌倒在地,坐在那儿无声的哭泣起来,泪眼花花地显得特别的无助。
连小孩都欺负这个世道还真不是人过的世道,出于对弱者的同情,那些小商小贩终于在沉默中爆发,纷纷指责起来。
赖八见群情激情,顿时豹眼圆睁,霹雳一声大喝:“咋地啦?想打架?不怕死的就过来跟老子单挑,再这样叽叽喳喳明天的例钱加倍!”
例钱加倍这个后果并不是眼前这些苦哈哈的小商小贩们承受得起的,刚才犹如打鸡血般的激动,转眼间便如霜打的茄子,尽皆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多说半个不字。
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对这等无赖,宋行都是百般痛恨的,见此情景,一股怒火瞬间在胸中燃烧,正想上前打抱不平,身后忽地伸出一只粗壮的大手将他拉住。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娃呀,这是蓬莱阁有名的地皮无赖,跟刀鱼寨摆生死擂的雷霸天一样,都不过是苗福林养的两条狗,你一个小娃儿不知其中厉害,还是少惹些麻烦。”
说话的是田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