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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战国明月-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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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今日情形,何其相似啊。

    赵太后好不容易心情大好,缪贤不敢提及先王,明月倒是乘此机会,主动问起了一件事。

    “母后。”

    乖巧地帮赵太后捏着酸痛的肩膀,他轻声问道:“母后不愿儿去做人质,儿很高兴。但此番秦国进攻赵国,若无齐国的帮助,赵国要如何抵御呢?”

    ……

    闭目享受儿子孝心的赵太后肩膀一僵,却若无其事地说道:“先王虽然不在了,但他给吾等留下了一个富强的赵国,当今之时,山东之建国,莫如赵强……宦者令,当年苏秦来谒见先王时,是这么说的吧?”

    “唯。”

    缪贤也骄傲地背诵道:“苏秦先生当时说,赵地方二千里,带甲数十万,车千乘,骑万匹。秦之所畏害于天下者,莫如赵!”

    原来,这战国七雄,原本是魏国最强,魏文侯相当于天下霸主。但到了中期,随着各国展开变法,秦、齐、楚开始崛起,大败魏国,魏国从此沦为二流国家。

    楚国虽大,但在楚怀王时期大大衰弱,失去了大国地位。于是就变成了秦、齐的东西对峙,秦昭王和齐闵王还一度相互送给对方帝号,称东帝西帝。

    接着,还是靠了苏秦这个燕国死间的斡旋,赵太后的父亲,不可一世的齐闵王灭宋后遭到五国伐齐,被乐毅占了七十余城,齐国几乎灭亡。于是没了对手的秦就成了傲然群雄的超级强国,一举夺取了魏的河东,还有楚国鄢郢,大霸天下。

    如今,山东六国能与秦抗衡者,就只剩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后新近崛起的赵国了。

    赵惠文王继承赵武灵王的军事改革,又内修善政,提拔如廉颇、蔺相如这样低级士伍出身的名将贤相。对外,赵国先与燕国合作,配合乐毅五国伐齐,夺取了济水两岸的富裕土地,大大增强国力。其后,又数次阻止了强秦的东进。

    华阳之战,赵国虽然大败于白起,被杀了两万人,却未伤筋骨。公元前269年,秦又进攻赵国阏与,秦将胡阳与赵奢狭路相逢,却大败而归。秦人不甘心,返回时报复魏国,进攻几邑,赵将廉颇救魏,又在几之战中大破秦军……

    一年内连续两次击败秦国,天下人为之侧目,这是自孟尝君合纵攻秦入函谷关后,三十年来六国对秦的最佳战绩。这下,秦国也有点忌惮赵国了,这才出现了惠文王在世期间,”秦不敢举兵甲而伐赵“的情况。

    所以赵太后怨齐国跟自己讨价还价,索性赌气地说道:

    “老妇就不信了,靠赵国自己不能击退秦人,既然四年前马服君、廉颇将军能连续打败秦军,这次又为何不能?”

    然而明月却看得出来,赵太后这是故意在他面前逞强啊……

    赵国经过赵惠文王的积累,较为富强是真的,能够挫败秦国的两次进攻也是真的。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新君刚刚即位,赵国内部也有一些小问题,据缪贤说,一些军队还调到了北方的代郡、雁门防御匈奴,国中空虚,这才造成秦军来攻,赵国无法集中兵力抵御的情况。

    更别说背后的燕国态度暧昧,颇有与秦连横攻赵之势。

    “母后,若赵国孤立无援,而秦国在边境拔城得利后恶向胆边生,让武安君白起为将大举伐赵,那该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赵太后也被吓到了,赵国虽强,但仅是在山东六国里称雄,跟秦国相比,大为不如,她对赵国独自抵御武安君白起更没什么信心。

    太后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如今赵惠文王还没有完成五月下葬的仪式,能够伐谋伐交解决的问题,还是不要伐兵吧。

    “大不了,让齐国那边换一个人质?”

    想出这么个主意后,赵太后怜爱地拉明月坐到身边:“至于你,只需好好在宫内陪着母后,让庐陵君去临淄就是了……”

    “庐陵君……”心里念着这个封号,明月想起来了,这是他的同父异母哥哥,被封为庐陵君的赵通。

    没记错的话,他与赵通相处得还不错,是儿时的好友。反倒是跟一母同胞的赵王丹关系疏远,甚至是……紧张!

    也是凑巧,就在这时,宫外的寺人来报,说大王和庐陵君联袂而至,来向太后问安,并探望长安君……

第4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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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王孝期内,赵太后身为国母,须以身作则。

    非但自己衣食朴素,她连照明上也不许奢靡。方才只让宫女点着小烛在旁伺候,直到听闻赵王丹和庐陵君前来问安,这才让宫婢去将那耗费蜡油甚多的铜枝灯烛点亮。

    青铜枝灯造型就像一株枝干茂密的大树,高达六尺,镂雕夔龙纹,宛如枝桠的十五个灯盘陆续燃起火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蜡味,晦暗的宫室也被光芒充满。

    明月站在赵太后身侧,透过这光亮,看清了两个不速之客。

    走在前面的是赵王丹,明月仿佛能看到他的命运:五年后长平之战打响,这位赵孝成王做出了一系列错误决策,对于那场悲剧,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赵丹却对此一无所知,他穿着一身王者的玄端上衣,配着朱色的下裳,均绘有一系列章纹,锦缎锈边价值不菲。头上未着王冕,眼中带着十九岁青年独有的自鸣得意,步伐也迈得很大,以至于身后为他举着雉尾障扇的两名寺人有些追不上,只能趋行小跑……

    至于更后面跟着的那位常服少年,则是十七岁的庶公子庐陵君,低眉顺眼,其貌不扬,完全是赵王丹的跟班和陪衬。

    “儿见过母后,问母后安好!”

    二人走到赵太后面前,向她行礼问安,然赵王丹只用揖礼,而庐陵君则需下拜。

    这边,太后欠身向已经成为王者的长子还礼。碍于宫廷礼节,明月也得忍着心里的不爽,对赵丹长揖及地,这位赵王似乎很享受幼弟对自己的拜服,背着手欣然受之。

    当明月的腰几乎弯到九十度时,垂下的目光刚好跟抬头的庐陵君赵通对上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发现赵通眨了眨眼,对自己使了一个眼色?

    ……

    赵王丹虽然打着来探望长安君的名义,但只是简单地询问了明月几句,就不再搭理他,态度里透着的冷淡,明月再木讷都能感觉出来。

    这之后,赵丹便坐在赵太后对面,兴冲冲地对她说起了这几日里,跟赵国的太师、太葆学习如何治理国家的心得,眉飞色舞,举手投足间,像极了后世跟母亲炫耀考卷的大孩子。

    明月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赵王今早才问过太后安,本来明晨才需要再来,却挑着晚上飨食后急冲冲跑来,绝不是为了聊家常。八成啊,还是跟如今秦攻赵、赵求救于齐的事情有关系,看得出来,这位赵王虽然尚未成年亲政,却对国事天下事极为关心,已经迫不及待想在赵国朝堂施展拳脚了……

    但在面对赵太后时,赵丹又色厉内荏了,每每将话题带到齐国索质的边缘,又不敢直言,再度吞了回去,还不时扫下首的长安君一眼,似乎是嫌弃他碍事……

    明月心中暗生不妙之感,正当场面有些尴尬的时候,他对面的庐陵君来解场了。

    “长安君,大王和太后谈论国事,你我去外面走走何如?”

    明月被赵王丹瞥得浑身不自在,有心离开这里,便应诺起身,向太后和赵王告辞。

    赵太后在面对赵王那乏味的讲述时,一直是微微含笑,没太大反应,这时却十分关切地对明月嘱咐道:“外面乍暖还寒的,多披件衣裳。”

    明月心里一暖,笑着答应道:“儿省得。”

    赵太后板起了脸:“不许走远,就在台榭和园圃旁绕一圈即可,你不回来,为娘就不熄宫灯!”

    “唯唯……”

    然而,就在明月转身与庐陵君离开的那一刻,他却发现,赵王丹又瞪了自己一眼!

    虽然只有一瞬间,赵王就收回了目光,但这一次,明月看懂了他的情绪。

    没错,那双青年王者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烁着的,分明是嫉恨!

    ……

    “还是外面好啊,在宫室里,人一多便太过于憋闷。”

    凤台旁的园圃小径,明月一直想着方才赵王的眼神,心中涌现不安。走在他身前的庐陵君赵通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明月拿不准他是否意有所指,便只能敷衍地称是。

    若是记忆没出错的话,长安君年少时,就和还是太子的赵王丹闹过一些不愉快,二人在赵太后面前假装其乐融融,暗地里却关系紧张。他反倒跟宫婢所生的赵通走的更近,比起目中无人的纨绔太子,性情温和的赵通才像亲兄弟。

    可人是会变的,被封为庐陵君后,赵通整日跟在赵王丹屁股后面,陪伴他读书学政,谁知道他现在跟谁亲近?方才拉明月出来,到底是为明月解围,还是为赵王创造跟太后私下说话的机会?

    外愚内慧的赵通似乎觉察了明月的心思,摇了摇头,叹气道:“嫡庶有别,尊卑有序,嫡子大王是干,庶子封君是枝,君臣之位已定。像我这般,若不依附于树干,枝叶便要早早凋零。”

    这老气横秋的话,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口中说出,很是违和。但明月也没有太过惊讶,在记忆里,赵通本就是个早熟的孩子,王室子弟,尤其是庶子在宫廷中小心翼翼地活着,也殊为不易。

    赵通似是想要对他解释什么,但明月已经不是原先的长安君了,前世在单位里见多了人前称兄道弟,人后暗中下刀子的官场斗争。他不得不留个心眼,对赵通有所提防。

    战国不像春秋,礼乐彻底崩坏,纵横策士的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君王公子的背信弃诺也成为家常便饭。生于这样一个时代,明月才不相信什么古人就一定单纯朴实的鬼话。

    气氛再度沉默下来,四名宫人提着铜宫灯在前后照亮道路,路过一处高耸如鸟首的屋檐下时,庐陵君又忽而指着上面道:“长安君,还记得这里么?”

    借着月光和灯光,盯着那屋檐的轮廓,一幕往事浮现于明月眼前,还连带着背上的隐隐微痛,这是来自身体的记忆……

    “那时你我才十一二岁,王兄自诩高贵的太子,不肯与吾等玩耍,这园圃便成了你我二人的疆场,在这里竞相追逐,一度爬上了这二层楼的屋檐上,你还失足跌了下来……下来以后,你倒是无大碍,我则被愠怒的太后狠狠责罚一顿,身上现在还有木棍留下的疤痕呢……”

    小时候,赵通经常做长安君的替罪羊,他将这当做童年趣事说出来,但明月却想到了另一件事。

    “按照母后的计划,若是我不去齐国为质,就要轮到庐陵君去那异国他乡了……”

    庐陵君也是赵惠文王的儿子,他也有母亲,也必然不舍。

    一时间,明月竟心生一丝惭愧,也不好意思对庐陵君冷淡了,顺着话题,二人开始热络地聊起了小时候的趣事,两位少年的爽朗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园圃中,仿佛恢复了昔日的兄弟之情。

    聊着聊着,话题却偏到了庐陵君最近在读的书上。

    ……

    身为庶子,庐陵君也有自知之明,他只想做一个闲散的封君,等成年后去封地过半隐居的生活,亦或是住在繁华的邯郸城里,与赵国的文士、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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