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双姝-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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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将他到汉口之行的经过和盘托出,众人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朱剑夫继续又道:“这是江湖上一种误传,但是何以误传秘笈在我手上?连我也想不出是何道理。更有人传说秘笈被一个小花子拿走,或许有人会怀疑到斌儿身上……”说至此处,他回头望了斌儿一眼,斌儿忙把头低下;显得局促不安,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怕看那些含有奇异的眼光。朱剑夫又道:“但是我相信,斌儿和我一样冤枉,他来时没有一点武功,也不是丐帮的人,即便他适逢其会,万道力老花子也绝不会轻易将这武林至宝,交给一个帮外的孩子。”
斌儿这时暗暗呼了口气,忖道:“再呆下去,太危险了,会连累朱伯伯也不得安宁。我还是走吧。”
此时,朱剑夫正在为镖师们分配任务。这些人守更值夜,那些人埋桩布卡。但是斌儿对这些全没听见,他一直在暗自盘算着如何离此,直至众人纷纷散去,他才警觉,期期艾艾地向朱剑夫道:“朱伯怕,我想……和徐师哥一起,跟丁伯伯走一趟缥,也见识见识……”朱剑夫惊奇地看看他,问:“谁要你去的?是徐子贵?还是丁镖头?“斌儿摇摇头道:“都不是,我自己要去的,还没对他们说呢!”
朱剑夫剑眉一扬,缓缓说道:“你的武功还不够资格走镖,你要知道,江湖上险恶重重,不是你所能想象的好玩的。等过些时,我带你们出去走走。”
斌儿急道:“不,我又不是单独走镖,有丁伯伯带着,绝不会有什么错,而且丁伯怕前些天教了我一些匕首的招式,到现在还没学会,我想一路上跟丁伯伯好好学学,同时,也可多增长点见识。”
朱剑夫望着他微一沉吟,道:“好吧!不过,你要先去问问丁镖头,看他是不是肯带你去。”
斌儿兴奋地道:“好!我这就去问丁伯伯。”
朱剑夫忙喝道:“慢着,斌儿,我问你,乾罡剑法是何派的剑术?”
斌儿茫然地答道:“是北岳剑派最深奥的剑术。”
朱剑夫微一颔首,又道:“嗯,这是北剑派镇山剑法,不要说传给外人,就是本派子弟,也须经过长期考察,是不轻易传授的。你要千万记着,未得我同意,不得传给任何人,就是我门下弟子,也不例外。”
斌儿心中感动非常,忙道:“我知道伯伯爱护我的深意,绝不敢违背您的训诲。”
敏儿一直静立一旁,这时忽道:“爹爹!不能让斌弟弟去,他会不回来的。”
朱剑夫正想问何原故,斌儿忙解释道:“昨天听说丁怕伯今日走镖,我就想跟去看看,和姐姐开玩笑,说离开这儿,就不回来了。其实,我早已无家可归,伯怕和姐姐对我这么好,我不回这儿来,又到哪里去呢?”
朱剑夫听后,成竹在胸他说道:“敏儿,让他走一趟也好。斌儿,你去问问丁镖头,然后告诉我。”
斌儿连蹦带跳地走到前院,见丁镖头正在招呼伙计们起镖,他轻轻地走到丁开杰身旁,高兴地道:“丁伯怕,这趟我跟您一起去,也可见识见识世面,朱伯伯已经答允了,只要丁伯伯肯带我……”丁开杰听他一说,双眉深锁,心想:“这几天威镇镖局正在多事,而且这趟镖卖价又很高,正担心是否如往常一样风平浪静,要是路上出点事,哪有功夫照顾他。”于是,摇摇头道:“斌儿,走镖机会多的是,这两无风声甚紧,万一出事,一定很棘手,不是怕伯不愿意带你去,而是现在时机不对,你要听话,下次一定带你。”
斌儿满腔希望,让丁开杰浇了一盆冷水,他知道丁开杰的脾气,一经他拒绝的事,任你如何要求,也是徒然。他暗中决定,让镖车先走,过几个时辰,他再偷着赶去。
朱剑夫早有先见之明,他知道丁开杰不会冒险带他,是以他要斌儿去问丁开杰,但斌儿私下偷走,却是他意料之外。
午后,丁开杰等一行,押着镖车离了开封,一路吆喝着向山东而去。
这夜,威镇镖局一连来了数起夜行人,但只是神秘地一晃即逝,纵然镖局里能手不少,竟无法将来人留下。镖局众人,经过这一夜辛苦,竟然徒劳无功。
这时,大概有四更多天,天边已微微地有些亮光,大家这才松驰下紧张的心身,慢慢地进入睡乡。
正当众人沉沉酣睡的时候,镖局后园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小心翼翼地牵着一匹马,轻轻地出了后门,翻身上马,直奔东门,此时城门将将开启,这人出得城外,稍微一认方向,一夹马腹,向徐州大道疾奔而去。
天亮后,镖局众人由于昨夜劳累,所以大部仍在梦乡,只有敏儿一人起得最早,但也已日上三竿,梳洗后,先到书房,见朱剑夫和衣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她知道父亲一夜辛苦,不敢惊动,轻轻退出房来,径往演武场走去,只见空荡荡的,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她自言自语地道:“他倒真会偷巧,知道爹爹不会早起,他也睡懒觉,非把他从床上拖起来不可。”
说着,向斌儿房里走去,哪知斌儿人已不在,床铺零乱,像是才起来不久,她嘴里骂道:“懒骨头,床铺也不收拾好。”
她又到外面打了一转,仍不见斌儿,最后她到园里去找,也没见着他的影子。她无聊地坐在前天和斌儿坐过的树下,暗道:“斌弟弟不会偷偷溜走吧?”
倏地她眼角一扫,看见靠近池边的荷叶上,有一团白绢,她好奇地伸手去拿,但手臂太短,差一点点才够到。恰好镖师朱毅走过,看见敏儿要取荷上绢帕,他以为是敏儿丢的,忙走过来,伸臂一探,轻易地拿到手中,随手递给敏儿。
朱剑夫也在这时走来,问道:“这是什么?”
敏儿答道:“我也不知道。”
说着,将碎绢交给朱剑夫。
朱剑夫接过一看,只见一条条变了颜色的细绢,像是年代久远,仔细看,每一条绢上都有一点点的墨迹,他怔怔地看了半天,面部表情复杂,陷入沉思。
陡然间,他抬头问道:“斌儿呢?”。
敏儿摇摇头,道:“我都找遍了,也没看见他。”
朱剑夫将碎绢仍旧揉成一团。握在手里,道:“敏儿,你再去找他,朱师傅也帮忙找找,我在书房等你们。”
他们前前后后,每个地方都找过了,也没见着斌儿。还是朱毅在斌儿房里的桌上,发现斌儿留的字条,他忙拿着送给朱剑夫。字条是留给朱剑夫的,上面写道:“斌儿仰慕齐鲁文物,久欲一游为快,今私骑追赶丁伯,当随镖车同返,沿途有丁伯提携,谅无差错,祈勿以斌儿为念。”
朱剑夫看完留字,呐呐地说道:“嗯!是他!是他!”
敏儿奇怪地问道:“爸爸你说什么?是他,是谁?”
朱剑夫没有答理敏儿问话,转对朱毅道:“朱师傅!你辛苦一趟,到帐房取五百两纹银,选匹好马,去追赶斌儿。将银两交给他沿途使用,叫他路上千万小心,再告诉丁师傅说,如果路上有什么事故,宁可遗失镖银,对斌儿的安全,却必须尽力,我稍事安排,日内必定赶去。”
朱毅感到总镖头这一措施,令人不解,正在踌躇,朱剑夫挥挥手,着其速去。
敏儿在一旁插嘴道:“爹爹,我也要去追赶斌弟弟。”
朱剑夫叹息一声,道:“我也放心不下斌儿,本想立即赶去,怎奈这两天镖局正多事,只好过几天,稍微平静些,我带你去追他,现在去了,反而会害了他。”
敏儿不解何故,闷闷不乐地坐在一旁。
且说斌儿出了东门,他犹豫了一下,是追赶镖车呢,抑是就此远走他方?身边几两碎散银子,还是朱伯怕给他的零用饯,又能走得多远?还是跟着镖车走吧,也不容易引起别人怀疑。记得外祖父是山东肥城张家店人,等到济南我再溜走。
斌儿主意一决,催马向兰封大道奔去,他怕朱剑夫发现他出走,派人追他回去,是以他快马加鞭,向前疾驰。看看已是正午,跑得人困马乏,这一气急跑,他已出来七八十里,到了兰封。他打了个尖,上足马料,又向店家打听威镇镖局的镖车,何时经过兰封。岂知店小二只是摇头,说没有镖车经过,他才知道自己走错了路。他不敢返回开封再转陈留,只是从小路直出由宁陵追去。
这一路颇为荒凉,来往商旅甚少,幸好这一带地势平坦,斌儿心急赶路,放马飞驰,有如脱弦之箭,斌儿坐在马上,但见两边树木向后飞逝,他对自己的骑术,甚为满意,不由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正当他得意洋洋,偶一抬头,远远看见前面一匹白马,向同一方向奔驰,因为距离过远,看不出马上坐的什么样人,斌儿也不在意,只顾催动坐骑向前疾驰。
约摸盏茶时间,已渐渐追上前面白马。这时,他才看清马上之人也是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从头至脚,一色纯白,在黄沙滚滚中,有如一朵白云低掠而过,煞是好看。
更使斌儿奇怪的,这白衣少年已发现后面有人赶来,频频回头探视。
斌儿在心底暗赞一声:“好俊的少年!”
但见白衣少年,大眼睛黑白分明,两颊肌肉白里透红,英俊非凡。
斌儿只顾赞羡白衣少年,即没留意自己坐骑已和白马首尾相接。
突然,白衣少年右手一抬,倏地一下,马鞭已照斌儿当头打下。
斌儿应变极快,将头一侧,手上马鞭反手一撩,两条鞭子相互缠住,二人同时往回一带,两条马鞭一松,双双跌下马来,二人武功都不弱,一落地面,立即拿桩站稳。斌儿气道:“你这人怎地不讲理,何故马鞭伤人?”
白衣少年噘着嘴道:“谁叫你追我!”
斌儿奇怪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谁追你来着?”
白衣少年一急,大声道:“臭小子,你明明拼命催马,还强辩不是追我!”
斌儿让他骂得性起,心想:“这人真不讲理,好,跟你开个玩笑。”于是哈哈大笑道:“哈哈……臭小子!就算我追你,你又待如何?”
斌儿这一挖苦,白衣少年脸上立即现出两条红晕,一直红到耳根。气呼呼地道:“哼!你追我,我就打你!”
斌儿暗暗奇怪,这少年无缘无故怎会脸红,而且这一来显得更美。心里不愿和他打,倒想和他交个朋友。还未答话,白衣少年已抖出一招“霸王挥鞭”,斜肩打来。
他没学过鞭法,不知如何还手,急切问使出归藏步,才算避过这一招。
白衣少年一阵快攻疾打,但都被斌儿轻易躲过,他咦了一声道:“臭小子!还手啊!尽是躲闪,算哪门子武功!”
斌儿轻轻一滑,已到了白衣少年背后,微微笑道:“你我素不相识,不想跟你打,小兄弟,咱们交个朋友吧!”
白衣少年答了个好,转过身来,惜着旋身之势,马鞭横里照斌儿头上扫去。
斌儿听得对方答好,没想到他如此诡诈,颈上着着实实了一鞭,鞭尾扫在右颊,热辣辣的,但他并没还手,忖道:“眼前事已够我受了,又跟他缠上做什么?”
两个起落,纵回自己马侧,长身上马,挥鞭而去。
白衣少年先前在气头上,没有看清对方是何等样人,当一鞭打在斌儿头颈上时,他才看清对方是一个英俊挺秀、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又见他并不还手,知道对自己并无恶意,正想道歉,岂知斌儿已上马而去,他也连忙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