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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莫问天机-天算卷 作者:我性随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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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三才摇了三下头,又点了三下头,但没开口。
  “呵呵,好小子,你是说不全然,对不?”孟渔笑了笑,“三摇三点,可取卦‘地天泰’,父为天,母为地,你这卦却是地在天上,所以你是随母姓的。”
  “斗胆请教一下,孟老能算出我父姓吗?”萧三才一脸笑意道。
  第二章 老哥俩的见面礼(下)
  本来是孟渔焦卯主考,现在萧三才却来出题,多少总有点冒犯的意思。
    “算你的父姓?还得从刚才的‘地天泰’来看。”孟渔非但不以为忤,反倒兴致勃勃起来,“坤为地属土,乾为天属金,土生金,正应了那田里金灿灿的稻谷,你父姓谷。”
    孟渔在这头说,排在末尾的方展也忙活了起来,忙什么?脱衣服。也才没几下,方展身上就只剩了条内裤,那颜色还是花里胡哨的。
    “孟老,您瞅瞅我?”方展一脸乐不可支,把旁边那三个看得是哭笑不得。
    这是干嘛?方展有他的道理,刚才焦卯孟渔的卜算多数是从服饰颜色来定的,也就是说,如果把服饰颜色去了,他们占算的依据就近乎于零,更何况方展唯一穿着的还是条花裤衩。
  “呃,小子,你够绝啊。”孟渔倒是没料到方展会来这手,可这并不妨碍他的占算,因为……
  “不动不占,是吧?这里面我最年轻,为少男,为艮;天时中,艮为云雾,我脱衣就是云雾散,有巽风之相。”方展继续乐不可支,“艮为山,巽为风,上下合起来就是岚;按刚才的说法,我不是姓风就是姓岚?”
  比起刚才萧三才的哑谜题,方展这样就更过份了,可这也是最有挑战的,不说别的,单看孟渔和焦卯脸上的兴奋劲儿就足以证明了。
  “有趣有趣,不动不占是没错,可要看怎么取动。”焦卯有点耐不住,先跳了起来,“小子别唬人,脱衣服是体卦……”
  他一叫,福山雅史和朴正焕的耳朵都竖起来了,要知道,这可是高手过招,一点一滴都是卜术真谛。
  有说话的就有打岔的,孟渔横手一拦,把焦卯剩下那点话给打住了。旁边那两个竖着耳朵的一下没了谱,眼巴巴地望着他,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风,岚……小子,我能卜出你是什么人,可你是个大麻烦。”孟渔一下严肃了起来,“卜术界的大麻烦,你还是走吧。”
  没头没尾的一句弄得其他人更茫然了,是孟渔找托辞不想解方展这题,还是真的看出了什么不祥的预兆?尤其是方展,他现在也糊涂了,之前故意刁难这老哥儿俩,为的是后面的事情,可没想到凭空里居然多出来这么一出。
  “老孟,记得师父说过的话不?天数难逃!”焦卯咂咂嘴,有点感叹,“既然他成了天卜,又应了那话,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孟渔迟疑了片刻,终于点点头:“大衍论卜也没有无故驱走论卜者的规矩,好吧。”
  说着上前两步,捡起方展丢在地上的衣服,示意他穿上。
  “脱衣为体卦,按你刚才说的,为巽,为风;你开口发问是用卦,问,则有口舌争斗之相,故应了兑,为金刃。”孟渔缓缓道,“艮为石土,巽为木材,凡山石木材经金刃砍凿方成其材,形状又多为方形,此间暗含你姓方。”
  “艮为山,向天耸;巽为风,自天降,你不是一般的卜者。”焦卯接过话头,“加之兑为泽,泽展于地乃成。放眼当今卜术界,只能应上一个人――天卜方展。”
  答案显然是对的,而且分毫不差,两人精妙的卜算不但一一化解了方展原本故意设下的刁难,更是详尽地得出方展的全名和身份。
  一卦胜读十年书,这句话同时出现在方展他们四人的脑海里。
  就在方展和焦孟两位老一辈高手斗智的时候,苏正那里也在全力地分析着一个异常状况。
  文墨妍,这个为救方展而舍身的女子,她便是这个令苏正为之头疼的异常状况。
  大衍论卜期间,难免会出现意外伤亡事件,为了不至影响论卜比试,同时也避免引起某些不必要的麻烦,卜监会安排了一部分执行监察负责清扫现场。
  就在清扫方展他们最后经过的现场时,一名执行监察意外地发现,文墨妍的尸体自行融化了,这和柳家惯用的“化尸散”很是相似。苏正得知后让秦扬苏彦前去检验,可结果却出人意料。
  “是化尸散,但不是柳家的。”秦扬的汇报很简要。
  问题出现了,柳家是用惯了化尸散,如果文墨妍是柳家的人,那她尸体的融化就只是习惯而已。反之,文墨妍不是柳家的人,化尸散就是一种销赃灭迹的手段。
  “查一下文墨妍的来历。”那是听到秦扬汇报后,苏正的第一反应。
  翻遍大衍论卜所有的登记档案,唯独不见文墨妍的那份。不仅如此,当苏彦在卜监会数据库里查询后,同样的状况再度发生。
  “文墨妍没有任何在档记录。”苏彦已经不知道该吃惊还是该担忧了。
  一个完全没有记录的人,一个也许根本就不属于卜术界的人,却参与了卜术界的论卜盛会――大衍论卜。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都不是个好兆头。
  包括鬼算苏正在内,获知这个消息的人 不约而同地联想到了大衍论卜的凶兆。
  “终于动手了……方展的确是个麻烦。”靠在椅子上的苏正沉思着,“这六年来,星宿卦象的变动趋势始终不变,看来真的是天数难逃。”
  “爷爷,您是不是已经算到了什么?”苏彦习惯地靠在苏正的膝边,担心道,“事情很棘手吗?”
  “呵呵,傻丫头,再棘手的事情也总有解决的办法。”苏正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头,一付安慰的口吻。
  麻烦的起因往往也是解决麻烦的关键所在,苏正暗暗叹了口气,也许只有方展才能成为那把关键的钥匙,虽然只是也许……
  “第一轮比试结束了?!”三号包厢里爆出一阵低呼声。
  朴正焕的声音最大,因为刚才孟渔宣布第一轮的比试得分时,他的得分最低。孟渔并不是信口开河,刚才他和焦卯在看相卜法时,就是在暗中测试这四人的卜术造诣。
  福山雅史虽然有投机之嫌,但以风水干扰占卜的方法倒也符合卜术中“卜无定法”的真要,积三分;萧三才不开口,只凭摇头点头来出题,反制孟渔,并刻意暗藏了卦象,卦法变幻得当,积四分;方展看似恶搞,却将一应信息线索隐藏怠尽,随后又主动解卦,在误导中加入卦法线索,把“不动不占”的卜术真要发挥得淋漓尽致,为此孟渔特意给了五分的满分。
  只有朴正焕的积分最低――一分,可就连这一分,也是焦卯为了照顾他面子才给的。谁叫他刚才一下子呆若木鸡呢?也许是震慑于焦孟二人的卜术神奇,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也许是他惹了什么人。”方展盯着一处暗笑,“要不怎么连话都不让他说呢?”
  顺着方展的视线看去,朴正焕的右手背上有个不起眼的红点。方展记得,在咖啡桌边的时候,那个红点并不存在。
  乍一看,朴正焕手背上的红点,似乎像被什么虫子叮咬后留下的。不过,虽然季节已入春,可这会儿还不是蚊虫出没的季节,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动了手脚。
  但又是谁能在焦孟两位前辈面前公然动下手脚呢?
  难道是她?方展突然想起,刚才领他们进门的那个服务生,她曾递给朴正焕一张纸条。
  想着想着,方展下意识地从包厢窗口望了出去,也只是这么一望,却正瞧见那个服务生向着楼梯口走去。
  楼梯口开三号包厢很近,方展的眼力也不算差,一个显著的答案就这么出现了。
  答案就在那个服务生的右手上,那是一个细巧的戒指,形状看着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除了方展,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疑点,甚至连焦孟两人也不曾在意。如果不是他们故意隐瞒了什么,那就是根本没发现。
  以焦孟两位老前辈的造诣,不该会……
  一个古怪的念头在方展脑中闪现了出来:其实对方也能瞒过自己,但却因为什么原因而故意让自己发现。
  也就在他思考的瞬间,那个服务生已没了踪影,只在楼梯口留下了些微几近难辨的“量”。
  “这特征……”方展从未如此惊讶过,可这真实的感觉令他无法抑制。
  那些“量”的特征属于方展认识的一个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文墨妍。
  第三章 老头袖里有乾坤(上)
  “苏老,需要再查下去吗?”会议室里,秦扬这么问道。
    苏正缓缓摇了摇头:“不必了,通知所有执行监察,继续关注论卜。”
    他的口气很淡然,听不出丝毫的情绪。秦扬会意地应了声,快步离开会议室。
    看着秦扬离开,苏正从兜里摸出手机,迟疑了一会儿,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爷子,我是苏正。”苏正的声音很低,“你们可以行动了。”
  文墨妍的身份的确是个谜,但从大局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事。
  这一点方展和苏正的想法不谋而合。
  不管来源是什么,方展始终有一种预感,只要大衍论卜继续下去,谜团就会接连不断地产生,但随之而来的也是答案的一步步接近。
  先解决眼前的一切,至于后面的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想到这,方展自嘲地笑了笑,预知未来也许并不是人们相像的那么神奇。
  第一轮比试的结果显然对方展有利,但就积分来看,福山雅史和萧三才也并不落后,唯一处于弱势的就只有朴正焕。
  更何况,那个服务生还在他身上动了手脚,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他落败将是既成的事实。
  “都坐下,喝杯茶。”孟渔招呼着他们,一旁焦卯则沏了四杯茶。
  茶是一般的铁观音,味道也很普通,方展不是个喜欢喝茶的人,刚品了两口就满嘴发淡。福山雅史和萧三才倒是正襟危坐地品着,似乎颇有心得。
  只有朴正焕是在牛饮,一口接着一口,很快便将杯中的茶水喝了个精光。焦卯特意又给他倒了一杯,也就在这个时候,方展发现焦卯的手指不停地在茶壶上敲动,而在给其他人斟茶时焦卯并没有做出这个动作。
  “一啄一报,一还一应。”孟渔用眼角瞟了眼方展,口中喃喃道,“卜者之道,乃知天机而顺之。”
  原来这两个老人精早就注意到了朴正焕的异样,他们还真能装,方展悠然地点起一支烟,这样很好,至少自己不用在一个不公平的情况下去和朴正焕竞争。
  虽然这家伙最擅长缔造不公平的竞争。
  茶水下肚,朴正焕的脸色好了许多,只是对刚才被人暗算一事似乎还浑然不知。
  孟渔和焦卯交换了下眼神,各自将手揣进兜里,慢慢地摸索着什么。不一会儿,两人的手从兜里拿了出来,平放在各自的膝上。
  “第二轮的比试,我和焦老弟各出两题。”孟渔神秘道,“考最基本的――梅花射覆。”
  梅花射覆,多用于卜术中对入门者的测试和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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