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灵渡-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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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心理防线弱的妇孺甚至都在哭喊着,嗓子哑了,眼泪干了,心中的悲伤却是没有尽头。许远山为这座城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所行之事有目共睹。
许远山就是百姓心中活着的神明,给笙远城带来安宁和平静。而这一天,城主府毁了,许远山也许也随着一起毁去。人们才发现,原来神明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也会死。。。。。。
“究竟是谁要如此对我们的城主!”人民怒喊着。
“凶手一定要找到!”
“我们要为城主报仇!”
“也许我们是普通人,也许我们没有什么力量,但我们是在城主庇佑下才有安居乐业,如今城主遭逢大难,我们就算死也要找出凶手来,为城主报仇!”
“能够杀死城主的,肯定是那些强大无比的修炼者,但是我们不怕。众志成城,千万生命的愤怒,一定要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报应!”
深受爱戴的城主如今遭遇死劫,人民如何不愤怒?哀伤之际亦是满腔愤怒!虽无缚鸡之力,却有复仇之心。
满城尽是哀意,那些只是暂时逗留在笙远城的普通人或是修炼者纷纷都被感染到这悲伤的情绪。
举城伤悲的背后,亦有不同的动静在暗自生成。
笙远城,笼罩着一层哀伤的阴霾。城中数万人,除大多数是城中居民外,还混杂了形形色色的各类人物,或隐藏身份,或直接行走,组成了整座城池。城主府如今被毁,城主一职空缺,很大程度已经阻碍了这座大城的运转。这座许远山经营多年的城池最后显现出了它作为大城的底蕴。副城主董和紧急接过担子,他是笙远城城主府外第一大家族王家的女婿,威信虽远不如许远山,但也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加上许远山的统治下,笙远城一直都是井然有序,许远山余威犹在,所以现在恢复原样很容易。
董和立于东城门楼,看着城内街道的车水马龙,感叹道:“我远不及许城主也。”
一旁是董和的岳父,王家现任家主,他微笑道:“如今许远山几乎可以定义为死亡,你现在暂代城主一职,要不了多久就便能转正。贤婿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这次将是我王家崛起的契机。”
董和看了眼笑容满面的岳父,隐隐觉得城主府一事与王家有关,但是但猜疑按在心中不由说出来,只是说道:“愿为笙远城鞠躬尽瘁。”
“要知道,你的一切都是王家给你的。”王家家主略有不悦,“你要以王家为重。”
董和知道岳父是对自己先前那句话不满,神色复杂,随即说道:“是,小婿铭记。”
在笙远城的偏僻角落里,有人交头接耳,暗自传达着信息。
“主人严令,不可妄动为他报仇。所有猎者暂听副主之令,现在按兵不动,静候副主吩咐。”
“我会将消息传达下去”
“还有,誓死保护少主。”
“猎者在,少主在。”
山河门中,何英卓受到笙远城中传来的消息,冷笑道:“倒是我低估了许远山在那些民众心中的地位,可惜,就算普通人再怎么闹也只是‘螳臂’,挡不住我山河门这只庞大的‘车’!”
“门主,据一号传来消息,副门主不慎让路刑逃到了剑阁,准备在灵决上揭露我山河门动手之事。若是真的如此,恐怕我山河门声誉受损,遭天下唾弃。届时我山河门成为众矢之的,其他宗派也会落井下石对我们不利。”何英卓身前一灰袍老者说道,是山河门的长老。
“哼,路刑逃出去的确出乎我意料,详情我已经知道,若不是许远山耗寿元拼死阻挡,路刑绝无生机可言。”何英卓脸色阴沉的要凝出几片乌云来,“此事不怪兴文,我下令去做此事,便有已有应对此事之策,无须担心。单以南想通过这件事对我山河门造成威胁,这个想法很美好,但是会落空。”
何英卓面露煞气,说道:“单凭路刑之言,何以评定是我山河门所为?再说,他能不能活到那天还是问题!如果剑阁现在让他指认我山河门,我还会感到有些棘手。但是,等到两月之后,即便路刑出面,也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是否现在传令一号抹杀路刑?”长老请示。
“杀之。”何英卓轻声吐出来那个字,虽然路刑即便活着到时也不会对山河门造成太多损害,但何英卓很乐意见到抹杀掉单以南现在想要对付山河门的这一希望。何英卓很期待那天的到来,他能想象到,剑阁自以为拥有给山河门声誉造成毁灭性打击的路刑,结果没有发挥作用就死去,那时的单以南会是何等的愤怒模样。而单以南的愤怒就是何英卓快乐的源泉。
到时就算让他们察觉到一号的存在,事情也已经成了定局,剑阁已经无力回天。剑阁如果知道那个他们认定绝不可能背叛剑阁的天才弟子,竟是我山河门安插进的棋子。那样的场景我很期待见到。
单以南,不仅如此,我还会让你由喜而悲,再喜再悲。你的心境将随我的操纵而跌宕起伏,最终跌入不可反弹的深谷!
第十七章 笙远城中雨()
在经历城主府突然被毁后,笙远城一片肃穆。出于居民对许远山敬爱,哀悼缅怀之意弥漫,一时间笙远城陷入混乱,但在副城主董和紧急上任后,很快将笙远城稳住。
城门的盘查一如既往的严格,人流量相比以前增长数倍,进城人员不仅包括了有事要办的,还有笙远城外势力派人悼念许远山,也有很多敬仰许远山为人,或是受过许远山或多或少帮助的人纷纷放下手中事情赶往来了笙远城。
灵堂是副城主董和派遣王家修炼者搭建的,无数居民主动的参与进来,行者众,不到一日已经搭好。
灵堂位置就在原城主府附近的一处空地上,原本还有几处民居会影响灵堂的占地,但当知道是为了给城主修建灵堂时,那几户的主人立马就决定搬迁了出来,有一个甚至还亲手拆掉了自己房屋。董和知晓此事后,特地安排了住处,还派人送去价值超过房屋的金钱,但户主竟不约而同的只接收了住处,绝不肯收银钱。
户主说道:“城主大恩,永世不敢忘记,区区房屋只愿为城主尽一些心意,房屋拆了可以再盖,可城主只有一个。”
董和知道他们心意已决,没有再勉强,只是暗暗记下,准备在将来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
灵堂占地很广,因为没有分辨出属于许远山的尸体,所以灵堂正中是一副空棺。很多人都在棺前敬香表示哀悼。
有人质疑,“为什么没有找到城主尸体就判定城主已死?”
知情者悲伤的回答:“你有所不知,城主身为灵心境修炼者,有一丝灵识在命牌上表示生死。如今城主府一片废墟,我们找到的只有一块是完好的,其他都是碎片。而那一块完好的并不属于城主。这说明城主和其他那些同样拥有命牌的修炼者们无一生还。”
“万一城主的命牌不在城主府呢?”
“这种可能性太低了,所以绝大多数人都相信城主已经陨落,只有极少数抱着微弱的希望。”
“那活着的人究竟是谁?肯定知道凶手是谁的吧?”
“据说是城主的最得力的下属,但还是也有传言说,连城主都陨落了,竟然他还活着,其中有猫腻。”
“这话可不能乱说。”
“嗯,也只是少数人在猜测而已,真正的事实我们不能妄作判断。只是城主死的太可惜了,多么好的城主大人啊。”
灵堂前吊唁许远山的人群中,有一道身影久久凝视着灵堂中的空棺。一袭白袍,左胳膊处系着和在场所有人一样的黑纱。戴着斗笠遮住面容的她在人群中很显眼。
最后,女子向空棺深深鞠了一躬,随即转身离去来到了城主府处的那一废墟外。
“这人是谁?似乎没有见过?”看着那名女子离去,有没有完全沉浸在对许远山死去的悲伤中的人低声说道。
“前来悼念城主的人那么多,我哪清楚,大概是其他地方赶来的吧。”
时值午后,但天色很昏暗,阴沉的就像此刻女子的心情一样。
“爹,我回来了。”女子心中默念道,一阵风吹拂过,吹起拦在面前的纱,正好露出许湘媛那苍白显着憔悴的样子。
先前两人的对话,许湘媛听的很清楚。她知道了路刑绝无没有可能背叛父亲的可能,她听进去了的只有那关于命牌的。
许湘媛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丝希望,所以她来到这里,想要找出证明父亲还活着的证据。
灵识外放而出,穿过废墟的每一个角落,仔细搜寻着。抽丝剥茧般认真而缓慢,灵识每多覆及一个地方,许湘媛心里的悲伤就多一分,失望一分。
其实许湘媛知道,这只会是徒劳无功,已经有很多修炼者灵识搜寻过了,还有普通人的肉眼翻找。既然没有发现,那便是真的没有。但许湘媛仍怀着一丝侥幸,也许呢?
自从被送往剑阁后,哪怕每月被允许一天返家,逢年过节也会回来。但实际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光并不多,那些相处的画面在脑海不断浮现,一幕一景,都历历在目。
你还没老,我还没长大,就要永远说再见了吗?
父爱如山,如今这座承载自己成长的大山坍塌了。许湘媛在剑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悲伤的差点晕厥,后来抱着微弱的希望不顾师尊阁主的禁止毅然决然的回到了这里,结果只是把心中的希望亲手抹去么?
前些时候两人还因为剑阁处境而思虑过许远山可能陨落的场面,父女相拥而悲戚。但是后来不是又有新的希望到来了吗?告诉他们不需担心,剑阁会挺过去,他们也会安好活下去。
没想到第二天许湘媛离去,父亲的那声再见竟成了最后一句。
悲讯犹若排山倒海而来,雷霆之势摧毁了许湘媛对未来的一切美好想象。事实击碎所有希冀,击打的她无力面对。
雨不知何时落下,淅淅沥沥的浸湿地面,许湘媛的衣衫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被淋湿。许湘媛浑然未觉,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废墟,灵识仍在继续的搜寻着,已经不知是第几遍失望代替希望,希望重燃又被取代了。
突然,许湘媛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虽然重新隐去,但心中的压抑减轻了些。
许湘媛身子定了片刻,随即狂奔而出,冲到废墟处直接用双手翻找起来。已经顾不得用灵识了。
白嫩如婴的双手,许湘媛没有丝毫爱惜,翻开层层覆盖的碎物,许湘媛的手也已经被割破划伤的很多处,鲜血流溢。
毫不在意的许湘媛动作越来越快,雨也随着越下越大,许湘媛脸上的神色也越发兴奋。
“找到了!”
许湘媛翻找出一个布娃娃,特殊材质的布料并未有损坏,但是被压在地底又遭逢下雨,脏的甚至难以分清楚原本的样子。就算这样许湘媛还是宝贝一样的把它贴在胸口。
许湘媛脑海清晰的出现五岁时候自己哭着喊着向父亲索要一个布娃娃的场景。
“别人都有这个,我也要。”
“不嘛,不嘛。我就是要。”
“不给我买一个,我就不理你了!”
“哼,我不吃饭。”
最后禁不住许湘媛的软磨硬泡,第二天许远山递给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