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琴弦(白色提琴手之一)-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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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想从前我们俩分手, 默默无言地流著泪,预感到多年的隔离,我们忍不住心碎; 你的脸冰凉、发白,你的吻更似冷冰,
呵,那一刻正预兆了 我今日的悲痛。
清早凝结著寒露,冷彻了我的额角,那种感觉仿佛是 对我此刻的警告。
你的誓言全破碎了,你的行为如此轻浮:人家提起你的名字,我听了也感到羞辱。他们当著我讲到你,一声声有如丧锺;
我的全身一阵颤栗- 为什麽对你如此情重?没有人知道我熟识你,呵,熟识得太过了- 我将长久、长久地悔恨,这深处难以为外人道。
你我秘密地相会,我又默默地悲伤,你竟然把我欺骗,你的心终於遗忘。
如果很多年以後,我们又偶然会面,我将要怎样招呼你?只有含著泪,默默无言。
楔子:
维也纳郊区,翠绿棕中点缀紫红的葡萄园延伸至多瑙河畔,葡萄园的源头是一座十七世纪末建筑好的城堡,里面一向住著哈布诗铎格皇室,外墙以白色大里石包围著,这座城堡在茵布鲁塞尔人称「天使之光」。
第二次世界大战後哈布诗铎格皇室建立的帝国被推翻,但皇室成员和政府的关系一直是密不可分的,不只操控政经两界,对黑道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然而随著时代变迁,皇室血统凋零,与平民通亲的结果,现在唯一能称的上是纯粹的贵族的,只有最後继承人:圣乔凡尼斯?克里斯多福罗纳可?哈布诗铎格。
城堡五楼面对著多瑙河的一个雕花露台上站著身影高大的金发男人,圣乔凡尼斯。
他修长健硕的体形和优雅的姿势,显示出皇室教养下的气势,浓密的金色及肩长发严谨的绑在背後,只有从尾端的卷曲才能想像它剪短之後其实是卷发。
圣乔凡尼斯喃喃地念著「想从前我们俩分手, 默默无言地流著泪,预感到多年的隔离,我忍不住心碎; 你的脸冰凉、发白,你的吻更似冷冰,那一刻正预兆了我今日的悲痛,而你的誓言全破碎了…………。。」
圣乔凡尼斯握紧拳,冰冷的蓝蒙泛起雾光,隐藏住瞬间闪过的恶寒。
「路西法…………。你的誓言全破碎了………。只有我还傻傻的相信你甜美的谎言,多可恨呐!无暇的白色提琴手!」
想起那双纤弱而有力的柔软双手,想起他那双手曾羞怯的抚摸著他的身体,那双纯黑的瞳孔故作深情的望著他,原来一切都只是因为要寻求他的庇护吗?
「脆弱的中国瓷娃娃,坚强的东方美人………。都是你,狡猾多变,只有我会让你给骗了。」
乔………我好害怕,我恨小提琴,我恨!有一天或许我会在台上再也忍不住,当场砸碎这忧伤哀鸣的琴,他们会发现我是疯子,我疯了………他们会把我关起来。
那个娇小的身体偎著他,无助的泛著泪,难道那害怕的颤抖也是假的?他是怎麽回答的?
路西法,我美丽的恋人,你怎能相信我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呢?从哪里来的这麽多不安?我的爱,让我的心贴紧你的心,让我做你暴风中庇护的羽翼,让我用唇紧封这双求助的美丽唇瓣,让我爱你………
「该死!该死!路西法,如果你以为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话,那你的小脑袋果然是太天真了,把感情当游戏吗?,哼!我是宠坏你了!」
圣乔凡尼斯转身进屋,坐在椅上点了烟,最後拿起电话
「奎尔,帮我准备飞机,到美国……。今天晚上出发。」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落烟灰,湛蓝的眼瞳散发妖媚的邪气,圣乔凡尼斯用持烟的手轻轻的抹了一下眼角,烟雾却刺痛了眼睛。
他用力的闭上眼,被烟薰出的泪水滴落,被烟薰出的…………一定是。
圣乔凡尼斯默默的念著泰格尔的诗,烟蒂落尽,他把烟丢进烟灰缸中,拭去泪痕,冷冷的笑著。
第一章 初遇
黑夜从它的深处
抛出这一刻短暂的时光,
使爱情能够在这重重紧的门扉之内,
筑起一个新的世界,
而且用这一盏孤灯来照明。
向来,欧美两州的古典乐坛都是由白种人占领,不为什麽,一片整齐的白色让上流接级的人士比较能接受,直到1970之後,各个乐团才开始晋用非裔人种。
不过亚裔的演奏家一直到1990之後才开始出现在音乐厅中,但多半担任二、三号位置,很少首席,更不用说独奏,不过,事情总是会改变。
一开始是这样的。
1995年8月
路西法?颜十五岁
圣乔凡尼斯?克里斯多福罗纳可?哈布诗铎格二十六岁
纽约市一座豪华公寓里,一头黑长发的女子站在窗口看著连绵的细雨,身後的沙发上静静的坐著一个略显虚弱的十五岁少年,他的神情有点紧张,很忧郁,一双黑瞳焦虑的看著女子的背影。
女子突然转过身来,丽的脸却带著冷冷的笑。
「迫不及待要离开我?」
少年的眼瞬间充满了泪。
「不是的母亲,飞机是九点的,所以我必需现在到机场。」
「哼!」女子笑著走到少年身旁「你离不开母亲,永远都离不开,这点你知道吧?」
少年更忧郁了,默默的点头。
女子用涂著丽指甲油的指头去抬起少年的头「你知不知道自己多讨人厌?」
少年咬著牙再点头。
「真是个疯子,一看到人群就怕,其实人家也很不喜欢你,除了拉拉小提琴,你还能做什麽?连我看了你都讨厌!怎麽会生下你这个怪胎?」
她边说著还边用力的推著少年的头,少年只是痛苦的皱眉,轻轻的掀动唇瓣。
「妈………」
一直站在门口的男子终於忍不住开口「克莱儿,时间真的不够了,我们一定要出发。」
女子很不悦的瞪著他「罗夫,你煽动我让路西法到维也纳去也就算了,连我们母子分别前要告别一下你也催,你的目的是什麽?」
罗夫正经的说「我建议让路西法出任维也纳音乐学院的客座教授位置,是为了他的前途著想,毕竟华人要占领古典乐坛是件难事,他从小自学九岁登台,到现在已经得罪不少乐坛老将,不培养自己的人不行。」
一般的音乐家之间总有些师生关系,没有任何背景的路西法,要寻自己的势力,只好从下一代培养起,不过让克莱儿决定送他去维也纳的原因倒不是这个,她需要在短时间内支开这个替她赚了不少钱的拖油瓶………。路西法碍了她的婚姻路。
「哼……走走走!滚越远越好,我也不想再看到你这张丑脸。」
路西法有点茫然的看著她,清秀的脸庞吐露著矛盾的眷恋。
罗夫走过去一把拉起他「走了。」
出门前路西法又回头看了看母亲,不过她已经又走回窗前了,他犹豫了一下,最後低头走出家门。
奥地利,维也纳。
环城大道,两旁是古迹建筑物,路西法?颜静静的坐在黑色劳斯莱斯加长型礼车中,睁大美丽的黑瞳看著车窗外闪逝的景色,像是个第一次郊游的孩子般,一脸掩饰不住的兴奋。
助理罗夫,终於忍不开口「又不是第一次到奥地利来,你何必一副好像没出过门的样子。」
路西法转过头忧郁的笑著「你知道的,克莱儿从不让我单独出门,她不在,我自由多了。」
罗夫可怜的看著路西法,他跟著路西法快半年了,这个才满十五岁音乐神童过著外人羡慕的金光闪闪豪门生活,他在接下这个职位前也想过,将来恐怕要应付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天才。
不过跟著他不到一个月,罗夫就发现路西法的生活简直只能用悲惨两个字来形容,他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没上过正式的学校,除了母亲克莱儿之外,只有几个的帮佣陪伴,而克莱儿却严禁他和任何一个佣人过於亲近,音乐上的天才神童路西法,在其他各方面都是个空白的智障儿。
讲到克莱儿显然大大影响路西法的心情,他无力的坐回椅背上,向罗夫使了个眼色「坐过来。」
罗夫依言坐到他身边。
路西法轻轻把头靠在他肩上,低声说「如果不是你说服母亲,她也不会轻易的放我出来,罗夫,我很感谢你。」
罗夫叹了一口气,年轻貌美的克莱儿为什麽要不断的折磨她唯一的儿子,这是他怎麽也想不透的。有时克莱儿看路西法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恨意,而路西法却一心讨好他唯一的亲人,不管克莱儿说什麽,路西法都全力去做,让自己不快乐也不敢说出来,真是可怜。
路西法靠在罗夫肩上,这个新上任的助理,虽然跟之前的助理比起来老了点,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对他像个弟弟一样,总是让他安心的索取一点从未享有的温暖体热。
他是很需要人家偶尔抱抱他的,毕竟从小到大,从没有人真正抱过他,不过前几任的助理很奇怪,只要他一靠近,就伸手摸来摸去的,让他很不舒服。
前几个助理都因为佣人在克莱儿面前打小报告後被开除了,只有罗夫总是用一种宽容的眼光看著他,办事聪明又果断,连克莱儿都服他。
她把另一个助理给辞了,让罗夫帮他打点所有的琐事,而路西法也不像主人反而事事都听从罗夫的话。
路西法安心的闭上眼,浓密的长睫颤抖几下,呼吸声渐渐平静。
维也纳音乐学院里,校长雷诺瑞可安抚著等待已久,有点失去耐心的圣乔凡尼斯大公。
「可能是环城大道塞车,我打电话给他的助理看看。」
圣乔凡尼斯眯起深遂的湛蓝双眼
「明知道会塞车,为什麽不用直升机接过来?」
雷诺瑞可笑著说「他是好不容易请到的指导教授,当然我也想用快一点的方法迎接他,不过原本说好要直升机接的,他的助理临时又说路西法想看看环城大道两旁的风景,所以才改乘座车。」
圣乔凡尼斯噗嗤一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名气再大也一样,贪玩。不用打电话了,要等就慢慢等吧!谁叫我是你的朋友呢?」
能够顺利请到白色提琴手路西法来指导几个资优班的学生,其实有些出乎意外,这个白色提琴手的年龄虽小,却闻名全球,今年只有六场演奏会,能买的到票的人除了钱,还要有点关系才行。
路西法出场时总是一身白色三件式礼服,衬托出粉红色的双颊水嫩诱人,红色的提琴架在修长的身体上,长密的黑睫盖著眼从不看观众,好像演奏是一件极痛苦的事,但琴弦流露出的声音却那麽响亮动人,让观众如痴如醉。
圣乔凡尼斯答应以皇室成员的身份过来迎接路西法?颜,还邀请他住进城堡「天使之光」,其实并不只是因为雷诺瑞可的请求,而是这个谜样的提琴家,总是低著头垂眼的路西法,反而让他很感兴趣。
如果可以亲吻那白皙的颈子,不知味道有多甜美?以他的姿色,经验一定很丰富吧?这些音乐家浪漫多情,很适合来段优雅的恋曲。
开始时圣乔凡尼斯是因为这样才答应雷诺瑞可的。
雷诺瑞可看看圣乔凡尼斯一脸的笑意,打了个冷颤「乔凡尼,这次不要动我的贵宾,他还太小了,不适合你花花公子。」
圣乔凡尼斯挑高俊美的眉毛「我说了要动他吗?我是不做强人所难的事的,除非他愿意,否则我也不会硬来。」
雷诺瑞可无奈的苦笑「说真的,他身边带有保镳,你如果乱来,搞不好倒楣的是你。」
「我没说他的保镳和下人都可以住进天使之光,难道他看不起皇家警备队员?还是我的仆人水准不够侍候他?哼!他不过是个东方人,如果连我奥地利皇室都接待不起,你也不用请他来维也纳音乐学院了。」
雷诺瑞可